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改变(1 / 1)

裴先生右手红肿,左脚骨折,送到医院打石膏,医生给包了两颗厚厚肥肥的粽子,一大一小,一上一下,好不滑稽。苏绮瑶看得无比郁闷,心道大夏天的这人也不怕捂发霉了,臭烘烘的好闻么?

“啊!轻点儿轻点儿……对,就这样,慢慢的,轻轻的……恩恩……舒服,好舒服……”

听听,听听,多么引人无限YY的暧昧之词。

裴天曜阔少爷般养尊处优的靠躺在病床上,一脚高一脚低,身前支起一张小桌子,上面堆满了各种水果饮料和零嘴吃食,可惜他最引以为傲的右手此时被纱布紧紧束缚,啥都做不了。

苏绮瑶鞍前马后伺候着,摇着床尾的把手帮他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并削了个苹果堵他嘴,呃,不是,是安慰他。苏女士多多少少有点儿小愧疚,心虚的瞟了男人一眼,弱弱的说:“我早就……警告过你了,你怎么也不知道躲?”

裴天曜狠狠的咬了口苹果,哼哼唧唧的:“谁想到你来真的?你还真是……”狠心啊。

“我以为……以为……你会躲的……你干嘛不躲?”苏绮瑶忍不住为自己辩解,只是这声音几近于无,显然没什么底气。

“老婆,我要吃香蕉。”裴天曜大大咧咧的吆喝。

给剥。

“橘子。”

给掰。

“红牛。”

给撬盖,递。

“你喂我。”原来越无理的要求。

苏绮瑶压了压火,好声好气的提建议:“裴先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左手并没有废。”

“是的,裴太太。”裴天曜大大方方承认,又说,“我的左手是留着签合同的,我已经答应了周院长回学校做客座教授,下周就要签约,现在我的右手不能用了,左手一定要保护好,否则错过这次签约……”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来了句:“老婆,你养我?”

调戏,红果果的调戏。

最后的最后,苏绮瑶还是敌不过他败下阵来,拎着红牛罐喂到男人的嘴边。男人长了两片薄薄的唇,一副立体有型的下巴,和性感漂亮的喉结,此时正一咕噜一咕噜的上下滚动,清脆的水流划过浑圆饱满的青石,碰撞出一曲欢悦妙歌,在旁倾听的人也不禁愉悦的弯起了嘴角。

“瑶瑶,在笑什么?”

低迷沉哑的嗓音近在耳边,仿佛可以震荡人心。

“啊?”

苏绮瑶猛地回神,却霎时染红了一张桃花面。男人的脸近在咫尺,如古希腊王子般精心雕刻的五官,深刻分明,剑眉俊朗,鼻梁英挺,轻抿的嘴唇为这个记忆中总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他徒添了几分幼稚的孩子气,还有那双深不见底的暗眸,似是蕴含着汹涌的暗礁,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随他一起沉沦,万劫不复……

还有他的鼻息,吹在她娇嫩的肌肤上,痒痒的,热热的,酥酥麻麻的,有一种燥热的冲动。

蓦地,苏绮瑶的脑海中情不自禁浮现出昨晚一幕,绝望的黑暗,他紧紧拥着她的手臂,刚劲有力;他死死相贴她的胸膛,宽厚强健;以及那个水乳、交融的吻,那么疯狂,那么炙热,那么纠缠……

轰——

她惊得手中一松,猛地弹跳起来:“我……我我我……我要回家了,牛牛还没吃早餐。”

敏感的觉察到后背两道锐利的视线,死死锁住她脆弱的躯壳不放,她慌得头不敢回,狼狈而逃。

红牛罐罐掉了,床单湿了,洁白无瑕的布料染上一滩难看之极的黄。

裴天曜盯着良久,沉幽的深眸冷不防划过一道荧光,诡异至极……

这抹诡异恰巧落在推门进来的张颈鹿眼中,吓得他小心肝一颤:“师兄……你怎么了?”好可怕的杀气。

裴天曜横眉而视,细眯了黑眸:“跟着我,后悔了?”如果是,趁早滚!

“没,怎么可能呢。”张祈一口否定,呵呵笑着呈上早餐大献殷勤,狗腿得很,“师兄,这是我下楼排队买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你尝尝。”

裴天曜觑了一眼,冷峻道:“这才是真正的我,早点习惯,对你有好处。”

“是,师兄!”张祈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早餐很简单,小笼包,鸡蛋卷,还有一碗养胃的黑米瘦肉粥,张祈打量着师兄没什么不悦的神色,这颗心稍微收回肚子里,却又在下一刻忍不住八卦:“师兄为什么在师嫂跟前那样?”

裴天曜一怔,眼神慢慢放空似是遁入久远的回忆,良久终于道了句:

“因为……她喜欢。”我愿意为她改变,改变成任何模样,她喜欢的模样。

……

牛牛饿坏了,围着主人妈咪团团转,求喂饱。

苏绮瑶在它的小盘子里撒了一大把狗粮,津津乐道的看着小家伙:“牛牛乖乖的啊,这次是妈咪不好,牛牛不生气哦,不生气,等妈咪炖了排骨汤分你一半好不好?”

恩,另一半给裴天曜。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她这个罪魁祸首怎么都要给受害者好好补补身子,以示歉意和慰问。说干就干,苏绮瑶风风火火跑了趟超市,再回来已经拎了满满当当两大袋食材,不止炖排骨汤的,还有鸡蛋、豆腐、鱼啊肉啊,猪肝啥的,都是“犒赏”病人的。

虽然小出了一把血,但她认,活该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就是她。

玉米排骨汤,足足炖够三个小时,苏绮瑶执小勺尝了一口,清清淡淡的,其中还夹杂着几丝玉米的香甜,味道非常不错,很适合夏季饮用。她擦了擦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眉眼含笑,哼着小调张罗出一份,拎着保温壶下楼,开车,去医院。

“老板,就是她。”一个男音响起。

楼下不远处停着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透过暗沉沉的玻璃窗隐约影射出一双邪狞的眼睛,贪婪,猥琐。男人口中的“老板”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大叔,脑瓜秃顶,大脸蛋子油光水滑,身材肥圆滚胖,丑陋不堪。

“嘿嘿嘿……三个月,小妮子终于被我逮着了……”老板顶着一口蜡黄蜡黄的大门牙嘿嘿暗笑,那笑声,苍老沙哑,仿若来自地狱的钟声,“那个张祷,想办法拖住他,一旦小妮子替他出场我们就……”

“明白,老板请放心,这小妮子迟早是您的囊中物。”

“到时少不了你的好处,你小子也跟着享享艳福……嘿嘿嘿……”

嗖——

背后刮起一阵阴风,苏绮瑶敏感的回了下头,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错觉么?是吧。

……

午餐可谓丰盛,不仅有张颈鹿“孝敬”上来的吃食,更有娇妻特意炖制的营养满分的排骨汤,可惜……

托福享用它的人却是一筹莫展,裴天曜只顾瞪着眼前的大餐,身子干巴巴的一动不动丝毫提不起食欲,心里还一个劲的叫苦不迭:他刚刚听到了什么?玉米?甜甜的?萝卜,也甜甜的?

额滴神,杀了他吧,天晓得这世间有几个男人受得了甜食,尤其是他!想他裴天曜这辈子叱咤风云横扫沙场,最最痛恨的蔬菜就是萝卜,没有之一。

苏绮瑶就觉得她这个脑仁啊,疼得慌,耐着性子开劝:“裴大哥,我知道你不爱吃萝卜,但你现在生病了……”

“我没病。”裴天曜如小孩子般赌气。

“是是是,你没病,你就是骨折了。”苏绮瑶无语的翻翻白眼,接着劝,“你这样更要多多的补充营养才能早日恢复。”顺道早日出院,你的医药费都是我掏的,我心疼得很,你早一天出院我少花一天的钱,你高兴,我也高兴。多好?

天知道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男人照旧“死不悔改”,把脸一扳:“不喝。”态度决然。

这人,真真气人!苏绮瑶也来劲拧上了,撂挑子不干了:“爱喝不喝,不喝拉倒,我回去倒给牛牛,炖了三小时的排骨汤它最爱喝了,馋死你,馋死你。”

“你炖的?”裴天曜挑眉,倍感惊奇,“你会煲汤?”

小看我!苏绮瑶仰头炫耀:“当然,除了煲汤我还会做菜,熬粥,蒸馒头,包饺子,煮混沌……”

“什么时候学会的?”他饶有兴致的问。

她却突然噤声了,垂头不语,显得有些失落。

“怎么了,瑶瑶?”大掌轻轻搭上她的双肩,裴天曜问。

苏绮瑶闷闷的说:“你走之后……我就从家里搬出来了,一个人住久了慢慢就什么都会了。”

“为什么搬出来?”他追问。

她依旧不语。

裴天曜霸道的抬起她秀气小巧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告诉我,为什么?是不是家里有人欺负你?或是别人说了什么闲话?还是……”

苏绮瑶急忙解释:“不,不是他们,他们对我很好,尤其是婆婆,婆婆经常陪我聊天散步,或者带我去商场购物,买了好多漂亮衣服,她很喜欢我,我能感受得到。”

男人拧了眉,强烈不解:“那是为什么?”

她又没骨气的低了小脑袋,扭扭捏捏良久才微微弱弱的开口说:“因为……因为你不在,我觉得……我自己是个外人。”

裴天曜的视线紧锁着那颗脑袋顶,眼中泛起一层心疼的柔光:“对不起。”

瑶瑶,对不起,当年我不该就那么一走了之,把你一个人仍在这里,举足无措,无所适从……

“不,裴大哥,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不好被别的男人……”

“别说了。”他一口打断,脸色阴沉的可以,“吃饭。”

裴天曜生气了。

这是苏绮瑶的唯一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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