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禁足,魏央院子里的奴仆也都不能随意走动,每日只一顿三餐时春晓会去厨房领饭,再余下的人是日日随着魏央一起被困在这院子里,据立夏道,那孙婆子已经偷偷给看门的小厮递过许多次钱,只是魏央已经提早提防着,早早给了那小厮许多银两,是以孙婆子并未得逞。
“小姐禁着足,心情本就不佳,你又何苦苦着张脸。”魏央正于窗前挥毫,恰听得立夏在门口小声道。
立夏话音刚落,却听得春晓愤然道:“还不是那起子贱人,瞧着小姐禁了足,便想着法儿的作践咱们,你瞧瞧这饭,是嫡女吃的吗!”
“快些进去吧,小声些,莫叫小姐听见了又徒增伤心。”立夏给春晓打着珠帘道。
见魏央正在练字,春晓便轻轻将饭食放下,“小姐且先歇歇吧,奴婢今日……去得晚了些,没剩什么饭菜了,小姐将就用些……”
魏央微微颔首,将手中毛笔搁下,点点墨汁溅在她皓白的指尖,魏央取过一旁的绢帕细细拭了,方才抬起头说了句:“你同她们置什么气?”
春晓微微一愣,方才反应过来魏央定是已经听见了自己同立夏的话,这才涨红了脸,略带不满地嘟囔了一句:“小姐也太好性子了些,奴婢不过是……看不惯罢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魏央一面说着,一面打开那食盒,“咱们现在有的是事情烦忧,何苦在这些事情上费心力和唇舌。”
听得魏央这般说,春晓却是更加生气一般顶了一句:“若是没有人授意,那些贱皮子哪里来的胆子踩到小姐头上去。”
魏央见那清汤寡水的豆腐虽是略略皱了皱眉头却也很快舒展开来,“你既知其中关窍现下里便没有必要同那些无干紧要的人置气,以后有的是法子整治他们,至于那些背后授意的人……”魏央顿了顿却是没有再说,只问了句,“那车夫可还在柴房里关着?”
春晓点点头,“已经关了三天了,今日我瞧着他快要不行了,才给了些水喝,这几日赵姨娘和大小姐都开心得很,想来无人会管那车夫的死活,倒是三小姐私下里问过奴婢几句,很是担心小姐的现状。”
“已经三天了……”魏央手中筷子一顿,喃喃道,“应该……快了吧……”
“小姐说什么快了?”
“没什么,”魏央摇摇头,“只是我想着父亲也该记起我们的父女情谊了。”
三日了,魏央被禁在这魏府后院也不知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想来以冀镡的办事效率应该已经初见成效,若是冀镡能派个人来给自己通告一声……魏央思及此又是一叹,如跗骨之蛆焚而不去的恨,让她怎么能不心急……
而冀镡却像是洞察魏央心中所想一般,夜里真就派了一个人来向魏央通告事情进展,只是派的这人……
“世子?”魏央刚遣退了春晓吹了蜡烛准备褪衣上榻,却见一人影从窗子处一跃而进,刚想出声高呼,却见那已至眼前的人面熟得很,这才压低了声音道,“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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