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出去的瞬间,苏蕴只感觉到了被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席卷了全身,然后只感觉自己朝着后面快速的坠落,坠落,要坠入那个紫色的漩涡,那个男人的身影则是离她越来越远,远的似乎再也看不见了,就好似是彼岸花一般,你在彼岸的那头,我在彼岸的这头,两不相见,生生相错。
“等我等我我一定会去找你的”那双金色的眸子光芒变得有些黯淡,声音却从远处飘了过来,飘入了苏蕴的耳畔之中,又是这句话,又是这双金色的眸子。
而后,苏蕴便感觉眼前越来越黑暗,逐渐的什么也都看不清楚了,似乎已经被卷入了漩涡之中,最后只看见了,开在了两岸的彼岸花,妖冶而悲伤,还有位于那双金色眸子的身后,逐渐出现了一个身影,玄色长袍的身影,模样是看不清的,只是那红,红色扎目。
最后,便是坠入了无尽的幽黑,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都好像模糊了,然后苏蕴再次的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模样,还是在那辆吉普车内,身后靠着座位,前方的林依旧的开着车,晃晃悠悠的朝着家里赶去。
不禁有些微愣,苏蕴动了动手,却发现不知道何时,手被沐正青给握住了,他坐在了苏蕴的身侧,闭着眼睛,脸上安静无比,靠在了座位上,似乎已经睡着了,但是手却依旧紧紧的握着苏蕴的手,没有松开。
在苏蕴醒来动了动手的时候,沐正青便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一般,随后睁开了眼睛,看向了苏蕴,手中微动,眼中带着些许慵懒,唇瓣动了动,开口,声音带着些许的暗哑,带着魅惑鼓动人心的感觉。
“怎么,不睡了”
话落,他又将眼睛看着了苏蕴的脸,喉头耸动,扫去慵懒,此刻眸中带着些许的疑惑,将自己一直握着苏蕴的手松开,反而是抬了起来,放在了苏蕴的脸上,手指在苏蕴的眼角处带过,似乎有些湿润,是眼泪,将手收回来,沐正青看着自己手指上些许湿润的泪渍,眉头微皱。
“你哭了”
如今苏蕴的眼角还存着了些许的泪渍在眼角未曾干却,眼睛更是有些亮晶晶的,晶莹剔透,仿佛蕴着雾气,甚至有些微红,这个显然是哭过了,才会流眼泪。
哭了吗苏蕴微微愣怔,下意思的抬起自己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还有眼角处擦了一下,似乎有些湿润,还有着些许的温热,是她的眼泪,她哭了吗在什么时候,难道是刚刚在梦中竟情不自禁的哭了。
重生以来的日子,她未曾哭过,因为前世流了太多的眼泪了,今生便发誓不会再那样随意的流泪了可是方才是怎么回事,不知不觉在梦中哭了出来,很想问问,梦中的人是谁,为什么那双金色的眸子总是出现在她的梦中,最重要的是,还有那最后似乎还看见了一身玄衣,血色的玄衣。
手中微动,苏蕴面对沐正青的疑惑,只是摇了摇头,将眼角残余的眼泪给擦拭掉,不露出半分的痕迹,开口道。
“没什么我似乎是做了一个梦一个似乎很模糊的梦,现在醒来我都快记不清了”
听着苏蕴的话之后,沐正青的表情为不可见的一动,手更是收紧了些许,墨色的眸子更是幽黑了几分,带着了几分让人无法读懂的情绪,垂下眸子,适当的遮掩住了自己的想法,骨节分明的手敲打在座位上,一下又一下,喉头鼓动,带着几分苍白的薄唇动了动。
“这样吗那么便别想了,快到了,睡一觉吧,到了师兄会喊你的。”
睡觉,苏蕴早就没有睡意了,坐直了身子,摇了摇头,看了看窗外的景象在飞快的流逝着,忽然开口询问着沐正青,在她的心中也是存着了几分试探的心理。
“师兄你知道一种花吗曼珠沙华”说话的时候,苏蕴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方才在梦中看见的景象,在那幽黑的黑暗之中,没有色彩,只有那一簇簇盛开妖冶的曼珠沙华耀目无比,就好似是炽热冰冷的火焰一般,盛出一条道路,一条血色的道路。
听着了苏蕴的问题,沐正青眼中深色更添,静默了半响,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也听不出是什么情绪,只是手重新握紧了苏蕴的手,冰冷如斯,开口道。
“知道,佛经中曾经对这种话有过描述,“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因为它是血一般妖冶的红色,便也常常被人当作不祥,死亡,分离的象征,传说中,它是盛开在地狱的彼岸花,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红的似火,因而被喻为“火照之路”也同样,它是地狱的接引花,晦暗的地狱之中,唯一的浓郁的色彩,同时,代表着花开无果,永远无法靠近的距离”
说到了这儿,沐正青似乎沉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顿了顿,接着这才又开口道。
“荼蘼是花季最后盛开的花,开到荼蘼花事了,只剩下开在遗忘前生的彼岸的花,分外的美丽,就好似人间的罂粟般,但是传说生长在三途河边的接引之花,彼岸花的花香有一种魔力,当闻到了它的花香,能够唤起前世的记忆”话毕,沐正青看向了苏蕴,深墨色的眸子似乎要将苏蕴给看透,又好似他再隐藏着什么
“唤起前世的记忆吗”苏蕴听完了沐正青的话之后,自己呢喃自语了几声之后,眼中有些迷茫,前世这一世她活了两次,那么她有前世吗或者,人有前世吗
“师兄那么你说我们有前世吗”
“前世啊”沐正青的眸子微微的覆盖了下去,似乎是在思考,良久才看向了苏蕴,嘴角弯起,光芒流转,开口道。
“或许有前世,又或许没有前世你觉得你认不认识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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