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菲菲大概是和龚子瑜两人缠缠绵绵去了，第二天早上请了两天假，是龚子瑜打来的电话。
曲可可也是从她那个阶段经历过来的，特别懂。至于现在，顾直倒是懂得节制，知道她第二天上班也就不磨着她了。
“那你帮我转告她，好好休息，别太累了。”曲可可笑着说完便挂断电话。
那边，张谦和他手下的团队，仅仅三天及做出了十分漂亮的方案，让人满心满眼只能说出满意二字。
曲可可似乎也对于她能拿下这件事格外有把握，不过另一边，她不知道的是，顾直亲自联系了陆成峰，也就是陆博宇的父亲。
和曲可可的想法背道而驰，也不知道顾直这次到底是怎么想的，哪有让人拒绝自己家的生意。他告诉陆成峰，无论陆博宇前期怎么竞争，赢了也好输了也罢，他只要结果是张谦输。
陆成峰当时就震惊了，不过顾直的面子还是要给。其他的，表面上是给陆博宇拿去练手，于是他那边也就真的充满干劲去练习。
曲可可这天破天荒没使劲儿工作，大概是之前顾直的话让她想起了什么，于是她准备让司机开车，自己回一趟爷爷奶奶家。
她这么多年没回去，不知道他们是否还记得，带着笑或者恨。
曲可欣听说她要回去的时候，特别摆脱了手上的工作，到她办公室商量：“可可姐，也带着我一起呗，你也好久没回去了。”
这几年里，曲可欣长大了，成熟了，身形也出落的愈发高挑，差点要赶上她这个姐姐了。
收拾好办公桌上的重要文档，曲可可站起来，“走吧，一起回家。”
原本多么温暖的字眼啊，可曲可可说这几个字的时候，莫名心酸。如果不是顾直给她一个家，她哪里还有家呢？
无父无母，跟个孤儿似的，有的只是冰凉的墙壁，那不叫家。
夏叔在前面开车，曲可欣和曲可可坐在后座。
两个原本看似经历不同的人，此时却多了许多话题。
曲可可先开口问她：“你最近还忙的过来吗？大二的时候最忙了。”
“我其实还好，”曲可欣老实回答，也对，课上有人给她抄笔记，有人心甘情愿为她做出一切，这种轻松感，可比曲可可那时轻松得多，怪只怪她自己没能和顾直一起读大学。
曲可可从这些话里咂摸出些意味，眉毛一挑，“哟，看来是有人追求我们可欣了，怎么样了，那个人什么时候带回来看看呗，是我猜测的那个吗？”
还能是谁，曲可可从曲可欣和于光两人同时开学那天就有意撮合，如果能修成正果，自然是再好不过。
曲可欣细细“嗯”了一声，细弱丝线的气息，如果不是仔细聆听肯定感觉不到。
倒也不必真的听声音，因为她脸上的两团红晕已经很好地显示了她紧张而激动的心，那是恋爱的通告。
两人有说有笑，没有处理工作，更像是在谈心，时间过得很快。
车子停在曲家老宅前，房子装修比较复古，是曲家老爷子在这里的住所。
老爷子年纪不小了，七八十岁，身体自然佝偻，杵着拐杖，年轻时的意气风发一点都不见，好像因为儿子儿媳去世的早，余生都在忏悔。
有个老管家陪着他们，看来方文倩倒不算狠心到极致，还知道留下人来照顾这两位老人。
管家通知曲家老爷子曲可可和可欣这两位孙女的时候，不知想起什么，抬眼时眼里竟然闪烁着泪花，“你说……是可可，和可欣回来了？”
管家重重点头，这么多年，老爷子愧疚了这么多年，所以今天大小姐和二小姐回来，应该是都原谅了吧。
老爷子杵在地上的拐杖也跟着激动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差点摔倒。
曲可可和曲可欣下车，这里的场景装潢基本没怎么变，和儿时的快乐记忆重叠起来，眼睛莫名地有些酸。
她们俩买了些给老人家的补品，由夏叔一路提着一起进门。
脚刚踏进门口，远处一个黑色的影子在尽可能快的朝她们移动靠近。
是管家么？曲可可下意识这样认为。
等人走近了，才发现那是自己爷爷，十多年过去，原来他已经这么苍老了。
“爷……爷。”曲可可声音莫名哽咽。
相较于她，也许是曲可欣家的糟心事没曲可可家来的早，所以她心没那么大的记恨，跟着曲可可喊：“爷爷，我们回来了。”
老爷子的头发已经花白，估计这些年的愧疚没少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折磨他，清醒的时候只想着如何忏悔，老的也就快了些，补品都救不回来。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老爷子嘴里呢喃着这一句话。
曲可可的眼神往他身后看，往院子其他地方望，竟然没发现她奶奶的身影，好奇心使然，也就多问了一句：“爷爷，奶奶呢，怎么没见着她，是在忙什么么？”
空气突然静谧到可怕，是那种肃杀而冷制的气氛，冷冰冰的窒息感从四面八方袭来，快要搅得人喘不过气。
曲可欣是真没想到，曲可可有太多不知道的了，所以当年发生的事，她应该很恨曲家老爷子和老太太吧。
她用手肘杵了杵曲可可臂膀，想让她别提起这个沉重的话题。
曲可可不明所以地回望她，她们可真是一点都不心灵相通啊。
曲可欣的提示没起到任何作用，曲可可反而更加疑惑，“怎么了？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问的是奶奶人，不是说4。”
老爷子沉默了一下，有种莫名的伤感，从低头状态改为抬头，开口说话时欲言又止的压抑，“你奶奶她，已经走了好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