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卿卿冷冷睨了那聒噪的婆子一眼,婆子顿时觉得嗓子都哑了。
魏卿卿见她安静下来,才道:“守在这里,谁也不要放进来。二哥,你跟我来。”
“可是小姐,那陈公子说,你与他早已私相授受,就连你的肚兜也还在……”
“这话你敢透露出去一个字,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魏卿卿直接打断婆子的话,这话要是叫此时昏迷的魏知县听到了,以他的性格,怕真要当场去世。
婆子望着发狠的魏卿卿,浑身一哆嗦,差点跪在地上。
魏卿卿看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不再多留,拉着魏虎直接去了前厅。
刚到,陈安就目光直直的望着她殷勤迎了来,而他手里,还抓着一块粉白色绣海棠的肚兜。
魏卿卿眼睛一眯,不等陈安开口,直接吩咐魏虎:“二哥,给我打,打断他的腿!”
“好!”
魏虎正憋着一肚子火,听魏卿卿这么一说,想都不想,挥着拳头就朝陈安砸了过去。
细细密密的拳头如雨点般砸在陈安身上,跟来的陈家人都傻了眼,连忙撸着袖子要上前,却听魏卿卿语气清寒的道:“我乃是国公府未过门的儿媳,你们吃了雄心豹子胆敢随便拿了块破布上门坏我名声,你们陈家若不想跟国公府作对,最好给我站在一旁看着!”
陈家人心底一惊,辩解:“我们哪敢跟国公府作对,是魏小姐与我家公子私相授受……”
“陈公子到底哪一点比得上容二爷,我要与他不清不楚?”
魏卿卿说罢,见陈家人面面相觑,才一声冷笑,放低了姿态:“不过我想陈公子必是被有心人唆使才做出这等荒唐事来。听闻陈家老太爷前不久才得罪过人,也不知是不是被人蓄意报复了,想利用陈公子挑起陈家跟国公府的争端。”
这话一出,陈家人才真的慌了。
魏卿卿见看陈安已经被打成猪头还死抓着那块肚兜不肯撒手,暗自咬牙,上前佯装拉魏虎,一脚就碾在了陈安的手腕上。
等陈家人心有余悸的把半死不活的陈安拖走,小厮已经请来了黄大夫。
魏卿卿看着那沉静的姜黄色衣角时,心才微微提了起来,黄迎乃是京中名医,寻常不是名门大户她绝不登门,如今她既肯来,是不是说明,她既猜到了自己的身份,还愿意帮自己一把?
“黄大夫,这位便是我家小姐。”小厮迎了黄迎进来。
魏虎疑惑的朝这位所谓的名医看去,三十上下的年纪,发髻全部挽了上去,一身姜黄色的窄袖长裙,显得沉稳而又从容。
不过黄迎却没理魏虎,而是直接看向站在一侧的魏卿卿。
十四岁的魏卿卿身形瘦小,因为方才与陈家人对峙又耗费了不少精力,此刻小脸苍白着,看起来仿佛一阵风都能吹散架了似的,但不由有些惊愕,但很快便掩饰好了情绪,行过礼后就去看魏知县了。
“小妹,你之前跟陈家人说了什么,我打得太用心了,都没听清。”魏虎揉着手腕低低问魏卿卿。
“二哥,一会儿你亲自去一趟国公府,将这件事原原本本告诉国公府的人。”魏卿卿想起那日假山里的容彻,她想,以他的手段,这点事不可能逃过他的眼睛。
那他此刻是在背后露扬着漂亮的凤眼冷眼旁观,还是到这一步,也有他的推波助澜?
陈家背后推手的算计对国公府来说,兴许不值一提,但对于魏家,却是惊涛骇浪。所以虽然不知道容彻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怀揣着什么目的,她都不能让他置身度外,让魏家来承担全部后果!
玉香楼,容彻鼻子没来由的有些痒。
而此刻他脚边跪着的芸娘因为已经跪的太久,刚涂了药的脸上已不断有细汗沁出,直到阿鲲回来回禀:“爷,陈公子被魏二公子揍了一顿,陈家人已经把他接回去了。”
“嗯?”魏虎一个白丁,竟敢打四品大员的公子?陈家人居然还这么好脾气的只把陈安抬走了?
阿鲲想了想,把魏卿卿威胁陈家人的话说了一遍,嘴角不由抽抽,也不知该说魏家兄妹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真的太精明?
若是后者,那他们是不是会察觉这其中二爷动的手脚?如若是,二爷要走的魏家这一步棋,只怕要废了。
阿鲲飞快扫了眼芸娘,废棋的下场,可通常都不会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