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郎,你是故意让我的吧。”我大笑着收起桌上的铜钱,命巧人新沏一壶茶水泡开两杯中的碧螺春。
身前蹙眉的男子,频频叹气,接过滚烫的茶水,不淡然的喝了一口,质疑道:“不可能啊,我明明都已经封锁了你全部的出路,你何时何地又连起了四子?”
我数钱正数的高兴,呵呵直笑:“你当然是看不见的,因为你步步落下的子都在我的预计之中。我不过是借你堵我左宫穴的那两枚黑子,顺道隔出一块牡丹江,让我右侧双虎踏出一条生路来。在你收清河一条桥之前我必是会先收获胜利的。”籍郎不敢相信的盯着棋盘,还故作镇定。只有那拨点了三四下的手指道出他最直接的思虑。
“不过,你也算不错的了。还没有人能和我下超过一个时辰的呢。”我眼瞅着桌上快燃尽的红烛,兴奋的嘲讽道。
他无语的叹气:“啊,早知道我就不落那一字去堵你,我就可以先收了。”
我示意巧人去准备热水给我沐浴,自行踱着步子轻佻佻的回里屋藏钱。
“奴婢求见姨奶奶,轻巧人姐姐吱会一声!”
我前脚刚要转过屏风,就听到外屋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我努力回想一下这些天见到的女眷,终于想起来那个丫头,不禁轻蔑得一笑,低低道:“真是不做死就不会死啊。”
“这不是山琴吗,巧人快领进来,倒茶去。”我故作刚把衣裳穿上的姿态,小走到籍郎身边坐下。
籍郎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眼再看眼前貌美的丫头一眼,不禁浅笑一丝,又板着脸道:“这么晚了,什么事?”
“奴婢……奴婢……是老夫人说,姨奶奶缺人手,要奴婢过来帮忙。”山琴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低着头硬说道。
我心里不禁鼓掌,好一个祸水东引,若我真是肚量下的女子必是会在籍郎心里留下一个污点。只可惜……
“此事,姨奶奶和我提过了,我也和母亲说了,不用了。”籍郎冷着脸,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地上匍匐跪着的丫头。
赤裸裸的意图,就是巧人都有些鄙夷的笑着看地上上赶着送来的山琴。
“老夫人说,只要姨奶奶同意了就好。”山琴拼尽全力,顶着脑袋朝我说道。
这话的意味可就大了去了,简单一句,可以说是崔老夫人是看上山琴做通房丫头,只是我不同意,而我不同意让籍郎也不同意。行吧,明明没有我的事,却硬生生成了我的罪过。只怕现在府邸里的人都以为我是个善妒的主。
我嗔怪的瞥了一眼罪魁祸首籍郎,短短十三个字回复:“到底我们院是二爷当家,你问他!”
籍郎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不悦得说道:“我的意思,就是不用!”
我看着山琴不死心的样子,知道我不发话为她求情应下来,她是不会妥协的。可是我的本意自然还是不愿这件事发生,两难之下,逃为上策。
我故作腰酸,“巧人,打水去。我今日身子不舒服先睡了。山琴你有什么想法直接和二爷说,毕竟你是从小伺候二爷的,最清楚二爷的性子。”
说完我头也不回的溜进里屋。
巧人偷偷对我竖起一根大拇指。其实我到底还是心软了,籍郎最是看重的就是情谊二字。而让山琴从此为出发点何尝不是给两人一个回忆的空间,指不定,籍郎就会真的心软了呢。
“巧人,你去偷听看,二爷可答应了……”我愤恨的搓着背,不甘心说道。
“不用听,二爷肯定不会答应的。小姐不也知道吗!”巧人给我换着热水,嬉笑说。
我略有沉思,“你觉得我刚说的那句话是叫她死了心?”5200
“难道不是吗?二爷最要命的性子就是执拗。一旦二爷决定的事,七八头牛都拉不回的啊!”
我用力一拍手掌:“对啊!这是要成通房,哪个姑娘会好意思自己张嘴提。我还让她顺着二爷性子来。估摸着,籍郎一定以为我吃醋了!”
我话音刚落,那个道貌岸然一本正经的男子,就站在浴桶边上,看着我水哒哒的身子,冷着面:“难道不是吗?”
本能反应,我舀起水条子就往籍郎身上泼去:“流氓!”
巧人乖觉得,躲避开,红着脸看看我道:“姨奶奶洗好了吧,奴婢去给你拿衣裳去。”
我点点头嘱咐一声:“别再给我拿那个光滑冰冷的丝衣来,给我寻件暖和点的。”
籍郎一抹贼笑挂嘴边,抽过帘幕上的长袄,一把横抱住我用裘衣相裹。冷着声音道:“不用你们了,你们都出去吧。”
红着脸翻箱倒柜的巧人,一听此句,立马拽过本在给我熨热床被的,却看到此情此景,张大着嘴巴子的张良子,两人规矩得垂首道:“是。”
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扶额,头疼的喊道:“崔玄籍,还能给我点面子吗?”
“没想到光着脚丫下水摸鱼的姑娘竟然还会要面子呀。你放心,我如此做,于她们眼里只会觉得我对你甚是宠爱。”他把我轻手轻脚的放在热乎的被窝里,自行脱去外衣背着我道。
我紧张的大口喘气,祈求得看着籍郎的背影:“把灯吹了好吗?”
籍郎明显膈应了一下,迟迟吹灭桌上的火烛,摸索着上床。
黑暗中,我紧闭的双眼,不自觉又流下来泪水。
他一一舔过:“浣儿,是因为疼吗?”
一双大手游走在我光洁的肌肤上。好一阵翻云覆雨,籍郎嘶哑的声音在我耳边细语:“喊我。”
我咬着牙齿,硬是不出一声。
他便更用尽了力气。
直到我粗红着脸,大喘气,我双膝才缓缓落下。
背着他,我紧紧裹住被子:“你把山琴怎么打发了?”
他平伏下来后,从我后背搂住我,贪恋在我的秀发间:“实话实说。”
“毕竟跟了你那么久的姑娘,长得也貌美,你就没一点心动吗?”我垂着眼帘,平静的说道。
那边久久没有吱声,我心底暗暗嘲笑。男人到底是视觉动物,不是吗?双手抚过自己的面颊恰幸自己到底还是有些外貌的。
“没有,我只是觉得,她好像并没有你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