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遭了半夜罪到了海城,小店住宿,夜里难眠盼东方日出,病症更加重了,只见海城市面冷冷清清,只好转车辽阳借路转本溪.一个月来病魔缠身,四处漂游,全国一片公私合营沸沸扬扬,锣鼓喧天市场萧条,小商贩无栖身之处,我同样身处困境,钱财已空,只有本溪这弹丸之地可以经营唯持生计,还好很快恢复元气,病愈买卖好转时下再可去之处只一有这里可以暂居住,这里山东人多,有些事情乡亲们还可以维护.虽有几位地头蛇横阻市场,因自已小本经营於他们无大碍,不起冲突,时久人熟他们对我亦有敬慕.几次交锋他们深知山东人并不示弱,富有义气及正义感不再找麻烦.有的愿於我结为好友.
不久各地商贩,江湖之流集中本溪包括吉林省德惠,辽源地区群集本溪估计可能受公私合营运动影响,包括沈阳帮男女集结山城狭小而分散,矿区离市内又远交通不便都集中在平山市场附近.沈阳帮辽源帮江湖派有些以荣军资覆出现,男女间有好多绯闻和不文明行为此时当地或附近小帮也进入市场,他们既做买卖又干些罪恶乐当那些不知羞耻女人帮於帮互相串通又互相排斥,实际他们也不是以经商为主,附近客栈小店(有房间的店)几乎每店都住有他们的人,不知怎样传播如此之快丹东朝鲜女孩也集聚本溪加入行列,见此自己只好离开本溪。
回到沈阳住北站小店不能去市场,无事可做原来粼里小青年伙伴们上班八的多没有人陪我一般成年人都有工作老乡们很少有闲人,有二户六十多岁老太太虽是老乡人家和范家相处多年明知范家是睐怎样的人或更详细避而不谈。
我去谁家次数多了范家又会指责或骂人家,自已从不喜欢狂商场,中山南湖北陵只能去一次也不可久去,有的女孩没工作在家中无事,偶尔见面说几句话还可以,从来不敢和女孩单独说话,没有交流能力,见了女孩就不敢说话了,自小家教习惯不接触女人,也不可能天天看京剧,八角一张票看不起,电影院也不可天天进。小店旅客杂乱,也不可与其一起唠,不是同行,不是商人也就说不到一起。有几户小商铺和小饭店人家忙,谁有时间陪你,也别去讨那没趣。现在人不能理解,那年代没有工作是二等公民,像我没户口,没工作的小盲流,流浪汉是什么?没有说成阶级敌人也差不多。
自己渴望有个安身之处,有个家,哪里是家?别人叫你盲流自己情绪低沉,文化水平低,城市人更是瞧不起,有天大能力无用武之地,说句心里话自己也有特性,喝酒、吸烟这两类看不上,好说脏话、说话骂人的我从不与其说,至今仍然是如此。朋友圈小,又无亲属,特别孤单。
自小家教不接近女人,养就与女性不交往天性。就原来一个院女孩与其交往也不说话,见面也只是一笑而过。有人说‘我混好了,架子大。’也有人背地说‘装牛!’感觉自己生存之难,几乎绝望。北站前智家与我相识两年了,他家有两个男孩,大孩子十七八岁,小的也十四了,三五日在一起玩一次,后来竟成了好友,没事时总在一起闲聊,日久天长他们成了我的知心,是我的去处,也是自己生活中乐趣,不再孤单。
其母见我所有财产(现金)都在上衣口袋里装着,她道“这夏天单衣外露,钱容易外露,一旦丢失不是白费力了么?挣钱不容易,丢了怎么办?”那年代都是大票,小本买卖收不着五角一角,分票更多,几十元满身是钱。她道“你把那些暂时不用的钱放在这里,我也不用钱,你什么时间用就来取。”听其言感觉老太太是同情关心自己,说的实在,有道理,自己住小店揣这些钱确有危险,于是留一少部分,多的交于她保管。一个多月后,我走回吉林、长春、抚顺、鞍山、本溪到处都是声势浩大,公私合运动,秧歌、花鼓庆祝公私合营成功,胜利,人们对小商贩表示出鄙视态度,使我想起少年经历,社会变迁,人们随朝代时局演变衡量人的标准。
1943年国民政府执政时,本地区人议论中心,看灵山镇姜家四子,最小的国民政府乡长,老大原是九区区长,后投降日本,成立伪政权,并没人骂其汉奸走狗,轿车到那地方官员点头哈腰,谁家是政府官员趾高气扬,人人夸其有文化,有能力。1944年国民党三团团长抓了三名八路在槐树沟里活埋,现场只死了一个,那二人一个往南方向跑,一个往北跑了,人们议论“看,多好的青年,为什么选择当八路呢?”八路军千人行经过我村,穿的破烂不堪,多数军人穿着五颜六色农民服装,少数人有枪,老九九,汉阳造,日式三盖少之又少,有很多人只是两颗手榴弹或大刀,长毛,土枪,土炮。人们像看怪物似的议论“这样的军队还能打仗么?只配当炮灰堵枪口!”我被国民党谍报队关押,村民议论我已死了,奶奶和爹为此严加看管,街头巷尾十里八村传出各种谣言。解放了,挖门子盗洞,施展各种手段钻营机关,人就是如此,随风倒。我坚信有一天有了工作,干出一番事业又或是什么结果。外出游走一天全无收获,去开原刘和平讨债找不到人,无功而返,到智家要钱节外生枝,智家女主人道“你舅欠我家钱,你舅说了拿你的钱顶债。”世间哪有如此霸道恶行,与其争吵,智家男主人一言不发,静观女主人恶语相加,最后男主人道“去舅家讲个真实要范家说明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