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在曹裹儿为其南郊兄长讨要公道之际,若是有人胆敢反抗,又或者有人不辩是非,替作恶人出头,本人定当与其兵戎相见,不死不休!”
拓跋嘟嘟声音犹如黄鹂,清越明亮,非常悦耳,待得将云舒儿的讨伐檄文昂扬顿挫地念毕,即儿,环视了屋内诸人一眼,然后,瞅着秋怀慈,嫣然一笑,轻声问道:“师尊姥爷,裹儿师叔写这个劳什子究竟是个啥意思?她要干嘛?”
秋怀慈坐在上首的椅子上,怀里站着拓跋辉,他自桌子上的瓷碗里抓起一把坚果,耐心地给拓跋辉剥着坚果,给拓跋辉喂食,对于拓跋嘟嘟的问题,没有作答。
拓跋辉很响地嚼着果肉,一脸的享受,手指不时指着装着坚果的瓷碗,大声叫嚷:“师尊姥爷,我要吃那个,我要吃那个,那个?”
夕草心直口快,叫道:“嘟嘟,这还用问吗,裹儿师叔这是要给南郊师兄报仇,要找你奄冲师尊姥爷的麻烦呀!”
秋怀慈头也不抬,目不斜视,突然淡淡地问道:“大家都说说看,你们是如何看待这件事情的?”
北墨止颜眉头一蹙,一脸忧色,略一思忖,叹息一声,轻声地道:“唉!裹儿虽然是为了给南郊报仇,但是,裹儿与奄冲师兄必究是事实上的师侄关系,大家都是自家人,她现在要向师伯出手,似这种同门阋墙,自相相残之事,传出去都是一个笑话,真是有损咱们天守的声誉啊!”
上官怜儿瞥了北墨止颜一眼,其实,在她心里,她自然也是不希望云舒儿与奄冲与仙道玄门发生冲突的,因为,在当年坠星山伏击事件之中,毕竟还牵扯到她的母宗渭流门与母宗的人,但是,她思忖一下,还是忍住了,没有说话。
唉!北墨止颜与奄冲等人一块长大,呆的时间长,兄妹情深,比起与云舒儿这个师侄来,感情要清淡的多了,因为在云舒儿与奄冲的这桩恩怨里,她骨子里自然是偏向师兄奄冲的。
但是,她上官怜儿却不一样,她可是在爱居山与南郊师弟共同生活了十年之久,她与南郊打打闹闹的,彼此之间的姐弟之情丝毫不逊色北墨止颜与奄冲两人,更何况她在天守呆的时间太短,跟奄冲这个师伯根本就没有什么交集,因此,那个叔侄之情嘛?
总之,支持云舒儿的行为,便一定对自己的母宗渭流门,对渭流门的那个人不利,但是,若是偏向奄冲师伯,却又很是对不起亲爱的南郊师弟啊!
唉!既然左右为难,难以选择,于其如此,不如装聋作哑,远离恩怨,明哲保身吧!
夕草与云舒儿是一个性子,泼辣跳脱,她以前可是见识过云舒儿这个师姐的智慧与厉害的,也得了裹儿师姐很多的好处,心里对云舒儿那是崇拜的不得了,也喜欢的不得了,因此,比起那个放在人群里自己第一眼都有可能不认识的奄冲师伯来,她心里自然是偏向师姐的。
夕草瞥了北墨止颜一眼,淡然一笑,声音温婉地道:“北墨师叔,其实,这也不能全怪裹儿师姐不尊长辈,肆意妄为,必究南郊师兄跟裹儿师姐一起长大,两人感情深厚,必究是奄冲师伯杀了南郊师兄的,所以,裹儿师姐想要给南郊师兄报仇,想要找奄冲师伯撒气,那也是理所应当的正常之举呀?”
秋怀慈听到夕草提到奄冲杀了南郊,心里一颤,手指一僵在空中一僵,停滞了一下,方才继续给拓跋辉辉喂食坚果。
北墨止颜想起南郊,心头一颤,瞥了一眼不动声色的秋怀慈,没有说
话。
南玉眉头一蹙,噘起嘴巴,冲着夕草大声叫道:“夕草师叔,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就算奄冲师伯害死了南郊师兄,那也是无心之过,不应该揪着不放,而且,再怎么说,裹儿师姐与奄冲师伯都是一家人,咱们总不能去支持他们刀兵相见,互相残杀的吧!”
夕草觉得南玉话头不对,心里不服,眉头一挑,叫道:“小南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上官怜儿瞥了师父秋怀慈一眼,又瞥了师叔北墨止颜一眼,侧脸向夕草轻声呵斥:“夕草,事已至此,你就不要说这些没用的闲话了,咱们不要争吵,一切还是听师父的意见吧!”
夕草她冰雪聪明,反应灵敏,听得上官怜儿之言,自然是怕大家争执起来,伤了和气,于是,瞥了北墨止颜一眼,吐吐舌头,连忙不敢说话了。
这时,方福安犹豫一下,嗫嚅着问道:“师父,现在裹儿师姐要与奄冲师伯打起来了,我们要不要帮助师伯,去劝劝裹儿师姐,化解这段恩怨呀?”
夕草冲着方福安的脑门心就是一个暴栗子,眼睛一瞪,娇声呵斥:“安安师弟,你怎么个子长的越来越高,人却变得越来越傻,刚才裹儿师姐上的檄文不是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凡是是非不分,替嗯那个出头的,裹儿师姐就要跟他兵戎相见,不死不休,难道裹儿师姐与奄冲师伯打起来不够,还要让师父也加入战圈,让师父与师姐两人也来一个亲人反目,你死我活吗?”
方福安搔搔后脑勺,脸颊一热,颇有些尴尬,讪讪一笑,轻声地道:“夕草师姐,你说的对,裹儿师姐毕竟是爱居山的人,咱们这样做的确不妥,那你说怎么办呀?”
夕草亲昵地拍拍方福安的肩膀,笑道:“师弟,既然大家都是自家人,手心手背都是肉,为了以示公允,裹儿师姐与奄冲师伯的恩怨,咱们最好两不想帮,他们想掐架就让他们掐呗,只要不打死人就行了!”
北墨止颜、上官怜儿与拓跋宏等人听了夕草之言,眉头黑线,一脸懵逼,惊诧瞅着夕草。
天啊!这都什么人呀!
夕草,这种屁话也亏你说的出口,这亲人们都打起来了,要死要活的,你居然作壁上观,看戏似的,你的心可真是大啊!
秋怀慈却唇角微翘,却露出一丝笑容,瞥了夕草一眼,暗自摇头。
拓跋嘟嘟瞅着秋怀慈,嘻嘻一笑,问道:“师尊姥爷,眼瞅着裹儿师叔要与师尊大姥爷就要掐起来了,咱们该怎么办呀?总不能对他们的争斗血拼,真的就放任不管了吧?”
秋怀慈抛给拓跋嘟嘟几个去壳的坚果肉,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柔声地道:“嘟嘟,你们不必着急,他们现在不是还没有真的开打吗?他们万一真的打起来了,所谓办法总比困难多,只要肯动脑子,任何难题,总会找到应对之策的。”
拓跋嘟嘟将坚果肉扔进口里咯吱咯吱津津有味地嚼着,笑着叫道:“师尊姥爷,听您这么说话,我就放心了,其实,您老人家心里早就有了完全之策,对吧?”
秋怀慈神色一敛,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淡淡地道:“唉!小嘟嘟,你真以为你姥爷我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吗?
其实,世上的很多事情,都是走一步,看一步,那有什么万全之策,一切都不过是尽力而为,求个心安罢了!”
拓跋宏点点头,笑道:“师父说的对,师父说得对!”
秋怀慈低头冲着拓跋辉,笑道:“小辉,师尊姥爷还有事情需要处理,你跟姐姐先去玩吧!”
上官怜儿知道师父秋怀慈明面上神色平
静,其实,遇上奄冲与云舒儿的同门相残的糟心事,心里一定非常地不痛快,因此,连忙上前拽过儿子拓跋辉,向女儿拓跋嘟嘟叫道:“嘟嘟,你师尊姥爷还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你们待会再来陪姥爷吧!”
拓跋嘟嘟点点头,笑道:“师尊姥爷,您先休息,我与弟弟先去玩一会,回头再来陪您老人家!”
秋怀慈笑着点了点头。
上官怜儿牵儿拽女,一家子人,便向师父秋怀慈告辞,走了。
北墨止颜母女,夕草与方福安于是也跟着向秋怀慈告辞,走出了秋怀慈的客厅,各自忙碌去了。
拓跋嘟嘟出了师尊姥爷秋怀慈的院子,便牵着弟弟拓跋辉玩儿去了。
拓跋宏四下一瞥,见左右无人,压低了声音,笑着问道:“怜儿,其实,渭宁也是当年坠星山伏击事情,害死南郊师弟的元凶之一,为何刚才在裹儿师妹的讨伐檄文里面却对渭宁只字未提,依照裹儿师妹的精细,不知如此,如此反常,难道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那里奇怪了!”
上官怜儿心里咯噔一下,有些紧张,眉头一蹙,瞪着拓跋宏,玉脸一沉,没好气地呵斥道:“拓跋宏,你说话真是好奇怪,卷进了奄冲师伯等人还不够,难道还要搭上渭宁不成?是不是没有搭上渭宁,让你失望了,你这般作想,究竟是个什么心态呀?”
拓跋宏不急不躁,笑道:“怜儿,我可是一片好心,我可是在为渭流门担心,按理来说,渭宁是害死南郊师弟的元凶之一,裹儿师妹在檄文里却对此只字不提,举止很是反常,我怀疑裹儿师妹可能会对渭流门不利,对渭宁正憋着什么大招呢!”
上官怜儿眉目舒展,神色缓和了一些,略一思忖,淡然一笑,柔声地道:“阿宏,看来你还是不大了解裹儿师妹的为人,裹儿虽然很泼辣很蛮横的样子,其实,她骨子里却最讲道理,最讲情义了。
裹儿师妹在檄文里之所以没有提及渭宁,那是因为魔门圣教当年必究屠戮过渭流门,道义有亏,因此,尽管渭宁参与了坠星山伏击,致死南郊师弟之事,但是,在裹儿师妹的眼里,却是满腔热血,情有可原。
其次,渭宁不但是我这个师姐的昔日师兄,更是月媚儿的丈夫,因为大家有了这层错综复杂的关系与情义,一时让裹儿心生顾及,犹豫不决。
哎!总之,渭宁的名字没有出现在在裹儿师妹的讨伐檄文里,这是好事,这是绝对的好事!”
拓跋宏略一思忖,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即儿,念头一闪,目光玩味地盯着上官怜儿,一脸坏笑,怪腔怪调地叫道:“怜儿,我不就顺便提到了渭宁,你咋这么紧张你?你不会心里有鬼吧?”
上官怜儿神色肃穆,目光灼灼地盯着拓跋宏,沉声问道:“拓跋宏,你是不是想说我至今还在在乎着渭宁,对他这个昔日的师兄,还没有忘情呀?”
拓跋宏连忙摆手,摇头不迭,笑着叫道:“没有,没有,没有!!!”
上官怜儿翻了一个白眼,切了一声,一脸鄙夷地瞪了拓跋宏一眼,即儿,转身即走,朗声叫道:
“拓跋宏,我上官怜儿是一个现实的人,喜欢与在乎那些看得见摸得着的幸福,我们的孩子现在都这么大了,你对我又这般地好,这一家子在一起快乐美满,幸福都幸福不过来了,你难道觉得我还会犯贱地在想念着别的男人吗?
嘿嘿!拓跋宏,你这样做想,未免也太小看你我了吧?
唉!一天吃饱了,不干正事,尽琢磨着这些无聊的事情,有意思吗?
唉!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