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守派,
天守峰,
议事大厅。
紫灵儿将云舒儿的告示,逐字逐句地,仔细地默念了几遍,揣摩着其中的意思,可是,想了一下,也参透不出其中的真正含义,于是,轻声向师兄折翎问道:“折翎,裹儿师姐突然整了这么一个告示来,公然与其父决裂,她这么做,究竟是个啥意思呀?”
折翎笑道:“裹儿师妹不是在告示上说了嘛,她不想帮助父亲云牧天攻打我们仙道玄门,为了天下太平,为摆脱是非,迫不得已,方才要跟父亲云牧天决裂的呀!”
紫灵儿俏脸一板,翻了一个白眼,在折翎的胳膊上轻轻地掐了一下,轻声呵斥:“我又没有眼瞎,又不是不认识字,我是问你,裹儿师姐的这张告示的背后意思!”
折翎摸了摸被掐的地方,嘿嘿一笑,轻声道:“灵儿,我又不是裹儿师妹肚子里的蛔虫,她又没有告诉我实情,我也没有你那么聪明,连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呢!”
唐挽梦的弟子叶芊芊性子温柔,厨艺精湛,秦无涯经常到芊芊师姐那里蹭饭,顺便跟对方吐槽一下奄冲师父的严厉,修炼的艰苦,因此,秦无涯与叶芊芊的关系非常地要好。
秦无涯与叶芊芊关系亲厚,偏向芊芊师姐,因此,他很不能理解折翎为何会放弃温婉可人的芊芊师姐,却眼瞎心瞎的,偏要喜欢泼辣蛮横的灵儿师姐。
秦无涯见折翎与紫灵儿说说笑笑,举止亲昵,想起好好的芊芊师姐,心里不爽,呵呵一声,没好气地叫道:“折翎,你直接说自己不知道就得了,干嘛说那么多的屁话呀?”
折翎见秦无涯插嘴,一愣,觉得莫名其妙,瞥了对方一眼,没有理睬。
紫灵儿见秦无涯无端冷怼折翎,神色不善,心中不快,眉头一蹙,瞪着秦无涯,道:“秦无涯,折翎师兄无论跟我说些什么,那是他的事情,只要我喜欢就行了,我们两个人说话,要你插什么嘴呀!”
秦无涯翻了一个白眼,哼了一声,怪腔怪调地叫道:“秀恩爱死的快!”
紫灵儿神色一滞,瞥了身边别的师兄们,脸颊一热,微有羞赧,即儿,神色一敛,冷冷地道:“小师弟,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看我们不顺眼,故意要找我们的不自在呀?”
秦无涯双臂抱胸,眼睛望天,一脸的桀骜,继续挑衅:“秀恩爱死的怪!”
紫灵儿被秦无涯这蔑视的态度气得不行,脸色一沉,眉头一竖,呵斥:“秦无涯,你是疯狗吗,逮人就咬,这好端端的,我们招你惹你了,你为什么要针对我们呀?”
秦无涯看都不看对方一眼,面无表情,依旧一副目空一切的样子,砸吧着嘴巴,淡淡地道:“折翎,你要是不看紧你的小甜心,下次月比的时候,你要是有什么损伤,卧床不起的,可不要怪我这个师弟出手狠辣,不讲情面啊!”
紫灵儿彻底被秦无涯给激怒了,双眼喷火,暴跳如雷,手指秦无涯,厉声吼道:“秦无涯,你敢威胁我们,我、我要去找掌门师伯,今日我…………!”
秦无涯哼了一声,叫道:“灵儿师姐,你放心,月试的时候我只找折翎比武,却不会跟你纠缠的,我要是跟你动手,万一打伤了你,别人会说我以小欺大,不懂得怜香惜玉!”
紫灵儿见秦无涯存心找茬,一路杠到底,一点面子也不给,一时下不来台,气得发晕,铮的一声,抽出佩剑,剑指秦无涯,胀@着脸,咬牙切齿,大声叫囔:“小子,你挺狂的,来来来,今日我便陪你玩玩,究竟是你剑法了得,还是我剑法厉害!”
折翎见紫灵儿如此激动,心想要糟,连忙拽住要冲向秦无涯的紫灵儿,脸露微笑,柔声细语地劝解:“灵儿,小师弟小孩心性,喜欢胡闹,咱们做大的,就让着他一点,不要跟他一般见
识,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说罢,折翎的眼眸之中闪烁着一丝着急,手指且不停地一下一下地按着紫灵儿的手腕,向紫灵儿连使眼色。
师兄郎世荣、铁文奇与师妹净无双见到紫灵儿拔剑,大家真的要掐起来了,放弃吃瓜的心思,连忙上前拉架劝慰。
紫灵儿站在原地冲着秦无涯挥舞着佩剑,张牙舞爪地吼了几下,待得大家上前劝阻,顺坡下驴,借势收手,于是,收敛心神,还剑入鞘,剜了秦无涯一眼,哼了一声,别过脸去,不再说话。
紫灵儿刚才要找秦无涯拼命,那完全是装模作样,虚张声势,其实,她心里忌惮秦无涯,那里敢跟对方动手,要知道,秦无涯不但是代掌门奄冲师伯的得意弟子,而且,武功出奇地高,有时候还有些犯浑,要是得罪了秦无涯,让秦无涯心生怨恨,下次月试大会,对方要是真的趁机将亲爱的折翎师兄暴打一顿,自己可是真的没辙啊!
这时,夜疏城自外面走了进来,眉头一皱,脸色阴沉,环视了折翎等人一眼,沉声问道:“你们在吵什么,我在外面老远就听到了,这里是议事的地方,应该庄严肃穆,如此大声喧哗,像什么样子嘛!”
秦无涯救生欲望很强,见到夜疏城,立即来一个脑筋急转弯,念头一闪,有了对策,他嘻嘻一笑,先发制人:“夜师叔,折翎师兄与灵儿师姐两人公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亲我我,黏黏糊糊地秀恩爱,一点也不顾忌我这个单身狗的感受,我一时看不过眼,上前规劝两句,他们不但不思悔改,反而恼羞成怒,冲我喊打喊杀的,不肯罢休,此事郎师兄与铁师兄他们都有看见的,他们可以给我作证!”
秦无涯转头盯着郎世荣无铁文奇,目光锐利,表情严肃,缓缓地道:“郎师兄,铁师兄,你们二人人品最好了,一贯不说假话,请你们保持公允之心,一定要为我说句公道话,你们要是不帮我,以后,在月试大会的时候,“我”可就会被人按在地上拼命地摩擦的哟!”
秦无涯将“我”字,声音说得稍重,只要不是傻瓜,谁不能够听出来了,其实那个“我”字,就是“你们”的意思,所谓按在地上摩擦,就是秋后算账了,真是赤裸裸的威胁与警告啊!
郎世荣与铁文奇两人本来只是吃瓜群众,看戏不嫌事大,心里正快乐着,突地被秦无涯扯上将他们卷入了是非之中,感觉好无辜,真是好无辜啊!
妈的,明明是你小子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故意挑衅折翎师兄与灵儿师妹的,现在见势不妙,却拽上老子给你擦屁股,你他妈的也太不要脸了吧!
郎世荣无铁文奇见秦无涯要他们作伪证,不由一愣,神色一滞,对视了一眼,念头一闪,思忖对策。
郎世荣反应甚快,出于救生欲望,他瞥了折翎与紫灵儿一眼,咳嗽两声,嘿嘿一笑,冲着秦无涯,柔声地道:“小师弟,折翎师兄与灵儿师妹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加之,这里又没有外人,两人就算举止亲密一些,也属于合理的范畴,你就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了啊!”
铁文奇瞥了折、紫两人一眼,又瞥了秦无涯一眼,目光闪烁,一脸尴尬,不说话儿,直接嗯啊二声,应付过去。
郎世荣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滑头,这话说的是八面玲珑,无懈可击,表面上是帮助秦无涯说话,其实,也维护了折翎与紫灵儿,二不得罪。
唉!郎世荣打不过秦无涯,也打不过折翎,秦无涯可以将他按在地上摩擦,折翎同样也可以将他按在地上摩擦,两方都不是好惹的啊!
秦无涯瞪着折翎与紫灵儿,瘪瘪嘴巴,大声叫道:“郎师兄说得对,念在咱们都是同门,就算折翎师兄与灵儿师姐冲我舞刀弄剑,喊打喊杀的,我今日就不跟你们一般见识了!”
折翎与紫灵儿面对秦无涯这一顿无耻的骚操作,满头黑线,一脸懵逼
,摇头苦笑,暗自叹息,真是无语了。
唉!见过厚脸皮的,却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啊!
夜疏城今日心情很好,拍拍秦无涯的肩膀,居然笑着调侃道:“小子,别人成双成对,可以秀恩爱,那是人家的本事,你一个凄凄惨惨的单身狗,还有理了,你但凡脑子灵光一点,就凭着你的武功与样貌,哪有找不到女伴的道理呀?”
秦无涯一愣,即儿,眉头一皱,叫道:“夜师叔,您骂我?”
夜疏城一愣,摇了摇头,摊摊手掌,道:“没有啊!”
秦无涯叫道:“夜师叔,您说我但凡脑袋灵光一点,不就是变相地说我脑袋不灵光吗?”
夜疏城神色坦然,转头冲着郎世荣等人挤眉弄眼,大声问道:“诸位师侄,你们说说,你们的小师弟脑袋灵光吗?”
“不、灵、光!”
郎世荣等人异口同声地叫道,即儿,哈哈哈地笑了起来,那瞅着秦无涯的眼眸之中,满是戏谑之意。
夜疏城眉梢一弯,不算英俊的脸上露出了奸计得逞的笑容来。
秦无涯搔搔后脑勺,嘴巴一列,也跟着大家嘿嘿嘿地,开心地笑了起来。
夜疏城调侃了秦无涯几句,逗大家开心,即儿,神色一敛,问道:“折翎,你们不去练功打坐,研习法术,却聚集在这议事堂里干什么?”
郎世荣等人神色一敛,停止嬉笑。
折翎将云舒儿的告示双手奉给夜疏城。
夜疏城展开云舒儿的告示,仔细地浏览了一遍,即儿,卷起告示,面上波浪不惊,淡淡地道:“折翎、郎世荣、铁文奇,你们暂且回去,无涯,你跟我去见你师父吧!”
说罢,带着秦无涯进了大厅的偏门,去后殿找天守派的主事人奄冲去了。
因为云舒儿与奄冲结怨之事,作为天守弟子的折翎等人,自然一直都在注意着云舒儿的动向,今日,他们来到议事大厅,一来是给奄冲师伯送信的,二来是想知道宗门如何应对云舒儿的举动,现在,见夜疏城赶人,心里有些失望,只得悻悻地走出了议事堂。
出了大殿。
紫灵儿瘪瘪嘴巴,一脸的怏怏,叹息一声,嘟咙起来:“唉!本来以为会有一个大瓜可吃,谁知道直接就被赶出来了,没劲,真是没劲啊!”
郎世荣嘿嘿一笑,于旁说道:“灵儿师妹,请你谨言慎行,勿要胡言,仔细掌门师伯罚你抄经哟!”
紫灵儿心头一颤,脸色微变,条件反射地四下一瞥,见左近无人,暗自舒了一口气,轻轻抚摸了一下胸口,吐吐舌头,扮了一个鬼脸。
紫灵儿感激地瞥了郎世荣一眼,随即,念头一闪,神色一敛,眉头一蹙,问道:“郎师兄,刚才您为什么给秦无涯那个小泼皮作伪证,欺压我们呀?”
郎世荣一愣,眉头一皱,一脸嫌弃地斜睨了紫灵儿一眼,即儿,对折翎叫道:“折翎师弟,人人都说灵儿师妹是非分明,有情有义,没想到她居然是忘恩负义,翻脸无情的人啊!”
说罢,双手负背,抢前几步,与铁文奇、净无双嘿嘿笑着,快步而去。
紫灵儿指着郎世荣的后背,委屈地叫道:“折翎,郎师兄在贬损我,我紫灵儿恩怨分明,义薄云天,是那种忘恩负义,翻脸无情的人吗?”
“呃!好像是!”
折翎神色肃穆地点了点头,一脸坦诚地回答,即儿,迈开双腿,就是一阵急走,追赶郎世荣等人。
呃!在夜叉师妹还没有发飙之前,我还是赶紧开溜,保命要紧啊!
紫灵儿一愣,回过神来,立即向折翎追去,气愤愤地叫道:“折翎,你这个坏蛋,连你也敢欺负我,看我不撕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