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了剩下的这些马匪,没有一个能活着逃过一劫的,而赵天这面只不过是四人重伤而已。赵天等人走时不仅收敛了马匪们抢来的所有财物,而且还带走了二十一匹没有受伤的战马。众人沿着北岸又悄悄的向西回撤。这次出手可谓是收获颇丰,马匹和其他一些财物不算,仅现银就六千多两。
等赵天等人已经安全的回到了城西寨后,那二十余神秘人物才击溃了姬云峰众人,救出了三寨主。但此刻邱老三手里只剩伤残败兵不到一半了,邱老三气恨不已,只好回撤,就这点儿人根本不可能再去洗劫了,要不是有那后守的二十多人,恐怕邱老三得要全军覆没了,当他渡得河来,看见冰面上的留着的二十几具孟庄的尸体,咬牙骂道:“该!活该的老狐狸,你怎么也不陈尸这里!”
马匪虽撤了,留下了一半多的尸体,但姬云峰的人也是伤亡近半,基本是被那些神秘人所赐,要不是姬云峰见势不妙,收手的早,恐怕伤亡还要多,那些神秘的马匪也留下了两具尸体,姬云峰和赵晋龙就站在他们的尸体旁,铠甲也给拔了下来,姬云峰拿在手里,可气的说道,“就是这些人,才二十几位,却伤了我们这么多的人,而且还救走了被我们包围的饺子,看来今年在入冬滦河结冰后,我们还是要不得安宁了。”
赵晋龙点了点头,说道:“这是将甲,不仅是精铁所制,而且手工极为的繁琐,好几百两一副,普通的官兵可没有装备这么昂贵的鳞甲,这些人定是有些来头,贤侄输的并不冤,看来我们也要在冬季来临之前另外多做些准备了!”
马匪们与姬云峰激战,两败俱伤,除了三村陈万山外,破城街其他处完好无损,这让其他人都暗松了一口气。不过却让赵天白白的捡了个大便宜,二十余匹马全部藏入城西寨,而且全寨人一律封口,不得对外而言。
第二天天亮,破城街所有的庄主、寨主、财东全部来到陈府慰问。陈万山这时倒是冷静了下来,在众人面前表现出了坚强的气质,“我们三村,我陈家,还垮不了,我们还有几百亩良田,还有两个铺子,我会挺过去的。”
陈万山说这话时,在场的赵天心里很不是滋味,说实了,陈万山人还是不错的,他是破城街第一个认同自己的庄主,现在他的家当碾转已经到了自己的手里,而且为了城西寨众人的将来又不能说,赵天只有心里默默的说了声对不起了!
趁着众人来的比较齐全,赵晋龙说道,“此次马匪来袭,陈老弟损失惨重,这让我们很是痛心,但若不是我及时得到情报,以及姬少庄主的勇猛,恐怕我们整个破城街都要遭殃了!”
侥幸逃过一劫的众庄主们无不是点头称谢,一副大恩大德的样子。看到这里,赵晋龙向旁边的姬云峰使了个眼色,姬云峰干咳了一下,“诸位静一静,姬云峰身为破城街之人,自当有守卫破城街之责,马匪虽退,但我们也是伤亡惨重,死了二十八人,轻重伤五十三人,现在还一大堆婆娘在我营地口围着哭呢?还有一些伤员需要疗养和退役,缺员要补额,营地建筑也是化为灰烬,等等好多烦心事都要花银子,今天众人全在,希望众人拿个主意!”
一说得要用银子,众人马上就消停了,谁都知道银子是好东西,可摆在眼前的需要银子又是事实。
片刻,陈万山先说话了,“我上次出了上千两银子,如今我现在家破财空,已经是无银可出,这回破城街只我一家倒霉,众位是否可以体谅体谅我的苦衷,将出银之事把我排除在外?”赵晋龙答道:“那是自然,陈庄主说的是实情,我们理应理解,想来诸位也不会难为陈老弟。”赵晋龙的内心里对陈万山多少还是有点内疚的,“但除了陈庄主之外,其余各位可就难辞其咎了!我愿打头,继续多出一点,众位还按照上次的比例,凑足一万两如何?”
其实昨夜的详情众人早就互相得知了,马匪里兵分三路,还突然冒出了二十余精锐,大破姬云峰,迫使破城街两百壮丁伤亡惨重,但还是得幸亏了赵晋龙的计策和姬云峰的勇猛指挥,否则,昨夜被洗劫的可就不只是陈万山一家了。但银子像流水似的老是这样没完没了的花谁受得了啊!
赵晋龙见众人都低头不语,又抬高了声调,“实不相瞒,我与姬少庄主查验过,这次在沙滩地渡口冰面上有些马匪死尸,并不是我们所杀,明显是被另一拨人黑吃黑的痕迹,也就是说,抢匪可不是一路,且实力也不容小视,我们现在面对的麻烦可又多了一样!”
众人都有些惊讶,因为这件事都并不知情。赵天听了心里却是暗暗的松了口气,想来他们并没有发现城西寨的马脚,反而把自己等人误以为是另一路马匪了。
众人都在沉默不语的时候,照燕州的少庄主王卓倒是先提议了,“赵庄主与姬少庄主所说出银确实应该,按上次的比例,我王家也认,只是我心中有一疑虑,还望赵庄主与姬少庄主能替我解开!”
“哦?”赵晋龙饶有兴致的问道,“不知少庄主有何疑虑?”
王卓似是想了想,回道:“我在想,即使再出银,且补充了人手,怎奈马匪们也太过狡猾,谁又能保证,我们共同出资养的壮丁能全部保全我们呢,就像这次一样,假如马匪再次兵分几路来袭,我们的壮丁应该先来保护和救援哪家呢?”
王卓的一句话,顿时炸开了锅似的,底下的人已经开始有人认同,切回应着,“对呀,这种时候该怎么办啊?”
赵晋龙和姬云峰马上皱起了眉毛,王卓虽没点透,但是大家还是都听得懂的,王卓的潜台词就是,现在的破城街壮丁就和姬云峰的私兵似的,而赵晋龙又和姬云峰走的颇近几近同盟,这两人才是真正的对两百壮丁有指挥权,别人无法染指,马匪来袭,自然是先可自家,而别家就只有看运气好不好,就像这次陈家。下次说不定自己就是这回的陈家。说到底还是破城街内部分歧太大,谁有了指挥权就对谁最有利了。现在姬家崛起太快,且还和王家有些土地纷争,说不定下次王家被袭,姬云峰救不救或是怎么个救法,王家当然占不到便宜,其他庄主财东其实也都有这样的疑虑,只不过是王卓把话题给拎到台面上来。
对原来最有利的赵晋龙和姬云峰自然是不悦了,但现在其他庄主财东似乎却是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了,谁都想争这个指挥权。
赵天暗暗皱眉,又开始窝里斗了,纷争何时了,其实赵天还是赞成赵晋龙和姬云峰带兵的,虽说他们有些私心,但赵晋龙的智谋和姬云峰的武勇,在众人里无疑是最合适不过的了,试想如果是换成别人或是权利分散,搞不好破城街连这次劫难都度不过去。但做为出资者,像陈万山一样,出了钱却不能保住家,谁都不可能答应,这个难题还真一时不好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