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歌,请你手下留情!”
台下,猛然爆发出了一声大喊,那熟悉的声音听得墨挽歌的身体不受控制的一抖。
下意识的转过头去,冲着那声音的来源看了过去,墨挽歌看着脸色苍白,脚步踉跄,不知何时来到中心台边的罗斯,眼中闪过一道甚是复杂的情绪。
罗斯眼中的哀求,竟然使得墨挽歌的双眼感受到了微微刺痛,心脏更像是遭到重击了一样,猛烈地跳动了一下。
漫天的灼热在众人震惊的眼神下很是突兀的消失不见,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如果不是空气中还存在着些许灼热干燥,恐怕在场众人都不会相信,刚刚有一团团从天而降的诡异黑色火焰,将整个宽阔的中心台都吞噬在了其中。
无数枚金针在黑色火焰消失的那一刹那,很是有灵性的全部飞回了墨挽歌那宽大的袖口之中,秩序凛然,竟然令在场众人都没有察觉到它们曾经出现过。
黑色火焰散去,罗澈的身形缓缓地出现在了在场众人的视线之中。
一身黑衣被那火焰烧的已经衣不蔽体,裸露在外的白皙的皮肤上更是出现了些许焦黑,一头长直的乌发被烧的卷卷曲曲,整个人看上去甚是狼狈,完全没有了比武刚开始时的意气风发之态。
“你主动认输吧!”墨挽歌双手环胸,淡淡道,“你也是个聪明之人,通过刚刚的情况也应该知道你不是我的对手,在比下去必定是你受伤,甚至还有可能死亡。我本想杀你,可既然罗斯开口了,我就给他这个面子!毕竟,我跟他曾经是朋友,这也算是我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罗澈娇躯一震,垂在身侧的双手猛然紧握成了拳头,可手中那原本紧握着的通体血红的血神匕却是已经消失不见,不知所踪。
“我……”片刻过后,罗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高耸着的肩膀刹那间垮了下来,仿佛所有的重担全部都在这一刻被抛弃了一样,“我认输。”
干净利落的三个字,竟然给罗澈一种如释负重的感觉。
中心台裁判迅速飞身上台,朗声宣布了墨挽歌的胜利,同时也恭喜墨挽歌晋级到次日的冠军争夺战。
“没想到罗斯居然对你这么重要,能让你因为他一怒之下对罗澈下杀手,也能让你因为他的一句话收起对罗澈的全部杀心。”
走在回宿舍区的路上,夜云寒忍不住轻声开口道,那如同大提琴办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声音中竟然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醋意,听得一旁的乔忆书忍不住掩嘴轻笑。
“毕竟罗斯曾是我的朋友,这也算是我帮他的最后一个忙。从此之后,我和他再无瓜葛。”
神经大条的墨挽歌却是没有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那一股酸意,一脸正色的回答道。
一旁的乔忆书笑得更厉害了,略有些单薄的肩膀一耸一耸的,眼角眉梢间满是笑意。
“这句话,你在好几天前就说过了。”
夜云寒翻了个白眼儿,嘴角微微一撇,嘟囔道,声音很是轻微,轻微到即便是身旁耳力惊人的墨挽歌都没有听清楚。
用疑惑的眼神看了一眼夜云寒,墨挽歌拽了拽身旁夜云寒的袖子,低声问道:“下午你对墨挽月,有几分把握?”
“十分!”
夜云寒紧皱着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嘴角上扬,勾起了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
墨挽歌没好气的叹了一口气,柔若无骨的小手悄无声息的爬上了夜云寒那精瘦的腰间,找到腰间那唯一的一片软肉,狠狠一捏。
不等夜云寒喊出声来,墨挽歌就直接堵住了夜云寒的嘴巴,看着夜云寒那陡然变得煞白的脸色,轻笑道:“我要你十分把握,变成零分!我要你输了这场与墨挽月的比武!”
夜云寒和乔忆书齐刷刷的眉头一皱,不明白墨挽歌为何要这么说。
“我要在冠军争夺战上,亲手手刃了她!”
墨挽歌转过身来,目光遥遥的看向了不远处,傲然挺立在那里的墨挽月的宿舍。
宿舍区,墨挽月的宿舍之中。
墨挽月身体一抖,手中紧握着的血神弓不知为何,居然直接从她那白皙的小手中滑落下来,掉在地上,发出了一声脆响。
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心底深处毫无预兆的升腾而起,迅速蔓延向了她的四肢百骸,竟使得她身体不住的颤抖着,头皮更是阵阵发麻,就连全身汗毛都不受控制的根根竖立起来。
下午三时,中心台。
墨挽月和夜云寒的比武即将开始,可夜云寒却始终没有出现。
不仅是夜云寒,就连墨挽歌和乔忆书的人影都没有出现过,就像是完全不在意与墨挽月的这场比武似的。
“这时间都快到了,可夜云寒却仍旧没有出场,该不会是怕了这墨挽月吧?”
“有什么好怕的?那夜云寒跟墨挽月一样都是灵玄中品玄者,手上更是有落晴帝国的守护神剑——炽炎神剑相助,又有什么理由怕墨挽月?”
“说不定夜云寒也想像墨挽歌上午那样,在最后一刹那来个惊艳亮相,抢走先机!”
“可不只是夜云寒,就连墨挽歌都没有来。依我看来,夜云寒恐怕是放弃了这场比武!毕竟这墨挽月跟墨挽歌恩怨已久,如果墨挽月就这么败在了夜云寒的手上,那墨挽歌……想来,墨挽歌肯定是想亲手报仇,所以才让夜云寒主动弃权!”
“那墨挽歌就那么自信,居然不让夜云寒先探探墨挽月的底,就……”
“为什么不自信?别忘了,那墨挽歌可是将身为天玄巅峰玄者的雷震天杀死,又轻而易举的击败了同为天玄巅峰玄者的月冷曦。连天玄巅峰都能击败,又怎么会怕墨挽月这个小小的灵玄中品玄者?”
听到台下众人的越来越大声的议论,墨挽月眉头紧皱,眼中更是寒光凛冽。
垂在身侧的双手缓缓紧握成了拳头,修长的指甲在柔嫩的手掌中挠出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骨关节更是被捏得咯嘣作响,可墨挽月却像是没有察觉到一样,仍旧紧紧地盯着面前不远处那不断燃烧着的焚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