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都废了!枪废了,子弹废了,连手榴弹也废了!没一个好的!"飞鱼愤怒地把那箱子弹摔在地上。
子弹散落了一地,滚来滚去,整个屋子的地面都被洒满了。
下午五点
"到了!"水鸟。
一辆丰田商务停在族长家门口。车上下来了五个人,三个西装男,一个日本和服男,水鸟最后。
仔细看看的话,这三个西装男就是那天晚上的爬墙三人组。
"请进!这就是我家,今天先在我家休息一晚,明天我们就去我师傅那里。请!"水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连说话的声音都高了几个分贝。小日本!来到我的地盘上,你们还不任我宰割!
"好!那今天就麻烦水鸟君了!"宫崎骏仍然感觉良好,大摇大摆进了大门。
此时,商务车周围已经有人围观。几个村民非常奇怪竟然有人敢开日本车来这里,而且停在族长的门口。又看到几年没见的水鸟,居然对一个日本人点头哈腰,纷纷议论起来。
"这是谁的车?这不是马跃吗?你怎么跟日本人勾搭上了?你爷爷最恨日本人你不知道吗!"其中一个围观的壮汉走过来,穿过宫崎骏直接来到水鸟面前。
"别瞎说!这是我朋友!你们懂什么,人家是国际友人!宫崎君,我们进去吧!"水鸟白了这个壮汉一眼,手在身后不停地对着他摆,让他别管。
"切!你小子出去两年学坏了啊!看你爷爷不揍死你!"壮汉见水鸟对自己挤眉弄眼,还作手势,似乎看出了一点端倪。
"没你事儿!赶紧走吧!"水鸟回头催促壮汉快走,领着宫崎骏四人进了院子。
"爷爷!爸,妈!我回来啦!"水鸟在院里大喊。
"回来就回来,瞎叫唤什么呀!你爸你妈去你姥姥家了。这就是你那几个朋友吧?请进请进!"族长拄着拐杖,颤颤悠悠地走出客房迎接。脸上洋溢着笑容,让人看了绝对以为这是个慈祥的老爷爷。
水鸟家是那种类似四合院的建筑风格,北屋是客房跟卧房,东屋是厨房和杂物间,西屋是跟洗手间跟厕所还有个储藏室。南边只有一道墙,剩下的都是院子。
水鸟看到爷爷这个表情,一时有些错愕,没看出来是什么意思。
"宫崎君,请!"水鸟。
"水鸟君,请!"宫崎骏。
"都请,都请!"水鸟拉着宫崎骏一起进了客房。三人组没有跟着进去,在门口站岗。
"爷爷!我们埋在地下的好酒呢?快拿出来招待我朋友,这可是贵客!"水鸟刻意把声音加大了点。
"你爸妈没在,怎么挖?让我挖?"族长假装生气。
"我去挖,我去挖!哪能让您动手!酒埋在哪了?我去!"水鸟站起来,冲爷爷眨了一下眼睛。
"不用麻烦了,水鸟君!"宫崎骏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怎么行,我们中国人没有这个传统!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招待客人怎么可以没有酒呢?是不是爷爷?"水鸟说得慷慨激昂。
"对!我带你去!多叫几个人,挖的快!"族长看了一眼宫崎骏,又看看门外站岗的三人组。
"那好吧!小野!你带加藤和武藏去帮忙!"宫崎骏见这爷孙两个盛情难却,对外面站岗的小野喊道。
"嗨!嗨!嗨!"小野,加藤,武藏一起喊。
"宫崎君,你先在这里喝杯茶,我们去去就来!"水鸟倒了一杯茶给他。
"要不然,我也去帮忙好了?我也想看看你们中国人是怎么储藏酒的!"宫崎骏说着就要起身。
"不行!……你是客人,我们中国没有这个传统!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哪能让客人干这些粗活儿!你就坐着喝茶就行了!"水鸟急忙按住宫崎骏。
32
"那好吧!麻烦水鸟君了!"宫崎骏点头。
"不麻烦!不麻烦!"水鸟搀着族长出门,三人组跟在后面。
五个人两前三后,速度极慢。三人组在后面一言不发,默默跟着。
"什么情况?"水鸟用眼神询问。
"别提了,那些枪埋在地下都生锈了!没一个能用的!"爷爷挤眉弄眼回应。
"啊!那怎么办?后面的三个家伙是忍者,在中国就是武林高手!我们根本打不过人家!"水鸟急得直翻白眼。
"放心吧!我们都安排好了,磨坊那里已经设好埋伏,就等我们过去!"族长眉飞色舞。
"到了!就在磨坊下面埋着。你们挖吧,我歇会儿!"族长说着已经坐在地上,拿着拐棍指挥起来。
"爷爷,你歇着吧,让我们年轻人挖。"水鸟往后看了一眼,推开磨坊的门,率先走了进去。
三人组互相对了一眼,中间领头的让左手边的那个先进去。
左手边那个摇摇头,眼睛看向其他地方。
领头的很生气,又命令右边的先进去。
右边的更牛逼,理都不理他,仰着头看太阳。
领头的感觉很没面子,决定先进去给他们做个表率。于是自己大摇大摆地进去了。
磨坊里传出阵阵铲土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又传出领头的说话的声音,是催外面两个家伙进来帮忙的。
外面的两人装没听见,蹲在地上抽烟。
五分钟后,族长觉得休息够了,拄着拐棍站起来也进了磨坊。
过了几分钟,里面一点声音都没了,好像里面的人突然全死了似的。
又过了一会儿,外面的两人才察觉到不对劲。大声喊了几声,里面也没人回应。互相对看了一眼,然后他们用猜拳的方式决定让谁进去看看情况。
猜输了的那个扭扭捏捏不认帐,要求再猜一次。赢了的那个不肯,用眼神拼命鄙视输了的那个。输了的那个丝毫不以为意,东看一看西看一看,就是不看赢了的那个。赢了的那个受不了输了的那个,终于投降,决定两个人一起去。
两个人不知道从身上的哪个部位,各自掏出一把短刀,握在左手。右手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个十字镖。
两人压低了身形,挪动脚步,缓缓接近磨坊的门。一人在前,一人在后。前面的那个抬脚踹开门,右手猛挥,四个十字镖脱手飞出。
"登登登登!"飞镖全部命中墙壁,无一失手。
前面的那个把短刀交到右手,反握刀柄护在胸前。脚下猛一用力,身体已经窜到屋内。他警惕着环视一圈,视线落在地上的一个大洞上。就在他右边不到两米,一个看似新挖的大洞躺在那里。
"?"一个人都没有。他对外面的那个挥挥手,让他进来。
外面的那个有些犹豫,但他还是坚定地走了进去,因为有一根东西顶在他背上。
"别动!举起手来,把武器丢掉!小样儿!"飞鱼拿着生锈的枪,学电视剧里的战斗英雄说话。
外面的那个丢掉刀跟十字镖,站在同伴的对面,表情复杂。
先进来的那个非常紧张,握刀的手都有些颤抖了,现在只有自己是安全的。但是,又算不上安全,人家拿的是枪!
"你想干什么?我身上没有钱的!"先来的那个说着生涩的汉语,握刀的手抖得更急了。
"你出去,这里没你的事!"飞鱼隔着一个人对他说。
出去?没我的事?纳尼?
"听不懂啊!我说出去,这里不需要你!"飞鱼学着他的语气。
"为什么?"他的手仍在颤抖,却很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你他妈有毛病啊!这么啰嗦!"飞鱼咆哮。
就在飞鱼咆哮的一瞬间,被枪指着的那个突然转身,顺势用手抓住飞鱼的枪管,调转方向。
此时,枪已经不在飞鱼手里。飞鱼看着脑门上的枪口,学着电影里把双手举高。
可是,飞鱼只举了一下。然后他用生平最大的力气,摆足了三秒的姿势,踢出了一记威力无双的断子绝孙脚。
而且,命中目标!
此刻倒在地上捂着裆部的那个家伙,正在为刚刚的枪为什么没有扳机而疑惑着。而且,面部表情复杂,分不清是痛苦还是非常痛苦。
而对面拿着短刀的家伙更是疑惑不解:为什么?为什么不开枪?就算不开枪,像那种超慢动作的攻击也应该很容易躲过去吧!
"嘭!"拿短刀的也倒了。就在他疑惑的时候,被门外飞来的板砖……
33
"捆起来!扔到地窖里!把嘴也堵上!"族长从外面走进来。丝毫看不出有什么行动障碍,拐杖也不见了。
水鸟扔掉手里的另一块砖头,拍拍手上的土,把被拍晕的那个捆起来,扔进地窖里。
飞鱼也把表情复杂的那个捆起来扔了进去。
这时,外面又进来两个人。水鸟的爸妈也来了。
众人合力将磨盘推回原位,盖住地窖口。不过,他们刻意留了一个缝隙,让那三个家伙不至于窒息而死。
完事后,水鸟跟爸妈互相拥抱了一下,水鸟妈还激动得哭了起来。马云在旁边也差点哭出来,可最后还是忍住了。毕竟他们离别两年了,释放一下感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族长始终保持着长辈应有的形象,也不说话,只是在旁边看着他们。
飞鱼则有些激动,他回来以后还没回过家,现在又看到人家一家人相拥痛哭的场面,顿时感觉有家真好。得赶紧回家看看!
"对了!那个领头的怎么办,那家伙应该很难对付吧?"飞鱼还急着要回家看母亲,只能先打断他们了。
"那家伙好办!他好像有病,像羊癫疯似的!"水鸟终于拜托了母亲唠叨。
"他有没有武器?没武器的话就直接来硬的吧!"飞鱼迫不及待了。
"急什么?万一这家伙是深藏不露,硬来要吃亏的。得想个计策!"水鸟蹲下,开始画圈圈。
"那你慢慢想,我回去看看我妈!想好了打电话叫我。"飞鱼朝村里跑去。
"爷爷,你怎么看?"水鸟抬头看向族长。
"我的拐棍呢?"族长开始找他的拐杖。
"爸,你说?"水鸟看着马云。
"小凤,你看我这裤子怎么回事儿,一条腿长一条腿短。你从哪儿买的?"马云开始埋怨小凤买裤子的事。
"不会吧!我买的时候看过,一般长的嘞!"小凤左右检查马云的裤子,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小凤就是水鸟他妈,全名林云凤。是别的村嫁过来的。)
"爷爷!爸妈!你们……"水鸟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而族长跟马云夫妻俩,三个人非常默契,专注地做着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