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这一睡,直睡的天昏地暗。一直睡到傍晚,他才醒。东方不败还坐在那里练功,而他则睡在一边。
想要起身回家,可是身上软绵绵的,想到如果这样回家一定会挨父亲的骂,倒不如明天好一点再回去跟父亲解释,他叫过平安,给父亲捎信,就说跟朋友喝醉了,明天再回。
平安答应了,他又睡了起来,中间好似有人给他喂了一点十分苦涩的药汁,以为是父亲又哄他吃那些所谓的补药,他嘟着嘴,不满的抱怨了两声,便将药咽了下去,又陷入了沉睡。
东方不败看着好似孩子一般的西门庆,平时总是平着的嘴角稍微勾起了一点,但又很快落下。将手中剩余的药喝下,他又开始练功,这千年的灵药再加上西门庆的鲜血,他的经脉应该可以恢复如初了。
脸上全是热汗,头顶有三个肉眼可见的气旋,如果有懂武功的人看见,一定会大吃一惊,这分明是打通任督二脉之后才能出现的三花聚顶,而做到这个地步的人,无一不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人。
唰的一下睁开眼睛,东方不败眼中闪过一丝凌厉,这次修炼的效果比自己想的还要好。原先的经脉全部连接好,并且比原来更加宽阔、强劲,相信假以时日,他必定能达到以前多达不到的高度。
破而后立,他这次也算因祸得福。经脉贯通,身体里残留的那些内力也运转起来,再被灵药一催,他倒是恢复了全盛时期的三成功力。三成功力吗?也够了!
月光洒进窗棂,东方不败踏着月色而去,他这一去,又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魂断此夜,他从来都不是个任人欺负的。
第二天日上三竿,西门庆才睁开了眼,往旁边一看,东方不败就如同从未动过一般,还坐在那里练功,朝阳洒在他身上,就好似夏日的牡丹一般艳丽。
有心想凑上去调戏一番,又想到自己这身体,他瞬间蔫了。别的玫瑰花只是带一些小刺,眼前这却根本就是朵食人花,他还是图某个好时机再一举拿下才是。
恨恨的瞪了东方不败一眼,西门庆起身准备回县城,昨天的烂摊子还需要他收拾呢。
等到西门庆一走,东方不败立刻睁开了眼睛,眼中复杂莫名,将目光移到窗外,他又变的有些空茫,这个世界除了这里,到处都是陌生的人或者事物,他该做什么好呢!
西门庆坐在马车上里,靠在马车壁上,只觉的头疼不已。一会儿要去见那个常衙内,虽然他觉的自己应该能应付,可是却觉的十分麻烦,用手抚着头,他心里又把东方不败骂了一遍,并且决定,要是他的滋味不如自己想象的好,他就立刻跟他一刀两断。
正在心烦,他就听外面都是说话声,好像有几百只鸭子在叫唤一样,吵的他心烦。
唰的一下掀开马车帘,他问道:“怎么回事?”
平安留在玉皇庙侍候东方不败,跟着他的是玳安,玳安正聚精会神的听着周围人的议论,一听西门庆的话,赶紧回头,神色不明的道:“少爷,好像是县衙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西门庆并没有把这件事当做一回事,所以只是随意的接了一句。
玳安有些激动,凑近西门庆道:“好像是县衙三十六口全部被人杀了,而且,死者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现在都传开了,说是咱们清河县有妖怪,妖怪杀了知县一家。”
“妖怪,都死了?”西门庆惊讶出声。
“可不是!”玳安心有余悸的道。
“去应伯爵家里。”出了这种事,估计那位常衙内还活着的概率也很小,就算他活着,估计也不会来赴约了,而应伯爵天天在衙门里混,肯定知道这件事的始末。
西门庆有种感觉,这知县一家的死好像跟自己也那么一点关系,所以他必须弄清楚这件事。
应伯爵家里,小厮告诉西门庆老爷一早出门,到现在还没回来,西门庆现在反而不着急了,坐在那里等应伯爵。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应伯爵一脸惶然的走了进来,一见西门庆,立刻道:“哥哥,你可知道县衙发生的事?”
西门庆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就是在街上听了两句才来问贤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应伯爵唏嘘了两下才开始说了起来。原来,今天早上知县一直没去处理公事,衙役等了又等,这才抖着胆子去敲门。
门是从里面反锁的,几个衙役敲了半天也没人回应,正在诧异,有人就说好像闻见了血腥气。他这么一说,众人仔细闻了闻,发现果然如此。
怕知县出什么事,几人衙役打破院门,冲进院子。只见两个小厮直挺挺的躺在院中,全无声息,早已死了多时了。
衙役吓了一跳,赶紧冲进正堂去看知县。一进正院,几人吓的肝胆俱裂,院中满地的血肉,一个只剩下骨头与内脏的人躺在血肉中,一看那几个衙役,那人嗑嗑出声,竟然还活着。
不过他脸上的肌肉也被削了个干净,除了发出这种无意义的声音根本无法说话。他不出声还好,这一出声,几个衙役吓的妈呀一声就跑了出去。
等到这几个衙役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再带人来的时候,那个不成人形的东西已经死了,指甲抠尽地里三寸,可见他生前是多么痛苦。
说到这里,应伯爵也打了个冷颤,好似亲眼见到那惨状一般。
“竟然有这种事?”西门庆也有些吃惊。
“可不是。对了,仵作最后确定,那个人正是苏衙内。还有,仵作在后院发现一具裹了蜡油,点了天灯的尸体,据说可能是常衙内。咱们清河县,这下可真是出大事了。”应伯爵凑近了西门庆小声道。
“点天灯!”西门庆惊讶出声,“那这么说,这件事是人为的了?怎么外面传说是妖怪作祟呢。”
“人为的?”应伯爵拍了拍凶手,顺了一下气,“先不说谁能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剃成那样,就算有人能,也不可能让那人在没有血肉的情况下活那么久,受那么多的罪啊!
还有,你不知道,剩下那些人仵作一验尸,发现他们身上根本没有伤口,就连一点划伤都没有,而且也没中毒,可是偏偏他们都死了,而且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不是妖怪作祟是什么!”
“至于那个被点了天灯的常衙内,谁知道这些妖怪在想什么。”应伯爵猜测道。
听他这么说,西门庆倒是放心了,这件事无论是妖怪作祟还是什么人做的,跟他应该半点关系都没有,倒是昨天跟苏衙内发生冲突的事,还要瞒下来才好,省的被人怀疑。
昨天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苏衙内的人就是玉皇庙的人,现在苏衙内的人全部死了,所以只要堵住玉皇庙那些人的嘴,料想就应该无碍了。
西门庆正思索着,来保就在外面道,“少爷,老爷找你,让你赶紧回去。”
昨晚夜不归宿,老爷子肯定又急了,都找到这里来了。西门庆叹了一口气,让玳安拿了银子回玉皇庙处理封口的事,自己则赶紧回到了家。
正堂中,老爷子正急的来回打转,一见西门庆,当即怒道:“你去哪了?”
“我不是派人跟您说了跟李秀才多喝了几杯,就留在他家里休息了。”西门庆一脸无辜的道。
李秀才是县里有名的有学问的人,西门老爷子一直十分欣赏他,所以西门庆自然要那他做挡箭牌。而且,他做事向来滴水不露,早就跟李秀才打好了招呼,老爷子即便是去问,也问不出什么。
显然,老爷子确实没发现不妥,但他却直觉西门庆有问题,所以怒道:“那你怎么在应伯爵家里?”
西门庆听了,一脸的唏嘘,凑近老爷子神神秘秘的道:“爹,你还不知道昨天晚上县衙里发生的事吧,今天早上,我可是被吓了一跳,这才到应伯爵家里问问情况的。据说……”
西门庆将听来的绘声绘色的跟老爷子说了一遍。
老爷子其实就是因为挺说这件事,担心西门庆才会急着找他,如今见西门庆没事,气也消了大半,听他说完,沉声道:“最近外面事情多,你好好在家待着,不准每天出去惹是生非。”
“我哪里惹是生非了。”西门庆不满的道。
老爷子瞪了他一眼,“我说不许出去就不许出去,你要是敢出去,我就打断你的腿。”
“这……”西门庆还想说什么,但一看老爷子怒极的样子,还是捏着鼻子认了。算了,老爷子正在气头上,他触这个霉头干什么,等老爷子心情好了,还不是想干什么干什么。
老爷子却好似察觉到了西门庆的想法,当着他的面吩咐小厮守好门户,这才去了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