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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寻访哈萨克牧人(中)(1 / 1)

中途我们在路边找了一家餐厅吃了顿便饭,新疆拌面,每个人都是大大的一盘,面不够吃还可以免费加,味道酸辣爽口,好实惠。饭后继续赶路,车外天气燥热,幸好车内有空调,车外植被也多了起来,远处山边长着一绺一绺一片一片的松树林,公路附近则丛生着各式各样的一些灌木。朗哥和柳儿明显有了精神,拿着相机和手机四处拍戈壁上的景致。乘着他们兴致高昂,我顺便也给他们介绍了一些哈萨克人的风俗习惯。随着汽车的不断奔驰,山越来越近,最后我们完全走进了山路中,偶尔可以看到山坡向阳的一面远远站着一只只晒太阳的土拨鼠,待车人一靠近,它们倏地一下便钻进了旁边的地洞,非常可爱,朗哥兴奋的大叫,提醒小五开慢些,忙忙的把这些小动物纳入自己的相机。

下午三点过,我们的汽车终于到达叶勒克村。哈萨克族自古是游牧民族,而牧业最怕遇到恶劣天气影响,因此近年来当地政府为了提高牧民生活质量,提高牧业产品产量,大力推崇生态村落,鼓励牧民定居,虽然村内房舍多砖土结构,但整个村子一派繁荣,处处可见一排排整齐的畜拦,空气里弥漫着牧草和牲畜交杂的那种味道,村里村外人们忙忙碌碌的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担心老年人不懂汉语,我拦住一个20多岁的哈萨克女孩询问木拉提罕的家,她汉语很流利,带着我们直接就领到了村内一处院门前,并用哈萨克语招呼屋内的人。屋内出来一位50多岁扎着头巾的中年哈萨克妇女,圆脸微胖,一脸狐疑的看着我们用不太流利的汉语问道:

“你们找谁?有什么事么?”

“哦,我是沃尔克托拜的朋友,这次专门是来拜访他的”

“胡说,你们到底是谁?”女人突然生气了,“我老头子托拜嘛,已经死了几年了。。他哪来的你们这群汉族朋友?不说清楚我抓你们去派出所,别里盖!快来”顿时她家里人愤狗叫。

原来她正是沃尔克托拜的老婆木拉提罕,随着她的喊叫,一个20多岁的哈萨克青年立刻从屋里跑了出来,木拉提罕跟他耳语几句,小伙子立马就准备出门而去。我慌忙拦住他们:

“阿姨,你就是木拉提罕吧,你们先听我进屋把话说完再发脾气行不行?”木拉提罕犹豫了一下,才冷冷说到:“好,你们先到我家里坐吧,别里盖,栓好狗,弄几杯茶去”

他们的家完全是砖土结构,外形很像当地维吾尔族房屋的样子,而内部装潢完全是哈萨克族帐篷的样式,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墙上有挂毯,地毯上放着个长方形的矮桌,房内收拾很干净,她把我们带进客厅,示意大家脱鞋围着桌子坐到地毯上,大家坐下后,我开门见山说道:

“阿姨,我们来自遥远的四川,我以前经常来这里旅游,和托拜大叔有过几次交道,所以我才知道你的家在这里的,我知道大叔已经去世了,而且尸体至今都没有找到,对不对?你不用紧张,我这次专程来就是要帮您找他的。能和我讲讲大叔以前的事情么?”

“好吧”,木拉提罕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心里应该已经信任我了,看着我缓缓说道:“我的老头子也是个猎户,有一次出去打猎,遇到一只白色的鹰,打了一枪,打中了居然还是飞走了,当晚他做了个梦,说梦见了个汉族天神,让他去赎罪,他就去了,结果再也没有回来,呜呜呜。。他不该去打那个鹰的”说完她脸上已经泪流满面。“请你放心,我也做了一个类似的梦,他也让我去完成和大叔一样的任务!他说确是大叔冒犯了他,但大叔应该是去那里迷路失踪的,我一定帮你找到他。”“哦,这是真的么?要知道村里的人找了一个月也没有找到。真能找到他,就太感谢你了!”“我们三人只有我知道这个事情,他们俩都是和我一起来天山旅游的游客,咱们这些梦的事情,你给他们讲,他们也不会信的,只能咱们私下悄悄查找,你可以让你儿子随时和我沟通,明白么?”“我知道,明白的”此时的木拉提罕已经完全把我当成了尊贵的客人,领着我回到客厅。

此时,回到客厅,木拉提罕和儿子别里盖耳语几句,小方桌上立刻摆满了哈萨克人的小吃:有奶疙瘩,油饼,葡萄干,油果子等哈萨克传统小吃和西瓜葡萄等水果,哈萨克民族的迷人音乐也被他从一台老式VCD放了出来,而别里盖去外面宰羊去了!木拉提罕笑着对大家说:“刚才不好意思,我错怪各位了,我们哈萨克从不亏待贵宾,一会给大家做那仁吃!”我告诉他们,那仁就是大盘手抓羊肉配皮带面,是新疆哈萨克族招待上宾的东西。朗哥和柳儿惊叹道:“哇,老味,你跟她说了什么?一下把我们当上宾了?”我笑道:“好好享受吧,哪那么多废话,明天爬山可要吃很多苦的,”

哈萨克小伙宰羊的动作超级麻溜,杀羊,扒皮,清理,切块,入锅,一气呵成!柳儿连连赞叹,用手机拍视频,估计又是用作拿回去给哪个朋友炫耀的好东东。等到晚上吃饭的时候,好丰盛的晚餐!熏马肉,马肠子,大盘羊肉,烤肉串。。。。。几乎全是肉,我们个个吃得喜笑颜开。饭后我们讨论明天的行程,决定由别里盖做我们的向导,并且先帮阿姨找到大叔的遗体,然后别里盖带我们上天山,朗哥说,“我们来不是非要登顶而是在天山穿越一盘,能感受到不同高度的动植物景观就好。”大家深以为然,当晚受主人安排就睡在木拉提罕的家里,她大儿子由于受哈萨克送子习俗的影响,从小就住在别里盖爷爷家,俩个女儿也早已出嫁,所以平时家里只有娘俩在。

第二天一早,吃罢早饭,别里盖从自家马棚给我们每人牵来一匹马,原想让柳儿留在木拉提罕家里,没想到柳儿也会骑马,告别了木拉提罕,我们一行5人鼓噪着上马往托拜失踪的那片地点驰去。别里盖的汉语很好,和我们一路侃侃而谈,我向他问起关于他父亲的一些细节,他说他父亲也是当地知名的猎人,没有人相信他会失踪的。当时那天他父亲带着他出来,和平时也没有什么不同,可惜在一个红柳滩人就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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