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连环杀人碎尸案
“各位观众，我正在碎尸案发生现场……”
一个本应该极甜美的声音，此刻却是带着止不住的颤音。
长相颇为靓丽的女记者，脸色不似平时一般红润，而是充满了恐惧和苍白，甚至连额前有一缕发丝垂落眼前，影响了整体端庄的形象都不自知。
通过电视直播看着这一切的观众们，却对此全无所觉，对女记者的失态也并不在意，而是脸色同样不好地死死地盯着通过摄影机传来的女记者身后的画面。
虽然画面已经经过了处理，都被打上马赛克，让人看不真切，但所有人都可以通过马赛克后面那一片殷红，以及偶尔冒出马赛克一边的人类肢体末端，真实地在脑海之中再现马赛克后面的惨象。
最重要的是，如今，在网络上，关于马赛克后面的惨象，已经有了太多的曝光，让人们早就直面过血淋淋，完全超脱了常人认知的场面。
市局内，一众领导云集于会议室内，脸色阴沉默默地看着电视上播放的一切。
当电视上的报告一段落之时，市局局长缓缓地抬起手，似手上抓着千斤重物，按下遥控器的按钮，将电视关闭。
扫视了一下在场众人，局长孙国沉声道：“十起了，已经十起了。”
孙国声音平淡，而毫无情绪，但在场众人在听到这把声音之后，本就沉甸甸的心，更是往下一沉。
他们都听出了孙国平淡之下的暴怒。
果然，孙国的声音突然之间拔高了十几度！
“嘭！”孙国面前厚重的会议桌似是跳了一下。
孙国长身而起，手死死地抵着桌面，或许是因为刚才的暴怒拍击而感觉到痛了，亦或是因为暴怒而无法控制情绪，整个人都微微颤抖着，暴吼道：“十起杀人碎尸案啊！一个月内，死了十五人！我们却拿凶手一点没办法都没有！你们说说，到底是我无能，还是你们无能？啊？”
会议室内其他人静默无语，脸上挂着浓浓的羞红，还有压抑未发的怒火。
汉川市本是一个高速发展的城市，但现在，整个汉川市上空却是弥漫着一股紧张和恐慌的味道。
只因为，人们平日里连想都不敢想，只在电影、电视里看到过，却又比那还要血腥得多的杀人碎尸案，发生在了这个美丽的城市。
若凶手能及早落网，那么，或许，碎尸案中的死者，无比无辜，且可怜，但是，这件事，却是可以成为人们寻常生活之中的一个谈资。
而现实是，自从第一件碎尸案发生至今已一个月有余，凶手不但未曾落网，而且还继续犯下了十宗碎尸案。
在自身生命受到威胁之时，人们已经全然没有了与人谈论此事的心情，而是每天都在恐慌之中度过，战战兢兢地过活，生怕那个可怕的凶手会找上门来。
一个月，十起杀人碎尸案……
尸体残破不全，似是被野兽啃噬过，且断口处撕扯痕迹极为明显，像是肢体被某种巨力生生从身体上扯下来……
死亡人数十五人，无一活口……
凶手至今未落网……
眼角扫过手中文件夹中拍来的碎尸案现场照片，看到上面一幕幕令人头皮发麻的血腥，饶是久经各种犯罪现场的方弘天都不由得心头狂跳。
“无能……吗？”方弘天苦笑。
“怎么都不说话了？”孙国胸口急剧起伏着，眼睛扫到谁，就发觉谁将头低下，或者把头扭到一边，不由心中更气，“你们平时一个个地不都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吗？啊？怎么现在连屁都特么不放一个了？”
瞪着眼，看了半晌，孙国突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无力地重新坐了回去。
骂如果有用的话，案子早就破了。
孙国感觉无限悲哀。
平日里，吃喝玩乐，他眼前的那些人一个比一个厉害，一个比一个精，可真到了正经时候，除了几个人可用之外，其他人完全就是嘴皮子将军。
“方弘天。”孙国轻声唤道，声音有些柔和。
“局长。”方弘天点点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孙国伸手虚压，示意方弘天坐下去，“弘天，你是刑警队大队长，你认为，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方弘天刚刚坐了回去，听到这个问题，不由眼角微跳，嘴角也跟着抽了抽。
他如果知道怎么办，还会让那个凶手在外逍遥那么久，还连着杀了更多的人吗。
不过，他不能说出口，否则，只会更加打击士气。
咬了咬牙，方弘天沉声道：“我觉得，那个凶手没有在犯案之后离开本市，而是选择继续在本市做案，说明他要么是个心理极度偏执的人，在本市发现了什么让他偏执发作的地方，要么就是极度自信不会被我们抓到。总之，凶手一定还在本市！我提议，咱们继续加大人力物力，且发动广大百姓，留意身边有着异常举动的人，一经发现，立即向我们举报！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个！”
说完，方弘天重重地出了口气，像是打过一场大仗一样，嘴角流露出丝丝苦涩。
孙国听完方弘天的话，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肩膀却是微微塌了下去，像是被抽空了力量。
虽然一开始就没有报太大的希望，但孙国还是觉得失望无限大。
连方弘天这个靠着真本事，一步一步，实打实干上来的刑警大队长，他的得力助手都这么说，一时间，孙国有些茫然。
这案子一旦解决不了，或者再发生更恶劣的事，那么，他这个局长，也就不要想再干了。
半响，孙国无奈的摆着手说道：“今天会议到此为止！接下来，就按方弘天说的去办！都散了吧！”
不多时，会议室里，就只剩下孙国和方弘天两个人。
孙国走到方弘天身边，轻轻地拍了拍方弘天的肩膀，叹了一口气，道：“一切还是要拜托你了。”
言罢，孙国又是一叹，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看着孙国的背影，方弘天神情复杂，随即也如孙国一般，叹了口气。
想了想，方弘天伸手入怀，从衣服里面的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难道，真的只能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