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长庆听出了初晓的不痛快,上前去拉她的手,“晓!以前没人对你好,以后我对你好。”
周悦一眼瞧出了白利华不敢动手,初晓像泼妇一样哭出来也好。
手里拿着的手机还开着摄影的模式。
白利华吓得后退,不敢招惹初晓。
初晓愈发的追得紧,白利华一直退到门口!
“你这个死丫头!你乱来是不是!”
“乱来!我就是乱来!你们敢乱来,我不敢吗!你们不把我当人,大家一起死好了!”
初晓疯了似的叫白利华杀她。
白利华几次要去接刀的时候初晓有狠狠道,“大家谁都不要好过,我死了,你去坐牢,让初凌被人用口水淹死,让她恨你一辈子。”
初晓样子像疯了,白利华是真的被逼得有点疯了。
周悦不拉架,要拍视频。
初晓根本不准文长庆走近。
白利华被吓得一阵阵后背冒汗。
白利华跑出去,站在门外汉文长庆,“长庆!你出来!”
“长庆,你出来,我晚上去你那儿睡一晚!”
白利华是不敢再这里再住下去了。
万一半夜她没敢吧初晓杀了,初晓一发疯把她给杀了可怎么办才好!
文长庆本来想在这里守着初晓。
可是白利华一副他不走她就不走的样子。
他不想初晓难过焦躁,只能陪着白利华一起走了。
白利华洗漱用品都没敢去拿,怕初晓发疯误伤了自己。
白利华下楼,一边走一边骂初晓,“亏我把她养大!她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天打雷劈她!”
“我家要是养只猫都比初晓过得好。”文长庆吐了口气,在前面走得更快了。
“长庆!你说说清楚!”白利华追上去,“文长庆!你给我说清楚!要不是我同意!初晓能给你当媳妇!”
“若不是你,晓也不会这样讨厌我!”
文长庆现在有些明白,为什么初晓那么排斥这段婚姻。
是因为白利华。
初晓骨子里是恨反感白利华为她做的任何决定的。
所以即便他们以前关系再好,如果这个婚事是白利华造就的,初晓出于任何原因都会从骨子里反抗。
这是人本能的对连带事物的反应。
就好像一个人可能因为在一个城市遇到了极不舒心的事情,也许被骗,也许被陷害。
他之后即便离开了那个地方,也会对那个城市的反射性的给不好的印象。
甚至给那个城市贴上标签。
他当初明明走对的,来这里好好和初晓相处。
如果他们师自由恋爱在一起的,初晓大概不会这样的态度。
他还记得那天晚上,初晓听说他们亲事的时候的反应。
白利华着一家人都是初晓的噩梦,她一直逃离,不想跟那些人扯上关系,结果还是扯上了。
文长庆胸中气闷,对白利华态度不复曾经的敬好。
白利华跟在后面,像个万人嫌一样要追问,开始文长庆不想理。
“长庆!长庆!你听我说啊!我是一定有办法的!”
文长庆突然顿步,一回身吓了白利华一跳!
咬牙露出凶相,“什么办法?骂得那么难听,让晓越来越讨厌你,顺带讨厌我就是办法?”
白利华讨好的拉着文长庆下楼走到外面,小声神秘的说,“长庆,我向你保证,我以后再也不骂了。
我不是没读过书嘛!你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好不好?”
“我妈也没有读过书,我就没见她这么骂过我和我哥!”
“你们家生的是男孩,不一样,我生了两个赔钱货!”
“哼!”文长庆一声冷笑,“那不是应该对小的更不好?初凌怎么从来都不挨骂?”
白利华支吾着,“那不是小的小的时候总是被打的欺负嘛!”
“冤枉人也是要个限度的,对吧?街坊邻居谁不说初凌从小就欺压姐姐的?”
“哪有!我们初凌从小就懂事!”
“那么懂事,高中也像晓一样自己赚学费和生活费看看?”
“你你你!!”白利华结舌!“长庆!你故意跟我抬杠是吧!我可是你丈母娘!”
“你搞清楚,当初说好的,初晓和你们家没有关系了。”
“喂!要不是我来镇着她,她!!她……”
“哼。”文长庆扯了扯嘴角,“你想想看吧,初晓要是你从哪儿捡来的,赶紧给人家送回去!”
“你胡说什么!”
“要是人家女儿丢了,被你这样的人捡了这样养,千万别让人家知道了,不然非剥了你的皮不可!”
文长庆说完理也没理白利华。
他得自己和初晓处处感情来。
再让白利华在这里,只会碍事!
“你明天就会老家,不准再呆在京都!”
白利华再次追上去,她可不想回去,在这里可以总问初晓要钱。
还可以知道初晓大概赚了多少钱,不能让初晓存私!
要是回去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初晓想要骗她也是轻而易举的!
“长庆,长庆!我明天去找个工作,我帮你盯着初晓!”
“不用!”
白利华去拉文长庆的袖子,“长庆!长庆!我可是你丈母娘啊!”
“我说过,文家给你们那个工厂,再加了两百万,只要初晓跟了我,那些都是你们的,但是从此她和你们没有关系。
她都和你们没有关系了,更别说我了。”
文长庆本来想跟初晓说这些。
但是初晓一提及亲事都是说白利华把她卖了。
他不想初晓觉得自己像个商品,才一直没有讲。
不跟初晓讲,不代表白利华可以不用明白。
白利华没了声音,“长庆,我们家那个不争气,厂子卖了,钱爷输没了。”
文长庆笑笑,继续往前走,“随你们的便,当初说得很清楚,初晓要是不跟我,这些东西你们就当是借的。提出来要这些东西的时候,答应得怎么那么快?”
白利华心脏都抽得快不跳了。
当初她开口问文家要厂子,是觉得压得住初晓。
哪知道现在的初晓这般难弄。
不但压不住,还要反抗!
“长庆,你总是要相信我的啊,我一定有办法的,你再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好不好?”
“……”
“一个星期,如果初晓还是这样,我就回去。”
“好!”
文长庆没带白利华去自己家,而是随便在外面给她开了个快捷酒店。
白利华没有住过酒店,哪怕是快捷连锁也觉得豪华。
只是她要是住过五星级的酒店之后一定会说文长庆的坏话。
文长庆不是开不起五星级酒店的人,他自己开始住酒店也一定要住五星级。
就是今天晚上一闹之后,他愈发觉得白利华配不上住那么好的酒店。
初晓委屈苦闹的样子在他心里拧了一条鞭子。
好在白利华没有因为酒店的事情闹不高兴,否则他可能会挥起鞭子好好的抽白利华一顿。
……
初晓扔了手里的刀子,周悦把门上了反锁。
初晓不哭了,坐在沙发上。
家里买了白利华,她突然间觉得轻松了。
压抑的情绪都放了出来。
今天她算是真正的反抗了一回。
真好!
白利华居然是怕她撒泼的,早知道这么有效果,她应该早一点试试。
周悦去给初晓倒温水。
周悦把水递给初晓在她身边坐下来,“晓晓,以后又是咱们两个人住了,真好,是不是?”
“嗯。”
初晓有了真正跟闺蜜在一起的私人空间。
她拿出手机,翻给周悦看,“悦悦,你看啊,虽然我的手机是掉了。可是以前我每天都整理他发给我的信息,包括微信,qq。”
“我都传到邮箱里。我这几天都翻开邮箱看,你帮我看看,我看了好几遍都不知道我错在哪儿了。”
“那天我去拍片子,不是有意不理他的,他以前也不这样,晚饭钱我们还通过电话,那时候他还好好的,结果没几个小时他就跟我说分手。”
“悦悦,我想不通,我得知道原因,怎么钱几个小时还好好的,突然就要说分手呢?”
“悦悦,你帮我想想,他说是因为我的家世,我的妈!”
初晓拿着手机,盯着屏幕上的存档记录,眼泪一滴滴的砸在屏幕上。
“可是他一开始不就知道我的家世吗?”
“我开始因为他太好了,不敢跟他太接近,是他一直来靠近我的,他一直都知道我的家世,他跟我真正好之前就知道我有个这样的妈。”
“悦悦,他一直都知道的。他还在我房间里装了监视器,为了不让我妈欺负我,我们分手后我就拆了,他这么多天不知道我的情况也不闻不问。”
周悦不忍心说那些尖刺的答案,她安慰初晓,“晓晓,年轻人,有时候对待感情就是这么不成熟的。”
她不能说,也许他一开始就是想玩玩的。
初晓在不需要伪装的环境中,活像是一个脱了魂魄的幽灵,不断的问周悦,“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周悦跟她说,“晓晓,其实没有为什么,就是荷尔蒙时有时无而已。”
初晓又说,“他一直没有给我短信,一个未接也没有,他怎么这样,说断就断了。
他每天上班都没有黑眼圈,我每天要大很厚的粉底才能盖住憔悴。
你以前说我皮肤好,擦点隔离就很好了。
悦悦,我觉得自己突然间就老了,需要擦那么后的粉,我觉得自己好老,我看到什么新奇的玩意都不觉得新奇了。”
周悦一直强忍着的情感,在初晓说自己突然间老了的时候,泪水决堤。
“晓晓,你只是长大了。
长大了,是成熟,不是老。”
初晓无奈的叹息,“开始我还怎么年轻,别的女孩还在上大学,我不想成熟,一点也不想。
我还想楚骥寒对我好一点,让我每天看见第一缕光线的时候都觉得活着很好。”
初晓心里是明白和楚骥寒的差距的。
若说起初她拒绝他,是因为害怕没有好结果,那么后来接受了,是暗暗奢望有个好结果的。
之所以能容忍不公开,是她觉得自己还不够优秀。
她可以不公开,只要他对她好就行,等她优秀的时候,别人不会再说他找了一个不般配的女朋友。
楚家反对,只要楚骥寒跟她说清楚了。
哪怕是根邱芮芮一起才能和她约会她也没有计较过。
她就想着,只要她越来越好了,他们之间的阻碍就会少。
不能在一起不能怪别人,她没有好的家世改变不了,她可以改变自己。
可她正在努力的时候,他却来了个釜底抽薪。
这一下让她措手不及,毫无对策。
她本想着他是闹脾气,结果不是,他是真的不想努力。
有什么比这样的打击来得直接。
我还在往朝圣的路上一步一跪拜,说好的在圣殿相遇,他却突然宣告,“你不用再跪了,我不会去那里了。”
她不得不放弃楚氏的工作,那么好的工作。
初晓每天晚上睡不着,不仅仅因为失恋,更因为她总是产生错觉。
以为楚骥寒来找她,就在楼下等她,跟她道歉,说那些都是玩笑话,他是闹少爷脾气。
如果是这样,她就原谅他。
初晓没有等来一次。
翌日去了公司,把辞职信交给了易斐然。
易斐然看过之后,眼里翻涌的幽深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初晓等了半晌,易斐然到,“初晓,我昨天晚上思来想去,考虑到一个问题,当初你是由总裁指派给我的。”
初晓心下微怔,“哦,是的。”
“所以我的秘书空位在提交给人事之前应该也要总裁应允才行。”
“你的意思?”
“你的辞职报告要亲自交给总裁才行。”
易斐然昨天在接到初晓的电话是就有些明白。
高层之间的事情,心照不宣,别人看不出来,可是易斐然看得出了。
楚骥寒是他的同学。
楚骥寒在学校是个什么脾气,他清楚。
所以楚骥寒总是在初晓面前有点孩子气,易斐然看得很透。
初晓辞职可能跟楚骥寒有莫大的关系。
倒不是怕得罪老同学。
而初晓是楚骥寒的人,在易斐然来到公司第一天就应该清楚这个流程。
市场部经理的秘书属于总裁直接指派,那么去留也该让总裁知道。
否则这就是僭越。
这是职场大忌。
初晓明白了,“那我把辞职报告递到总裁办公室吧。”
骆晴一大早来找楚骥寒,其实是找初晓,但骆晴知道早上公司是最忙的时候,她想等初晓忙过这一阵再去找她。
今天找初晓,是崔泽的经纪人打电话给骆晴,说看了样片,希望以后崔泽的模特搭档都可以是初晓。
这种暗示不言而喻。
意思是初晓和崔泽合作拍片愉快,崔泽不要再还搭档。
下次还有机会可以合作。
崔泽出了名的耍大牌,那天和初晓拍片拍了一整天。
摄影师回来还说晚上是崔泽请客一起吃的饭。
歪的不想,崔泽跟初晓投缘是肯定的。
骆晴坐的楚骥寒的办公桌上翻着杂志。
她才不会跟楚骥寒说崔泽的事情,万一这个家伙这几天看热搜看出火来了,不肯分手了又是麻烦。
“骥寒,这几天你还好吗?内分泌没有什么问题吧?”
“你内分泌才有问题!”
楚骥寒是心情不好,分手是他提的,初晓也不来找他,让他好没面子。
他从小到大没有被人无视过,爷爷奶奶随时随地的关注着他。
可是这段时间,他觉得初晓大概从来没有喜欢过他,一次也不来跟他撒娇。
越想越烦。
骆晴说这些,他更是烦得很。
“骥寒,晓晓这几天还好吧?”
“我怎么知道?”
“也对,你又无所谓的。”骆晴弯着嘴角,“这次玩得新鲜吧?以后不祸害好姑娘了吧?”
“要你教我?”
“我是姐姐,当然要随时随地的提醒你做人准则啊!以前我就跟你说过,晓晓着姑娘,一看就是好姑娘,你要玩,不能这样做,你这种少爷要玩爱情游戏,找就找点情场高手,小姑娘被你弄得以后都不敢相信爱情了。”
楚骥寒心里难受,嘴却硬得很,他就看不惯骆晴这种大姐大像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她也没受什么伤害,照样好吃好喝的。”
骆晴杂志用力一合,瞪了楚骥寒一眼,“没良心的家伙,非要人家为你去死了,你才觉得你够了?”
“那我可负不起责任,她挺坚强的一个人,不是动不动就要去死的人。”
“所以你知道人家这个性子,就放心大胆的骗?明明玩玩,非要骗人家对你动心?”
“骆晴!你这么讨厌,以后嫁不出去!”
“啧啧啧!我就是戳穿你丑陋的真面目而已,看把你急得!”
初晓挺后悔自己太把自己当盘菜的臭德行。
以前两个人好的时候,她经常进他办公室都是随便假敲一下门,或者自己不敲就进去了。
好些天没有来,她已经忘了他们已经分手了。
听人说话挺不礼貌的。
原本以为她来递辞职报告也好,如果他有点喜欢他,一定会挽留。
前一分钟,她真的做过这样的白日梦。
“总裁。”初晓神色如常,面带微笑的从中厅走进正办公室。
骆晴手中杂志落在地上,嘴巴张开,从办公桌上下来的动作很慢。
完蛋了。
楚骥寒原本坐姿懒懒,此时背一直,从大班椅上站起来,气都喘不匀了。
“晓,晓,晓……”
“总裁,刚刚易总说我的辞职信要交给你批,因为当初是你把我安排去市场部做秘书的。”
初晓的眼睛晶亮,像是方才什么也没有听见。
“辞职?为什么要辞职?”
“因为和朋友合伙做了点别的事情,现在没有那么多精力做其他工作了。”
初晓把辞职报告放在楚骥寒办公桌上,退了一步。
“我先出去了。”
楚骥寒觉得脚板心一股凉气寸寸上移,直往心脏逼,心跳已经乱跳得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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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心北往,总裁的隐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