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打架,凡人自然一律靠边。
那些小鬼子一见柳成太郎过来,立马下意识地默默散开,个个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想来这铁塔人平时作风之粗暴,他们也是深受其害的。
王喜等人自然也不傻,走得动便走,走不动便爬,昏过去的直接拖走,反正尽量远离两人便对了。
很快,原本不大的小巷子便空出一大块地方来。
柳成太郎先动了,他的起跑速度很慢但很稳,一步一个脚印,接着速度由缓至急,到徐鸽身前之时已经是拳脚如疾风骤雨一般,一股脑砸向了徐鸽。
一击必杀,这便是空手道的特点。
面对柳成太郎这铁塔壮汉的奋力一击,徐鸽并没有意气用事与之硬碰硬,而是往后撤了两步,避开拳风最猛烈的范围,但柳成太郎的拳势并没有因此减弱,主要是他的出拳速度太快了,所以前后两拳的间隔时间很短,短的可怕,就如流动的泉水一般连贯,让人看不出其中的断续。
不愧是黑带六段,徐鸽心里暗赞了一下。他没有再继续后退,以柳成太郎的体力,这种猛烈的攻击支持个十来分钟完全不是问题,一直躲避不能解决问题,而且以柳成太郎的长手长脚,徐鸽若一直往后退还不一定能逃出他的攻击范围。
所以徐鸽要反击,他不退反进,迎着柳成太郎拳风最猛烈的中心而去。
柳成太郎的眼睛一亮,发出嗜血的光芒。徐鸽此时的举动,对他来说无疑是自取死路。你要送死,那就成全你吧,柳成太郎的拳速又加快了许多。
不仅王喜等人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就连那群小鬼子也是目瞪口呆,想来他们还没见过柳成太郎如此疯狂的打斗,据闻了柳成太郎可以生撕活吞野兽,依面前形势来看,应该是错不了的,想着想着心里对这怪兽般的人物又敬畏了几分。
但柳成太郎的拳在徐鸽面前半米处嘎然而止,不知何时,徐鸽的双手,已经紧紧箍住了柳成太郎的双拳。
物极必反,月盈则亏,就在柳成太郎拳风最盛之际,也便是他换气时间最长之际,在这期间他的拳势会稍微弱上几分,但时间却是弹指一霎那,但也就是这个千钧一发的时机,被徐鸽给抓住了。
柳成太郎个子大,拳头自然也比寻常人大上一圈,相比之下,徐鸽的双手只能堪堪握住柳成太郎的双拳,可便是这堪堪握住而已,柳成太郎愣是如何使力也挣脱不了,时间一久,他已经是满脸通红了。
围观的众人惊呆了,一直面容冷酷的柳成太郎也露出了惊讶的神情,自小与猛兽为伍的他,无论气力还是速度都要比寻常人快上几成,入门之后更是一日千里,尤其是出拳速度,可是连他师父都要忌惮三分,从不敢硬碰硬的,而现在,却被一个年轻的华夏小子给挡住了,这让他如何能相信?
在外人看来,两人是处于僵持状态,但身在其中的柳成太郎是心知肚明,他是完全落于下风的。他的手被箍住了,他的脚动弹不了,他的全身已然处于徐鸽的掌控之中,只要徐鸽手上再用力一点,他就有可能随时会瘫倒。
害怕,从来没有出现在柳成太郎的字典里,与猛兽抢东西,厮杀,甚至生死相搏,他也从来没有后退过一步,可如今,他却胆怯了,甚至萌发了逃跑的念头。
两军交锋,岂能有胆怯逃跑的念头?
柳成太郎的气势,已经如退潮的海水一般,一泻千里。
徐鸽又岂会放过这痛打落水狗的好时机,右手猛的一加力,柳成太郎只觉得左手一股剧痛传来,凭他多年与猛兽搏斗受伤而得来的经验,这右手,算是废了,即使治好了也不会有先前的七成功力了。
但这还没完,不是还剩下右手嘛!
柳成太郎已经从徐鸽的眼里看到了他自己凄惨的下场,怎么说呢,那就是一种不把柳成太郎弄惨就绝不罢休的眼神!
就在徐鸽准备废掉柳成太郎右手之时,左侧一阵凌厉的杀气袭来,徐鸽脑袋一偏,躲过这致命的一击。
“叮”的一声,一把小刀插在墙上,刀身已然全部没入墙壁之中。
好锋利的刀,徐鸽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脖子还有些冰冷;好惊人的手法,刀速之快,只要徐鸽稍微慢上一拍,小刀指定就要穿喉而过了。
柳成太郎趁着徐鸽有些松懈的时机,使出全力挣脱了出来,但此时的他,已然被徐鸽吓得没有了争胜之心,只能默默地后退,远离徐鸽,越远越好。
徐鸽并没有缠住柳成太郎,而是紧紧盯住小刀飞来的位置。
王喜朝徐鸽所注视的方向望去,那里灯光有些昏暗,但还是可以看得清楚的,四周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那徐鸽在看什么?但很快便有了答案。
昏黄的灯光之下,慢慢地显现出一个淡淡的人影来,就好像演皮影戏一般,是虚幻却又是真实存在的,人影缓缓往前走,轮廓也越来越清晰,终于整个人都完完整整地出现在了徐鸽的面前。
一身黑衣掩住了全身,双手带套,头部也用黑纱罩住,看不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黑衣人如同变魔术一般的出现,看得王喜是目瞪口呆,甚至都忘了身上的痛了,今晚是怎么回事,怎么碰见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人和事?
徐鸽似乎早有预料,还是一脸的平静,问道:“忍者?”
黑衣人点点头。
先是空手道,后是忍者,一个比一个厉害,也一个比一个难缠!
徐鸽瞥了一眼王喜,这小子,到底做了什么事,竟然惹得这么多的倭岛人都来追杀了。
一旁的王喜却没有这种觉悟,他有点晕了,忍者?真的假的,难道自己遇上拍电影的了,这一切不过是幻觉而已?
忍者指着王喜对徐鸽说道:“今晚的事,完全就是这小子引起的,与你无关,你可以走了。”
王喜又傻了,这明明是女子的声音,却原来还是位女忍者啊!但他心里已经顾不上忍者是男是女这个问题了,他只希望,徐鸽不要扔下他不管。
徐鸽还真如他所愿,有点戏谑地回道:“今晚的事,我管定了,但与你无关,你可以走了。”
女忍者不语,但徐鸽明显能感觉周围的空气又冷了几分,于是他全身立马都处于戒备状态,因为据说忍者全身上下都可以发暗器,不得不防。
“嘀——呜——嘀……”
一连串的警笛声响起。
不知为何,原本对这声音十分厌恶的王喜,竟然会觉得今晚的警笛声竟是如此的悦耳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