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菲菲好像被刺,却依旧写着不敢相信。
想象中的宋文雅会逮住机会如何欺负她的场面并没有实现,而是白笙主动带着宋文雅离开了。
人虽然走了,话音却一直回荡在耳畔,“你自己好好想想,可不要站错队了,我肯定能帮到你的。”
孙菲菲有些不知所措,忧心忡忡的模样一直延续到第二天上课。
曲可可很轻松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把拉住她手问她:“怎么了?是昨晚熬夜了么,眼睛下挂着两个好大的黑眼圈。”
孙菲菲累极了,为昨天的犹豫而自责,说话声也有气无力的。
“好了可可,别问了,就是有点累。”
曲可可退出了宝可公司ceo的职位,但孙菲菲还在。所以曲可可就下意识理解为孙菲菲是工作太累。
她太理解她了,也对她很好。就她刚刚回答完后,很快就下课了。往日的这个时候她多半会拉着她兴奋地讨论,可是今天没有。
一切都因为她的自私和不安。
孙菲菲把脸埋在桌上,用手肘掩盖住面部表情。好像只有这样,她才不会被别人窥探到内心。
感觉身旁安静的久了,她透过缝隙偷看曲可可的表情。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坐在那里认认真真勾勾画画。
她在预习?
不对,她拿着两本一模一样的人,视线也在两本书上移来移去。她上节课因为中途太困,压根儿没怎么听进去,所以曲可可是在帮她补充笔记?
孙菲菲心里更加愧疚了,瞧瞧可可为她做的,再看看她在想什么。她好自私,好自私。
她突然撤离开双手,直起腰背来,但看她的眼神却无比认真。
她开口问:“可可,上次你从电梯上摔下来没事吧?”
曲可可依旧认真地写着手里的笔记,但还是没忘记回答她:“谢谢关心,没事儿的。”
孙菲菲当然知道她没事,不过是在求证白笙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她顺口说道:“我记得那之后不是调查出来是白笙搞的鬼么,怎么,她蓄意伤人你们没选择告她啊?”
她这话好像提醒了曲可可,她当时只顾着拥抱顾直,哪里有给白笙眼色。
放下手中的笔,认真地回眸看她。恍然大悟似的,“你提醒我了,我回去问问顾直。”
以前可能不追究,那是因为大度,如今成了水火不相容的局面,能打击到的当然要加紧手段,最好打她个措手不及甚至是无法翻身。
然而孙菲菲似乎并没有从曲可可的话里走出来,她提醒她:“我上次听人说,这件事是顾直去处理的,外面谣传白笙到底是他亲妹妹,他对亲人不会下重手。”
曲可可就算再包容孙菲菲,也从她话里听出些许的不寻常。
她最终敷衍了孙菲菲几句话,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问管家:“顾直回家了吗?”
管家如实回答:“还没,夫人您找顾总有很急的事吗?”
曲可可不想把这些事敞开了说,就算知道他们的口可能密不透风,也不想把家丑拿出来外扬。
她瘪了瘪嘴,“没事。”最后一步步踏进自己的书房。
看着摆在桌面上的参考资料,一颗心如何都静不下来,明明是春季,心却好像被烫成千疮百孔,复杂冒柠檬泡泡。
她就是酸,就是不爽。
明明受伤害的是他,顾直当时会什么会放过她。
等了许久,顾直终于从公司回来。
王素蓉那边解决完这些事后,依旧住着酒店。俗话说远香近臭,她倒是给顾直和曲可可留下了十足的空间。
管家替他手中接过风衣,在顾直上楼的之前边走边说:“夫人今天心情好像不大好,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你的踪迹,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顾直惊讶,随迈开大长腿直奔曲可可所在的房间。
曲可可一直在发呆,越想越不对劲,以至于顾直什么时候回来的她竟毫无察觉。
顾直知道她心情不好后,一路上想着逗她开心的法子。刚一看见她背影,所有搞怪的方法不请自来。
他难得地猫着腰,轻声走近她身后。越到近处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索性功夫不负有心人,曲可可真没发现。
他学着曲可可之前的动作,大长腿垮到她身旁的同时,手也立即蒙住了她眼睛。
“猜猜我是谁。”他重复着记忆中的话,粗着嗓子,就算是这样,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喑哑感,有点故事,又很沧桑。
若是以往,曲可可肯定会同他嬉闹起来,可惜今晚没有,破天荒的没有。
以至于顾直一个人演独角戏的时候格外尴尬。
顾直见她不回答,无趣地松开手,长臂一拉,拖了把凳子过来坐在她身旁。
他与她靠的极近,甚至能看见灯光下她微翘卷曲的睫毛,“怎么了这是?是谁惹我们可可生气了?”
曲可可并非有意想刁难他,不过要个答案罢了。
她坐直身体,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语气也比平时严肃了好几倍,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重复办公室办公的技巧。
“你惹我生气了。”
见她终于肯说话,顾直的心仿佛轻松下来,最后坚持着问下去:“到底怎么了?我哪里惹你生气你,你告诉我让我检讨好不好?”
他认错的态度可太诚恳了,事实上曲可可只要看着他那张脸,就很难真的生气,方才说的一切不过是吓唬他罢了。
“是有关白笙的事,”曲可可说,“之前我不是被她弄得滚下电梯么,听说后来警方查监控都查到白笙身上,怎么没有继续进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