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我有在你面前哭过?我怎么没有一点印象?”月蔷当下肯定她一定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她的脑海里有一段空白期,无论怎么想都想不起来那段时间她去了哪里、做了什么。现在根据寒熠桀的话,她非常确定,那段失去的记忆绝对与他有关。
“没……没有。”寒熠桀慌忙否定,并再一次用力搂紧了月蔷。请原谅他的自私,只是她于他来说已经成为一个不可缺失的存在,他好怕说了后,会失去她。
月蔷看见寒熠桀脸上出现了一个帝王不该有的慌乱、害怕,甚至各种掩饰。她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果然是正确的,她和他之间还有很多故事。可是看他的样子,那些记忆于她可能是不太好的。所以他不愿提及,害怕她恢复记忆后,会离开他。
这样想之后,月蔷轻笑,到底是多没有安全感的人啊……
她都已经这么清楚地表达自己的心迹了……
“现在我在这里,在你身边。请你记住这一点。”月蔷将自己温暖的手,覆在寒熠桀心脏的位置,耳朵靠近那里,倾听他心脏跳动的声音,“我听到了,你这里,有我。”
月蔷将寒熠桀的手牵引着覆在自己心脏的位置,“你听,这里同样有你。”
“我知道,我都知道。”两人再次相拥,身体贴合得一点缝隙都不留,仿佛两人生来就是一体的。
“要是我以后做错了事,你会不会原谅我?”月蔷用这种意味含糊的方式来试探一下寒熠桀的想法。她可不想两人相见不相识。
“那要看你犯了什么错,要是真的是很大的错,我绝不会原谅你。”看她立马垮下来、泫然欲泣的小脸,他想不能再逗她了,待会儿哭起来他可怎么办,“逗你的,你一哭我就没辙了,能不原谅你么?”
“贫嘴。我要睡觉,不理你了。”月蔷拉着被子,一扯就蒙过头,整个人缩成一团。
对月蔷的举动,寒熠桀只是无声地笑笑,轻手轻脚地钻进被窝,从背后抱住她,二人相拥而眠。
窗外,夜,正浓。
远从千里之外的番邦而来的番邦使者结成一队浩浩荡荡的队伍从午时开始由离川城北门而入,一路上丝竹声起,舞娘媚动,与现代的游行异曲同工。
光是载奏乐、歌舞的人,就是五车;装运物品的车少说也有十几车;还有两车,大概就是番邦的使者了。就这样他们声势浩大的行进,一直维持到队伍进入王宫,也就是两个小时之后。
街上的百姓不禁纷纷猜测起来,这次的美人到底能不能得陛下的欢心。
在忽如其来的那一阵风过,美人的马车的窗帘不经意地被掀起。那马车内,吹弹可破的肌肤,灵动的双眸,娇艳的丰唇无不在诉说着主人的国色天香。这样的美貌不禁让他们想起,离川也曾经有这么一位天下无人能比的美人,她的美貌凡是见过就是一生难忘,不过从她一年前消失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她……
番邦使节来的第一天,寒熠桀不可能马上就去接见,那就显得他们多尊贵似的,到时番邦跑回去说镜夜这泱泱大国还怕他们一个小小的番邦。这不是等于自贬身价?
所以,他以使节刚到达王宫车马劳顿为由,将接见使节推到了第二天。
这回轮到刚恢复身体的绛离坐不住了。番邦之民个个骁勇善战,如果真的彻底顺从镜夜国的话,镜夜无疑是如虎添翼。她也接到指令要特意挑拨镜夜与番邦的关系,好让慕云天能趁虚而入与番邦私下结盟。
于是,她打定了主意,准备夜探番邦使节。
慕云天并不担心,番邦会扮演谍中谍的角色。他安插在番邦的一个人能让他有足够的自信。
这边月蔷也打算去打探打探,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不为拉帮结盟,只为女人的一点好奇心、一点比较的心理。
整个下午都听宫人们讨论这次献上来的美人是多么多么美丽,多么多么如仙女下凡。她的听力又是极好的,甚至隔了一道墙,她都能听到窗外蹲墙角聊天的宫人在说就算十个自己也比不上人家美人一根手指头。
天啊!到底有没有这么神?!她承认已经很久没有精心打扮过了,只是觉得没必要而已。现在居然被人说的这么不如,她的好奇心真的被吊起来了。
每次入浴的时候看着铜镜,她抚着自己不染世俗、清丽脱俗的绝世容颜,真的觉得顶着这样一张脸在现代就算是蝉联十届世界小姐大赛的冠军都是不为过的。(当然她不可能去参选十次世界小姐。)
比她还要美上千百倍,到底是何模样。她想知道、想知道得坐立不安,食不下咽。
刚一入夜,月蔷便称身体不适,想早点歇息并安排沁儿守在门外,嘱咐沁儿除非她回来了,不然概不见客。混了一件普通的宫女服,悄悄向着王宫东南方番邦使节入驻的宫殿群潜去。
阴天,无风,多云,没有月光。连老天爷都帮着她,她不禁一阵暗爽。
因为是夜探,自然是不能掌灯了,还好卿鸾宫离东南边的宫殿不远,不然她这么走,怕是走到天亮都未必到的了。
月蔷装作普通的宫人的样子穿过通往东南宫殿群必经的整个王宫最长的一条回廊,她一步一步踏在回廊上,怕被人看出破绽也不敢走得太快。自己的脚步声听起来就好像有人在身后跟着自己一样,自己停,那脚步声也停。还好她懂回声的原理,不然还不得自己吓死自己。
不消二十分钟,月蔷便走到了长廊的尽头,正是东南宫殿群的入口。
这东南宫殿群本是给王子们居住的,但现任陛下并无子嗣,再加上这次来的美人的身份可不一般,是番王最宝贝的小女儿——帕.秋丽。而且陪同来的人的身份也非同一般,是番王的弟弟和最得宠的义子。
听人说这个义子虽不善武但极有头脑,在番邦这个只知道用武力拼个高下的地方,能有一个聪明人出谋划策多么重要。所以,当这个从天而降、记忆全失的男子出现在番王面前的时候,番王不疑有他,立马收其为义子。
并赐名——帕.贝里斯特。贝里斯特在番邦的语言里是智慧的意思,在番邦很少有人敢为自己的子女取名为贝里斯特,想要这命名还得通过番王的考验才行。可见这个来历神秘的男子是不可小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