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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囹圄(1 / 1)

荣怡酒醒是被吵醒的,她摇摇头,觉得好像听到炮声了,可是竖起耳朵听了半天也没听到到底有没有炮声,伸手推一推趴在桌子上的赵婉。

赵婉哼了一声,抬起头来揉揉脑袋:“这酒怎么回事,怎么头这么疼。”

“我怎么觉得我听到炮声了?”荣怡皱眉,长亭酒肆一个人也没有安静的像是半夜,可此时明明是正午。

荣怡走出酒肆,街头巷尾也是空无一人,远远听着有欢呼声,似乎还有跑马的声音,荣怡皱眉:“赵府丞,今日是什么日子?”

“明天是大节,陛下明天还朝。”

“那今日放炮干嘛?”荣怡心头一动。

“开张?”赵婉还没反应过来。

“哎呀,两位客官不去看热闹么?”小二跑回来,看到二人十分惊讶。

“热闹?”荣怡觉得自己的手开始发凉,腿也有些发软。

“陛下还京了。”一声炸雷在二人耳中响起:“什么?”

钦昭觉得这个大节大约是自己这么多年过得最冷的一个大节了。刚刚从上卫的茫茫雪原回来,一路风霜到了东宫,就看到半个詹士府都以渎职的罪名被抓进了大理寺诏狱。

说来也是奇怪,半个属于钦昭的詹士府诸位官员,在皇帝还京的那一日,不是醉酒就是生病,不是莫名睡过头就是奇怪的摔骨折,人人都没能赶到迎接皇帝还京的现场。

朝野因为放了大节的假,皇帝要求钦昭回东宫禁足思过拒绝接见,而诏狱那边也不准钦昭的人去探望。

钦昭坐在东宫书房,看着身边的人,除去东宫后宫的诸位,就剩了刚刚挨了打扣了俸禄的岑萧还有满心激动前来迎接的梅钰。

“孤累了,梅钰留下议事,其余人先回去休息吧。”钦昭遣退众人,只觉得身心俱疲。

梅钰却是小别胜新婚,人散尽了上前来将钦昭搂在怀里:“听说你受了伤,你知道我有多着急么?万幸你完完整整的回来了,不然你让我怎么活?”

钦昭看着他,其实钦昭很想跟他谈谈詹士府的问题,可是听了他的话,钦昭也知道一别许久必定是十分想念的,便将正事压了下去,一笑:“别担心,人人都护着我呢,杨致欢这一回出了大风头……”

梅钰猛然吻上了钦昭的唇,钦昭肋骨还疼,一挣扎就觉得痛只好顺着他,好容易他松了口气,看着钦昭居然眼泪都掉了下来:“青鸾,我就想****跟你在一起,在这样分开的话我会心疼死的,你不要任性,下一次务必让我陪在你身边,你不懂我一个人在肃京等你的消息有多难过么?”

一席话让从前线回来满心肃杀苍凉的钦昭心头软了软,仿佛一瞬间才意识到,自己也是有丈夫和孩子的:“倩儿可好?”

“都好,人人都好,就是你不好。”梅钰将手放在钦昭的脸上,走之前还是个粉嫩健康的样子,回来却满面憔悴皮肤枯黄,那些雪片似的兵报带回来的消息一个比一个吓人,梅钰辗转反侧多日,心头一团焦躁的火,嘴角全都烂了。

钦昭抬起手来摸过他长满了火泡的嘴角,梅钰的唇形薄且棱角分明,好看的紧,钦昭一笑,尽量让声音柔和一些,可是到底说出来仍旧是嘶哑如破风箱一般:“我不对,下一回一定让梅世子寸步不离的跟着。”

梅钰轻轻伸手想要摘下钦昭的面具:“让我好好看看你……”

钦昭心念一动,伸手握住了梅钰的手:“此时不宜,东宫岌岌可危,若是让陛下知道我此时与你……”

话不必说透,梅钰也是无奈:“我又没想要……”

钦昭却已经轻巧的从梅钰怀里退了出来:“侯爷对这一回陛下遇刺的事情怎么看?”

梅钰略觉遗憾的暗暗感觉着手指尖留下的钦昭皮肤的温润,咳嗽一声肃然:“父亲说,此番是连环计,先是刺客故布疑阵,再有詹士府不服管教目无尊上,陛下虽然不是轻易就能收人摆布的性格,到底君心难测,如今殿下已经是如履薄冰,对方怕是还有后手。”

钦昭皱眉,看看空空的殿阁,知道门外岑萧虽然有伤担仍旧在守卫,心生一丝凄凉,低头看看自己身上东宫的白色礼服,龙纹纤弱的在布料上扭曲:“詹士府入狱的官员呢?可有营救的办法?”

“目前诏狱那边已经打点明白并不会亏待他们,但是能否活着离开诏狱,就要看陛下的心情了,父亲说殿下这一次是九死一生,也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让殿下万万不要太过担忧,此事尚不到死局。”梅钰一字一句并没有让钦昭心里更好过,说是还不到死局,可是活路又在哪里?

储君禁足,詹士府下狱,东宫卫身陷行刺大案……

钦昭咬了咬嘴唇,觉得天气实在是太冷了,冷的彻骨生寒。

赵婉的牢房在荣怡的隔壁,到底是诏狱,还不至于草席铺地寒风彻骨,牢房里面有被褥桌椅也可以按照要求送来书籍,牢房的走廊里面摆着火盆,因此还不至于太冷。

赵婉坐在床上靠着墙壁:“荣詹士,你说咱们会充军么?”

“死的可能性比较大。”荣怡抠着脚思考,将棉被裹紧一些。

“我不打算死。”赵婉叹口气,将头发散开用梳子梳头。

“两条路,第一条投靠公主。”荣怡轻松的说着,赵婉摇摇头,然后意识到荣怡看不到自己摇头:“第二条呢?”

“认罪。”荣怡看了看走廊里的炭盆,火炭烧的通红,噼噼啪啪的响着,热气却悠悠的传来,完全无法彻底让她这把老骨头暖和过来。

“东宫从此要失势了么?”赵婉的心悬着。

“若无几次沉浮,还算什么东宫?”荣怡一笑,起身找了几本书:“不过若是你平日的样子,应该是觉得只要你自己还活着,一定可以保住东宫才对吧。”

荣怡找出几本书来,隔着牢房的门扔进了炭盆里,火势更大了,热气呼的一下冒上来,只是纸不耐烧,那热气持续不了多久,但也多少让荣怡的老骨头舒服了一些。

“我?”赵婉不知如何回答,看看自己身处的牢房,说不上万念俱灰,脑子却像是被蒙住了,什么好主意都没有。

脚步声细细传来,沿着诏狱长长的走廊而来,听声音像是走过来的人还携带了重物。

荣怡探个头,咧嘴一笑:“老婆子运气不错。”她几日不曾梳洗一下,蓬头垢面毫不在意,随意用手抓了抓头发就算是整理过了,依旧裹着棉被,只是更加贴近走廊:“田尚书怎么才来?”

赵婉听了这个称呼,差点用梳子拽掉自己一大把头发,侧目时田恒已经站在门口,便服之外裹着缎子面的氅衣,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面容此时愁云密布,看看赵婉裹着棉被披头散发的样子说不出是生气还是难过,将手上拎着的半人高的巨大食盒重重放下:“我田恒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蠢货!”

赵婉用力抿着嘴,半天才小心翼翼的挤出一点点笑:“娘,我这不是好好的……”

“好好的!”诏狱的走廊回荡着田恒尖锐的抗议,赵婉赶紧低头,荣怡看看那巨大的食盒,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将田恒的怒吼挡在外面:“你娘一生宦海浮沉,从没沦落到你这一步,娘一直认为,你是个聪敏识大体的孩子,谁知道你居然能犯出这样的错误,大不敬啊大不敬,弄不好咱们家全都要搬到这里来住着!我就是知道,我这一辈子照顾你太过,让你自以为是,弄一些小聪明就以为是为官的手段,你这一辈子我舍不得你吃亏,如今看来古人说得对,慈母多败儿!”

赵婉一直低着头,田恒尖锐的声音直刺得她耳朵里面嗡嗡作响,听田恒稍作停顿,赶紧抬头赔笑:“娘,你别生气,你看,菜都凉了……”

“就知道吃!”田恒的声音又提高了几分,这一回荣怡终于再也忍不住了:“田尚书你先跟老太太说一声,这食盒里面有没有给老太太我准备的,要是有就先给我,没有我也不费这个心思等你了。”

一老一小气的田恒真想将食盒再拎出去,若非此时没那个力气,田恒说不定真的拎走。当下田恒打开食盒,香气四溢,荣怡的口水咽了又咽,完全忽略了田恒一边端菜一边仍旧在嘟嘟囔囔说个不停:“我就知道,你一辈子顺风顺水的,必定有祸事在后面等着,千叮万嘱让你为官要小心谨慎,你倒好,赌徒似的,把我的话全当了耳边风……”

赵婉看着母亲发髻间的华发,心头一疼鼻子一酸,田恒恰好看到她眼圈红了的样子,于心不忍:“吃吃吃,做这个样子以为有用?哭鼻子有用,年年也就不用充军杀头那么多人了,唉……”

隔着囹圄看女儿狼吞虎咽的吃饭,田恒也是心疼难忍,再看看隔壁吃喝悠然的荣怡,田恒心念一动坐在了荣怡对面:“荣詹士心胸开阔宠辱不惊,真值得他们这些小辈学学。”

荣怡飞快的看了看田恒,拿着一个**猪肘子大口啃着:“田尚书心里的念头多,老婆子比不上田尚书的七窍玲珑心,只有心里一个信念,事未竟,心不死,人就不敢垮了。”

田恒知道荣怡性格乖僻,因而丝毫不以为意:“荣詹士说得对,只是小辈们年轻气盛,口不择言,行为不端,祸事也就跟着来了。荣詹士与陛下的情谊,满朝之中没人不羡慕,这份情谊,靠的就是陛下欣赏荣詹士这份执着。”

荣怡一笑,肘子在嘴里大口咬嚼,满嘴满手的油腻滴滴答答,田恒连眉头也没动一下,像是这么吃饭再平常不过:“田尚书天生的谨小慎微拐弯抹角,老婆子羡慕不来,这一份城府若非田尚书在娘胎里练就,就是后天得了天神指点。老婆子生无可恋,赵府丞青年才俊,不可限量,来日方长。”

“如此,下官多谢了。”田恒毕恭毕敬行了个大礼,俩人乱七八糟的说了半天,赵婉听得满头雾水。

田恒不再打扰荣怡,荣怡冷眼看着,心头却是佩服起来,暗地里苦笑一声:看来这一回,老婆子我是不能活着出诏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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