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徐鸽回到天下公司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大门口,老魏依然尽职尽责地守着大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物。
老魏的这点倒是让徐鸽十分欣赏,当保安的,为公司的安全保障,就是公司的一把安全锁,自动把那些不良分子挡在门外,其第一要点就是要兢兢业业,不放漏一点可疑人物。
老魏见了徐鸽,倒是一脸惊讶的样子,因为徐鸽现在的样子,实在太狼狈了。
徐鸽心里也知道自己此时有多糟糕,身上这套衣服是不能碰水的,刚才在湖里泡了那么久,已经严重的缩水、变形、褪色,原本还有点高大上的徐鸽,此时就像一个刚刚从田地里回来的庄稼汉一样。
唉!
“你没事吧?”老魏小心地问道。
“没事,嘿嘿!”
“那你怎么……”老魏没敢再往下问。
“唉,一言难尽,被几只凶狗追,最后不小心掉进河里去了。”
老魏呵呵一笑,信你,才怪!
“对了!”徐鸽环视了一圈,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
那年轻保安不知哪里去了,难道这么短的时间就已经卷铺盖走人啦,这公司的效率也太快了吧?
“不知道!”老魏对年轻保安一点好感都没有,连提都懒的提了。
“那我先上去了!”
“你先忙。”老魏连忙朝徐鸽摇摇手。
“回见。”
“我等会儿也该下班了。”
“那保安叫什么来着?”徐鸽觉得自己有必要把这害群之马给清理掉。
“何义,他叔叔叫何山。”
原来是叔侄俩,何义何义,名字里虽有个“义”字,但做事却一点也不仗义,干了这么龌蹉的事,想来也没脸在公司混下去了吧?应该是自己乖乖地拍屁股滚蛋了!
但徐鸽的认知还是错了,有些人的脸皮,是比城墙还厚的,简直是刀枪不入了!
正当徐鸽走进办公楼大厅的时候,却见何义趾高气扬地走了过来,那嚣张的模样,简直比董事长还牛气。
甚至他瞧了一眼徐鸽的狼狈样,嘴里还轻蔑地冷哼一声。接着昂首挺胸,也不正眼再看一下徐鸽,直接大摇大摆地从徐鸽身旁走过。
徐鸽就想不通了,这小子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大底气?他就不怕自己在陈清面前告上一状什么的?
对付这种人,徐鸽也就不会跟他客气了,悄悄地伸出右脚。
何义鼻子朝天走路,哪里会注意到徐鸽的这个小动作。
“啪啦”一下,何义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啃泥!
大厅里倒是响起了一阵倒抽冷气声,但紧接着,大部分人都乐了。
这动静,这姿势,简直帅得掉渣了!
“唰”的一声,何义从地上蹦起,指着徐鸽怒道:“你找死!”
望着何义满脸的鼻血,徐鸽从心里乐到脸上,这小子,活该!
“你是故意的吧?”何义握紧拳头吼道。
说话中气还这么足,看来何义只是表面上狼狈一些,实际上根本没伤筋动骨,徐鸽心里也只能暗叹自己下脚轻了,应该直接把这小子勾进医院的!
“小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徐鸽轻轻拨开何义的拳头,然后又故意笑了笑。
徐鸽的用意很明显,他就是要逼何义出手,何义若是出手,哼哼哼……
果然,何义脸上挂不住了,他的性子本就受不了别人的挑衅,而且现在大厅里这么多人都看着自己,他无论如何也要把这场子找回来。
徐鸽看着何义起伏不定的胸膛,小子,忍不住就发泄出来吧,我会让你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的。
何义的脸涨得通红,他把全身的力气都灌注在拳头上,他要把徐鸽的脸给揍扁。
让你再嘲笑,我要让你再也笑不出来!
“住手!”徐鸽身后有人突然出声。
原本何义还像一头斗红了眼的公牛一样,处于极度愤怒状态,即使对面是一只雄狮也未必能使他安静下来。但听了来人的话,何义竟像斗败的公牛一样,低下了他那高昂的头。
谁在破坏自己的好事!谁竟然比一只雄狮更厉害?
虽然来人是制止了一场打斗,但徐鸽总觉得来人不怀好意,因为他的声音太阴森了,甚至还带着点尖锐,两个字——难听!
徐鸽转过头,却见一团肉球滚了过来。
徐鸽第一反应便是,这人就是何山!果然是人如其名,沉甸甸的一座肉山啊!
徐鸽甚至可以感觉到,何山每走一步,地上都会轻微地颤动一下。
“对不起!何义年轻不懂事,你不要放在心上!”何山说话时满脸肥肉乱颤,汗水不住往下滴,虽然只是小跑了几下,但对于他这种体形的人来说已经是相当常人长跑好一段时间了。
他的汗也是与众不同的,看上去带着点油腻腻的感觉,使他整张脸看起来油光满面,说不出的丑陋恶心。
这太影响公司形象了吧?也不知陈清是怎么会把何山这种人给招进来的!
不过何山竟向自己道歉,这倒让徐鸽有点措手不及!
徐鸽刚才的动作,何义没看见,但何山肯定看见了,虽然何山脸上的肥肉把他的双眼挤得只剩下一条缝,但只要没瞎,就肯定能看得见。
那么,只能说明何山能忍,起码比何义要好上许多!
有的人能忍是因为他是要做大事的不能在小事上计较,但何山,他绝不是这种人,他虽然也心宽体胖,但他的肚量绝对与体形是成反比的。徐鸽甚至能感受到何山从眯着的眼缝里漏出来的恶毒眼光。
“叔叔,是他陷害我的。”何义见自己的叔叔竟然帮着外人,心里极度不爽。
“何义,不要说了。刚才我看得清清楚楚,是你自己摔倒的,与他人无关。”何山走到何义身旁,狠狠朝他瞪了一下眼,“所以,你应该像徐先生道歉。”
何义自小就惧怕他这位叔叔,不然也不会何山的一句话便把处于火山喷发状态的他给瞬间弄平复下来。
何山的一个瞪眼,更是让何义瞬间清醒过来,现在不是惹事的时候。
“对不起!”何山恭恭敬敬地朝徐鸽施了个礼,他心里在嘀咕,蹦得越欢,摔得越惨,看你怎么死,哼!
呃!这下倒轮到徐鸽有些不自在了,跟这两叔侄站一起,他心里有点瘆得慌的感觉。
“乖!”徐鸽拍了拍何山的肩膀,走了。
何山看着徐鸽走远,转身对何义问道:“不是跟你说要冷静吗?”
“可他欺人太甚了。”
“那也要忍着,只要那件事情办成了,他也就该滚蛋了。”
“明白!”在何山面前,何义只有服从的份。
“这就对了。”何义笑着拍了拍何山的肩膀。
“哎呦!”何义连忙躲开何山的肥手,脸上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怎么啦?”何山不解,自己只是轻轻拍了一下而已呀!
何义没有说话,只是拉开保安服的领口,只见刚才被徐鸽拍过的左肩,竟然已经红肿了一片。
徐鸽这手劲,太厉害了!
何山没说什么,但他的眯着的双眼已经把他的内心想法全都表达出来了:誓与徐鸽不共戴天,此仇定要加倍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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