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镖返回姜家堡的姜岳,并未清闲下来,而是要处理离开这段时间积压下来的事务,这样姜岳体会到刚从大学毕业哪年到一家公司实习的感觉,整天有做不完的事情。
河南之行战死白虎卫的安葬、抚恤要放在首位,河南一趟镖白虎卫有百余人战死,自从他接管威远镖局第一次出现如此重大伤亡。
白虎卫抚恤上面姜岳格外重视,葬礼规格、抚恤金额事事亲自过问,如今吴先生不在身边,此事只能他亲力亲为,姜岳亲自参加葬礼、将抚恤银两发放到每位家属手中,并对战死者表示哀悼。
河南之行战死、致残的白虎卫,抚恤每人高达四百余两,得知此事百姓无不骇然,虽然姜岳已然解释“此次抚恤乃是镖主叶掌柜所出”,可对百姓来说;何人的出钱不重要,重要的是姜岳拿出这笔银子发放到每户人家手中。
战死者家属拿到抚恤,内心对姜岳感激万分,虽然此次战死、致残人数众多,但想加入白虎卫的百姓更是络绎不绝,附近州县已然出现大批百姓带着自家田地投入姜家情况,有姜家的庇护、官府就不敢盘剥他们,家人还有机会当白虎卫。
当李管事将这些情况汇报上来时,姜岳几乎不敢相信是真的,怎么会有百姓带着自家的田地卖身给姜家,自耕农不做、却愿意做姜家的佃户?
李守财给姜岳解惑道;官府对百姓压榨厉害,每年要交正常的粮税、三饷(辽饷、剿饷、练饷)外,还有沉重的官府摊派、徭役,层层重压之下百姓都承受不起如此沉重的负担,一遇灾荒、轻则卖房卖地,重则卖儿卖女、举家逃荒。
百姓为躲避重税的办法、只能举家卖身给举人,如此便可免除沉重的摊派、赋税、徭役,但举人能庇护的百姓是有限的,而举人也不是大白菜、到处都是。
现如今枣阳百姓卖身投靠姜家,少爷虽不是举人,但姜家堡威远镖局名声在外,姜家佃户、大多有家人在当白虎卫,官府税吏从不敢向姜家佃户收税,敢来收税的税吏、轻则谩骂、重则一顿暴打,被打的税吏、也无人敢管。
佃户自持姜家这座大山依靠,根本不把官府放在眼中,姜家佃户中多又男人在姜家堡当白虎卫,白虎卫每日都要训练,每隔数天还要练习火器,铳炮之声数里可闻,隐隐形成一方割据,当地官府根本不敢前来过问。
明朝已显衰退之势,普通百姓虽没有察觉,可地方官员还是能多少看出朝廷的衰弱,如今各地方官府都怕激起民变,像姜家如此强悍的地方乡绅,县令更是不敢得罪,别说打了几名税吏、就是打死了,县令也只能故作不知。
几名被打税吏见县令根本不管,此后再也不敢向姜家佃户收税、服徭役,附近州县百姓发现姜家佃户从不向官府交税、服徭役,加上姜岳仁义之名,慢慢开始有百姓带着田地投入姜家当佃户,以躲避官府赋税、徭役。
起初只有少量百姓卖身给姜家,这些小事吴先生都是自行处理,根本没有上报,可自从镖队安然从河南返回,开始出现大批百姓卖身投入姜家情况。
姜岳听过事情的经过,也很是吃惊,没想到自家佃户如此胆大妄为,竟然敢公然殴打官府税吏抗税,这让姜家不仅担忧佃户仗着自己的势力抗法抗税,会不会引起朝廷注意,明朝在几年后便会垮台,但内心却兴不起丝毫对抗之心,遵纪守法已然在姜岳内心根深蒂固数十载。
这不仅是对明朝军队的畏惧,同样也有朝廷将姜家定做反叛,将会影响捞钱逃跑大计,镖局生意想要经营自然需要合法的身份。
李守财见姜岳面有忧色,知晓姜岳是为佃户抗税担心,姜家管事、队官都发现姜岳自从得了失魂症后、忘记了很多事情,头脑却变的很灵光,但一些人所皆知的常识、却忘的一干二净,大家习以为常的事情,姜岳却显得十分吃惊,每次都要有人给姜岳解惑。
李守财又给姜岳解释了一下抗税的事情,让姜岳不用担心,明朝百姓抗税比比皆是,著名的万历之祸,便是官绅、士人集体抵抗矿税。
商贾罢市、士人百姓游行请愿,清流上书直谏抵抗矿税,最后万历皇帝不得不撤回税监、取消矿税,这只是大的事件,全国百姓抗税者更多,少爷不用为此担忧。
姜岳听过李守财的讲述,内心很是吃惊,没想到明朝官神、百姓竟然敢公然跟皇帝对着干,并还获得了成功,这段历史是他根本不知道的,姜岳觉得明朝不能算皇帝制了,应该算民主国家了。
只是这个民主,是被贪官、商贾、士人控制的,这些人只关注自己的利益,无人关心国家的未来,明朝空有强大的国力,但朝廷却拿不出银两组建军队抵抗外族入侵,也无粮赈济河南灾荒。
姜岳记忆中崇祯是名勤政爱民的皇帝,只是生不逢时,后世很多历史学者批判崇祯越勤政、国家越混乱,但此时姜岳觉得崇祯很可怜,一群自私自利的官绅、士人、商贾把持的国家,一人想去改变它,姜岳自问是做不到,一个人如何对抗如此庞大的利益集团,想想便以让人绝望。
姜岳虽然知道佃户抗税不会有事,但心情还不是很好,可如今以不容其多愁善感下去,堆积如山的事情等待他处理,此次河南之行虽时间不长,但姜岳心中对白虎卫有了一项大动作,在其不再这段时间“郭福、李守财两人共同管理姜家事物,可一些大事、二人还是不敢做主,只得待姜岳返回再做定夺。
姜岳每天要处理事务的同时、还要和王满、石头、许大河、白虎卫哨长、大队长、小队长议事,听取每个队官的对白虎卫建议。
姜岳虽然不懂军事,然而身为资深管理人才,深知细节决定成败,在回来的路上,姜岳仔细分析了河南之战的得失,准备对白虎卫进行新的改遍。
姜岳每天都投入处理家事、编写白虎卫整编计划,还要抽出一些时间陪母亲与三位姨娘。
姜岳几次暗示母亲,希望能将大双、小双送给他,可姜夫人就像没看到姜岳的暗示,每次都顾左右而言它,姜夫人常当着姜岳面让两姐妹给自己垂肩、捏腿,让姜岳看的直流口水,可又不好直接向母亲讨要,只能看着两姐妹伺候姜夫人。
郭氏、李氏、魏氏三女见姜岳在姜夫人手中吃瘪,都是偷偷发笑,心中暗爽不已,上次几人想尽办法把两姐妹送给姜岳,可姜岳就是不要两姐妹的身子,如今又想要两姐妹,那有这等好事。
姜夫人对姜岳的心思心知肚明,但就装作不知,上次她花尽心思把两姐妹送给姜岳,可是全无作用,这对姜夫人打击很大,几位姐妹也有些责怪自己,但那时姜岳去往河南,姜夫人整天为姜岳祈福,根本没心思去想这些事。
如今姜岳安全回来,姜夫人想起往事,内心的火气就压制不住,姜岳越是眼馋,姜夫人内心越是高兴。
大双、小双见到姜岳吃瘪、心中也是好笑、小双还调皮的用眼神挑逗姜岳,大双也是在一旁偷笑、笑容可爱至极,姜岳看的直吞口水,内心暗想待孝期一过,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崇祯十三年二月一日、姜家堡、白虎堂姜岳宣布白虎卫“新的整编计划”,此次整编成为了日后威远军建立的基础,历史学者都认为此次整编,将白虎卫从保镖的护卫、改编成为了威远军的前身,也是开国皇帝姜岳争霸天下的开始。
白虎堂内站满了人,石头、营长:王满、王仓、各营的哨长、大队长、监军、参谋,李守财、郭福两位管事都被姜岳叫来参加此次议事。
众人虽不知少爷集合大家有何事,但都能感觉出来有大事宣布,众人没等候多久,姜岳在灵猴陪同下在屏风后现身。
众人见姜岳进来,都挺胸抬头目视前方,大家都知道姜岳的喜好,平时和大家称兄道弟、显得十分随和,但一进入白虎堂,管理威远镖局和姜家事物时,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一切以规定为准,任何人都不能例外。
姜岳今天身穿白虎卫服装,身旁灵猴也是一身白虎卫服装,手拖一摞书籍,姜岳来到正坐眼睛扫过众人,大家见少爷目光看来都微微紧张。
姜岳见人以到齐,从灵猴手中拿过一本薄书道:今日召集大家前来议事,乃是为颁布白虎卫“整编计划”,灵猴将手中之书开始一一分发给众人。
河南之行我白虎卫虽大胜流贼,但还是暴露出很多不足之处,有我指挥上的失误、也有训练上的不足,为此我做此次整编计划。
姜岳翻开书页、朗声道:威远镖局白虎卫整编,白虎卫步兵整编:小队编制不变。
大队编制改为:火铳手两队、长枪手两队、长弓手两队、刀盾手一队,设大队长一人、小队长选一人为副大队长、监军护卫两人。
步哨编制改为:五个大队设为一哨,设哨长一人、大队长选一人为副哨长、护卫五人、号手一人、医护二十人、旗手一人、参谋一人、监军一人并兼任护卫队长。
步营编制改为:每五哨设为一营、设营长一人、哨长选一人为副营长、参谋长一人、监军一人兼护卫队长,号手两人、旗手三人、护卫二十人、医护五十人、设医护长一人。
白虎卫炮兵整编:一门火炮为一个小队、火炮瞄准手一人、上弹手两人、点火手一人、旗手一人、小队长一人。
炮队大队整编:五个小队设为一个大队、设大队长一名,小队长选一人为副大队长,护卫两人、旗手一人、医护十人。
炮哨整编:两个大队为一哨、设哨长一人、护卫二十人、医护二十、大队长选一人为副哨长、号手一人、参谋一人、监军一人兼任护卫队长。
炮营整编:三哨设为一营、设营长一人、选一哨长为副营长、参谋长一人、监军一人兼护卫队长、号手两人、旗手三人、护卫二十人、医护兵五十人。
白虎卫骑兵整编,骑队小队整编:一小队十人、设一小队长一人、队内选一人为副队。
骑队大队整编:五个小队为一个大队、设大队长一人、选一小队长为副队、设监军一人兼任护卫队长、护卫两人、医护十人。
骑哨整编:五个大队为一哨、设哨长一人、选一大队长为副哨长、设监军一人兼任护卫队长、参谋一人、旗手一人、号手一人、护卫十人、医护二十人。
骑营整编:三哨为一营、设营长一人、选一哨长为副营长、参谋长一人、监军一人兼护卫队长、号手两人、旗手三人、护卫二十人、医护兵五十人。
辎重队整编:小队整编:十人设为一个小队、设小队长一人,
辎重营大队整编:五个小队设为一个大队、设大队长一人、设监军一人,
辎重营整编:五个大队为一个营、设一营长、大队长中选一副营长、监军一人兼任护卫队长、护卫十人、参谋一人、号手一人、旗手一人。
监军队整编、小队整编:十人为一个小队、设小队长一人、医护两人。
监军大队整编:五个小队为一个大队、设大队长一人、医护十人、参谋一人、号手一人。
队伍营长、哨长、队长各级主官:负责指挥作战,举荐有功人员升职。
参谋:负责统计缴获、记录军功、战前谋划。
监军:负责监督军纪、审查被举荐之人,审查通过者、上报晋升。
姜岳一口气宣布完对白虎卫新的整编,巨大的信息量让堂内一时鸦雀无声,众人都在思量这份整备计划对自己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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