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乖一点,告诉我好不好?”
殷少岩在对方耐心的等待中磨磨蹭蹭期期艾艾,半晌才低声说,“我,或许……可能……是有点害怕。”
“怕什么?怕演不好?”
殷少岩迟疑着“嗯”了一声。
“然后越怕越演不好?”
“嗯……”
“所以呢,为什么会怕?我以为你很擅长演戏的。”
殷少岩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问:“要是我演不好,你会不会不喜欢我?”
陈靖扬沉默一会儿,问:“为什么我要不喜欢你。”
“因为我只会演戏啊,要是连这个都做不好……我想不出你还会喜欢我哪里。”
陈靖扬凉飕飕地笑了起来,听得殷少岩遍体身寒,打了个冷战。
“哥哥,你……生气了?”
“既然知道我会生气,为什么还要这么想?”
“怎么想又不是我能控制的……”殷少岩觉得自己冤枉得很。
“在你眼里,我的喜欢就是这么肤浅又不牢靠的东西?”陈靖扬眯起眼睛,语带威胁地问。
“不不不不不!”殷少岩着急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
只是觉得自己本就是极度幸运才能遇上这么优秀的人,只有一展所长才能堪堪配得上,因此难免患得患失瞻前顾后,反而连唯一擅长的演技都没能好好发挥,辜负对方期待,实在是挫败已极。
这样卑微的心事,又怎么好宣之于口。
殷少岩咬着嘴唇嗫嚅不得语,酒精与羞惭的双重作用令艳丽的血色侵染整个面部,眼眶中也被逼出了盈盈的水光。
陈靖扬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将他的脑袋按进自己怀里。
“是我给你的安全感还不够。”他说。
本来所谓的生气也不过是佯怒,骗他说些好听的真话而已,但把人逼哭却不是他的本意。换在半年之前,陈靖扬或许还会因为恋人对自己的不信任而伤心或者生气一下,但现在他已经对这个人有了更深刻的了解。所有的小心翼翼不过是因为太过在意。
殷少岩却使劲摇头。
“安全感不能总靠别人给……明天不会这样了,我会好好演的。”
“不,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我对你确实有演技上的期待,但这与喜欢不喜欢……爱不爱你,没有任何关系。就算你演不好,甚至某天演技全失,也不会影响我对你的感情。”
听了他的话殷少岩有点茫然,“但是,那样的话,我还有哪里,值得你喜欢的……”
“你未免太没有自信。你……哪里都很好。”饶是陈靖扬也觉得有些肉麻,也就是喝了酒才能讨论这种耻度爆表的议题了,“会在意你有多少演技,演多少作品,创造多少价值的那是不相干的人。他们会评价你衡量你,作为一个社会人,是否成功,是否优秀,是否值得相交。并不是说这样不好,每个人在世上都需要有他的定位。只是我和别人是不一样的。作为你的爱人,只是你这个人的存在本身就足够让我心存感激了,其他的不过是附加分,有很好,没有也无所谓。”
殷少岩双眼亮晶晶望着陈靖扬,“虽然听不太懂……但是你好像说了很感人的话!”
陈靖扬:“……”
“再多讲一点嘛。”
“……”
情话讲与醉汉听,媚眼做给瞎子看,都是浪费啊。
“再多讲一点嘛,你是不是超喜欢我的?”
陈靖扬扶了下额头,“讲再多你不信有什么办法。”
“我信的我信的!”
“以前我又不是没有肉麻兮兮地表过白,那刚才可怜兮兮地说‘会不会不喜欢我’的人是谁?”
“你再多讲一些我肯定就安心了,不会再问这种问题了。”殷少岩肯定地说。
陈靖扬表情微妙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低笑一声道:“我突然觉得,比起用嘴说,还是……做吧,那样比较长记性。”
“咦!?”殷少岩觉察到莫名的危机感,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陈靖扬脸上是那种他很熟悉的、进食前的微笑,带着点属于肉食动物的优雅与危险。哪怕他现在神智比不上平时清醒,看到这个笑容也有种菊花一紧的条件反射。
搂在他肩胛上的大手紧按着背部的曲线缓慢且匀速地下移,从衬衣后摆下探进去,细细抚-摸着因为躯体骤然的紧张而现出的浅浅腰窝。殷少岩被骤然爬升起的生物电流激得发抖,边扭动着躲避陈靖扬的魔爪,边讨饶:“不行不行,明天还要拍戏!任务重!时间紧!你不能这样!”
“我怎样?”另一只手好整以暇地解开皮带扣,毫不留情地。
殷少岩眼泪汪汪:“会死人的……你看我今天还受了凉,你忍心?”
“忍心啊。”
“……”
你果然不喜欢我了,是吧!是吧!
陈靖扬被他的表情逗得“扑哧”一下笑场了,“需要这么幽怨?整治你方法多得是,谁说一定会要死要活的?”
“你这样讲更可怕了好吗……”
“反正你只需要亲身体验一下,我对你有多爱、不、释、手,根本不存在不喜欢的可能性,这就行了。”陈靖扬慢条斯理地说着,并且慢条斯理地开始袭击某些不可描写的部位。
“啊啊啊!不行不行,还没洗澡脏的脏的啊!”殷少岩手忙脚乱地推拒着陈靖扬位置大大不对的脑袋。
“啧。”陈靖扬不耐地咋舌,从屁-股口袋里摸出一包湿纸巾,迅速而草率地擦了擦,果断开啃。
无论多少次,殷少岩都不太能适应高高在上的男神大人对自己……折节……下交的举动,心灵与视觉上的冲击远远大过于身体上的快-感。他也不是没对陈靖扬做过同样的事,客观来讲,除非有相当的感情或者利益驱动,这种事本身绝对算不上愉快体验。正因为知道了这点,被服务的时候反而更加不安。
唐突佳人。
诚惶诚恐。
受宠若惊。
何德何能。
受之有愧。
你果然很喜欢我。
好了好了我信了我信了快停下来。
卧槽把你侄子吐出来啊。
不不不不要舔了留点活口。
嘤爸爸对不起你们以后一定多杀点堂弟堂妹给你们报仇。
↑基本上就是这么个心路历程。
这盛世,安全又体面地还原一场H戏也是不易。
翌日,前一晚的甜蜜折磨温柔拷问或许真的起了效果,殷少岩非但没有因为昨日的入水戏而萎靡不振,反而有种奇异的振奋。
就好像是甩掉了什么包袱一样。
栖云与灵魄初遇,演得好像金风玉露一相逢。
一个动机不纯,一个娇憨狡黠,肢体冲突若干场,言语机锋三五回,棋逢对手,相得益彰。
美好得岌岌可危,安逸到如履薄冰,像是下一刻就会被打碎给人看一样。
导演喊完“cut”,殷少岩眨眨眼睛,从与陈靖扬的互动中抽离出来。
昨天才给他莫大压力的陈靖扬的演技,到了今天却变得像是兴奋剂,几场戏下来,酣畅淋漓,几乎可以比得上两地拍戏分隔一月之后的和谐运动。
在内心里接受了“他不是因为我有演技而喜欢我”的设定,反而解锁了殷少岩演技上的桎梏,忘却计较得失优劣,唯觉享受,又因为对手是自己喜欢的人,这享受又与往常同别人飚戏时候相比多一点可称甜蜜的独特风味。
“很好。”陈靖扬赞许地说,原想摸摸他的头,假发实在讨厌,只好亲昵地捏捏他的后颈。
殷少岩整个后背都有点酥,“结束了?”
“嗯,结束了,还没够?”
殷少岩笑起来,老老实实地说:“意犹未尽。”
“改天还有,来日方长。”陈靖扬冷静客观地说。
结束了两人的对手戏,殷少岩下去换下一场的衣服,秦导逮了陈靖扬又看一遍之前的回放。
“你弟今天状态不错啊。”
“嗯。”陈靖扬简洁地附和,盯着监视器的眼里有柔和的笑意。
“是又重新对过戏了吗?昨天喝酒喝到那么晚,也没时间对戏吧。”
“没再对戏,他就是怯场,开导开导就好了。”这话不尽不实。
“开导得好啊,卓有成效!”秦导指着某个镜头下青春洋溢的微笑特写,“你看,多可爱。我女儿那个年纪的小姑娘就喜欢看这种。”
“嗯。是可爱。我也喜欢看这种。”
秦永行看陈靖扬的眼神瞬间有点惊悚。
陈靖扬失笑,“别误会,我只是我家小涵一个人的脑残粉,不是爱好小鲜肉的怪大叔。”
“嘶,‘影帝自承是新人脑残粉’,其实也够惊悚了,还好他是你弟弟,人家顶多说你弟控。”
“他就算不是我弟弟我也是他脑残粉。我就喜欢看他们这种喜欢演戏的人演戏,看得高兴。”
“这话说得,好像你堂堂影帝不喜欢演戏似的。”
陈靖扬沉默片刻,实话实说:“讨厌不至于,也谈不上多喜欢。”
秦永行的眼神又惊悚了起来。
#我的票房担当不爱演戏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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