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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烤聚会宾主尽欢,大家酒足饭饱之后,不知谁提议说想参观一下顾宅。这一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于是顾云天带着大家过去了。舒曼恩不愿意去,坐在后花园里继续晒太阳。

半个小时之后,大家陆陆续续回来。应若珊见舒曼恩闲适的样子,一屁股坐到她身侧,笑呵呵地说:“嗳嗳嗳,你家还真不错。”

如果换成以前,舒曼恩一定会附和,不过现在时间久了,她这天天进进出出的,对于家里环境什么的,早已见怪不怪了。

“不就那样么。”

应若珊白了她一眼,说:“你这纯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

舒曼恩眉眼弯弯,笑道:“你成语是不是用错了?”

“管它呢,反正我就那意思,你懂的。”应若珊朝她使了使眼色,“不过,你家怎么还有一个禁地啊?那里面是什么?”

舒曼恩想也没想地说:“不知道。”

应若珊惊诧地问:“你也不知道?”

舒曼恩笑笑说:“都说是禁地了,当然我也不能知道。”

应若珊若有所思地说:“难道顾云天瞒着你在里面藏了什么东西?”

“藏什么东西?”

两人的目光对了一下,应若珊说:“比如物品、还比如人……”

“人?”舒曼恩顿了一下,“不会吧,会藏什么人?”

对于禁地为什么不能进去,舒曼恩在心里确实想过各种各样的原因,但却从没想过那里或许会藏着一个人。

“女人啊。”舒曼恩信誓旦旦地说。

舒曼恩唇畔漫出一个笑,说:“不可能,云天不是那样的人。再说好端端的,他藏人干什么?你肯定是悬疑看多了。”

在以前她对顾云天还不了解的情况下,如果应若珊说,顾云天有可能藏了个女人在禁地里,她或许还真信。可是现在,依她对他的了解,他才不会做那么不靠谱的事呢!

不过舒曼恩的解释,应若珊却置若罔闻,她依旧不可信的说:“如果没藏着什么,那为什么那地方叫‘禁地’,而且连你也不能知道。你就真的一点儿都不好奇?”

舒曼恩当然好奇,从绍叔带她参观园子,然后知道了有这个地方开始,她就好奇地不得了。不过好奇只是归好奇,她并没有去探究的欲/望。她自今还记得绍叔对她说的话。

那位总是不苟言笑的总管大叔说:“有些东西不该知道的还是别知道的好,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好处。”

当时她初来乍到,也不知跟顾云天能做多久的夫妻,别人家不想让你知道的事那就不要知道好了,以免惹祸上身。

可现在经应若珊这么一讲,她心中的那点好奇之心又被挑起了,不过口中却说:“没什么好奇的,你呀就别八卦了。”

应若珊见好友这么讲,并也不再说什么,不过末了还是说了一句,“我那可是为你好。”

舒曼恩笑笑,意思说自己知道。

一帮人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告辞回去。

要出门时,周希研却将舒曼恩拉到一侧,将手中的一张小纸条递了过去,“舒老师,可不可以把这个给弱语?”

舒曼恩疑惑地接过问:“什么东西?”将纸条展开,上面是一串号码,“手机号码。”

周希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刚才她想要我的手机号码,可是现在我写好了,却找不到她人了。”

舒曼恩向四周望了望,确实没看到弱语的身影。

“行,我一定会把这纸条亲自交给她的,放心吧。”

“那……那我先走了。”

望着周希研的身影,舒曼恩想的却是,如果他们两个人能成也不错,就是不知道周希研的家人会不会接受弱语?不过想到这,她又觉自己好笑,这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呢,自己倒先担起心来了。

周末过后,一周忙碌的工作又开始了。接下去的日子,墨城小学有两件大事要发生,第一件事就是即将要召开的校运动会,还有一件紧跟着而来的是墨城小学的校庆。

其实关于运动会,她要忙的事情并不多。她不是班主任,也不是体育老师,不用组织学生训练,也不用搞后勤,还是蛮轻松的。不过学校却要求所有在校的老师必须参加最后一个项目,就是4×100米接力赛。

舒曼恩向来对跑步不敢兴趣,更何况还要比赛。当时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问蔡老师,“可以不参加吗?”

蔡老师摇头说:“不行,这是全校所有老师必须要参加的,不准找理由推托。”

“可我跑步很烂,会拖你们后腿的?”

蔡老师斜了一眼她,说:“不怕,我们办公室不是有周老师么。他可是黑马,百米赛跑更是不是在话下,你就别担心了。”

“可……可我怯场,特别怕那发令枪的枪声。”舒曼恩继续找理由。

蔡老师笑眯眯地说:“不用怕,你又不跑第一棒,哪里听得到发令枪的枪声。”

“啊?”

“你呀,就别推了,不就是一百米吗?几秒钟的事情,一下子就到了,怕什么呀?”

舒曼恩哀声叹气了一翻,见实在推不掉,只好硬着头皮接受。

这天下了班之后,她骑着自行车回家。想着吃过饭,拉顾云天出去跑步,这样不仅可以锻炼身体,而且还可以提高她的跑步成绩,可谓一举两得。

舒曼恩骑着车子天马行空地想着,在转弯口的时候,有辆车子正好迎面驶来。路有点窄,而且那车子行驶得又有点快,听得“嘭嘭”两声脆响。舒曼恩连人带车给摔到路上去了,开车的人被吓了一跳,好在及时的刹住了车,才没有酿成大祸。

不过这一摔,舒曼恩也给摔得够呛。她瘫坐到地上,先查看自己的手臂,好在穿得是衬衫,手肘处被擦破了皮,应该没有什么碍。她又看自己的膝盖,那里传来一阵钻心的痛。该不会是骨头给摔折了吧?一想到这个,她不由地吓了一跳。她小心翼翼地扭动着自己的脚,还能动,看来骨头没折,她又放下心来。

有人从车上走下来,急匆匆地跑到舒曼恩跟前,大声询问:“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是你骑着车子冲向我的车子,我当时……阿恩?”

舒曼恩见来人叫自己的名字,不由转头望向那人。见到那人之后,她只觉自己的膝盖更疼了。

还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就遇到这人了?

孙立阳的表情有些怪,既有些欣喜若狂又有些懊恼不已。“阿恩,怎么会是你?你怎么在这里?你没事吧?我来扶你起来。”

他伸手要去扶舒曼恩,舒曼恩却摔开了他。她实在不想见到这人,只想快点离开。

她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然后去扶车子。她在心里默念,还好还好,伤得不是很严重,应该还可以走回家。

“不用你扶,我自己可以。”

可孙立阳哪会听她的话,硬是要去搀舒曼恩。舒曼恩气急,“都说了我自己可以走,你还是开车走吧。”

“阿恩,我知道你对我有误会,但你都这样了,能不能别再计较以前的事。先让我扶你去医院看看有没有什么事,好不好?”

可舒曼恩却只听到了他话中的两个字“误会”。她瞪着双眼,怒气冲冲地说:“孙立阳,我跟你这之间没误会,以后也不会有。”

她摔开孙立阳的手,将车子扶着一步步地向前走去。

“阿恩,你为什么要这么倔呢?你总是这么倔,以前是,现在也是。”孙立阳在后面急急地叫道。

倔吗?对,在这样的人渣面前就该倔一些。

那年,他跟她说分手。后来没多久,他就结婚了。结婚后,他跑来跟她说:“阿恩,我一点都不爱那个女人,我还很爱你。你可不可以做我情/人,这样我们就还可以在一起。”

当时舒曼恩被他的言语吓得够呛,人可以无耻,怎么会无耻到那种境界。做他的情/人,他当她是什么呀?还真以为她没人要,非跟他过一辈子不可吗?

那一刻,她真正心灰意冷,对这个人,也对他们以前的感情。

可事情终究是过去了,虽然不能像水过无痕那般,但她心上的那道疤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慢慢愈合了。可是正当她以为一切皆如人意的时候,这个人又出现了。他可一点都没变,无耻的嘴脸依旧,简直把她恶心到极点。

她知道孙立阳并没有走,而是开着车子跟在她身侧。她自然没理他,照样走自己的路。

顾家老宅终于到了,胖叔来开得门,她推着车子走了进去。余光中,她望见孙立阳的车子停在了别墅对面的马路上。

她没有叫胖叔赶他走,想着,这人呆一会儿应该也就会走了吧。

她一瘸一拐地向楼上走去。她知道房间里有个小药箱,里面消毒水、绷带之类的急救药品都有。

她将小药箱拿出来放到茶几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裤脚挽起。果不其然,膝盖至小腿处全摔伤了,里面有血溢出来,红红的一片,看着甚是渗人。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想着这伤口肯定得先用清水冲洗干净,再上点消毒水才行。

她刚站起身,洗手间的门“吱哑”一声开了,顾云天从里面走了出来。

舒曼恩一愣神,想放裤脚,但哪里来得及,“你……你今天怎么回来那么早?”

顾云天双峰紧紧一皱,赶忙上前问:“你脚怎么了?”

“没事,就擦破了一点皮。”

“这叫没事吗?”顾云天将她按到沙发上,抬起她的脚,心疼地说:“怎么这么一大片。”说着他又抬头,望见舒曼恩手肘处的白衬衫那里印出点点血迹,“连手也受伤了吗?”他又去翻她的手。

“就一点。”

“你强什么呀?”顾云天不悦地道。

舒曼恩这才噤了声。

顾云天去洗手间打来了清水,先将她的伤口擦洗干净,然后再涂上消毒液,最后才绑上绷带。

弄好之后,他问:“疼吗?”

“一点点。”

顾云天还是忍不住问:“怎么摔伤的那么狠?”

“骑自行车。”舒曼恩将孙立阳那一段自动给略去了。她像是给顾云天安慰似的,说:“现在好了,脚受伤了,4×100米的接力赛就不用跑了。之前我还怕找不到理由呢,现在谁敢说我是推脱。”

顾云天却没笑。他说:“你怎么总是那么不小心,一会儿被狗追摔伤了,一会儿又吃坏东西进医院了。现在倒好,骑个车子都给能把你摔成这样,我……”

“放心啦,以后不会了。”见顾云天还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于是舒曼恩举起手说:“我发誓,嗯……以后再也不让自己受伤了。”

顾云天只得摇头低叹,刚想再说点什么,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周妈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曼恩,你在里面吗?外面有人找。”

“找我,谁呀?”舒曼恩突得想起孙立阳,该不会那人还没走吧?

“是个男的,我也不知道是谁,以前没见过。”周妈继续说。

“哦。那……”舒曼恩瞟了眼顾云天,“那我就过去。”

顾云天低头思索了一下,说:“我陪你过去吧。”

“不,不用了吧。”舒曼恩面露难色。如果真是孙立阳,她还真是不想让顾云天见到。

顾云天站起身,拉过她的手说:“走吧,看看是谁找我们顾太太。”

“啊?”

两人下楼时,孙立阳正坐在客厅里喝茶。舒曼恩不得不佩服顾家的待客之道,还真不是一般的热心。

“是你。”顾云天微眯了一下眼,冷笑道:“你居然能找到这来,挺厉害呀孙立阳。”

孙立阳没理顾云天,径直走到舒曼恩跟前,抬手想去拉舒曼恩的手,舒曼恩的手一抽,他的手并停在了半空中。他呆愣了一下,好半响才收回手。

孙立阳清咳了一声,转脸笑着说:“阿恩,我进来只是想关心你一下,你手跟脚包扎了没有,没大碍吧?”

顾云天听到这有点不对劲,心想,曼恩手跟脚受伤,孙立阳怎么知道的?他将舒曼恩护到身后,问孙立阳,“你怎么知道曼恩受伤了?”

“我当然知道啊,因为我当时在场。”

舒曼恩心里一阵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她声音很冷,“孙立阳你看见了,我没事,而且云天会照顾我的,你快走吧。”

“干吗这么急着赶我走,总得让我喝完这杯茶吧。”孙立阳回到沙发前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觑了眼顾云天,又觑了眼舒曼恩,慢条斯礼地说:“说起来,大家都是亲戚,何必这么见外地赶人呢,是吧,顾总?”

“亲戚,什么亲戚?”舒曼恩纳闷地转头问顾云天。

顾云天拢了拢她的肩,挤出一个笑说:“没什么亲戚,他现在是我的员工。”

“员工?他去鸣声上班了?”舒曼恩不由望了下孙立阳,低声同顾云天说:“你怎么会让他去你那上班,你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顾云天笑笑说:“没事。不过你受伤时,他怎么在?”

舒曼恩没好气地说:“我自行车被他的车给撞了,他可不就在现场。”

“什么?”顾云天有种想要揍人的冲动,“孙立阳,你把曼恩给撞了,你还有脸呆这说风凉话?”

“什么风凉话,我可说得都是大实话。我跟你不是亲戚吗?”

顾云天平息下心中的一口恶气,“真不明白,云湘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哥哥?孙立阳,你到我这是耍无赖的吗?行,就当你不是来耍无赖的,喝了这杯茶也可以走人了吧。”

“行,我会走的。阿恩我也看过了,没事我就放心了。”孙立阳将茶杯掷到桌子上。要走前,突又退回来,冲着顾云天说:“顾总,您也别得意,风水总是轮流转的,到时谁求谁不一定呢?”

顾云天阴冷一笑,铿锵有力地说:“行,我等着。不过我相信你会没那个机会。”

孙立阳走了之后,舒曼恩大大地倏了一口气。

顾云天见她心情不是很好,安慰道:“别想太多了。”

两人向楼上走去,走到一半,顾云天转问舒曼恩,“你觉得孙立阳像什么?”

“像什么?”

“像疯子。”

舒曼恩笑,“确实很像,他神经不正常。”

“所以喽,你跟一个神经不正常的人生什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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