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族宫殿错综复杂,如迷宫一般,白羽生闭眼聆听,只感觉这死一般的寂静只是为了遮掩,他得探索这遮掩下的东西,白洛不见了,东惯尔不见了,他能够看见听到的就是将士推开一个个宫门,和里面埋藏的种种暗器射出的声音。
白羽生的脚步越发小心起来,耳朵不停地搜索着,越是什么也听不见越是觉得可疑。
白羽生抬头看见门匾上写着星宿阁,他想起了灯鬼叔叔的星宿阁,里面星罗密布,暗器四射,如若不知走步顺序,每一步都可致命,白羽生心想火族连其他普通宫殿都危机四伏,这个星宿阁怕是更加艰险,但就因为这样这里也是最有可能的。
“咯吱”一声门被推开,才露出一个窄缝,白羽生就本能的作出对抗姿势,可是什么也没发生,白羽生还是很小心,透过门缝细细观察着,什么都没有?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白羽生疑惑不解,干脆把大门全部推开,站在门口好久,没有想象中的兵力,没有相信中的暗器,可是白羽生还是不敢进去,也许走进去的每一步都会是陷阱。
白羽生手持宝剑一直举于胸前,另一只手持着剑鞘护着后方,眼睛明锐又迅速,审视着一切。远处玉台上分明睡着一个人,只看见裸露着上体,可是隔着太远又是躺着的根本看不清脸。
一定是鹰笠,直觉给着白羽生答案,白羽生终于按耐不住,一探一步小心走了进去。
鹰笠五官渐渐清晰,白羽生激动得害怕都少了几分,宝剑在手里都已经开始跳跃,这一刻终于等到了,白羽生已经瞄准了心脏位置,剑已经刺了出去。
一个火球从天而降,白羽生赶紧收回了剑,转而刺向那炽热逼近的火球,火球灰烬是火王那张丑恶的嘴脸,白羽生气愤不已,只怪自己出剑太慢没有杀了鹰笠。
“小小年纪倒还有几分魄力,一个人也敢闯我星宿阁!”说这话的是火噬,他这样说着大门已经被封锁,闻声赶来的风族将士都被挡在了门外。
现在星宿阁里已经堆满了人,各个手持武器直指白羽生。
“你们只管把大门守着,不要外面的人进来就可。”火王满脸故作慈笑,更让人觉得虚伪。
就算这些士兵挡不住风族的兵力,怕是自己也坚持不住到他们进来,白羽生这样想着只觉得自己今天怕是要丧命于此了,可是如此也太不甘心了。
白羽生聚齐灵力于宝剑,瞬间寒冷袭来,重重刺下,就算死也得拼一把。
火王倒是惊讶他的勇敢,但下手并没有一丝心软,两手灌注火球送出,越推越大,白羽生的宝剑被逼得步步退回,赶紧用一只手重新灌注灵力推动剑峰。
可是火王修的灵力与父辈同等,自己又不是鹰笠那样天赐神功,如此差别悬虚,白羽生的剑已经弯曲的快要折断,只感觉全身灼热得厉害,脸快被烤得炸裂一般,自己快被抽干一样,血液都不知道怎么流动了,只觉得天旋地转,这是什么感觉,白羽生告诉自己这是快死了的感觉。
白洛与东惯尔还在那暗黑石窟里摸索着,不知被箭射了多少次,东惯尔死死拉着白洛的手,“让我歇一歇吧!”
白洛看了他一眼还是决绝的按了下去,东惯尔吓得赶紧抱着白洛翻滚一旁躲着。
石门“轰隆隆”地打开,东惯尔与白洛面面相觑,终于长嘘了一口气,赶紧从地上爬起跑了出去。
星宿阁内白羽生被逼得步履颤巍,火球快要把自己吞噬,就在这时一阵疾风骤卷,门内将士瞬间弹开,门外守着的士兵趁机冲了进来。
火王还来不及反应,一把扇子飞转竟打散了他的灵力,再转眼就看见东惯尔手握折扇站在了自己面前。
白羽生也得到了解脱,突然的松力让他后退几步踉跄不稳,白洛赶紧扶住了他,白羽生只觉得血液极速奔跑于全身各处,有种重生的感觉,回过神来才看见白洛手施灵力安抚着自己脸上灼伤的伤口。
“玉面锦绸扇!”火王看见如此宝物竟在一个孩子手上倒不觉得有什么胆怯的,“可惜了这么好的宝物。”
东惯尔也读懂了火王的意思,“你小瞧了我可别小瞧这扇子。”说着就旋转扇子飞射了出去。
火王低谷了力量轻松接招,对上时才发现天上的东西果然不一样,虽然东惯尔的力量不足还伤不了我,可这扇子确实能够困我。
东惯尔看着被自己制衡的火王得意起来,对着一旁的白羽生吼着,“还不快去杀了战神。”
白羽生也还在惊叹于这扇子的力量,竟然可以困住火王,被东惯尔吼着才反应过来,赶紧冲去玉台,火噬前来阻拦,白洛见状也来帮忙,白羽生趁着白洛与之纠缠得以脱手,赶快手握宝剑,如射箭一般射了出去,稳稳命中鹰笠的心脏。
白羽生抽出宝剑,拉着一旁的白洛就往门外走,东惯尔也收回玉扇折于手中跟着跑了出去。
看着慌忙而退的白族风族,火王并没有追出去,只觉得这一切终于停止了,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火王看向玉台上的鹰笠,皮肤渐渐萎缩,白羽生那一剑刺下的地方也只是冒出了一点点的暗黑血水,最后像被榨干了一样化成了灰烬,一切都将归于尘土。
白羽生脸上还带着火印,东惯尔的手臂上还暴露着伤口,可是却没有如此轻松过,军队踏过的轰鸣声仿佛在唱着赞哥,白羽生忍不住拉住飞奔的战马,回头看着若影若现的火族。
“鹰笠死了,一切终于结束了。”白羽生激动不已。
白洛又看见了白羽生脸上的笑容,那种儿时无忧无虑发自内心的笑,多少年来压抑王兄心中的石头终于粉碎了。
可是,鹰笠死了,战魂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