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可可见顾直不说话,冷着一张脸,神色晦暗不明,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颇有些冷美人委屈的模样。
好像这样还不够,他仓促转头,似乎听见曲可可偷笑的声音彻底转过身,背对着她,假装生闷气。
曲可可暗中吐了吐舌头,立即朝他扑了上去。她自身后搂住他精瘦的腰肢,侧着脸贴在他后背上,感受来自于他的体温和清香。
她轻轻说:“对不起嘛,就中途耽搁了一会儿,就一小会会儿。”她撒着娇,搂着他的腰的力道很大。
顾直手搭在她手上,稍微用了点力气才把她手拉开,他转过身来与她对视,片刻后才道:“以后不许再这样了。”语气略微僵硬,很难想象他也会露出这样的情绪。
也对,谁敢让顾氏集团顾大总裁等人啊,恐怕也只有曲可可了。她朝他噘着嘴,“对不起嘛对不起,我错了错了。”
她转到他身后,踮起脚尖,两只手搭着他的肩捏了捏,“来,我们的顾总大老远飞这座岛上辛苦了,我这个ceo啊公关做的不到位,冷落我们的顾总了,说吧,顾总这么晚吃饭了吗?不会在等我吧?”
她欠揍地说完最后一句,赶紧吩咐曲可欣通知厨房。
顾直没说满意也没说不满意,拉着她搭在肩上的手往前面一带,曲可可就将将栽进他怀里。
月亮渐渐往上爬,为大地洒下层层月色,度上翩翩银光。
顾直一手搂住她腰,低头看她,开口不是责备,反倒有种格外的心疼:“今天一直在忙,来回奔波,是不是很累?”
他所谓的生气不过是关心她而已,关心她是不是很累,会不会太忙,一个人能不能应付的过来,是否还能继续坚持下去,如果实在不行,大不了辞职过大小姐般的悠闲日子。
曲可可摇摇头,由心而生的满足感,她从他怀里站起来,端端正正看着他,有种学生对待老师的严肃感和认真态度。
“不累,一点儿都不累。”
她越是这么说,顾直更是担心,“真的不累?”
曲可可知道骗不过他,也不争了,歇了一口气,想了想说:“其实有点累,不过还好,很充实也很满足,尤其是做成一件事后,特别有成就感。”
“那你还想继续再做下去吗?”顾直问。
曲可可俏皮地眨眨眼,“你希望我继续做下去吗?”
“私心是希望,可看见你那么累又很矛盾,如果不喜欢,退了也没关系,反正有我保护你,其他人也伤害不了你。”他语气坚决态度认真,曲可可是特别信任他的。
她没来由地轻笑了一下,跟个什么似的,拍拍顾直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放心好啦,我没问题的,毕竟我不只是想做你的贤内助,也许有天我能帮到你呢?”
没错,她现在正在做的事就是为顾直,等到某天把白家也成功纳入顾直旗下,届时顾直的地位又会再上一层,几乎是断层般的存在,那样高高在上的姿态,又有谁不喜欢呢。
顾直抬手轻抚她脸颊,温温柔柔,然后凑近她吻上了她在月色与灯光下莹莹润泽的唇瓣,一个转身,趁她不注意抱进了自己卧室。
与此同时,江乘远也去找了白凤。
白凤对这两小白脸还算宠的,不管他来的目的,睁只眼闭只眼只图个清闲。
江乘远自主坐到她身边,为她捏肩揉腰,与他体型身高略微不符合,他应当是爱惨了白凤才甘愿如此。
等到白凤享受似的侧卧在床上,他才从包里掏出个精致的小盒子,戒指耀眼而闪亮,上面镶嵌一刻五克拉左右的钻石,闪闪发亮。
他拉过她手,急切地想要为白凤戴上,像是要宣誓主权。
白凤手指上突然多了个冰凉的金属触感,整个人清醒过来,坐直在床上。她脸色格外严肃,不留情地一手把那枚戒指拔出来往一旁丢去。
比她动作更让人心寒的是她的声音:“别一整天想用这些东西来束缚我,你应该清楚,老娘我既不缺钱也不缺人脉,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儿,这辈子是不可能再婚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不然的话,也别怪我不留情面,把你一脚给踹了。”
江乘远脸色非常不好看,白凤的话好像刺,老娘根本不信,为什么要束缚自己的天性呢,我才不属于你们这个臭男人,应该是你们属于我!”
她又笑了起来,魔怔了似的往外走。
江乘远一直蹲在地上找戒指,翻床翻地毯,模样略显狼狈,最后终于在一个缝隙里翻到,他有些喜悦地起身想告诉白凤这个好消息,可惜一转身人都没了。
他想起白凤临走前说的话,眼睑微红,他就像个在古代极力像争宠的妃子,渐渐握紧了手里的那枚钻戒,任由钻戒轮廓划伤手掌心也在所不惜,誓要得到宠爱。
他给曲可可发了消息,问她接下来该怎么办。
某个缩在顾直怀里睡得正香的曲可可还在做美梦,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又是好一阵忙,忙里偷闲后终于看见这条消息。
她手里把玩着手机,犹豫不决,迟迟没回应他,似乎在想什么事儿。
其实江乘远的突兀到来一直让她很生疑,关于这次宴会邀请函都是秘密发送,不相关的压根不知道,周既白和江乘远这俩小白脸也是白凤自己带着的,所以江乘远怎么知道具体办宴会的地址?除非有人告诉他,想让他故意那时候来岛上搅局。
谁最希望她事业失败颜面扫地呢?这并不难想,无非就是方文倩曲梦瑶,她要的是揪出公司里的内鬼。
她回复:【别担心,必要的时候我会提前告诉你。】
又接着发了一条:【既然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就要为双方的利益考虑,有个问题我一直很疑惑,究竟是谁告诉你白凤带了周既白来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