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怎么了爷爷?!”
“好孩子,不用担心,爷爷没事。”
“爷爷,你等着,我去给你叫救护车。”
“不用了,爷爷……恐怕是不行了,你过来,爷爷有话和你说……”
“爷爷——爷爷——”
叶明大声喊叫着,猛然间从床上坐起,他双目呆滞,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良久,叶明方才反应过来,这里是他们的出租屋,这是他自己的房间。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来到深田市以后,叶明梦到爷爷的次数明显增多,他本身并不是一个迷信的人,可却仍然在想这是不是预示这什么。
他的头有些晕,拿起床头的水杯将里面的水一口饮尽,却在无意中发现水杯的底下压着一张字条。
“李司晨已经和你们指导员为你请了假,好好休息。”
这纸条既无开头,也无落款,但叶明一眼就认出这是出自徐紫凝的手笔。
叶明靠在床头,觉得自己浑身虚弱无力,头也昏昏沉沉的,估计是有点发烧,看来昨天晚上淋的雨还是给他的身体带来了极大的损伤。
叶明看了看贴身的衣服,发现已经全都换成干净的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室友帮他换的。
啧,他忽然猛地拍了拍脑袋,这个时候还在想这些,他是不是没救了。
叶明看了看手表,发现已经十点多了,窗外的天气依然阴沉沉的,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下雨。
他拿起不知是谁叠放在床头的衣服,混乱地穿在了身上,一手扶着旁边的椅子,艰难地下了床来。
“喵~”
小灰灰喵喵地叫着,适时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望着挡在身前的这个小家伙,叶明感到十分意外,要知道他们三个人之中,小灰灰最不待见的就是他,此时小灰灰主动来找他,让叶明有些吃惊。
小灰灰见叶明看到了自己,向前走了两步,又回头对着他“喵”了一声,那样子好像是在说:“跟我来。”
叶明笑了笑,好奇地跟着小灰灰下了楼来,小灰灰一路领在前面,一直将叶明带到了厨房。
这小东西,原来是饿了,叶明呵呵一笑,揉着略晕的脑袋,随便找了点东西,一人一猫便蹲在厨房的地上毫无形象地大口吃了起来。
就在叶明和小灰灰享受他们今天第一顿美味的时候,深田大学里面早就已经炸开了锅。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经过一天晚上的传播与造谣,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那个三番五次见义勇为的叶明在新生才艺大赛上拒绝了软件工程系系花张晗月。
虽然黄思聪带领他的小弟不断四处“镇压”着,不想让同学们议论这件事情,但流言这种东西就像长了翅膀一般,不到一个上午的时间就飞遍了深田大学的所有角落。
“你知道吗,昨天晚上张晗月在新生才艺大赛上表白,被叶明拒绝了。”
“是啊是啊,哭得可惨了,都要跳楼了,那场面真的是……啧啧啧……”
“怎么?老兄,这么说当时你在现场?”
“那倒没有,我也是听人说的,你想啊,一个女生当着几千人的面跟一个男生表白,然后还被拒绝了,要我我也跳楼了。”
“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是……怪不得……”
流言越传越是过分,越传越是不堪,最后传回到黄思聪耳朵里的版本竟然是张晗月怀了叶明的孩子,叶明喜欢上别人想要抛弃她,张晗月跳楼不成险些身死。
“**!”
黄思聪瞪大了眼睛,显然已经气愤到了极点,咬着牙对身边的小弟道:“给我去查查,到底是哪个孙子在造谣,老子要扒了他的皮!!!”
放完了狠话,黄思聪仍然觉得不解气,一把将手里的东西砸在了地上,只听“啪”的一声,无辜的手机被他摔了个粉碎。
就在学校里的人都在议论纷纷的时候,表白事件的两位主角今天却全都没有上课,用的理由也都是一样的——病了。
叶明是在回家的时候淋了雨,所以有些发烧,张晗月的病则更简单了,完全是心疾。
此时张晗月正坐在深田市西南方某别墅的一间屋子里,她呆呆地望着窗外的雨,觉得自己的心也同样被这雨给淋湿了。
“小姐,您该吃饭了。”一个身穿西服,年纪大概在五十多岁的管家模样的人道:“总不吃饭,身体会受不了的。”
“谁让你进我房间的?”张晗月坐在落地窗前,头也不回地道:“我吃不吃饭不用你管,你出去。”
那管家一副为难模样:“可是,小姐……”
“说了让你出去啊!”张晗月心情极度不好,已经快要吼了出来。
老管家资历再老,毕竟也是人家的管家,虽然平常小姐对他也不错,从来没有对他大吼大叫过,但现在他来的明显不是时候,只得低头应道:“是……”
老管家看了一眼张晗月的背影,略显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知道她到底因为什么如此伤心。
昨天晚上她被一位姓黄的同学送回来之后,竟是哭了整整一宿,今天早上方才好了些,只是坐在屋子里,倔强地不肯吃东西,老管家想着,老爷夫人都在忙,看来还是要请表少爷过来看看了。
张晗月坐在椅子上,望着落地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心如刀绞。
她天真的以为,云子凡出的是一个好主意,在那么多的观众面前,叶明一定会就范,但是她错了,大错特错,因为叶明从来就不是一个能以常理来揣度的人。
一定是因为那个哑巴,张晗月恶狠狠地想道,一定是她故意勾引叶明,将叶明给迷惑住了,所以才会拒绝自己,一定是这样的。
张晗月的胸部在剧烈地起伏着,越想越气,恨不得马上就跑到叶明的出租屋去质问徐紫凝,问她到底给叶明释放了什么巫术,以至于让叶明死心塌地,在那么多人面前拒绝了自己。
张晗月正想着,便听“吱呀”一声,门又开了,她以为刘管家又折回来劝她,不耐烦道:“说了我不想吃饭,你听不懂吗?”
“呦,这次又是谁这么不长眼睛地惹到了我们的小公主啊?”
一个略带磁性的声音在张晗月的身后响起,那声音明显不是刘管家,而是出自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之口。
张晗月听到这声音,惊喜地转过头来,见一个戴着墨镜围着围巾的人出现在了自己房间门口,她“啊”了一声,兴奋地向着那人奔跑而去:“表哥——”
原来这人竟是张晗月的表哥。
他摘下墨镜和围巾,宠溺地拍了拍张晗月的头发,笑着道:“晗月,你怎么又不听话,连饭都不吃了?”
“哪有……”张晗月憋着嘴,委屈道:“表哥,有人欺负我。”
这男人对他这个从小到大全都过着公主一样生活的表妹可谓知之甚深,不由道:“是吗,我怎么觉得你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张晗月闻言撒娇道:“表哥——你怎么能这么说人家呢。”
“好了好了。”那表哥随着张晗月进了屋来,坐在刚才张晗月坐的那张椅子上温柔道:“听话,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折磨自己,把事情跟表哥说说,表哥给你报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