秋怀慈眉头一挑,冷笑道:“阴魁,若是论及斗魂之术,我自然是比不上你的,而且,我身上也没有能够克制魂魔的天才地宝,但是,今日我却带来了一种异鸟,很是有趣,不知你有没有兴趣见识一下?”
阴魁听了秋怀慈之言,亦知秋怀慈为了对付他一定埋了后手,心头一跳,有些忐忑,几息时间,眉头一竖,大声问道:“什么东西?”
秋怀慈右手捻住左手衣袖的袖口,轻轻一拉,将袖口绷开绷大,微低着头,瞅着衣袖之内,一脸恭敬,冲着衣袖之面,柔声叫道:“诸位前辈,请您们出来吧!”
哗啦啦啦啦啦啦!!!……………
随着一阵鸟儿翅膀扇动的扑哧声,自秋怀慈的衣袖里面鱼贯而出,飞出许多的鸟儿来,那些鸟儿排成一线,在空中飞舞了几圈,然后,扇着翅膀,左右对分,悬停在秋怀慈的二侧,足有五百来只。
这些鸟儿是一群乌鸦,乃是乌鸦的一个异种,乌乃黑也,乌鸦乌鸦,黑色之鸟,可是这些鸟儿的模样虽然与寻常乌鸦是一般无二,但是,却是羽毛血红,通体就像火焰一般,绚丽夺目,甚是好看。
云舒儿与南郊见到那些血红的美丽的乌鸦,为鸦所迷,眼睛一亮,眼中流光溢彩,嘴巴大张,都合不拢了,形成了一个大大的O字,由于兴奋,喉咙里发出一阵欢快的呵呵呵的颤音,脸上露出的那惊诧的表情,怎么看,都像二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傻冒。
云舒儿傻笑了几声,回过神来,抹了抹流出的口水,她实在是太喜欢那些乌鸦了,念头一闪,嘻嘻一笑,近前几步,将手掌伸向一只乌鸦。
云舒儿将嘴巴噘的像一张鸭嘴,发出@@二声,逗着乌鸦,然后,用嗲嗲的声音柔声叫道:“来,宝贝,落到我的手上来,来跟姐姐玩耍!”
秋怀慈见之,脸色大变,惊呼出声:“不可以!”
但是,秋怀慈的提醒终究迟了,那只遭到云舒儿邀请的红色乌鸦瞪着云舒儿,眼中闪烁寒芒,突地扑上前去,@子一闪,冲着云舒儿白皙的掌心就是狠狠地啄了一下。
红色乌鸦攻击了云舒儿之后,飞到高空冲着云舒儿不停地嘶叫,声音尖锐,充满了警告恐吓的意味。
牵一发而动全身,扰一鸦而惊一群,所有的红鸦听得那只啄了云舒儿的乌鸦的尖叫,就像受到了同伴的召唤似的,突地齐刷刷一窝蜂似的,嘶叫着扑向云舒儿,想要啄击云舒儿,给同伴出气。
“小心!”
南郊站在云舒儿的身边,见到乌鸦扑向云舒儿,大惊失色,惊呼出声,连忙跨前几步,挡在云舒儿的面前,调转身子,双臂一张,将云舒儿紧紧地搂在怀里,背对着乌鸦,将云舒儿保护起来。
秋怀慈瞅见红色鸦群气势汹汹地扑向云舒儿与南郊,形势危急,连忙出声喝止,大叫道:“鸟仙前辈们,回来,快点回来!”
乌鸦们听得秋怀慈的叫喊,即使扑到南郊与云舒儿面前伸嘴欲啄了,也立即停止了攻击,即儿,折转身子,又飞到了秋怀慈的身边,冲着秋怀慈齐声嘶叫着,只是这回声音轻柔了些许,那样子倒像是在向秋怀慈告状似的。
南郊见鸦群退去,刚才松开了云舒儿,即儿,连忙查看云舒儿的手掌,即儿,哎呀一声,声音发颤,惊呼起来:“裹儿,你的手受伤了,都出血了!”声音之中,满是心痛。
云舒儿摊开手掌一看,掌心都被乌鸦给啄破了,鲜血直冒,而奇怪的是,伤口上居然在冒着一丝黑气,就像黑烟似的。
云舒儿自生下来就被各种人物宠着,娇生惯养,没有吃亏,这回被乌鸦啄了一下,伤处有点像被烈火灼伤一般,异样地痛,钻心地痛,痛的她整个手臂都抽搐起来,哪能忍受得住,一时痛的龇牙咧嘴,珠泪滚滚。
蜜蜜心痛云舒儿,火了,瞪着那些红色乌鸦,愤怒地咒骂了起来:“这些该死的鸟!”
刀异男见云舒儿遭到乌鸦袭击,大吃一惊,连忙上前查看,见掌心只是少了一点肉,没有大碍,暗自松了一口气。
刀异男连忙使了法术,给云舒儿止血,撕了一片衣袖抹去云舒儿手上的血渍,再在伤口上敷上疗伤的药膏,柔声安慰道:“没事没事,只是破了一点皮,敷上药膏,等一会就好了!”
云舒儿的伤口经过刀异男的初步治疗,疼痛稍减,抹去脸上的泪水,瞪着那些乌鸦,眉头一蹙,一脸怨气。
秋怀慈伸手在空中虚压一下,示意乌鸦安静,即儿,一脸赔笑,柔声说道:“诸位鸟仙,裹儿纯粹是因为喜欢你们,只是想要亲近你们的,绝对没有冒犯的意思,勿怪勿怪!”
鸦群瞪着云舒儿,眼睛闪烁,又冲着秋怀慈齐声鸣叫起来。
秋怀慈听了那些鸟语,神色一僵,眉头微皱,一脸为难,略一犹豫,几息时间,苦笑一下,还是妥协着叫道:“好好好!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一切由我处理,秋某今日一定会给您们一个满意地交代的!”
秋怀慈为了安抚鸟仙们,只得麻起胆子,瞪着云舒儿,沉声呵斥:“曹裹儿,你惊扰了鸟仙们,还不快点向前辈们道歉!”
云舒儿听了秋怀慈这突兀的要求,惊诧的眼睛都快掉到地上去了,脑袋有些发懵,不知秋怀慈这是几个意思,整个事情,自己才是受害者,自己何错之有,为什么要向这个乌鸦们道歉啊!
云舒儿回过神来,手指指指乌鸦,又指指自己,讶然反问:“什么!秋怀慈,是它们无缘无故地啄了我,受伤的人也是我,事到如今,你居然要我向它们,向这些鸟儿…………道歉?”
乌鸦们见到云舒儿这个态度,瞪了云舒儿一下,又冲着秋怀慈猛扇翅膀,嘶声尖叫,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
秋怀慈听了乌鸦们七嘴八舌的一顿控诉,脸色阴沉,变得非常难看,眼中闪烁着一丝惊诧、沮丧与恼怒。
秋怀慈犹豫一下,暗自一声叹息,目光求救似的,瞅着云舒儿,一脸苦逼,声音哀伤地叫道:“裹儿小祖宗,你就服个软,道个歉吧,要不然这些鸟仙前辈可就要飞走了!”
秋怀慈放出红鸦,大家心里明白,这些红鸦一定是用来对付阴魁的,只是没有想到这些红鸦居然开了灵智,会像人一样聪明狡猾,它们看云舒儿不爽,存心找茬,此时此刻,居然以不帮助秋怀慈为由,威胁秋怀慈,逼迫云舒儿向它们低头,向它们道歉,可真是够无赖鸡贼的啊!
刀异男可不想让红鸦跑了,让阴魁危及大家的安全,知道秋怀慈现在也是好人难做,左右为难,他思忖着,此时此刻,似乎也只有他站出来给秋怀慈撑腰,方为合适!
刀异男脸色一沉,瞪着云舒儿,低声呵斥道:“舒儿,这些鸦仙前辈起码活了千年万年了,道法高深,手段了得,乃是你师父请来的尊贵的客人,你怎么可以孟浪唐突,惊扰它们,你要是懂事的话,还不赶紧向鸦仙前辈们赔礼道歉!”
云舒儿不用刀异男提醒,她也知道这些鸦鸦们是秋怀慈请来的帮手,乃是打败阴魁的关键,要是这些鸦鸦们任性胡来,半途来个撂挑子走鸟,那么,待会等到阴魁杀到,无人能挡,到时候大家岂不是都得玩完。
云舒儿是公主肚里能撑船,小不忍则乱大谋,她略一思忖,神色一敛,拱手弯腰,一鞠到底,一脸恭敬地向鸦鸦们道歉:“诸位鸟仙前辈,小辈无知,冲撞了您们,还望您们原谅一二,原谅一二!”
云舒儿面上虽然道歉,心里却是不服,忿忿不已,哀叹着暗自叫囔:“秋怀慈,我冤,我冤,我冤死了,我比窦娥还冤啊!”
红鸦们见到云舒儿终于服软道歉了,态度还算诚恳,登时安静下来,只有那只啄伤云舒儿的鸟仙声音嘶哑地向秋怀慈叫了几声。
秋怀慈眉头一舒,一脸释然,向红鸦们拱拱手,感激地道:“谢谢,谢谢前辈们的谅解!”即儿,向云舒儿点点头,脸含微笑,柔声道:“鸟仙前辈说,今责可免,下不为例!”
云舒儿瞅着鸦鸦们,又是点头哈腰,拱手行礼,嫣然一笑,声音嗲嗲地叫道:“多谢鸟仙前辈,多谢鸟仙前辈!”心里却是愤恨不已,暗爆粗口:“妈的个巴子,若不是看在你们这些鸟鸟乃是秋怀慈请来的帮手,咱们有求于你,凭着你们这般放肆,待会本小姐非得捉住你们,把你们这些眼高过顶,自以为是的家伙,一个个地烤了裹腹!”
秋怀慈向阴魁叫道:“阴魁,你可认识我请来的这些鸟仙吗?”
阴魁见鸦仙连云舒儿都照啄不误,性子暴躁凶残,一身戾气,顿时自那些红鸦的身上感知到了一种透骨入髓的阴森寒凉的气息来,骤生不详之感,心里愈发不安。
阴魁瞪着透体红的诡异的乌鸦们,犹疑一下,沉声问道:“秋怀慈,这是什么邪物?”
鸦仙们见阴魁叫它们邪物,在秋怀慈的身边绕飞着,冲着秋怀慈又一顿嘶叫,看那样子是有些恼怒愤恨,似乎是要跟阴魁立即开打的意思。
秋怀慈面对这些性子高傲孤僻,爆燥冲动的鸟仙前辈,真是有些挠头,他唇角一翘,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来,双掌临空虚压,示意鸦鸦们安静,然后,柔声道:“鸟仙前辈们,请稍安勿躁,您们一切听我的安排,秋某自有计较,自有计较!”
红鸦们听了秋怀慈之言,瞪着阴魁,顿时安静了下来。
端木龙一瞅着那些乌鸦,心里感叹,暗自想着:“嗯!幸好这些鸟仙们尊敬秋怀慈,服从秋怀慈的安排,否则,依照它们这种意气行事,不管不顾的性子,非得坏事不可!”
秋怀慈瞅着阴魁,缓缓地道:“阴魁,我请来这些鸟仙前辈,它们的真是名字叫做尸山血鸦,不知你可曾听说过它们的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