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月阳面部朝下,不知生死,山洞剧烈摇晃着,不断有碎石覆盖在死去的紫貂身上,转眼间它下半身已经被掩埋了。
“即墨月阳,你还醒着吗?”青骓大喊着,跃到他身边,伸手想掰过他的肩膀。
一只手飞快擒住她的脖颈,本来躺着的即墨月阳翻身而起,表情哪里有狼狈之意。
“娘子居然来救我,为夫很是感动啊。”五指物件缩紧,“如果能够把七星九转图教出来,为夫就更是感动了。”
御寒天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怒吼,双手摆动,刹那间地动山摇,一些正在修炼且道行不高的动植物纷纷窜出来往山下逃命去。
“等一下!”钟宗刚想开口,已经来不及了,巨大的石块从山顶滚落,显示一块,然后接着又是好多块。
御寒天站着不动,随手一会,本应落到他头上的巨大石头被一分为二,但是洞口又被石头盖住了,而且显然是带上了法力。
他慢慢回头,盯着不远处小小的身体。
笙歌站在那里,穿着华服,众人怀着敬畏的心看着她,这个守护着上古密宝的神女,天生有一种让人臣服的欲望。
“御寒天。”小小的身躯发出空灵的声音,“吾族守护七星九转图千万年有余,我却倾心于你,如果你愿意接受我,我便带着密保,追随你一声。”
话音刚落,她就飞了出去,身体重重砸在石壁上,石壁被砸出了一个大窟窿。
她猛的吐了一口血,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盛怒的男人。
御寒天低头看着手里那份卷轴,上面还有青骓的血迹,那斑斑血迹刺痛了他的眼和心。
“这个东西,如果我想要,我会抢来,”他神色语气皆冰冷,“如若她有闪失,我要黄岐山与你整个氏族为她陪葬!”
笙歌身体一抖,失神道:“没用的,我已经把那个地方封住了,没有人能够跑出来。”
话说完,身体竟腾空而起。然后又重重跌倒在地,这次,她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白拓在一旁同情的说道:“姑娘,还是说得好听的吧,否则你这身子骨不耐摔啊。”
笙歌一边吐血,一边勉力站起来,一开口就是一口血。
“御寒天”
吐血。
“我真心”
吐血。
“对你。”
吐血。
山洞内,青骓把外面的情况听得一清二楚,内心在咆哮,男主居然在打老婆啊,居然把老婆打得吐血啊,吐血了还继续打啊。
即墨月阳看着她变幻莫测的表情,有些摸不着头脑,“你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我这是很铁不成钢啊!”
“哦?看来你也不是很喜欢他嘛,”即墨月阳凑近,“倒不如考虑一下我?”
青骓翻白眼,“他就像我儿子一样。”
即墨月阳神色复杂的看着她,“原来你有这种特殊的癖好。”山洞又摇晃起来,他定了定神,“把七星就转图交出来,否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不在我这里。”青骓呼吸越来越不顺畅,眼珠子也向上翻着。
即墨月阳暴躁的缩紧五指,那么贵重的东西,她为什么会说给御寒天就给御寒天,为什么他不能对自己那样子!
山洞上方剧烈的响动着,一块巨大的石头直勾勾的往下掉,要躲闪已经不行。
青骓已经开始在想自己的身后事了,死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化成鬼魂,御寒天也不知道有没有钱给自己买个墓地。
恍惚间,温热的液体以喷洒的状态溅得她满脸都是,身体被紧紧的抱着,不属于自己的头发埋在自己的颈窝处。
“即墨月阳?”她尝试着喊了一声,在石头砸下来的时候,他居然用身体护着她,帮她挡住了?
“这石头带上了法力。”即墨月阳双目刺红,从来没有人能够伤他,这次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伤让他恼怒不已。
更多的石头往下砸,他皱眉,却没有想过要独自离开。
往下掉落的石头忽然全部浮荡在半空中,然后排着顺序一颗一颗的往洞穴外飞。
御寒天浮在半空中,神色冰冷的看着现场,身体慢慢靠近,手里聚集着强大的仙气,再看到即墨月阳放开青骓,而她满脸是血的时候,那股仙气猛地爆裂开来。
“等一下!那不是我的血!”青骓急忙抹了把脸,然后把手指往即墨月阳身上擦擦,“你看,不是我的血吧。”
即墨月阳脸黑得像锅底,“你找死。”
说话之间,掌风袭来,他狼狈躲开,御寒天把人抓在怀里。
“有没有受伤?”他沉声问。
青骓被他搂着,忽觉心跳加快,闻言匆忙点头,“没有。”
“快上来,正片山都要塌了!”钟宗在上面喊。
御寒天把人抱在怀里,身体轻飘飘的往上飘。袖口被抓住,怀里的人轻声说:“救他。”
“既然对我无情,又何必三番两次救我。”即墨月阳身形一闪,人已经在洞口外,只剩声音回荡。
出了山洞,御寒天抱着青骓并未松手,一闪身便消失在原地。
山脚下一处民居,正在洗鱼的妇人看着方中央无端端出现两个谪仙一般的人儿,大叫着神仙显灵,过于兴奋,居然晕过去了。
御寒天袖子一扫,妇人轻飘飘的被请了出去,然后门被关上。
“怎么了?”青骓刚要坐起,一股大力猛地将她压制。
御寒天需压在他身上,褐色的眉眼定定的看着她,而后侧头。
吻落到青骓横铺的秀发上,他脸色难看,修长的指间擒住她的下颌,“因为他?所以拒绝我?”
他?他是谁?青骓脑子乱得很,禁锢着四肢的力量忽然消失。
御寒天杀气腾腾的往外走,“我去杀了他。”
“等等!”青骓一个闪身飞到他面前。
“你????要护着他?”御寒天身上仙气弥漫,茅草屋发出“蹭蹭蹭”的声音。
青骓后知后觉的猜测男主似乎在吃醋,吃她和即墨月阳的醋。
“难道你???喜欢我?”
“不然呢?”御寒天猛地伸手一捞,仙气捆住青骓的腰肢,把人拉到怀里。
他定定的看着她,“既然你后知后觉,那我便郑重其事的与你说一次。”
“你说。”青骓愣怔的看着他,然后唇上一热,手臂被抬起,受伤的地方被****着。
御寒天垂眸,感觉到身下之人的颤抖,不由得放缓了力道,仙气慢慢的经由唇舌过度到伤口。
然而,仙气过度到伤口后并未钻入,而是在伤口周围徘徊,他眉头一皱,为何他的仙气对她无用?
“你在看什么?”面上的人话语软绵绵的,他听得心动,起身擒住她的下颌,重重的压过去。
说好的要开口说?为什么直接上嘴?青骓被吻得晕乎乎的,呼吸不过来了,下意识张嘴,滑溜溜的东西就窜进来了。
牙齿碰着牙齿,震得牙龈痛,沉醉的两人默默的对视了一眼。默契般偏头转了一个方向,然后继续磕磕碰碰。
“不对,”青骓惊觉,“你不能喜欢我,如果你喜欢我,笙歌、贺雪,茹淼该怎么办?”
御寒天阴沉沉的看着她,本以为已经互相表明了心迹,但是没有想到她居然还是想把他往外面推。
“看来我还要做另外一些事,才能让你打消那些念头,安心的待在我身边。”他扬起手掌,仙气在掌间弥漫。
一股魔气冷不丁的腾空而起,卷着青骓疯狂的往外掠去,速度快得让御寒天措手不及。
“你知道他要做什么的吧。”冷蚕在识海打趣道。
青骓拼命催着魔气,山林之间只能看见一道人影晃动,“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嘴硬。”冷蚕嘲讽了语句,便退出识海不再说话。
在山顶的众人对于她忽然独自出现,衣衫凌乱,没有什么看法,而本该有看法的笙歌和即墨月阳,一个重伤,一个在吐血。
夜晚,既然把人家宗主打到吐血,也不好在人家地盘上过夜,众人收拾行囊,好歹是修炼之人,很快就晃到了城里,住在一户农家内。
“不好意思啊,只有三间房子,你们怎么分配?”房主开口。
钟宗自然而然的走到一边,白拓看了一眼现场,识相的跟在钟宗身后。
御寒天和即墨月阳同时走向旁边两间房,默默扭头看着青骓。
“还不过来。”御寒天冷声道。
即墨月阳笑,“看在你三番两次想要救我的分子上,如果要寻求庇护,我倒是可以大发慈悲接收你。”
他扫了御寒天一眼,语气暗自施压,“我虽然有伤在身,但是万年魔君的位置不是白做的,定会护你周全。”
青骓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后退一步,“我睡大堂。”
“随你。”御寒天转身关上门,倒是即墨月阳想说什么,最后没说,似笑非笑的转身也进屋了。
半夜,青骓哀怨看着御寒天的房门,反手拍死一只硕大的蚊子,由板凳拼接起来的临时床铺又冷又硬。
迷迷糊糊之间,脑海一炸,“成功将七星九转图交给男主,获得返回经验值10%”
她骤然清醒,那可是她用血换来的经验值啊,对了,为什么伤口不痛?她低头,发现伤口依然在,但是一按确实不痛。
“御寒天出去了。”冷蚕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