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整暗恋那回事,憋在心里半死不活的,浑身上下不舒服,她见过朋友这样,很不能理解。
说什么女孩子,就应该矜持。
呵!
女孩子是应该矜持,但也要分什么事,这事就是不能矜持。
她倒丝毫不担心,她喜欢的男人去喜欢别人,因为她是沈申申。
就是,心里不得劲。
所以,她是第一时间就会说的。
胖胖的婶婶笑:“申申啊,婶现在知道薛大爷为啥让你做里正。”
“为啥?”
“你很不一般。”
“婶,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是非常的不一般啊!哈哈哈哈哈!”申申笑得脚丫子直晃悠。
孙婶非常惊喜地道:“申申,你的脚。”
“脚,脚咋地了?”申申瞅瞅,“哎?可以动了!婶,我快好了吧。”
孙婶:“试试看,站起来。”
申申两手撑着椅子,一点点站起来,像刚刚学会走路的孩子,晃晃悠悠的站稳,手还不敢松开。
孙婶鼓励道:“孩子,把手松开试试?”
申申深吸一口气,仿佛手上攥了一沓银票,一锭金子,是万般不敢的慢慢一个手指一个手指,最后,掌心慢慢抬起。
站住了。
几个婶子大娘互相看看,都替申申高兴。
胖胖的婶婶问:“孩子,能不能走。”
“不,不行吧,我好像要倒。”申申浑身哆嗦起来,腿就像棉花一样。
这时,玟玉拿着一碗羊肉汤进门,随后进门的还有玉晨,申申看到玉晨,心咯噔一下,咕咚一下坐下来。
“哎呦,好痛!”申申龇牙咧嘴。
玉晨翻了个白眼。
至于见到他像见到瘟神似的?
他们最近都没见过。
玟玉狠狠瞪他:“真不该带你来,吓到小蚂蚁了。”
玉晨:“……=_=”
不知刚才劝了半天的人是谁!
“小蚂蚁,你,没事吧。”
“痛点,没啥事。”申申动了动。
“痛,说明有感觉,你刚刚站起来了,离走路就不远了。嗯,不能再依靠拐杖了,吃完歇一歇,我带着你走,慢慢挪。”
申申瘪瘪嘴:“小蚂蚁害怕跌倒。”
“有我呢,我倒也不会让你倒。”
申申点了点头:“嗯,我要是倒的话,也有你接着。”
胖胖的婶婶“啧啧”撇嘴:“现在的孩子,和咱们年轻的时候不一样啊。”
申申忙说:“婶,我们可不是你那样想的。”
“那你说说,婶是怎么想的?”
申申噘嘴:“我自己练着走,不用他了,省得你们都误会。”
“那可不行,小蚂蚁,你又不听话了是不是?”
孙婶道:“申申,玟玉多关心你啊,又是前后院,多好。”
申申撇嘴。
然后闻闻,“沈大哥,你拿的什么?”
“羊肉汤。”
“羊肉汤?!那么小一只羊,你竟然炖了!”
“沈申申你是不是傻,元尚说是他的羊了吗?”玉晨将羊汤拿过来,给她看:“看清楚了!”
“嗷,不是就不是,吓我一跳。”
玟玉却是非常温和的解释:“这是马大爷家的羊,送给我几块骨头。”
申申纳闷:“马大爷那么抠门,一个铜板掰两半花,竟然给你羊骨头!”
她说完才想起来,马大娘就在跟前。
可话已出口,得想办法补救。
马大娘怒色冲冲:“他把羊给杀了!也不同我商量!我喂大的!”
申申道:“马大娘,您这羊喂的真好,肉又嫩又紧实,有啥窍门,沈大哥的羊皮包骨头,怎么也不胖,你教练他吧。”
马大娘得意地说:“好,我就告诉你们,我喂羊啊……”
玟玉听完,点头:“受教了,谢谢马大娘。”
“啧!”马大娘生气的看着申申:“你这孩子,我差点忘了。”
“我是有口无心的,马大爷会过日子,比大手大脚强多了,您也跟着过好日子,红光满面的,精神儿的。”
“那也不都是他的功劳。”薛大娘道,“不管你怎么说,这事也不行!看我回家怎么找她算账!”
“马大娘。”
“算完账我还来。”马大娘又说:“申申,你说的没错,你马大爷就是抠门!”
*
玟玉道:“我扶着你,没事,不用怕,你把我当成拐杖。”
“我把你当成拐杖,可我还是不敢。”
“你想不想走路了,一辈子拄拐?不想嫁人了?你这样如何带领大家致富?”
“我,我想走路,还想蹭蹭跳跳,上房爬墙!”
“来,先挪左脚,再挪右脚。”
申申慢慢抬起左脚,往前迈了一点,然后左脚也迈了一点。
“很好,想想你已经会走路了,走路是什么样子就怎么走。”
申申苦着脸:“可是,我已经忘了我是怎么走路的了。”
玟玉安慰她:“没事,小蚂蚁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你平时怎么走路,现在只不过是慢了点而已。”
申申提一大口气,看他侧脸,“好,小蚂蚁相信你。”
申申想她是如何走路,那是昂首阔步,如跑若飞。
她本来啊,是一直欢快的花蝴蝶。
现在呢,愣是变成了毛毛虫。
她得支棱起来,打起精神,得飞起来!
于是,申申,虽然很慢,像蜗牛,但她很有信心,玟玉也在旁边鼓励,支持。
身边有个人,日子一点也不漫长,腿也一天比一天好。
还有,申申越看玟玉越觉得他魅力十足。
越看,越觉得天尊就是他要找的男人。
不,就是!
在这个男人的比她自己还要坚持,日复一日,看着她练习,软硬兼施,一再要求下,她终于可以自己走了。
毛毛虫爬的很慢,但有朝一日定能变成蝴蝶。
还有更高兴的事,村里无论是养殖,工匠,制衣,都有很大的收益和口碑,并且有人在县里也开了店。
一切都在像最好的方向发展,大家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
申申觉得,自己的问题,也应该说了。
她不管他说过什么,改没改变心里的想法,她都要去告诉他。
她不能等,必须,马上。
打开妆奁,描画完毕,她便走出家门。
让她感到奇怪的是,竟然快到让她难以置信。
她大步流星至他家中,玟玉刚刚洗过澡,看到她来,心想,衣服穿早了。
“小女倾心于你,请你娶我为妻!你就给我一句痛快话,同意还是不同意。别磨磨唧唧的。”
玟玉心花怒放,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狂喜不能言。
“你什么意思啊?”抱着她,也不表态。
申申想抬头,玟玉却说:“不要动。小蚂蚁,我问过你,如果我喜欢女人了,你会做何感想,那是我没敢告诉你,让我动心的女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