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俊文再没有想到,竟有人胆大包天到这种程度,竟然明知道自己的来头,还敢如此对待自己!
难道是什么江洋大盗?方才来的时候听李文凤说起,她娘家哥哥可是做过武林盟主的,又说家里很多宝贝,想来想去,也只有那些无法无天的江洋大盗,才敢对自己如此放肆!
虽然瞧不起那些武林人物,可现在落到对方手里,却由不得刘俊文不怕,想要哀求,偏是嘴里被塞了抹布,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得拿眼睛不时看向李文凤母子。
李文凤没想到,特意挑了个云楚风不在的时间来找茬,倒好,竟是比那次还要惨!怪自己,方才一直把注意力放在男子身上,却没想到这灰头土脸的小丫头不止眼睛毒,更是个心狠手辣的!
竟然一眼瞧破刘公子的高贵身份不说,还如此利索的就把人擒了去当人质!
一面示意儿子魏纶赶紧去官府求援,一面厉声对霁云道:
“哪里来的贼人,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劫持皇亲国戚,真是找死!识相的快放了刘公子,说不定还能有条活路!”
“放了他?”霁云冷冷一笑,“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吗?你说他是皇亲国戚,敢问可有凭证?再说,什么皇亲国戚不在京里好好呆着,跑到别人家里做什么?明明是尔等强闯民宅、为非作歹,竟然还敢倒打一耙,说我们劫持人质!等官府人来了,到时咱们再好好说道说道!”
“你——”没想到小丫头如此精刁、难以糊弄,李文凤怒极,伸手就想去抓霁云,却听旁边的刘俊文忽然惨叫一声,忙错眼看去,却是那个吃软饭的小白脸正拿了个匕首在刘俊文脸上来回比划着。
“别——”李文凤脸都白了,真是刘俊文有个三长两短,别说相公升官了,怕是整个家族都会遭受灭顶之灾!忙收了剑后退,咬牙道,“好,我不碰这贱,丫头便是,你千万不要伤了刘公子!”
“哪还不,赶紧滚出去?”傅青轩手一用力,摁住刘俊文的头,用力的往下一戳,匕首不偏不倚,正好擦过刘俊文厚厚的嘴唇牢牢的把刘俊文嘴里那块抹布钉在地上,“我数一二三,要是三声之后,你不马上带着你的人滚出去,我就,把他舌头捋直了割下来!”
这么个猪头似的男人,竟也敢叫自己美人儿!真当自己是泥性儿吗!
傅青轩声音冰冷,里面的杀机一如匕首上传来的寒意,瞬时渗入刘俊文的骨髓,当时吓得声都直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出去!”
心里却是暗恨,还以为是场艳遇,再没想到竟是遇上了个蛇蝎美人儿!刘俊文直觉要是不按傅青轩说的去做,这个好看的不得了的男人九成九会真的把自己舌头给切下来!
等到官兵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等落到爷的手里,看爷让你如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刘公子,你放心,官兵很快就会来了——”李文凤无法,只得跺了跺脚,领着人退出房子。
云杉几人看的乐呵,再没想到,一向嚣张的姑太太也会有今天,实在是太解气了!
再看向霁云时,那神情和瞧着傅青轩的崇拜之意竟是如出一辙:
果然不愧是姑爷的妹子,这就是姑爷常说的,打不过,阴死他吧?
正搜肠刮肚,想说几句拍马屁的话,外面又响起一阵嘈杂的声音,几人忙透过窗户向外看,不由一愣,却是一队剑拔弩张的官兵,在魏纶的引领下冲了进来:
“快,就是这里,贼人就在房间里,刘公子也在他们手上——”
啊?云杉和二宝顿时面面相觑,忙看向霁云,有些口吃道:
“姑娘,来了,好多官兵——”
姑娘刚才不是说那刘公子是冒充皇亲吗,怎么会来了这么多官兵?
“来得好。”霁云却是轻松一笑,闲闲的拉了张椅子坐下,“让他们主事人进来说话。”
此言一出,不只是云杉,便是躺在地上的刘俊文也直觉不对劲,官兵来了,这些江洋大盗不应该吓得魂飞魄散破窗而逃吗?这小丫头倒好,竟还摆起谱来了!
“公子——”云杉忙看向傅青轩。
“按姑娘说的去做。”傅青轩点头,心同样放了下来,既是官府的人来了,只要云儿亮明身份,即便没有任何证物,这些人也绝不敢轻举妄动,一定会上报朝廷。
云杉无奈,只得开门。
来的正是和州知府廖良功本人。
如今大局已定,大楚王朝已是日月换新天,忽然听说新皇的小舅子竟然在自己境内被人挟持,直把这位知府大人吓得魂儿都飞了,忙一边派人飞报省城,一边亲自带人赶了来,效率那可是从未有过的高!
刚想询问李文凤情由,门就打开,云杉探出头:
“你们谁是主事者,我们姑娘说,主事者进来即可。”
廖良功愣了下,旁边的李文凤上前一步:
“大人,我陪您进去吧。”
李文凤廖良功倒也认得,知道她是李傲天的妹妹,身上也是有功夫的,而且自己料得不错的话,怕是刘公子被劫持,也和她家有关。点了点头:
“走吧,切记,不可轻举妄动,刘公子性命要紧!”
又低声嘱咐手下弓箭手做好准备,绝不许给贼人任何可乘之机,必要时便杀无赦!
安排完毕,这才举步往房间而去。
刚一进得屋内,便听见一个沉稳的女子声音响起:
“二宝,给这位大人看座。”
廖良功神情微微一动,待看清霁云的容貌,不由更是诧异——女子口音明显听着不是本地口音,倒是京城那边的,若不是过于狼狈的外形,倒还算有些气势。
“大人贵姓?”霁云抬头看向廖良功。
“大胆!”一旁的李文凤却忍不下去了,这女子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劫持了刘公子不说,还一副大喇喇完全不当回事的样子!
“这是知府廖大人,是特意为了刘公子而来!还啰嗦什么,快放了刘公子为是!不然,一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李文凤!”霁云脸一下沉了下来,方才已经听云杉细细讲述了李文凤当初对待李家和楚楚如何翻脸无情,霁云心里对这个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厌烦,敢欺负三嫂,那就是欺负三哥,欺负三哥的话,可不就是欺负自己!
容家的人自来护短,这等恶妇,自然不会给她留半分情面: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样同我说话!信不信我真有个意外,你们整个魏氏家族都要给我陪葬!”
“云儿!”傅青轩却是心里一紧,忙朝地上吐了一口,默念了句“坏的不灵好的灵”,才接着道,“说什么傻话!便是整个魏家可也比不上你一根头发丝金贵!”
语气同样是非同一般的轻蔑。
李文凤气的浑身哆嗦,刚要回骂过去,却见傅青轩冷冷的睨了自己一眼,又开始滴溜溜把玩那把悬在刘俊文头上的匕首,只得把嘴边儿的斥骂又给咽了下去。
廖良功眉头蹙得更紧,方才魏纶说的清楚,是什么江洋大盗劫持了刘公子,可这两人不止见了自己后丝毫不慌张,瞧着更是气度非凡,根本与江洋大盗的形象大相径庭!
刚要探问,霁云却是再一次开口,声音并不大,听在廖良功耳朵里却是如同响起一个炸雷:
“小女容霁云,乃当朝丞相容文翰之女,方才被歹人威胁,为了自保,才无奈之下,出此下策,若是给廖大人带来了麻烦,还请见谅。”
“容霁云,容相爷的女儿?”廖良功吓得差点儿坐倒地上。
自己这和州地界最是荒凉不过,没瞧见吗,即便当初昭王爷和伪皇打的个天翻地覆,也没人跑到这里兴兵,现在倒好,一下出现了两个金枝玉叶!
云杉几个的眼睛却一下兴奋的睁大——姑娘肯定又在阴人了!
哎呦嘿,瞧姑娘说的跟真的一样,若不是他们事先知道姑娘的底细,怕也会上当。以后有机会了,可得跟姑娘请教请教,怎么才能做到把假的说的和真的一样,瞧把那知府大人唬的一愣一愣的!
同样想法的明显还有旁边气的发抖的李文凤,冷笑一声,“什么容相爷的女儿,廖大人,不要信她一派胡言!”
说着一指傅青轩,话语尖酸刻薄:
“我早就让人查明,这男子名叫傅青轩,一个靠着张小白脸吃软饭的货色罢了!这粗俗不堪、胆大妄为的女子,正是他的妹子!大人莫要被他们花言巧语骗了,还是快想法子救了刘公子、惩治奸人为是!”
廖良功皱了下眉头,半晌却道:
“事关重大,魏夫人休得莽撞!本官还是禀明上峰再做定夺。”
容家可是大楚三大世家之一,特别是在士林中,更是享有美誉。廖良功科举出身,本就对容家很是仰慕,更不要说随着楚昭的军队攻破上京,容相爷差点儿被烧死在宝和宫里仍是威武不屈,最终保着昭王爷取得节节胜利的事迹也同时传遍了天下。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容相爷在昭王爷心里的地位,根本就不可能是刘家这样的姻亲所能比的。
而且听闻容相爷仅有一女,自来爱若掌上明珠,甚至立了为容家世女!
若面前这女子所言是真,那比起容家世女的身份来,刘俊文的身份又算得了什么!
刘俊文眼睁睁的瞧着廖良功匆匆来了又去,虽是愤恨已极,只是慑于傅青轩手里那匕首的寒光,却是大气都不敢出。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廖良功急得在外面不断踱步,正自一筹莫展,又一阵哒哒的马蹄声传来,忙小跑着迎了出去,入眼所见,正是巡抚大人的仪仗。
那巡抚大人明显是一路疾行,从马上下来时差点儿摔倒,廖良功忙上前一把扶住,小声禀报了里面新的变故。
“真是刁民!竟敢连长公主也敢冒充!若非……”那巡抚冷哼了声,“为了刘公子的安全,咱们就来个将计就计。”
“长公主?”廖良功不甚明白。
“是啊。”那巡抚一脸感慨,再没想到,世上竟会有此奇女子!
今天一早收到朝廷邸报,上面详细记载了容家世女容霁云从幼时流落在外到兴建萱草商号一直到最近为了救父救国葬身火海……
即便是巡抚大人老于人事,看完之后也不由泪湿衣襟!
如今皇上已经明发诏文追封容霁云为镇国长公主,以国礼葬之……
除此之外,还有小道消息说,容家小姐还曾数次解救皇上于危难之中,和皇上早已是情同兄妹,皇上因心伤长公主之死,数次大臣面前潸然泪下……
容霁云之名更是早已天下传扬!
而现在,竟有人敢冒充容家世女!
即便没有劫持刘家公子,单是玷辱长公主名声这一条,里面的人怕就是死罪!
当下也不去戳破,只在门外道:
“本官乃是这惠南省巡抚郑毅,小姐自陈是容家世女,魏夫人又说被你们绑了的是刘尚书公子,你二人却俱是自说自话,并没有什么凭证。不若由本官派人护送二位到京师去,到时一切自明,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好好。”刘俊文率先答应,等回了京师,再跟这两个贼子算账!
霁云也点头,自己正准备回京,有官兵护着自是省了不少麻烦。
眼见一行人施施然出了房间,郑毅和廖良功明显一怔——听说去京城对质,这对儿雌雄大盗不应该惊慌失措,怎么还是这般气定神闲?难道是真有什么依仗?
李文凤却是银牙紧咬,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骂的这么惨。既然已确知这贱人绝不可能是容府小姐,自然就要出了这口恶气!
忽然抽出长剑朝着霁云砍了过去。
“小姐——”亏得旁边的云杉眼疾手快,忙抬手格开,胳膊上瞬时鲜血直流!
“李文凤,你——”
没想到李文凤竟敢如此大胆,霁云大惊,刚要责问,廖良功忽然一挥手,几十个弓箭手瞬时围拢,个个张弓搭箭,正对着霁云几人。
“我看你们谁敢!”一个阴冷的仿若来自地狱的声音疏忽在院门处响起。
众人都是一愣,忙回头去看,却是一个白发翻飞却偏偏俊美犹如天人的男子,正傲然立于门旁。
霁云身子一晃,傅青轩忙扶住:
“云儿——”
心里也是感慨万千——当初告诉霁云二叔阵前救下阿逊时,自己是隐瞒了一点没说的,那就是,那个风流倜傥宛若谪仙的俊美元帅,竟是听闻霁云死讯后一夜白头!
廖良功等人却是一愣,刚要喝问,那人身形再次纵起,手扬处,那些弓箭手全部倒飞了出去,下一刻,霁云便被阿逊紧紧搂入了怀中!
只哑声唤了声“云儿——”便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这逆贼竟还有同党!”李文凤最先反应过来,尖声道,“快来人,把他们都拿下!”
哪知话音未落,又有几个鬼魅般的人影落下,为首一人气喘吁吁,明显累得不轻,看这么多官兵围在这里,明显一愣,待听清李文凤的嚎叫,脸色一下沉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一枚印信在众人面前晃了一下:
“大胆!我们安大帅面前也敢放肆,还不快滚下去!”
可不正是三军元帅的印信!再联系那侍卫口中“安大帅”三字,廖良功等人吓得小腿肚子都要转筋了——难道那白发年轻人竟赫然是大楚新出炉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一代杀神、安家少主安弥逊?!
啊呀,难道说这蓬头垢面的女子其实和安家有关系?
还没反应过来,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是一个器宇轩昂的青年男子正护着一副皇家仪仗匆匆而来。
这又是谁到了?
郑毅被吓得够呛,等反应过来,那仪仗已经来至眼前。
廖良功愣了一下,倒是一眼认出,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去年的新科状元郎,也是目前皇上面前红得发紫的大红人儿,傅青川。
顿时舒了口气,有傅大人在,好歹有个能主持大局的了!忙迎上去:
“傅大人,下官廖良功有礼——”
“免礼——”虽是年纪轻轻便得居高品,傅青川脸上却没有一丝骄人之色,细看的话,反倒有些近乡情更怯的紧张。
那郑毅也回过神来,忙上前一拱手:
“傅大人,敢问这副銮驾是——”
傅青川从怀里掏出一卷圣旨,声音中是隐忍的酸涩和激动:
“本官奉皇上之命,特来接,长公主回京……”
“长公主?”李文凤身体一晃,顿时全身冰冷。
那巡抚和廖良功也同时张大了嘴巴,难道……
傅青川却已越过众人,疾步往院中而去,一眼看到被阿逊紧紧搂着的霁云及守候在旁的傅青川,眼睛瞬时模糊:
“云儿,三哥——”
傅青轩也听到了动静,看向门口的兄弟,下颌一下收紧:
“阿川——”
“三哥——”傅青川忙上前一把扶住,哽声道翱嗔四愫停贫恕
三哥?这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傅青轩,是皇上的大红人傅青川的哥哥?
而自己骂的那个贱人,却真的是容家世女,皇上新封的镇国长公主,容霁云?完了,怕是这辈子,不止相公和儿子都仕途无望,说不好,一家人都会被投进天牢!
打击太大了,李文凤再也支持不住,两眼一翻,就昏了过去。
……
三年后。
十里长街,红妆似锦,容公府里鼓乐喧天。
正是大楚战神安弥逊和镇国长公主容霁云大婚之期。
“快快快,跟少主说,长公主迎娶的车队已经离府——”安志撒欢儿一样的跑进来。
“啊呀,好像忘了一件事!”安坚猛拍了一下头,箭一样冲进一身大红喜服却不老老实实坐着,在屋里来来回回踱步的主子安弥逊房间里。
“又怎么了?”明明春寒正浓,阿逊头上却是一层薄薄的汗,手也是不自觉的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
“主子,还有一件事得请主子明示——”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册子,急急的翻动着,终于找到地方,“……我就觉得有什么事,现在看着果然——”
说着长吸一口气,很是严肃的瞧着自己主子:
“还有一件事关主子颜面的事——据说女子出嫁,娘家皆送有陪嫁侍女,人数多少依门庭而定,敢问少主,可有选定陪嫁公子?”
“陪嫁公子?”阿逊听得目瞪口呆,半晌反应过来,好险没气乐了,抬脚就把安坚踹了出去,气哼哼关上门,却听得窗外有人“扑哧”笑了一声。
“谁?”安弥逊忙推开窗户,“是你——”
却是一个同样意态风流、俊美无俦的男子,不是西岐皇上穆羽,又是哪个?
“是我。”穆羽斜倚在细嫩的柳枝之上,身子随着枝条轻轻摇摆,说不出的风姿动人。
阿逊刚要说话,门外却再一次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安志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主子,长公主已经进府了,啊呀,不对,已经进了院子了——”
阿逊再顾不得和穆羽计较,忙回身关上窗户,刚一转身,门就咔哒一声响,头戴凤冠、身穿霞帔、靓妆丽服、美丽不可方物的霁云红着脸来至门前。
“云儿——”阿逊上前一步,紧紧握住霁云的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云儿,生生世世,我们再不会分离!
“阿逊——”霁云回握住阿逊的手,深深的看了一眼阿逊,然后两人肩并肩往门外而去。
一阵风吹来,方才没关好的窗户一下敞开来。阿逊下意识的回头瞧去,窗外,早没有了穆羽的影子。
望着那对相偎相依渐渐远去的背影,高踞在房顶之上的穆羽微微一笑,慢慢从怀里掏出一壶酒对着嘴巴就浇了下去,许是喝得太快太急,穆羽忽然猛烈的呛咳起来,直到最后,咳得一脸的泪,双手却不自觉做出拥抱的姿势,静静躺倒在料峭春风里——
这么漫长的人生,真是,寂寞如斯。
好在,云儿最后的心愿也终于成为现实,自己也终于可以放心的,期许来世……
作者有话要说:鞠躬,感谢大家一路相随,我才能一路走到现在,完结了这篇文,再次感谢曾在这篇文驻足的所有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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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就是亲王也得把你踹翻!
重活一世,姬扶疏表示,最好这次,老天能赐予我一个至情至性的可爱美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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