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堂的脸上露出怜悯的表情,似乎在为胡家两个孩子的死亡感到可怜。
他开口道——
昨天是胡家二夫人楚婷的寿辰,本来她是没什么心思办的。毕竟胡员外死了没一个月,家里有接连发生好几次意外。她在这个时候办生宴明显不合适。
张言书这个时候站了出来,他是胡家的教书先生,在胡琳琅死后才到这个家中。虽然时间不长不短,才几个月,却深得楚婷的信任。
张言书进言:“越是在这个时候越是要办理。”
“?”楚婷迷惑着。
张言书说:“夫人,你要知道胡老爷和几个下人的死亡,给整个家都增添了丧愁之色,在这个时候办理喜庆的生宴,正好冲淡掉胡家的衰运。”
楚婷觉得这件事情有点道理说:“好,既然这样,寿宴的事情,就有你一手操办。”
张言书的眼中闪动着狡黠的光芒。
加紧的赶工之中,仅花了一两天的时间,斥巨资,在楚婷生辰那天,举办了寿宴,盛大、繁华、客满。几乎全清河县有头有脸,街坊左右,都请到了胡家。摆上了三五十桌,桌桌满汉全席。
楚婷看着热闹非凡的胡家,这一段时间的阴霾一瞬间一扫而空,真有那么点喜庆的味道。自己不那么舒服的心态,有那么一点被气氛所感染。其实这样也不错,老是想着家里的丧事,徒增烦恼。这些喜庆的环境,驱散一些家中的阴霾,倒是挺好的。
楚婷笑容满面的看着客友拿着贺礼,走进胡家,对她道贺,心里暖呵呵的。
楚婷是怎么样子的人,她很清楚,真的为家里的丧事烦恼吗?有那么一点吧,但是不是因为死去的人,而是一种萦绕在周围的危险感,让她觉得心慌慌。
她不是不想办寿辰,而是害怕下人的闲言碎语。可提议从张言书的嘴巴里说出,又是另外一层意义,自己答应也无妨。
胡生的死,是她一手造成,她怎么会有难受的感觉。
她还记得胡生痛苦的死去的前夕,他难受的问:“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是你给我下的毒!”
“呵呵,为什么。因为你死了,胡家才是我的。我伺候你这个花甲老头,已经伺候够了。”
“你……你……”胡生双目瞪大,怒视着楚婷,手伸到了半空之中,想要掐死她。
“你就好好的地府去陪你女儿吧,呵呵。”
胡生的手伸到了半空之中,戛然而止的催了下去,再也没有生命的气息。
只有他死了,家里的实权才能落到她的手上,才能让胡家最后变成自己儿子手里的东西。为了她的孩子,她是非胡生死不可。
她自己觉得是个可怜女人,芳龄十八的嫁给了胡生这个而立之年的男人,浪费了自己的青春年华,在胡家争宠、夺权的日子当中,绞尽脑汁,二十不到,生了女儿,为了打消胡生想要继续娶妾生子的想法,她更是用药,生下了儿子,搞坏了身子。没有办法,一切为了生活!却完全没有了最初对爱情的幻想,好不容易她将大夫人赶下台,自己做稳二夫人的位子。
明明现在得到了一切,胡生死了,胡家是她的了,胡家的家业也是她的。可是没来由的感觉到空虚。
不……她不能感觉到空虚,她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现在胡家她说了算,她要什么就是什么!那么多年的日子熬出了头。
想到这里,楚婷的脸上露出阴森的笑容。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帮助她害死胡生的江心、连珠竟然死了。她们每日将她吩咐厨房做的汤羹里面下药,端给胡生品尝。一点一点的将他的脏腑弄得溃败。而毕云和黄江虽然没有参与到直接害死胡生的事情上面,但是他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帮了自己很大的忙。他们直接参与的是‘那件事情’……
不管怎么样,他们帮了自己,得到的是不少的好处。一夜之间他们全部死光了。让楚婷有那么一点心惊担颤。
她的脑海中有过灭口的想法,但是没想到他们真的死了,而且是一夜之间都死了,死相还是那么的诡异和恐怖。怎么能让她不觉得心惊呢。
她可没有动手,那么会是谁在帮她?
楚婷到现在还不知道,对方哪里是在帮她,而是把她放在了最后。
她华贵的坐在正厅的主坐中,看着桌面山赶要堆积成小山的贺礼,对着身边安排的新管家说:“少爷和小姐怎么还没来。”
新管家是在胡家工作有几十年的老人,郭静。
郭静毕恭毕敬的说:“已经去请少爷和小姐了。”
在这个时候,原本在门外迎客的张言书端正捧着一个正正方方包装像盒子一样的东西进来,他的身边随行着一个下人手里也捧着一样的盒子,往楚婷一步一步的走来。
大红色包裹着的盒子,喜庆非凡,却让楚婷眼皮不停的跳动,心里瘆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