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周杰勋发短信说马诺回来了,已经知道了小米的事情,并让我暂时不要去找他,道歉什么的都不用,最好不要出现在马诺面前。听他这么一说,我立刻老老实实的每天两点一线的上课,回宿舍。连图书馆都不敢去,只盼着他能赶紧把气消了,不知道自己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元旦晚会在校礼堂举行,而我却一个人留在宿舍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烙煎饼。因为,我悲催的发烧了。严重怀疑我的病都是吓出来的。吃了退烧药后,把自己蒙在被子里裹得严实,出了一身的臭汗后,浑身轻松。坐起身,下床,走到抽屉前,找温度计,想看看自己的的体温有没有回到正常温度。
从抽屉里拿出温度计,视线不经意的看到徐静得枕头下露出一截亮闪闪的东西。定睛一看,是一把剪刀,那是一把美发店里用的专业理发剪。我见过徐静用她修剪自己的刘海,她总是嫌自己的刘海长得过快,总是去理发店觉得麻烦,自己就买了一把在宿用。鬼使神差的从枕头下拿出剪刀,放在手里端详,越看心里越凉。刀刃上带着的锯齿,让我脑海中闪现过栓小米绳子的断口处上的裂痕。为了证实自己心里的判断,用剪刀在一根完整的绳子上,一点一点的用力剪开,整齐的锯齿痕迹,讽刺的出现在眼前。
突然,这个房间让人觉得透不过气来。一个念头涌上心头,我不要再呆在这里了,我想回家。
浑浑噩噩的穿上外套,往背包里胡乱塞了几件衣服,头也不回的离开。
买了最后一班的火车票,坐在晃动的火车上,给甜甜发了一条短信:“我回家了,四号我会回校上课,回来再跟你解释,勿挂念。”
关了手机,看窗外远处呼啸而过的点点灯光,身心疲惫。
我以为,修远的离开,会让我和徐静的关系打破僵局,没想到我还是自欺欺人了。我在她眼里已经成了一个背弃友谊的叛徒。觉得自己可怜,爱情,友情一个都没有抓住,曾经以为自己可以在感情里面随意的任我翻腾,可惜,翻来翻去,只不过闹了个笑话。
到家的时候,爸爸妈妈正坐在餐桌前吃早点,见我拎着包出现在他们面前,同时惊讶的瞪着我,妈妈率先推开椅子走了过来连珠炮似的发问:“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也没听你提前说一声?是不是在学校里出什么事了?甜甜怎么没跟你一起?”
“你一下子问楠楠那么多的问题,让她回答哪个?肯定还没吃饭吧,快,快来坐,吃完饭再说。”爸爸温和的拍着身边的椅子。
”还是老爸大气。“放下手里的包,对着爸爸奉承道。
“妈,我就是想你们了,不跟你们说,是想给你们个惊喜啊。甜甜的课程排的比较满,所以这次没回来。”换过妈妈的手一起坐到桌子前。
“你这孩子,吓我一跳,还以为在学校受了什么委屈,连夜卷包回来。”撒娇的将脑袋靠在妈妈的肩膀上,心里暖意四溢,吸吸鼻子开口:“你女儿能受什么委屈啊,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对吧。”
妈妈宠你的刮了下我的鼻子,对一旁呵呵笑着的爸爸说:“你还愣着干嘛?盛饭去啊。”
“得令。”爸爸一声洪亮的京腔,踱着台步去了厨房。
闻着熟悉的饭菜香,感叹还是家里好啊。在这个永远会在我伤心难过的时候,敞开怀抱接纳我的港湾有爸爸,妈妈,有聚在一起的温暖.................还有在我脚下撒娇的多多。
弯腰抱起毛茸茸的多多,放在腿上,用手指点了点它黑漆漆的小鼻子:“小家伙,想我了没有。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欺负夜游神啊?”
豆子般的小眼睛甚是无辜的看着我。
“吃饭呢,抱什么狗,快去洗洗手,脏死了。”妈妈嫌弃的看着我腿上的多多,催促。
无奈,只能乖乖的放下可怜巴巴瞅着我的小家伙,洗了手回到桌子前。
“楠楠,今天我和你妈妈还要去电视台做采访,晚上回来带你去吃火锅。”爸爸把一碗热乎乎的面汤放在我面。
“哦,知道了。”低头吹去碗里的热气,心里暗自嘀咕。一个小县城里的电视台能有多忙?元旦假日还按部就班的工作,能有多少新闻够你们采访的,不给你们两个发劳模奖,就真是埋没了人才。
他们两个同事都在电视台上班,妈妈是县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外景记者,而爸爸是在记者们出外景时负责开车的。听说当年爸爸对美丽的妈妈是一见钟情,而后穷追不舍,终于,妈妈被爸爸那股子傻劲给折服了。
等他们出门后,独自一人站在厨房的水槽边涮碗。
“喵”
一个浑身雪白,圆滚滚的雪球,纵身一跃,轻飘飘的在水槽边沿稳稳站定,养着小脑袋对我喏喏的叫着。
“夜游神,你又跑哪里休养生息了?调皮鬼。”伸出头,和它胖乎乎的脑袋相对。
“喵”
小家伙很不给面子的扭过头,灵活的转过身体,一个硕大的屁股正对着我的脸。
“夜游神,你就是这么迎接你的主人吗?”自尊心深受打击,从水里抽出湿淋淋的手,一股脑的将水渍摔在它的屁股上。
“喵嗷。”一声惨叫立刻响起,声音里充斥着对我强烈的不满情绪,跳到地面上,扭着正宗的猫步向我示威。
“啊,累死我了。”洗完碗,迫不及待的扑向我想念已久的大床。
多多用两只狗爪子扒拉着床沿,讨好的摇着长长的尾巴,哼哼唧唧,模样好不可怜。
多多一只母泰迪犬,却有着和别的泰迪不一样的长尾巴。爸爸的同事,李叔叔家里狗妈妈生了三只小泰迪,多多就是其中一只。第一次见到它时,多多刚出生一个星期,眼睛都还没有睁开,因为是三只中体格最小的,吃奶的时候总是被其它的两个小家伙给挤到一边,就在那时候,心生怜惜,决定让李叔叔把它送给我。
李叔叔说等小狗满月了,我再来带走。当时很高兴,想起有人说过,像泰迪这种宠物狗,一生下来尾巴就会被主人用橡皮筋扎住,不让生长,残忍至极。
于是和李叔叔说:“我的这只小狗,一定要留着尾巴,因为我不喜欢没有尾巴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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