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么还真把它当狗了啊？”阮晓玲叉腰目送大白狼，斜了时墨一眼。
“女人，你很强，有时间来比试一下吧。”时墨经过阮晓玲身边，留给她一个挑衅的眼神。
女大佬啐了一口：“老子怕你不成！比就比！”
“很好。”时墨的眼睛闪过一丝红光，快步跟上白色巨狼。
穆沧澜一路带着时墨向蔷薇十字号的射击训练场走去。
刚到门口，时墨已经看到他那个同族的年轻人两手各握了一把枪，目光森然，紧盯前方的全息投影，对准敌方标靶快速射击。
他的反应极快，射击的瞬间没有半点犹豫，全部命中标靶要害部位。
忽然场景里出现一个长发女孩，背着手对时夜微笑。
红眸男人瞬间分神，手上动作一滞。就在这一刻，女孩背过的手迅速抬起，向他开了枪。
"您已经死亡，模拟实战结束。系统重置中，请问您是否要继续？"甜美的电子音响起，时夜叹了口气，放下枪："否。"
整个全息投影暗下来，训练场一片安静。
门口忽然传来鼓掌声，时夜回头，一眼就看到那个高大的男人，正在一脸玩味地看着他。身边是穆沧澜所附体的白狼。
时墨一边缓慢地击掌，一边走过来，开口就是一句讽刺："干得真漂亮！看到目标长得像那小丫头，就不敢开枪了吗？整个场景都是在火拼的匪徒，出现这么一个淡定的小女孩，不是敌方目标是什么？时夜小子，比起那时凝视者杀手的身份，你根本就是在退步！"
"你找我有事？"时夜没有理会他的冷嘲热讽。他看了白狼一眼，目光冷冰冰的。
穆沧澜很识趣地掉头离开了。
时墨走到射击位，挑选了一把狙击枪。
“狙击模式场景启动。”在时墨的声纹命令下，全息投影瞬间铺开，光束炮火中，是城市中的战场。
时墨举枪，眼神轻松，嘴边挂着一丝笑意。在十几发精确无比的点射后，所有敌人都是被一击爆头，应声倒地。然后，那个长发的女孩再次出现在战场中，只是这一回，她一脸慌张恐惧，明显是在逃命。
这次她只是一个平民。时夜心里想着。
然而时墨却唇角一勾，毫不犹豫地将她一击射杀。
"误杀平民，练习已结束。"无机质的女性声音响起。
时夜有些诧异："你是故意的？为什么？”
“如果她真的一个人跑到战场上，结局无非是被敌人杀死或者抓走凌辱致死，那么还不如让我来结束她的生命，至少她死的不会有任何痛苦。”时墨放下枪，看着时夜，“在凝视者的时候，难道你没有接受过杀死平民的任务？”
“有，并且我会毫不犹豫地执行。”时夜明白这个男人想说什么，“但现在，我不会。”
“小子，你这死神真是名不副实，你的情绪太多了。”
“我早就不是什么死神了。在了解自己凤凰族人的身份后，我就不再为煌龙帝国做事。”时夜顿了顿，“关于凤凰族，你了解多少？”
“黑玉星被大屠杀的时候，我也刚八岁而已。不过，在我记忆中，凤凰族人与世无争，不可能有什么叛乱的念头。”
时墨这句话意思很明显，他不相信凤凰族会主动向帝国挑起争端。
“你觉得，凤凰族被屠杀的原因有蹊跷？”时夜皱起眉。
“这些年我也没少调查，只不过相关的证据太少，即使有，也早就被销毁了。”时墨随手抓起一把枪，把玩着，“但这件事，与煌龙帝国脱不了干系。如果能顺利解决西鲁人，我依然会继续追查下去。”
“我帮你。”时夜盯着自己的族人。
“哼，到时候你有没有那个闲空还说不准呢。”时墨笑起来，“我们这两个幸存者，一个被抓去做实验，另一个被培养成杀手，这件事，总觉得也不是偶然呐。”
他顿了顿，看着时夜白得有些缺乏血色的脸庞：“小子，如果我弟弟还活着，也许已经像你这么大了。可惜，他就死在我身边，还不过是个刚出生的婴儿。”
时墨露出少有的悲伤神态，似乎陷入了久远的回忆里。
时夜虽然不太能体会那种灭族之恸，毕竟他那时太小，但被煌龙帝国利用这件事，他也是无法原谅的。
“你放心，我一定会和你一起弄清真相。”他很认真地看时墨。
那个身材高大的红眸男人停下手上的动作，回望他。片刻之后，他把枪扔给对面的男子，向门外走去。
“小子，先搞定自己的事再说吧。”时墨回头对他笑笑，“小丫头是个好女人，你可别轻易让给那家伙。”
时夜一愣，高大男人已经看不见身影了。
夜晚，江绮罗躺在床上，习惯性地翻了个身去摸身边的人，却是摸了个空。
因为白天的事，江绮罗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让别人进来，自己也不出去。时夜来找过她，但是她并没有去应门，她一直在仔细地考虑，她和时夜，和穆沧澜的关系究竟该如何相处。在想清楚一切之前，她只想一个人冷静冷静。
“已经习惯他在身边了啊。”江绮罗叹了口气。
她早就明白时夜是一个不擅于表达自己情感的人，虽然和她在一起后，变得坦率了一些，但他还是习惯性地去隐藏情绪，即使生气了也不会主动说出来。
看来这一次，他是真的再也隐藏不下去了，可想而知，他对这件事的不满和愤怒已经积攒很久。
江绮罗回想这些天来自己和穆沧澜的关系，感觉的确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明天，就去跟那家伙做个了断吧。她狠下心来。
和时夜相比，她选择伤害穆沧澜。
就算他觉得自己冷酷无情也无所谓了。她不想因为这复杂的关系而失去时夜。
想到这里时，她的头忽然晕眩了一下，脑中仿佛闪过了什么画面，但她却看不清楚。这些天，她已经出现过好几次这样的状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