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
伴随着上官羲的怒吼,梦轻这才回过神来,此时的她,人已经落在上官羲的怀里。
瘦弱的怀抱冰的梦轻一个激灵,来不及多想,她足尖一点,身子快速掠起将快要被萧亦霆扑到的以沫救离原地。
“怎么办?”梦轻急切地问,没想到此刻身中剧毒的萧亦霆竟然能这般厉害,攻击力近乎与他平日的武功完全等同。
上官羲那冰蓝色的身影在密室中迅速移动,飘忽的身形如鬼魅一般,很快来到萧亦霆的身后。
趁他不备,上官羲的手掌快速来到他的后颈处,轻轻一收,一枚泛着冰蓝色幽光的珠子从萧亦霆的体内飞出,顺着上官羲的掌心溜了进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刹那,萧亦霆的身体像被抽走了灵魂,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直直的倒了下去。
“砰——”
高大的身躯重重落在地上,扬起了一地灰尘。
梦轻被上官羲刚才的举动震得惊愕不已,“那是什么东西?”
“他还死不了,所中的毒正好与他体内的蛊毒抗衡。”上官羲淡漠的回答,刻意忽略了她问话。
“你说蛊毒与蝙蝠毒在抗衡?所以他现在没有生命危险?”梦轻将先前的一幕抛诸脑后,眼里心里都是对萧亦霆的担忧。
这担忧刺痛了上官羲的眼。
他冰蓝色的瞳孔缩了缩,别开目光,语气有些不善:“等找到奉天壶他自然会恢复正常。”
“咳——”
一口浊血从萧亦霆的口中喷出,人也醒了过来,只不过,此刻的他虚弱的很。
刚才袭击的一幕,他尚有理智,自然记得,所以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要查看梦轻的伤势:“你怎么样?我伤到你了没有?”
梦轻被他那只摸找伤口的手弄得十分不自在,暗恨自己在这时候竟还顾着害羞。
“我没事,你怎么样,能走吗?”她问。
萧亦霆试着动了动,虽然有点吃力,但人还是能站起来的。
几人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密室的墙壁上,四周封闭的死死的,根本没有出去的通道。
就在这时,外面出来了阵阵敲击声。
萧亦霆抬手制止他们的动作,寻找声音的来源,用匕首的把端在墙壁上回敲。
这一敲,石墙的另一边顿时传来欢呼:“梦姑娘?是梦姑娘吗?”
“是我们的侍卫,他们还活着?”梦轻惊喜的紧紧攥住以沫的手。
“梦姑娘,这石墙我们外面打不开,但已经叫人回去传信了,让城主带人把这里挖开,只不过需要很长时间。”外面的侍卫道。
梦轻看了眼萧亦霆,此时的他脸色近乎青紫,整个人虚弱的全都靠在墙壁上,若不是他那强悍的忍耐力,换做别人恐怕早就倒下了。
不行,再这样下去他必死无疑,必须得另找出口。
“我们能进来,就一定能出去,机关在哪呢?”梦轻开始四处寻找,就连先前萧亦霆变换脚步的方法都用了。
就在这时,虚弱的声音为了句令人惊悚的话:“上官羲,密道堵死,你是如何进来的?”
梦轻和以沫恍然察觉,震惊在那里。
上官羲倒显得十分平静,“你们可知,这密室做何之用?”
萧亦霆靠在石壁上,虚弱的身子硬是挺直了脊背:“休卖关子,快说!”
上官羲转过身背对着他们,目光看向高台下方的那具石杯:“这里,曾是震慑奉天第二代女皇的尸身而建,而那高台的后面,便是女皇善萦的陵墓!”
“啊……”以沫吓得一把抱住梦轻:“小姐,我……我怕。”
梦轻攥住她的手,自己的指尖也在发凉,任谁知道自己此刻置身在别人的坟墓里能不觉得恐怖。
“当年,女皇想提前退位,欲将皇位传给太女善萦,却不想令公主宗释蓝嫉妒成狂,竟然弑杀女皇,放火烧宫,还掳走太女善萦的结发之人做威胁,太女为救他……”
不知为何,上官羲说到这里,竟有了一丝哽咽,那单薄的背影透着深深地孤独。
仿佛,那故事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一般。
“太女是为了救他才死的?”梦轻问,但又不耐,他讲这些同他们出去有什么关系?
“是,也不是。”上官羲轻嗤一声:“可惜,来羲当时太蠢,以为自己死了,她便再没了威胁,却不想,这一切都是宗释蓝早早安排好的,只等着将善萦激怒,让她彻底落入潜逃,而来羲的自尽彻底激怒了善萦,最终,她还是死了……”
密室里,烛火忽然变暗。
萧亦霆出声提醒:“再不出去,我们都得死。”目光幽深的盯着上官羲。
他话音刚落,密室里火光骤然熄灭,瞬间,整个密室里只剩下一片黑暗。
本来就胆小的以沫,手心忽然被一个凉凉的东西碰到,吓得一声尖叫,瞪大眼睛一看,面前竟然充满金色的光芒。ok吧
“以沫,你的胆子也太小了,不是还有我照亮么。”青青将爪子从以沫的手里拿下来,甩了甩身上的鳞片走在前面为大伙儿照亮。
梦轻惊讶的看着他胖墩墩的身子:“你又有了新异能了?”
“那当然,青青要长大的。”越说,青青的脚步越发得意起来。
上官羲忽然回身捉住梦轻的手,指尖的冰冷冻的梦轻一个寒战,本能的要抽回。
他的力道很大,将人直接拉至石杯跟前:“有些人,在这里是被赋予特殊的能力。”
话音才落,他的半个身子竟直直进入了杯身里面,与那石杯融为一体。
然而,更加令人震惊的是,梦轻的身子竟然也跟着一起进入石杯当中。
她竟然……能穿墙?
就在两人快要消失的时候,以沫着急的追上去:“小姐!”
“咣——”
手臂在石杯上撞得好大一声,疼的以沫赶紧揉着。
而眨眼间,上官羲和梦轻两人,已然到了另一个密室,看着密不透风的石墙,梦轻伸手拍了拍,坚/硬一片,根本找不到可进入的痕迹。
“这是怎么回事?上官羲,他们为什么进不来?”
“因为你的血。”上官羲望着她,眸中透着深深的迷恋。
“我的血?又是我的血?”梦轻只顾疑惑,并没有留意到上官羲的眼神。
“你告诉我,为什么我的血可以有那么多用处?可以压制安宁王的蛊毒,可以解除这里的封印,更甚至……”她看着紧闭的石墙,太多太多的问题想不通。
上官羲敛住眸中的痴恋,好听的声音悦耳响起:“你别着急,他们没事,现在,我还给你看一样更重要的东西。”
相比外面的密室,这里要显得华贵的多,墙壁上,火凤翱翔雕刻的栩栩如生,每一只火凤的口中都衔着一枚鸡蛋那么大的夜明珠,将整个石室照亮。
里面,一张宽大的白玉床躺在那,四周是被红色的珠串遮挡,而白玉床上,是一具身着龙袍的风干骸骨。
“你要带我看的,就是这个?这就是那位太女善萦?”看样子,待遇不错,怎么也不想被人憎恨的主。
“不,她是那位撺掇皇位的公主,宗释蓝!”上官羲回道。
梦轻诧异的望向他,因为此刻的他,语气里竟含着憎恨,好似那躺着的是他的杀父仇人。
“你不是说,这里是宗释蓝为善萦建立的墓穴吗?怎么睡在这里的又成了宗释蓝?”梦轻快被这两个人名搞混了。
“宗释蓝的确不会委屈自己睡这样简单的一方墓,但她即便是死,也要镇压在善萦的上头,所以,善萦的尸骸,是被藏在白玉床的下面。”
“这样啊……”梦轻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奉天王朝的后人岂不是宗释蓝的子嗣?”
既然是女皇,生的孩子也应该是继承人吧?
“一个心很毒辣的女人,有什么资格继承王位!”
上官羲的眼眸里,爆发着幽蓝的光,跟外面的鬼火一样恐怖。
“你别激动,不是就不是,那都是前人的事,不是要给我看东西吗?”梦轻将话题拉到主题。
上官羲这才压住心头的怒火,看向白玉床上方的一个石雕,石雕也是一座凤凰,而那两扇石门恰好是一对凤凰的翅膀。
石门的打开并不费力,上官羲只一挥手,便打开了,只是……
“什么都没有啊?”梦轻疑惑。
“怎么会什么都没有?”上官羲淡眉拧紧,不可置信眼前的场景。
“到底是什么啊?”梦轻问。
上官羲垂下眸子,“是……奉天壶。”
“奉天壶?”梦轻扳正他的脑袋,指着里面大声质问:“你说里面装的是奉天壶?”
上官羲点头。
见他承认,梦轻抬步便要跨上白玉床去查看究竟。
“不可!”上官羲赶紧将她拉住:“这具尸体,是被诅咒过的,任何沾染的人,都会被邪魔附身,堕入魔道。”
“呵呵,你越说越悬乎了。”梦轻抖开他的手,将抬起的脚重新拿下来。
“我没胡说,宗释蓝死的时候很不甘心,她一生未能生育,若不是当初从女皇旁枝过继来的一位皇子,怕是连个继承人都没有。”
“我的血呢?能不能解了那个什么诅咒?”梦轻抬起手腕便想放血。
上官羲一把攥住:“你的血,也不是万能的。”目光再次望向石门内:“何况,奉天壶已然不见了。”
若是没有奉天壶,不消二十日,他便……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