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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行刺(1 / 1)

梁国进攻临河城的原因很快就显露了出来。

因为天冷了。

自北而来的寒潮在九月就已经将大荒洲最北面的赫连变成了一片雪国,如今终于到达了上卫的南边。之前的大雨似乎是一场预兆,前一晚人人身上都是湿漉漉的,第二天已经冻死了人。

梁国的大军在此时进攻了临河城,唐国人渡过沧河来不及烤干身上的衣服,就要跟梁国一争高下。

两国分别从东西两侧进攻临河城,城内的守军分身乏术,唐国和梁国都呆了攻城的大炮,只可惜大雨毁掉了火药,于是原本应该是轰轰烈烈的攻城,变成了尸山血海。

寒风在傍晚吹起并越来越大,血腥味直吹过沧河到了尚未渡过的大渝军营里,厮杀的声音一直是听不到的,直到深夜,临河城燃起了熊熊大火,寒风助火势,隔着河大渝的军营也能看到,这时才能确认临河城已经破了。

梁与唐在临河城城内相遇展开了巷战,这一战直到第二日正午才暂时结束,梁国圆月旗被赶出了临河城,唐国的米家军的确不负盛名,战则杀,宁同归于尽决绝不放过,满城尸体大部分都是梁国的士兵,当梁国主帅最终决定暂时撤出临河城的时候,临河城的街道已经被尸体堵塞无法通行了。

而米庆东重伤之下心头怒火难消,她也的确十足骁勇,右臂断了大筋,左臂挥舞着长剑将每个人当做了杨致欢,在梁国退兵之后,米庆东仍旧难消心头的杀念,下令屠城。

对于公孙千镜来说,米庆东生气与重伤才是大事,因此并未阻止,而是吩咐下去严密守城。探子却带来了一个让公孙千镜惊诧的消息:“殿下,大渝军队一个渡河的都没有。”

“他们在做什么?”公孙千镜顿时知道大事不妙。

“他们在筑城。”一夜寒风,大渝军队以船板为骨,以河泥为皮,草草的在沧河南岸筑起一座城来。

柳伯伦提前了那么久来到沧河,她与唐国的黑凤军对峙了那么久,她以她擅守的思维考量之下,觉得渡河加入上卫国内的乱战是不明智的选择,因为寒潮马上就要来了,而且随着大军不断深入,战斗和补给都会越来越严峻。

她给皇帝上书提出了这个计划,当时正在赶赴柳伯伦大营的皇帝虽然对柳伯伦毫无进取的性格颇为失望,但也将这个建议当做了备用计划。

而当大雨倾盆,寒潮来袭,最松了一口气的人是柳伯伦。

一夜之间,河泥冻得僵硬,从天行关内已经安排好了车马队源源不断向沧河南岸送来工匠和材料,唐国大军在临河城被梁国牵制无法返回,冬天也几乎是一夜之间就降临了。

公孙千镜围着狐裘站在临河城的城墙上,沧河结了冰,一片草原已经是枯草凄凄,白茫茫的被冰霜覆盖。

河对岸的城越来越高,沿着一开始河泥和船板草草铸就的土城之后工匠们飞快的修筑石头城,城墙一日高过一日。

“父皇说过,大渝尉迟翀是个将才,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公孙千镜的身边站着的是米庆安,米庆东已经因为伤势绕路返回唐国治病了,代替她的是米家的二小姐。

米庆安也一样一身黑色,身披软甲围着黑色的貂裘,手上也带着黑色的羊皮手套,一直攥着腰间的长剑,整个人看起来永远都是一副很紧张的样子:“这一次臣过来,带来了陛下和家主的话,四儿不守规矩,伤了大渝东宫,唐与大渝两国世代交好,绝不可以轻易起战端,如今大渝皇帝隔河筑城意图已经很明显,陛下希望沧河以南就此放弃,殿下拿下临河城后继续向北,拿下盐湖即可。”

“世代交好?”公孙千镜只觉得这句话虚伪得可笑了:“四儿的筋被挑断了,他们毁了我一员猛将,如何能不复仇?”

公孙千镜厉色,米庆安却摇头:“四儿的事来日方长,家主说了,一切以大局为重。”

公孙千镜看着沧河以南的那座城,猛然转身:“庆安。”

“臣在。”米庆安躬身。

“尽快风干火药,我不喜欢耽误时间,把梁国人赶回去。”公孙千镜快步走下城墙去了,米庆安看向临河城西侧的梁国大营,炊烟袅袅从营地升起,米庆安数了数:“吩咐下去,拨一营,屋外燃炭炉,以扇扇热风入屋内,风干火药,切记不可送火星入内,尽快风干。”

随着一声应答,米庆安的手再一次将长剑的剑柄攥得更紧一些,临河城的血让她全身战栗,她不是恐惧,身为米家的人,想要不弑杀很难,于是她将那种对血腥和惨叫的厌恶藏在心底,用沉默营造出沉稳的假象来。

城墙在不断加高的同时也在不断延长,然后开挖河道,引沧河水做护城河,城墙环绕起来之后,在城外会继续修建瓮城。

这会是一项需要持续数年的工作,大渝的军队会留一部分在这座新铸就的城池之中守护,其余的人则陆陆续续准备退回天行关内。

这一仗几乎不算是打仗,主力军队没有得到正面战斗的机会,但是大渝已经得到了天行关外的大片土地,虽然大部分是黄土沟壑。

皇帝有些意犹未尽,只是渡河已经毫无意义,他也只能下令班师回朝。

而肃京城里,则是已经开始庆祝,大渝皇帝御驾亲征大获全胜,将唐国的米家黑凤军打得落花流水渡河溃逃。

玉璋靠在垫子上听范群念公文,眼睛盯着自己手掌里一件新近贡上来的八宝首饰,各色珠宝闪着不同的光,翻来覆去又有不同的意境,玉璋看得入迷,范群念经似的说了什么她一句都没听到:“对了。”

范群住嘴抬起头来,玉璋公主猛然直起身子:“父皇还朝的日子还没有确切的日期么?”

邝无忧在侧早想要发话,抢着说:“最近的兵报是天行关发来的,说是陛下决定了要还朝,但是尚未启程,算一算日子,现在陛下应该过了天行关也未可知,只是天气寒冷行路缓慢,恐怕要到大节的时候才能回到肃京。”

玉璋看着邝无忧,邝无忧顿感得意洋洋,说完了以后更是意气风发起来,一张脸也泛了红,笑眯眯的心猿意马。

“这些兵报先到何处?”玉璋的眼睛转了转,那八宝的首饰也被她扔在了一边。

“兵报都是先到兵部,陛下在的时候呈上中书省,陛下不在就是到中书省备案然后到詹士府,殿下如今监理朝政,虽然六部按部就班处理公文,但是都要殿下过目才算稳妥。”邝无忧的马屁拍的响,玉璋的眼睛越发亮了,笑意渐深,让邝无忧更是想入非非起来。

“兵部,中书省,吩咐一声,以后事关陛下战况的兵报都属于绝密,闲杂人等一律不准透露,要尽快送到詹士府我的手上。”玉璋笑得银牙露出一排:“以后,我要亲自过目。”

裴元德一直枯坐一边,此时才回过神来,看看玉璋,赶紧又低下头去,他知道玉璋绝非是勤于政务,有这样的决定一定是有了对付钦昭的计划。

范群看大家都不说话了,才继续拿起公文来念经似的朗读,玉璋揉了揉太阳穴,再一次靠在垫子上,闭起眼睛来也不知想了些什么,嘴角一直翘着。

邝无忧的估计颇为准确,此时此刻,皇帝的队伍就快要到天行关了。因为下了大雪,队伍行进缓慢,皇帝下令再休息一日,因此大军在关外驻扎休息,远远的能够看得到伤兵营的炊烟。

钦昭已经不必再住在皇帝的中军帐里,但是皇帝兴致好,让钦昭去中军帐赏雪,钦昭左手拄着拐杖右手被岑萧搀扶,跟皇帝一起在茫茫雪原上缓缓的走着。

“看一看,这是你第一次开拓的疆土。”皇帝用马鞭指着远处,钦昭的心里也腾起了一股豪气。

“沧河那个城关朕还没起名字,不如你来起,算是你的城关。”皇帝看看钦昭,钦昭心念一动:“平关。”

两个字,打消了皇帝所有赏雪的念头,皇帝索然的点点头,然后看了看钦昭:“你倒是念旧。”

“父皇,儿臣这段时间想了很多事情。”钦昭开口,岑萧在飞速的衡量了一下之后松开手远远退开。

“你说。”最近这一段时间,难得听到钦昭对自己如此平静的讲话,皇帝忽然觉得自己老了老了居然怕起儿女来。虽然自嘲,可钦昭的态度仍旧让他略觉欣喜。

“儿臣岁数小,许多事情是考虑不周全的,无论是父亲还是父皇……儿臣的意思是……”钦昭称平永昶为父亲,这让皇帝由衷的嫉妒,皇帝摆摆手表示无妨,钦昭才继续说下去:“当年的事情,都是儿臣不能随意理解的,儿臣也不该生父皇的气,若是当年儿臣在父皇的境地,怕是不及父皇处理得妥当。”钦昭缓缓的说着,声音像是细雪从天空缓缓落下。

岑萧站在远处,荒原的风起了,呼呼的吹过满地的皑皑白雪,带起一阵阵冰雪摩擦细碎的声音,这声音让人觉得宁静,但是却有着令人难以想象的巨大能量,岑萧完全被这声音塞满了耳朵,听不到钦昭与皇帝的谈话。

他趁二人不注意伸伸懒腰跺跺脚,转了身心想若是此时来一个飞旋的动作该有多帅气呢?就像是杨致欢那场比武一样,绝对可以让钦昭赞叹一句吧!

想着,他下意识的转了转身,并不敢真的来一个飞旋,可是一转身,他看到雪地上有个东西向前飞快的移动着。

下意识的,岑萧的长刀出鞘了:“陛下小心!”

皇帝和钦昭都是一惊,眼前一花只觉得脚下的白雪爆炸了似的飞起来完全遮住了视线,钦昭心底一沉:刺客!

她猛然向皇帝身前一挡:“父皇小心!”

皇帝却伸手揪着她的领子将她扔了出去,刀光一闪,鲜血带着热气喷在遍地白雪上,皇帝的长刀划开了刺客的咽喉,岑萧的长刀从背后刺入刺客的背心。

钦昭惊得呼吸都要停止了,皇帝将长刀刺入白雪蹭掉血迹然后还刀入鞘,岑萧扯下了刺客的白色蒙面。

“呀。”岑萧一时吃惊,赶紧住嘴,皇帝却已经注意到他的神情:“是谁?”

岑萧瞠目竟然不知如何回答。

“是谁!”皇帝怒吼一声。

“东宫卫。”岑萧的声音都飘了,看向了同样脸色煞白的钦昭:“是臣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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