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骁骨的对讲机突然响起来,是白奇的声音,白奇告诉他,李永平正在顶楼拆一颗炸弹,还没说完就听到,邓飞熊在讲机里大吼:“他们领头的是一对双胞胎,两人长得一模一样,都穿着保安服上了顶楼!我再重复一遍!是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白奇指挥邓飞熊和张子圣,前去会场保护陈梁明健,张博文和吴湛明前去会场准备疏散人群,他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只能做万全的准备。
陈骁骨想了想说:“你去和邓飞熊会和,我去顶楼接应李永平!”
红音摇头,说他要和陈骁骨一起去顶楼接应。
陈骁骨想了想自己行动不便,答应了下来,等到他们上顶楼的时候却没有发现李永平,只看到一个定时器和一个C4炸弹,计时器还没开始倒数,陈骁骨和红音刚刚蹲下,就被两根枪管顶在了头上。
陈骁骨和红音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头一偏,两枪子弹打在了地上,陈骁骨攀上那人手腕一扭,枪支落地,他飞起一脚踢在那人头上,直接把他踢晕过去。
红音暴力很多,他双腿夹住另一个人的头,顺势一扭,那人当场没了知觉。
场上突然想起了枪响,子弹横飞。
陈骁骨和红音被逼到角落,却发现了躺在那里的李永平,李永平的左边大腿内侧受伤了,不知道是否伤到动脉,流了很多血。
顶楼一共有六个人,打头得是那队身穿保安服的双胞胎,两人眯着眼,段着冲锋将胡乱扫射,像疯了一样。
这时候杨伟和杨明刚刚赶到,他们刚想从楼梯上来,却被火力压制下去,楼梯口枪林弹雨,连纤细的栏杆都被打的千疮百孔。
“tmd这帮人疯了吗?”杨明被气得大吼。
陈骁骨被逼缩在角落,他几次三番想动手,却发现只要自己一动,那两个身穿保安服的杀手就立刻瞄准自己,他们的枪很稳,都是射中同一个位置,看起来经验很足。
几个人冲上前把C4炸弹的计时器开启,炸弹开始倒计时。
身穿保安服的杀手,不知道是哥哥还是弟弟,他半弓着腰开了一枪,这一梭子弹直接从铁皮最薄弱的地方穿过去,击中了红音的肩膀,红音是真的没了战斗力,他右手被废就算用左手开枪,也会大失准头。
这时候赵辉从另外一边赶了上来,双胞胎的其中一人扭过头看他,他又退了出去,怨毒疯狂地哈哈大笑。
这一伙人,一边后退一边火力压制,对楼梯口的杨明甚至连火箭筒都用上了,他们反锁门离开了顶楼。
此时李永平已经失血过多,红音也无法动弹,陈骁骨的大腿受伤,他扛起红音拉着李永平往门口退,但门已经给反锁上,连续开了八枪,陈骁骨用冲锋枪柄砸着把手。
李永平扭过头,看到C4炸弹的计时器,还剩下四十秒,他一狠心,把自己腰上的战术绳的钩子钩在铁栏杆上,陈骁骨砸开门想要拉他却拉不动,李永平掏出手枪,冲着陈骁骨的脚底板就是一枪,陈骁骨被吓了一跳,转过身只看到李永平一脚踹过来,把他踹的直接从楼梯口滚下去。
陈骁骨最后看到李永平的时候,李永平笑着望着他,就像他第一次见到陈骁骨很憨厚的那样笑。
红音的头磕在铁栏杆上,整个人昏迷过去,陈骁骨把她护在身下,整个顶楼突然爆炸,在一声巨大的轰鸣声中,顶楼呈现塌方似的沉降,陈骁骨抱着红音迅速撤离,所幸这炸药的成分并不多,没有将整栋楼炸塌掉。
此时此刻,陈梁明健刚刚演讲到一半,这一声爆炸让人群开始恐慌,不断有人匆忙着朝着门口涌动,陈梁明健握着话筒大声的嘶吼,维持着秩序,他身边几个西装革履的人过来拉他,被他一手甩开。
就在这时候,人群中突然有一人回过头,端起手枪稳健的对着陈梁明健的胸口开枪,这一枪直接击中了陈梁明健的心脏,陈梁明健应声倒地不省人事。
那个杀手刚刚回头,张子圣冲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枪,脑花迸射,杀手倒在地上。
但这一幕更加助长了人群的恐慌,吴湛明和张博文在人群中就像柳叶孤舟,飘来飘去。
没有人注意到,在顶楼爆炸之前,有个人从楼上跳下来,摔在地上不省人事,后来被几个带着面具的人拖走。
救护车赶到了现场,陈骁骨把红音托付给了邓飞熊,自己又冲进了顶楼。
整个顶楼和倒数二三层楼已经成了一片废墟,陈骁骨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他总觉得李永平不会就这么死掉。
人生第一次,他感到孤立无助,他死命的用手扒着废墟的石头,喊着李永平的名字,但回答他的只有飘落的粉尘,白奇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他的生活,拉着他的肩膀说:“我们要离开了,否则会暴露我们的身份。”
陈骁骨楠楠自语:“让我再找一找,兴许能找到永平呢?让我再找一找!”
白奇说:“陈骁骨,你理智一点,没有人能在那样的爆炸中生存下来,这样下去只会暴露你和十九局的秘密,任务已经失败,我们需要尽快离开。”
陈骁骨一把甩开他的手,红着眼说:“我说永平没死,你听不明白吗?他也是十九局的队员,我们能这样眼睁睁看着他死掉吗?”说完继续扒着石头,扒的双手鲜血淋漓。
白奇皱眉,一记手刀切在陈骁骨的脖子上,陈骁骨顿时晕了过去。
等到他重新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一张干净的病床上,他空洞的望着天花板。
一个护士端着水进来,看到陈骁骨醒了,高兴的说:“你醒啦?我去报告首长!”说完一溜烟跑出去。
邓飞熊杨明和张子圣等人,走进病房的时候,陈骁骨还是望着天花板。
大家的心里都很难受,沉默了很久,张子圣勉强笑了笑说:“陈哥,红音醒过来的时候,第一个问的就是你。”
陈骁骨沉默了很久说:“永平还是没找到吗?”
他还是很直接的问了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回答他,沉默已经是最好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