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馨端着满托盘的食物敲了郝贝的房门,敲了三下便嘴里喊着郝贝的名字自己进去了,入屋就看到郝贝坐在角落里在抹眼泪,便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这倒霉催的,平时就那么多愁善感的一个人,一天之间同时失去养母和弟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才好了?
“贝贝,你多少吃一点吧,什么都不吃身体也受不住的。”这样的话这几天宁馨每天都要说上两三次的,说的她自己都有点无力了,实在是说了也白说,你说这事儿都发生三天了,郝贝吃进去的东西根本就没有多少,谁劝都没用,也就裴靖东能强制性的让她吃进去一点东西,可今天晚上裴靖东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居然没过来。
郝贝就这么坐在飘窗的一角,看都没看宁馨一眼,视线有些模糊,她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身子,感觉有点冷。宁馨看她这样就赶紧拿了毯子过来给她,却被郝贝一甩手就给推开了。
宁馨让气哭了,对着郝贝就哭骂了起来:你这是作你自己呢,还是作我们这些你最亲的家人呢,那死都死了,要是你这样不吃不喝不睡觉的能让人活过来,你就这样,关键是你这样是亲者痛仇者快的啊!
可就算是宁馨都这样说了,郝贝也没有动一下。宁馨也是服气了,没办法说不动郝贝,自己就走吧,就这么端着托盘就要走的,却不妨在这时候郝贝会说话了。
郝贝说:“宁馨,你也离我远一点吧,不然你可能就是下一个我妈或者我弟。”
宁馨一愣,疑惑的看着郝贝,郝贝却就这么转过头去又恢复到那种发呆的状态了,好像刚才说话的人根本就是她,而是宁馨的幻听一样的,宁馨也只无能奈的带上门,把满托盘的食物又原封不动的给端了下去。
楼下秦立国看到宁馨下来,又看了一眼托盘里的食物,也是叹了口气,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劝人的话,越劝越来劲,也就裴靖东能哄得住她,便开口问宁馨道:“裴靖东那小子去哪儿了,现在可用得上他的时候,他倒是跑的快了……”
宁馨摇头,她也不是裴靖东的谁,裴靖东去哪儿也没有给她说过的,看向秦立国忧心的开口道:“您也不要太担心了,总是会过去的。”
秦立国捏着眉心,一张脸上写满了担心,摆摆手让宁馨该干嘛干嘛去。
宁馨刚回厨房要收拾,裴靖东就推门回来了,因为郝贝的原因,这几天裴靖东都住在秦家,要看着郝贝,哄着郝贝,守着郝贝,因祸得福的一点就是有了这光明正大的登门的机会。
“去哪儿了,现在才回来,郝贝还没吃饭,你还有点责任心没了的?”秦立国看到裴靖东就嘟囔了起来,简直就把裴靖东当成郝贝的保姆了的。其实是有点吃味的,发生这样的事情,秦立国应该就是郝贝最亲的人才是,可郝贝就是连秦立国的关心都拒绝在外的,谁劝谁说都不好使,只有裴靖东能劝着吃点喝点的,所以秦立国心底难免就带着些火气,看着裴靖东就各种的不顺眼。但却没有任何的办法,谁让郝贝就认准了裴靖东,那看不顺眼也得顺眼。
裴靖东没有解释他的去处,只是问了还有晚饭么?还别说他在外面也是没有吃的。
宁馨正好从厨房里出来,说饭菜都在锅上给热着的,直接就可以吃,还劝着裴靖东是不是把郝贝给劝到楼下来吃啊,从殡仪馆回来,就把自己给关在屋子里,真怕她这么把自己给憋坏了的。
接过宁馨手中的托盘,裴靖东轻点了下头,便往楼上走去了。
裴靖东推门而入就看到郝贝坐在阳台的飘窗的角落处,头顶在膝盖上,就这么看着外面,开门的声音没有吵到她,他走路的声音依然没有吵到她,她就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听不到也看不到一点点外界的事物一样。
宁馨羡慕裴靖东能哄得着郝贝秦;立国吃味裴靖东能近得郝贝的身边。
殊不知,裴靖东也是很苦逼的,你以为郝贝就是这么好伺候的了,天天看着她这要死不活成仙儿的样子,裴靖东都恨不得能把郝嘉宝和郝妈妈再给揪出来鞭尸了的,当然这些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是绝对不敢说出来的。他不是郝贝,理解不了郝贝对郝家人的情感,更加体会不到郝贝现在的心情,能做的也不过是没有被郝贝拒绝而已,就这一点上,他还是很欣慰这个时候的郝贝拒绝所有人的靠近,却唯独的没有拒绝他。
“过来吃饭。”他平静的说着。
郝贝的头都没动一下,根本就不理,不光是对宁馨这样,裴靖东的待遇也是这样的。
裴靖东无奈的走过去,一把抱起她,才几天的功夫,眼看着前些时间养起来的那点肉都给瘦没了的,拧着眉头,恨不得能摇醒她,但看着她那面无表情的样子,又不忍心那样对她。
郝贝也真不是吃不进去东西,只是她一吃着东西就会想到她弟想到她妈,她不敢让自己吃东西,不敢让自己睡觉,吃着好叫的东西都会觉得对不起她弟她妈的,尽管所有人都安慰她说不怪她,可是她自己知道就是怪她自己。
如果她不是想着来找她的可能是亲妈妈丁柔,不会那么着急的挂掉她弟的电话,如果她对她弟有那么一点点的耐心,问问他是出了什么事情,会不会结果会不一样?如果不是她说了那样的瞧不起人的话,会不会小宝也不会就那样的跳下去啊!
但是世界上没有如果,只有结果,结果就是她的弟弟就从那样高的地方跳下去了……小宝那样怕疼的人,她到现在都记得小时候的小宝,看着满身肥肉却是最怕疼了,每次摔倒在地上就绝对要哭上半天的。就这样一个怕疼的人,却在有小朋友欺负她的时候,冲上去就跟比他还大两岁的小朋友们干架,被打的头都破了,愣是没掉一滴眼泪,还安慰着她说:“二姐不怕,小宝长大了保护姐姐……”
那一年,她才七岁,小宝才五岁,可能小宝都不会记得他曾说过这样让郝贝感动的话,但郝贝却一直都记得的,只不过之前的确是让迷了眼,失了心,愣是把这些扔在遥远的记忆里了,现在想起来就觉得一阵阵揪心的疼着。
“你怎么了?”裴靖东大惊失色的看到郝贝的手抓着胸口的衣服,一脸惨白的模样,便紧张的问着。
郝贝强忍着心口的绞痛,头上大滴的冷汗直冒,哆嗦着唇没有说话。
裴靖东想抱起她,看她这样肯定就是哪里疼了,知道她有心绞痛的毛病,就有点着急,但郝贝坚定的坐在那里,不让他抱得起来,你抱她,她就刀尖子一样的眸光,凶狠的剜着你,好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一般,只待伤愈之日便破笼而出,一口咬断你的脖子报那血海深仇一样的神情。
裴靖东知道这事儿对郝贝打击大,所以不计较这些,既然她不愿意让抱,那就不抱,那就是没有疼到厉害的时候,便开始给她夹菜,并开口安抚着她的情绪道:“你放心,不会有事的,都处理好了。”
郝贝难得抬头看了裴靖东一眼,而后开口问:“什么?”
裴靖东就如实的说了,“郝家人不会告你的,你放心,不会有一点点事,我都处理好了。”
郝贝僵直了身子,一副看神经病一样的神色看着裴靖东,而后勾了唇问:“你说你处理好了?”什么叫处理好了,那是她的家人,她的亲人,养育了她二十几年的家人,把她从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给抚养成人的家人啊,怎么能叫处理了?
什么叫处理?
裴靖东那又是什么口气,一副处理了垃圾的语气,凭什么凭什么这么看不起人?心底的恨意又升起了一分,冷冷的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裴靖东一个大老爷们还真没有郝贝这样细腻的心思,他说的处理就是这个事情安排好了的意思,可郝贝却误会他了。
这边还在交待着实情,说:“你放心,已经签过协议,郝家人不会也不敢告你的。”花了那么多钱解决的事情,不可能会出问题的。
郝贝要气疯了,不过没有发作,不是像以往那样的又打又砸又闹的,只是冷冷的看着裴靖东,不无嘲讽的笑道:“是么?那我是要谢谢你了。”
裴靖东微微一怔,这个情况就不对劲,虽然他一直希望郝贝能听话一点,乖一点,理智一点,但是真的郝贝变成这样子,他又忧心死了,怕这姑娘会把心里的火憋住,再憋出病来的。就在他这边担心着她会不会憋坏,要不要请个心理医生来给开导一下的时候,郝贝却又开口了,说的话能气死谁的节奏。
她说:“裴靖东,你知道我为什么拒绝我爸,拒绝宁馨,甚至连小瑜和一宁都拒绝在外,唯独跟你说话,唯独让你安慰我吗?”
裴靖东勾唇笑了笑,很是得意,当然就是因为他是她最爱的人,也是跟她最亲的人,那怕是父母和兄弟姐妹都比不了的最亲密的人,张嘴便道:“当然是因为我们是夫妻,是这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你可以拒绝所有人,却唯独不能拒绝我。”
郝贝呵呵的笑了起来,笑的很是无力,看,这人就是这么的不知所谓。
裴靖东也跟着笑,纵然心里觉得有点奇怪,但还是陪着她一起笑,能笑总是比哭要好吧。
不曾想郝贝却是又开口说话了,她说:“因为你跟我一样都是杀人凶手,是杀死小宝杀死我妈的凶手,你说我怎么能拒绝你,拒绝我爸、宁馨、小瑜和一宁,是我不想让他们靠近我,不想让他们因为我受伤,而你,应该跟我一起下地狱,跟我一起赎罪。”
裴靖东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就像是突然之间被速冻住了的冰人一样,嘴角的弧度还维持着原样,但眼底却是腾起了一股子火意,怒视着郝贝,眼晴灼灼的就盯着她的脖颈处,回想着她刚刚那凶狠的眼神,可不就是凶狠的想撕吃了他的么?
郝贝说罢,也没管裴靖东有什么反应,拿起白米饭,吃了起来,她不吃菜,她要惩罚自己,她不敢让自己太好过,她要太好过了,怎么对得起那死去的她弟和她妈呢?
裴靖东好一会儿才回神,深吸口气,又长吐一口,才把心底那股子,闷气给吐出一些来,想想还是来气,却是让气乐呵了,夹了一筷子菜放到郝贝的碗里,没脸没皮的贫了起来:“我明白了,一起下地狱就一起下地狱吧。”换个角度,他自我安慰着,这个女人可真是爱惨了他的,居然要跟他同生共死来着。虽然这么想有点阿q精神,但总比把自己气吐血来的好吧。
这顿饭吃的,把裴靖东给憋屈的哟就别提了,他夹给郝贝的菜,全都放在碗里,包括那一块儿的白米饭沾了些菜汁的,郝贝都没动一下的,好像他是什么病毒细菌似的。
……
翌日,早上也才五点钟,郝贝便醒了,看了眼手机眼底是一点波动都没有的,以前她是睡醒喜欢刷刷手机,还常跟别人说,我就没有别的爱好,就爱刷手机玩的,现在连这点爱好也没有了,拿起手机的时候就会想到他弟,小宝的第一部手机,还是她用参加奥数竞赛的奖金给买的呢,是那种蓝屏的手机,那时候啊……想着想着,眼泪便又滚落了下来。
裴靖东就在她边上睡着,怕这姑娘想不开,所以连人家的床都给霸占了,但却不是想像中的那样浓情蜜意,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罩,甚至郝贝的睡衣都换成了白色,而他的则是黑色,睡在床上的时候,他有时候就有种错觉,他俩这哪像是夫妻啊,压根就黑白无常好么?他睡觉一向都浅,该有的警觉就一定会有,基本上郝贝一动,他就能醒来,却并不睁眼,只是想看看这姑娘会不会想不开做傻事儿。
这次也不例外,听了半晌,只是听到这几天来经常的到的声响,这姑娘在哭呢,又哭!裴靖东的心里就憋着一股子的火意,怎么就那么能哭呢,眼晴还要不要的了?但是他也知道,能哭出来,还算是好的了,就怕哭不出来,那就糟糕了的。
就这么两个人都醒着,到了七点左右,裴靖东揉着眼下楼,眼下是淡淡的青黑色,没一会儿端了早点上楼,现在的郝贝不光用的东西特性,就连吃的东西,也是特性极了,只吃白颜色的,早餐就是一杯牛奶,连个鸡蛋都不吃的。
裴靖东把牛奶给她端上来,看着她喝完,收走杯子,便下楼了。
楼下餐桌前,宁馨、秦立国和裴靖东坐在一起吃早点,谁都没有味口去吃多美味的,早餐就是最简单的粥和馒头,配点咸菜,宁馨是吃不下去的,看着郝贝就愁人,秦立国也是难以下咽,唯有裴靖东一个人,跟几辈子没吃过饭一样,吃的又快又大,光是大米粥就喝了三碗,馒头也吃了三个,咸菜吃了一小盘子。
宁馨皱着眉头撇嘴,还以为裴靖东多爱郝贝呢,那现在郝贝这样子,你不还是能吃能喝的呢!所以当裴靖东跟宁馨点了中午的吃食的时候,宁馨就发飙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你老婆,哦,你前妻,你爱的那个女人一天到晚的不吃东西,你吃的这么香真的就合适吗?
裴靖东蹙了浓眉,看一眼宁馨,并不解释,径自就上楼了。倒是秦立国摆手让宁馨坐下,淡淡地说着:“中午再多做个爆炒牛柳,我也回来吃。”
宁馨站在那儿,一副傻眼的模样,并未坐下,满脸都写着问号的盯着秦立国看,怎么会这样?都不担心郝贝吗?
秦立国起身离开餐桌的时候,才对宁馨说了一句话:“郝贝还需要我们照顾,打起精神,你要是不愿意在家里照顾,可以请个厨师过来。”
宁馨呆愣在当场,好一会儿后,才意会出秦立国的话中之意——郝贝还没有好,我们不能倒下,我们如果倒下了,郝贝就真的好不了了。是这个意思吗?宁馨想通了之后,只觉得脸上都是火辣辣的一阵阵的发烫。
郝贝又在飘窗处坐了一整天,就那么看着窗外,其实她的眼中并没有看进去任何事物,要是有人能在窗户外面看到她的眼晴的话,就会发现,那双眼已经红肿的只有一条细细的缝隙了,并没有焦距,里面是空洞无一物的。
就这样的郝贝,所有人都以为,她把自己关在那个小小的角落里,封闭了自己,甚至连秦立国都吩咐宁馨去找最好的心理医生过来跟郝贝当朋友的。却在这个时候,郝贝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她打的是郝爸爸的电话,打了一遍没有人接,便又打了一次,还是没有人接,整个人就不好了,爸爸是不是也怪她了,发生这样的事情,郝爸爸没有说过她一个不是的字眼,就连责怪的一个眼神都没有,但是那悠悠的叹气声,却总是萦绕在郝贝的耳边,总是能听到那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气声……这一天都是这种感觉,抱着自己哭了一会儿,嘴里喃喃的喊着爸,爸……
墙上的时钟指向下午两点钟的时候,郝贝又拿起手机,打开手机上的查票助手,她记得回南华的火车是到南华的时候应该是一点二十六分的,又查了一下,的确是一点二十六分没有错的。
便拿起手机又打了过去,还是没有接听,这个时候完全就没有多想别的。又待了一会儿,手机滴滴响的收到一条短信,是酒店的退房提醒,说是时间已经超了,到两点半如果再不退房的话,便又按一天算的了。
看完短信,郝贝猛然的就站起身拿着手机就往外面跑去,跑到门口的时候,随手从衣帽架上拿了包包的衣服就往外楼下冲去了。
这会儿才刚吃过午饭没一会儿,秦立国跟裴靖东在楼下的客厅下棋,宁馨在收拾屋子,一宁和小瑜最近都是裴雅和展翼带着的,没敢让过来这边烦郝贝的。
郝贝跑的太快了,几乎就在客厅里的三个人没反应过的时候,郝贝就冲出大门了。
“怎么会事儿?”秦立国和裴靖东同时站了起来,宁馨也是摇头,在楼上呢,刚才还上去给送过一杯水,并没有发现异常,怎么忽然就这样了?
裴靖东抓起车钥匙丢下一句:“我去追她。”就往外奔去了。
郝贝飞快的跑着,可是脚跑的再快,也快不过四个轮子的,到底是让裴靖东的车子给追上了,摁着喇叭追着郝贝并喊着:“去哪里,我送你去,上车。”
郝贝现在心里都乱的成一团麻绳了一样的,刚才一直在跑时还没有察觉得到,就这会儿停下脚步的时候,腿都发软了,站在那儿,煞白了一张俏脸的喃喃着:“去酒店,去酒店……”说着话,脚底却你是生了根一样的长在那儿,动都没挪动一下。
裴靖东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看郝贝这样也不对劲,停了车,走到郝贝跟前,才发现这姑娘头上的汗就跟下雨一样的,一把一把的往下掉。
“这是怎么了?”扶住她的时候,又是一惊,身子都在哆嗦个不停,也就不问她什么了,直接抱起来塞进车子里,自己也飞快坐上车,便往外开去,这个情况不管发生什么事,肯定是要把她往医院送的。
可是去医院的路跟去酒店的路压根就不是一条,但是车子开出大院,往左拐的时候,郝贝就像是疯了一样的去夺裴靖东的方向盘。这得亏是裴靖东开车,这要是换个力气小点的人开车,肯定就是驾驭不了的,特别是郝贝现在就跟疯了一样的,自有一股子蛮劲儿的。
最后是裴靖东一脚刹车踩下去,才算是把车子给停了下来,拽住郝贝的手怒吼着:“你他妈的到底发什么疯呢,你知不知这样很危险啊!”他很生气,一脸黑的看着她,牙齿都咬的咯咯作响,恨不得这会儿就掐死她就算了,发什么疯呢,要不是自己手劲大,要不是自己一脚刹车踩下去,那车子会直接乱撞上楼的,会发生车祸的懂不懂!
郝贝平静了下来,并再去争方向盘,而是恼怒的狠拍了一记方向盘,便去开车门要下车。这一举动完全就吓傻了裴靖东,还好眼疾手快,伸手一摁就把车门给锁上了,抚额猜测着:“要往右边去是吗?”
郝贝这才没有再去试着推门,裴靖东看这样也就是让他往左拐,那就往右去拐吧,重新启动车子,并交待着:“你说去哪儿我就开哪儿去,不能再抢我的方向盘,再这样我卸你一条胳膊你信不信?”
郝贝并没有理会裴靖东的这些威胁的话,就像是没听到一样的,眼睛就一直的盯着手机,还催着裴靖东:“开快点。”
裴靖东快气疯了,哀声低呼道:“行,你就是我的祖宗行吗?开快点开快点!”说着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就飞出去老远。
郝贝这才松了口气,默默的想着总算是快了点的,很快就能到了吧。
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二十分钟的车程,一条直线开过去,快到酒店门口的时候,郝贝又开口说了:“就在前面那有酒店停下来。”
裴靖东看到前方的酒店还有点不解,跟郝贝解释着:“酒店的房钱入住的时候已经付过了,你不记得了吗?”说这话时,裴靖东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郝贝跟他小姨裴雅一样的再来个什么失忆症什么的,可真是有得他哭去了的。
郝贝没理他,下了车就往酒店去了,气得裴靖东狠捶了一记方向盘,怒骂了句小没良心的,这真是把他当司机了的啊,那就算是司机也该付点车资吧!
再怨再气,最后还是赶紧停好车就追了进去,他追进去的时候,郝贝正在大堂的前台处等着什么,脸色有点不太好。
裴靖东走过去时,正好就听到前台的服务员说:“昨天晚上同时入住的女客人就退完房离开了,另一间房的男客人今天没有来退房。”
郝贝伸手抓住前台的大理石台面,只觉得背脊都窜过了一抹冷意,跟前台商量着给她房卡,房间是她登记的,她去看一下。
前台把备用房卡给了她后,郝贝便拿着房卡,一步快过一步的往电梯处跑去。
裴靖东在前台处愣了一下,又问了服务员一句:“你确定女客人是昨天晚上就走的?”
这个前台是昨天值夜班,今天转白班的,所以记得昨天郝艳走时的情景,便直接回答道:“是的先生,女客人昨天晚上走的。”
裴靖东又问了句大概是几点走的,服务员想了想,便回答道:“新闻联播的时候吧,反正她来退房时,大堂的电视正在播放新闻。”
裴靖东听罢沉默了,有种很不好的预感,看着郝贝已经进电梯了,想也没想的就拿出证件,跟服务员说:“现在马上让电梯停下来,酒店所有的电梯都停止运行。”
服务员也是吓坏了,这是什么情况啊?不过看到裴靖东的证件,又听裴靖东说是在执行任务,便拿起电话通知了经理,经理很快与裴靖东对话,裴靖东只有一个要求,赶紧的让电梯停止运行,不用管里面有人没人的,就直接停止运行。
虽然他的动作很快,但这个过程也是需要花费时间的,心都吊在嗓子眼上一样,最终看着电梯停在了九楼的时候,裴靖东心底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跟边上的经理说道:“再拿一张1012的备用房卡,跟我上楼。”
经理抹着头上的汗应了是,乖乖的拿了备用房卡,爬楼梯跟裴靖东一起往10楼行去。
事情巧就巧在郝贝今天有点迷糊,在八楼的时候电梯停了,她就下去了,只记得是12号房门,所以一间间的数过去,十二号就在走廊的尽头,找到的时候,就拿着房卡去刷房门,不好使啊,刷不开,她就有点着急。拍着门板就喊了起来:“爸,你在里面吗?”
房间里肯定就是有人,而且不巧的就是一个中年男人,跟小情人出来过生日的,才刚开了房住进来,俩人正在亲热呢,郝贝这就拍上门了,不巧的就是这中年男人正好也有一个女儿,最近女儿失恋,总是哭,哭的嗓子都哑了,就那么凑巧,郝贝也是声哑哑的,再加上都是姑娘家哑哑的声音,就特别容易误会,吓得当场就软了,心想这小祖宗怎么就找来了呢?明明这里离家还很远呢!
小情人抱着就是不撒手,外面的姑娘拍门拍的哭的不能行。人到中年,什么小情人之类的,也就是贪图个新鲜罢了,真到老了病了的,你情人能伺候你啊,还是你女儿能伺候你的?所以中年男人到底是让门外的姑娘给哭的醒了神,一把推开身上的小妖精就去开门。
开门后傻眼了,不光他傻眼,郝贝也是跟着傻眼,她爸怎么变样了呢,还这么胖了呢?
中年男人就皱了眉头,不是他家姑娘啊,在他门口哭丧的一样的嚎什么呢?
“你是谁啊?”中年男人问,有点不耐烦,真是的偷个情都不太平的。
郝贝傻傻的问了一句:“爸,你怎么变样了?”
中年男人头大极了,啪的就甩上门,跟小情人说遇上个神经病。
郝贝在外面就一直拍门一直喊,还是隔壁一对年轻的外地来旅游的情侣拿着房卡来入住的时候,就问了郝贝一句,又看到郝贝那掉在地上的房卡,便提醒着郝贝:“姑娘,你的房卡是1012的,你拍的门是812啊……”
郝贝这才如梦初醒般的抓起地上的房卡,连滚带爬的往电梯处跑去,电梯这时候已经是暂停运行的状态,这把她给急的,使劲的拍着电梯门,肯定就是拍不开的。只能往安全梯处行去。而此时,裴靖东和满头汗的经理也就才走到九楼往上的地方而已。
人要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缝,当满头大汗的经理拿着房卡刷开房门时,裴靖东敏感的就察觉到不对劲了,地上躺着一个人,就在房间的沙发处。
这是一间套房,外面是会客厅,有沙发,还有一个小茶几,而现在倒在客厅中央的人脸色已经是浮白色,面容是痛苦的,眼晴睁的大大的……
经理吓得腿一软,这是死了吧?不敢上前了。
裴靖东一拳头捶在房门上,他妈的,怎么那么倒霉!
经理哆嗦着手拿出手机,人就这样死在店里了,肯定是要报警的。
郝贝小跑着数着找1012房间的门牌号时,第一眼便看到这开着的房门,还有那门口颤抖着声儿报警的经理。
“对,祥瑞大酒店1012房,客人死了……”
郝贝一把推开经理,冲了进去,而此时,裴靖东正半蹲在郝爸爸的尸体跟前,抿着唇收回了去探郝爸爸鼻息的那只手,没气了,而且刚才触到的肌肤也凉了,照这样来看,不是刚死的,可能……他不敢往下想去,昨天晚上明明还是好好的……
郝贝看到地上的躺着的了无生息的郝爸爸,一屁股就坐倒在地板上,瘫那儿动不了了。
警察来的很快,拉起了警戒线,然后问经理这间客房客人的情况,得知是郝贝订的房,便想来问郝贝的,但走过去才发现这姑娘可能是让打击的大发了,眼珠子都一动不动的,这模样肯定就是不能问话的了,为难的看了眼裴靖东。
裴靖东倒是好说话的指了下门外,然后说:“我们出去说吧。”
出去后就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给警察说了,警察听得也是有点无语,照这样的情况来说,如果是谋杀的话,那么嫌疑人就有两个,一个是最后与郝爸爸见面的裴靖东,另一个便是晚上退房就走了的郝艳。
这些都是后话,现在还有一个重点就是要不要让法医解剖尸体?然后看看到底是死于什么原因的,表面上来看就是犯病死掉,实际上呢,可能是谋杀,那只能通过解剖尸体来做定夺的。
谋杀?裴靖东的眸子一冷,这是在怀疑上他了?
“裴先生,你看这个问题,还是要跟死者的女儿好好的沟通的,我们也会尽快的把死者的大女儿找回来。”
这事儿,真就是瞒不下去了,裴靖东也是无奈,把郝贝拉到另一间客房里,就认真的说了,是解剖尸体,还是不解剖就按现在法医鉴定出来的病发而亡这个事,就真的需要郝贝拿个主意的。
“现在就是这个事儿,郝家几乎也没人了,你拿个主意吧!”
郝贝看着裴靖东,眼神像是淬了毒一样的瞪着他,答非所问的说道:“你把昨天晚上你来酒店见到我爸最后一次的情景告诉我,一点也不要隐瞒的告诉我!”
如此这般,裴靖东也是无奈又苦逼的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叙述了一遍,尽量的说的委婉,但却还是无可避免的提到了他给郝爸爸五百万支票被郝爸爸给拒了的事情。
郝贝捂着胸口处,大口的喘着气儿,明明情绪都已经崩溃到一个极点了,却又极力的忍耐着,双眼极力的睁大去看着裴靖东,等着他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
“我估计是这样的……”裴靖东就说出了自己猜测,郝艳收了钱,肯定把郝爸爸给气着了,然后才导致病发,法医刚才也有说过,死亡时间绝对就在十二个小时之前了,如果需要准确的死亡时间就必须解剖才行。
郝贝抬头,目光灼灼盯着裴靖东,然后才开口说:“不需要解剖,我接受现在的结果。”不接受能怎么办?这个几乎就不用想的,裴靖东用了一千万去买郝艳不告自己,这个根本就一点悬念都没有的,纵然这个时候还这样去想郝妈妈是有点不太好,但郝贝太了解郝妈妈和郝姐姐了,她姐就是得了她妈真传的那种人,有钱不要白不要,而小宝则是随他爸多一点的,几乎不用去问,郝贝都可以把事实真相给模拟出来,必定是裴靖东给她爸钱,她爸没收,然后他爸会告诉她姐,不要去收别人的钱之类的话,她姐怎么会不收?就像裴靖东说的一样,还会加倍的收,有钱不要的那是傻蛋。
怪她姐吗?郝贝想她不怪的,她没有资格也没有权利去怪任何人,所以推开门走出去的时候就告诉警察接受现在的结果,并解释说她爸以前就有过脑梗塞的往院治疗史,而这个刚好和法医初步鉴定出来的结果相吻合。
家属都这样的要求,警方也不可能强行的给解剖尸体定为谋杀案,这年头,每天发生这样那样的病故案例真也不少的,要是每一个都定位成谋杀,那得多少警力都不够使的。
尸体被拉到了殡仪馆,连同屋子里摆着的两盒骨灰盒,同时被郝贝带去了殡仪馆。
没有通知别人,也没有任何人需要通知,当天就火化了。
裴靖东心里颇不是滋味的走近在等着郝爸爸骨灰的郝贝那里说着自己刚才去办的事情,在京都最好的墓园给选了三块相邻的墓地。
“都办好了吗?”郝贝问道。
裴靖东把情况给说了下,郝贝点点头,说:“多少钱回头你算下我还给你。”
裴靖东皱了下眉头,这还需要跟他算钱吗?
郝贝很是平静的开口解释着:“我爸一定不愿意用你的钱的,就三块墓地,再贵的我也买得起,就是我买不起,我还可以找别人借,总是能付得起给你的。”
裴靖东这心里就别提有多难受了,开口道:“郝贝,你就一定要这样跟我说话吗?”这真是比打他的脸还要打他的脸呢!
可是打他脸又怎么了,郝贝现在是恨不得把自己给杀了,再把裴靖东给杀了的节奏。
郝家的这一家三口这算是团聚了,在京都最贵的陵园里,最好的位置选的三块墓地,风水极好,虽然是临时选的,但裴靖东还是请人算过的,墓地的风水那就是关系到还活着的下一代人的命运的,这个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下葬的时候,郝贝一个人抱了三张遗像,参加的人,都是郝贝这边的人,苏爷爷、苏莫晓,苏鹏,万雪,裴靖东,秦立国,还有宁馨。
都以为郝贝会哭的不成样呢,但全程郝贝表现的都很平静,就好像是参加一个陌生人的葬礼一样,除一脸肃穆的表情之外,眼中未见一滴泪水的。
这场面就有点尴尬了,并没有包场,所以陵园里自然是还有其它人的,也有今天下葬的那一家子,是母亲去世了,两个女儿抱着骨灰盒哭的跟个泪人一样的,别人是拉都拉不住的。
这两家还离得特别的近,这么以来就格外显的郝贝不正常了。
葬礼很快就结束,举行之前,郝贝就说了越简单越好,当时宁馨还在边上提醒着她,办豪华点,这叫厚葬,是有这个说法的,却被郝贝一句话给挡了回去。
郝贝说:“活着的时候也没有厚待过他们,死了厚待他们是为了自己心安,还是作给别人看,我不需要这些。”
葬礼完后,该走的都让宁馨给一一送走了,苏爷爷拍拍郝贝的肩膀安慰着:“好孩子,一切都会过去的,看开点。”
郝贝点点头,送走苏爷爷,跟秦立国和宁馨说:“爸,你们也回去吧,我想自己在这儿呆一会儿。”
秦立国哪里能放心她一个人在这儿,便说道:“那我陪你在这儿呆会儿?”
“不用,爸你回去吧,你在这里我心里更是不舒服的。”郝贝实话实说,尽管这个实话有点伤人,可是她想她就是做错了一件事,不该不记得郝爸爸和郝妈妈的养育之恩,不管是谁生了她,到底是郝爸爸和郝妈妈把她给养大的,自己就钻牛角尖,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那我在这儿陪你。”宁馨提议着,也让郝贝给否了。她看向裴靖东说:“你们别担心,他会在这里陪着我。”直接就点名了,她是让裴靖东陪着她的。
等人全都走了,郝贝才走到郝爸爸的墓碑前跪了下来,重重的磕了三个头,然后是郝妈妈的墓碑前,裴靖东也要跟着跪下来的,被郝贝给拦住了,“裴靖东,你可别跪我爸,他肯定受不起你的这一跪的。”
裴靖东那个火气啊,这几天就是让郝贝给这么冷的气的都要炸了的节奏,瞧瞧这说的是什么话,纵然他不该拿钱去找郝爸爸,可是这个事真的跟他关系不大好吗?他就是倒霉的刚刚好给遇上了。
但这些,你解释给郝贝听有用吗?这姑娘自有自己的一套想法,压根就不听你的解释,你说什么她都不反对,但看着你的眼神就是要把你给凌迟了的模样。
“裴靖东,我要见呼小筠,这个你帮我找到她,一点也不难吧。”从陵园出来的时候郝贝就这么开口了。
裴靖东一愣,找呼小筠是不难,可是郝贝找呼小筠做什么?
“怎么?你办不到吧?如果你办不到,我就找莫扬,他肯定能帮我做到这些。”郝贝直接就甩出了莫扬,不怕裴靖东不答应,这还不算完,还明白的告诉裴靖东:“不是因为你跟我亲近我才找你,而是你也应该为这件事情而负点责任。”
裴靖东这个憋屈哟,就别提了,上了车极其挫败的问郝贝:“行,我找,你什么时候要见人。”
“就现在,可以吗?”郝贝回答,她必须要见到呼小筠,更加必须要完成郝妈妈临死前对她的嘱托,找到那个属于他弟的儿子,好好的抚养他长大成人,这才是对她妈她爸她弟最好的补偿,这也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裴靖东倒抽口冷气,心想郝贝这是要逼死他的吗,连个喘口气的机会都不给他的,但是也没办法,他是怕极了郝贝会再扔他一句去找莫扬,真要让她找了,他有预感,那就真的是完蛋了!所以边开车边打电话,让人去找呼小筠。
找呼小筠其实一点也不难,呼小筠现在就守在方家的周围,想和方家的人搭上线,没离开过京都,很快就找到了地址,裴靖东拿到地址,直接就开车带郝贝去了。
呼小筠这几天都没有出屋,让郝妈妈和郝嘉宝的死给吓着了,天天做噩梦,她不知道还可以找谁,她最应该去找的就是郝贝,但是却没有任何勇气去找郝贝。不曾想,她不去找郝贝,郝贝倒是来找她了。
门被从外面打开,立马就有两个黑衣人占据了屋子的主要位置,把呼小筠给控制了起来,随后裴靖东和郝贝才走了进来。
“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呼小筠见到郝贝就哭了起来,哭诉着她不该去找郝妈妈来京都,可是这认错真的是一点诚意也没有的。
郝贝不想听她说这些,沙哑着嗓子的跟裴靖东说:“你们都出去,我跟她单独说话。”
裴靖东不放心,但顶不住郝贝的坚持,挥手让黑衣保镖跟着一起退到了门外,并再三的警告呼小筠别玩花招。
屋子里,郝贝问了呼小筠关于孩子的事情,呼小筠就哭啊,真心就是为了孩子,她就是为了孩子,见郝贝也问孩子,又想到那天在警卫室里,郝妈妈临死前说的话,心里便是有了底的,不怕郝贝对她不利,只要郝贝能救出她的女儿,别说是打她揍她了,就是要她的命,她也给的。
“是柳晴晴告诉我的,还有这些……”呼小筠把照片和视频全都给郝贝看了。
郝贝把东西一收,说知道了,让呼小筠等消息,并让呼小筠转告方家,她愿意用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去换这个孩子,只要是她有的,她都愿意给方家。
郝贝走了,呼小筠呆立的屋子里,自己上手去捏自己的脸,真的就这么容易,她的女儿就要有救了吗?欢喜的拿起手机就给柳晴晴打电话,她要告诉柳晴晴这个好消息,她才不要像柳晴晴一样的活着,还要受人控制,如果能更好的拥有自己的女儿,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就没有人愿意去过那种在方家像狗一样的生活。
另一边,郝贝坐上裴靖东的车子,就说了:“你送我去苏家吧。”
裴靖东这个司机很尽责,把郝贝送到了苏家。
苏爷爷和苏鹏都在,看到郝贝来时,苏鹏便带着万雪出去了,把空间留给苏爷爷和郝贝。
“贝贝啊,今天来找爷爷,是有什么事吗?”苏爷爷问,看得出来郝贝是有事来的,不像是平时没事来玩的那种样子。
郝贝的确是有事来找苏爷爷的,她就想知道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重要的,让方公道花费如此心血也要得到的东西。
“恩,苏爷爷,我今天来是想问你点事儿的,如果你知道的话,请告诉我好吗?”
苏爷爷点点头说:“恩,行,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郝贝便开口问了:“苏爷爷,我就想知道方公道到底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我弟的孩子在方家人的手里,现在方家就一个条件,要我最重要的东西,苏爷爷,是不是我爷爷曾给过我什么重要的东西……”
苏爷爷拢了眉头,最重要的东西,不就是那些财产吗?难道方公道是要那些?如果是要这些,郝贝会如何选择?于是便问道:“贝贝啊,你打算怎么做呢?你能告诉爷爷吗?”
郝贝想也没有想的便开口说了:“给他他想要的,我要回我想要的,因为我,养育了我二十多年的父母和一起长大的弟弟都死了,我想如果我爷爷知道的话,肯定也会支持我这么做的,因为没有什么是比人更重要的。”
苏爷爷怔了下,没有想到郝贝能说出这番话来,便试探的问道:“如果方公道要的是你丁家你爷爷留给你的所有财产呢?”那些财产可不是个小数目的,用富可敌国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的。
“钱财都是身外之物,既然是我爷爷留给我的,我想,也许爷爷也会支持我这么做的。”郝贝想都没想的就有了答案,其实这会儿就真的是不冷静,就真的在想着,怎么样能达成郝妈妈的愿望。
苏爷爷点头又摇头,说不上来对郝贝这样的回答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但是他给出的答案,却是郝贝不满意的。
因为苏爷爷说:“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方公道要的是什么?”实际上这么多年来,他也一直想弄明白方公道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可一直就没有弄明白过。
郝贝诧异的看着苏爷爷,眼底写满了不相信,怎么可能不知道方公道要的是什么?
那这样的话,自己就完全没有办法在最短的时间内把那个她弟的孩子给要回来了,按着dv上的视频上来看,那个孩子每一天都在受罪,这简直就像是在剜郝贝的心一样的,让她难受。
“爷爷,我有点困,你陪我睡会好吗?”郝贝忽然就这么说了一句,苏爷爷也是一怔。郝贝说完自己就后悔了,你说她说这没头没尾的话哟!
“那个,主要是我这几天都没有睡好,我睡这儿,睡爷爷身边,爷爷陪我好吗?”她解释着。
苏爷爷不明所以然,看着郝贝眼底的青黑色阴影,就有些心疼,拍着她的发顶安慰着:“好,爷爷陪着你,贝贝安心的睡啊。”
郝贝却是睡不着的,怎么可能睡着?她想做的事情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想着苏爷爷会不会睡觉,睡着的话会不会做梦,那他们现在正在说这个什么最重要的事情,她就特别的想知道苏爷爷的潜意识的梦里是不是有这样重要的东西存在,不是她不相信苏爷爷,而是人在利益跟前,都会经不住一些诱惑的……
她真的不在乎什么身外之物,有钱了多花,没钱了少花,如果那些财产是最重要的,能换来人好好的,她愿意把那些东西双手奉给方公道的。
有时候你越想这样,事情偏偏就不这样,就像郝贝现在这样,她就特别的想让苏爷爷能睡着能作梦,可是老年人的觉少啊,白天根本就没有觉,就是到了晚上,也是后半夜才能睡着,睡没一会儿就得醒的。
郝贝不死心,也很有耐心,这就吃住在苏家了,每天就陪着苏爷爷,就陪着,你让她回家她都不回,特别是晚上还要陪苏爷爷睡一个房间,这把苏鹏给囧的,你说你一个大姑娘家家的,跟个老头儿住一个房间不怕别人多想啊。
但郝贝就不,还很有自己的一套话说:“我就是要跟爷爷睡一个屋,我把苏爷爷当我自己亲爷爷一样的,我找不到我爷爷,现在就想在苏爷爷这儿寻求一点安慰也不和吗?”
如此这般,谁敢说不行啊,郝贝就这么在苏家住了下来。
第一天第二天,就算是都睡着了,她也睡着了,可是没有做梦,更没有进入到苏爷爷的梦里去,每天陪着苏爷爷,自己也是上火,就找了很多的方法,入梦的方法,其中有一个说法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郝贝白天的时候就会缠着苏爷爷让苏爷爷给她讲过去的事情。
苏爷爷对这个也比较赶兴趣,就讲过去的事情,讲的最多的就是丁爷爷和傅雁涵的事情,那爱情故事简直就可歌可泣的了。
终于就在郝贝坚持了三天,实在坚持不下去的这个中午,苏爷爷在梅花树下睡着了,阳光正好,郝贝也靠在躺椅上慢慢睡着了。
郝贝盼望已久的梦也终于出现了。不过这个梦就有点尴尬了,她居然看到了洞房花烛夜,男人女人背对着她,手拿着称杆,掀起了女子红盖头,露出一张女子的绝色脸庞来,这个女子郝贝很是眼熟,特别是那一对笑起来时弯弯的眉眼,就像是她每次照镜子时笑起来的样子一样。
终于想到是谁了,这不就是傅雁涵吗?郝贝这又是让吓醒的,醒来时就叫醒了苏爷爷。
“爷爷,爷爷,你醒醒……”
苏爷爷迷糊的醒来看着眼前一脸着急的郝贝,还有点摸不着头脑的,这孩子最近是不是让刺激的厉害了,变得神叨叨的了,他才刚做梦梦到……
“苏爷爷,你说对于我爷爷来说,什么是最重要的东西?”郝贝发问。
苏爷爷一愣,答案几乎脱口而出,但却停顿住,看向郝贝,等着郝贝的下一句话。
“我爷爷最重要的东西就是我奶奶傅雁涵对吗?”郝贝问,然后还分析了起来,就觉得这个是特别有道理的事情,爷爷最重要的是奶奶,那么方公道让她交出去的最重要的东西,难道是让她交出奶奶去,不对不对……她自己说完自己就给否决了,她奶奶都死了还上哪儿交去啊,如果能找到奶奶的话,爷爷也不会找了一辈子的……这中间肯定就是有些什么的。
郝贝急匆匆的站起来就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回头跟苏爷爷说:“爷爷,我先走了,你多保重。”
出了苏家的门就看到在外面车里等着的裴靖东,就当没看到一样的就要走去胡同口拦车,裴靖东在外面这个事儿,她不是不知道,而是装作不知道。
还好裴靖东也没真睡着,看着郝贝理都没理他就走,真是要把他给气死了的,这个小没良心的,这三天,他到点就来,简直就把方家门口当成自己的工作单位了一样的站着岗,也让苏莫晓传了n次话他在外面等着她的,可是她倒好,一进去三天就没出过这个门,他怎么就不知道苏家就那么吸引她的了!
眼看着这个狠心的女人一步快过一步的往外走,裴靖东就不能淡定了,下了车,飞快几个大步就把人给拖回来塞车里了。
“去哪儿?我送你。”他这么说着,完全就是讨好啊,但人家压根就不领情!
“送我回家。”郝贝倒也不客气,有免费的车坐不坐白不坐的,再说了她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一路上,裴靖东开始还故意跟郝贝说两句话的,结果呢,他这儿抱怨郝贝无情也好,说自己可怜的在车里睡了三天吃了三天的盒饭吃到想吐也好,全都不管用,郝贝人家是别说心疼他了,就是能看他一眼,都成奢侈了。
就这样到把车子开到家郝贝家楼下的时候,郝贝拉车门没拉开,回头看着裴靖东,微撩秀眉,一道冷电般的光从眼中射出,略显苍白的粉唇一张一合丢来两个字:“开锁!”
裴靖东唇角一抿,浓眉微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戾气,不悦地道:“郝贝,你真的就要这样对我吗?”
郝贝一双乌黑的眼睛疑惑地瞅着他反问:“你说呢?”
裴靖东挫败的低吼着:“杀人不过头点地,我承认,这事儿我处理的不好,但是你也不用这样吧?。”
郝贝一对眼睛如冰球一般,射出冷冷的光,就这么不错眼珠子的盯着裴靖东就没有移开过,好半晌后,就在裴靖东挫败的低吼了声:“行行行,我错了行吗?”认输了,服气了,他受得郝贝矫情,受得了郝贝砸他打他骂他,就受不了她这么对他冷暴力的事情。
“对不起,是我不好,这两天心情不好,你别跟我计较。”
“什么?”裴靖东瞪眼看着郝贝,不相信刚才那样的话是郝贝说出来的,你看他这人就是个贱骨头吧,怎么人家说这话了,他还觉得听着不舒服呢?
郝贝没有再说这样的话,反倒是以行动来表示,直接就反手抱住了裴靖东,脸埋进他的胸膛里,轻喃着:“老公,对不起,是我不好,真的,可是我太难受了……”说到此处则是压抑的喃喃着:“真的,我爸,我妈,我弟就这样全都死了,有时候我就在想,我怎么没有去死呢,可是我不能去死也不敢去死,我还有小瑜小曦,还有一宁,还有你,我不能去死,我得活着,我不怪你的,我只怪我自己,我恨死我自己,我恨不得替他们去死,但我又这样的懦弱,我没勇气死,所以只能活着……我还得活着找到我弟的孩子,你答应我,找到我弟的孩子,我们收养他好吗?”
这样突来一变的郝贝,让裴靖东的心房猛然一震,刚才那些怨气全都烟飞云消了,只剩下满当当的都是心疼,这是他老婆,他的女人,他没能为他遮风挡雨的,反倒还抱怨她怪她……想想自己就觉得自己是个混蛋,殊不知在郝贝的心里,他就真的是一个混蛋,从来没有变成过好蛋。
“好了好了,别难受了,是老公不好,不该抱怨你,你有火冲老公发,不然我让你打着玩也行,别自己一个人闷着好吗?”他动情的问着,心底也是软成了一汪春水。
郝贝在他的怀里点了下头,哽咽着出声:“老公,谢谢你,我最爱你了。”
裴靖东怔了一下,而后嘴角勾了一个好看的弧度,满足的幸福感油然而起,紧紧的抱了他在怀里承诺着:“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不管是谁离开了你,我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守着你……”
这样的话一般女人听了都得感动,但郝贝没有,眼底只有深深的厌恶,想陪着守着是么,那你为什么不把我爸我妈我弟给弄活了去,你弄法了我就让你守着陪着!心口剧烈的疼痛着,慢慢的平复下来后才轻点了下头,继续说:“恩,那你别怪我冷落你,我就想把我弟的孩子找到,呼小筠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靠我一个人,我不道我能不能找到那个孩子……”
裴靖东纵然是爱着郝贝,但该有的警觉也不是没有,身子僵直住,便听郝贝又开口说了:“我会让方桦帮忙的,我想方桦也不会拒绝,在这之前,我就想告诉你,别乱想,别瞎想,我是你的妻子,从嫁给你的那一天起,就认定了你是我的一辈子……”
裴靖东僵直的身子慢慢放松,郝贝又说道:“我会帮助我爸,一起把方公道给除去,他才是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所以今后的时间里,我可能会冷落了你,冷落了孩子,希望你能理解。”
裴靖东的火气蹭的一下又上去了,这会儿就是没长脑子的,掐着郝贝的下巴,抬起她的头,让他看着自己,一字一句的说着:“这些事我来做,你照顾好孩子就行!”他不能让自己的女人在前方打仗自己却在后方照顾孩子,那阴阳相反了吗?这不是他的格调。
事实证明,他的格调就是自找苦吃。
郝贝想也没有想的凑上去,亲在男人的唇上,咬到他唇片上的时候,她甚至有种咬死这个男人的冲动,牙齿都在他的唇片上摩挲着,最后却又换上舌头去轻舔。
为什么说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可不就是因为一旦情动,就会让*迷了眼,完全看不清事实真相,就像此时的裴靖东一样,心底软的哟,现在别说是让他找出郝嘉宝的儿子了,就是要他心,他都得自己拿着刀子挖出来双手给你奉上的。
一吻终罢,郝贝的脸红的像煮熟的虾子一样,埋在男人的怀里大口的喘气,裴靖东也没好到哪儿去,这样接吻对彼此都是一种折磨,真想就在这里办了他的,可这青天白日的,舔舔唇舌喘着气的提议着:“回屋?”
郝贝一愣,最终轻微的点了下头。裴靖东大喜过望,飞快的下车,直接走到郝贝那边,两手一抄就把人给抱怀里了往院中走去。
秦立国和宁馨都在家,今天是周六休息,展翼有事出去了,不放心裴雅把裴雅托付到隔壁,同时被托付的还有一宁和小瑜,这会儿他们就在院子里休息呢。
秦立国跟裴雅在下棋,宁馨在边上围观,一宁则在院中的树根处挖泥土玩,小瑜躺在草地上闭着眼晴,像是在睡觉。
院门砰的一脚就被裴靖东给踢开了,满是*的红眸触到院子里这么多人时,悔的肠子都青了,恨不得调头就走,也怪自己刚才怎么就没有察觉到院中有这么多人呢?要不然就直接回他那里,或者去酒店开个房也好啊!
“这是怎么了?”裴雅最先发现裴靖东抱着郝贝进来的,直接站起来问道,顺便还把一盘眼看着就输的棋盘给带的直接就翻倒在地,黑白棋子落了满地,就像是裴靖东此时郁闷的心情一般,斑迹点点……
郝贝原本就红的脸,此时更是火烧云一下,揪着裴靖东衣服的手轻拧着他的胸膛警告着:“你放我下来,快点!”
裴靖东怎么能放,这时候他都动情了,要是放下郝贝来,尴尬的就是他自己了,而且她不觉得郝贝会比她好到哪儿去,所以将错就错,道貌岸然的说道:“她有点不舒服,我送她回来。”
秦立国也跟着站起来,疑惑的看着郝贝,宁馨更是直接跑过来,直接就惊呼着:“不会是发烧了吧,脸怎么这么红呢?”伸手一探,果真还是烫的呢。
宁馨这么一说秦立国也跟着着急了起来,直接就没了下棋的心情:“那赶紧送医院。”说着就要回屋换衣服陪着去医院的架式。
郝贝又拧了裴靖东一记,飞着刀子眼看他,那意思再明显不过,送医院就丢人了吧。
裴靖东哪能不知道这个道理的,所以开口道:“不用送医院,没多大的事儿,我送她回屋休息会就好了。”说完也不管别人会不会反对,直接就抱着郝贝往屋里走去,一步比一步还快的走着。
就这么短短的两层楼的距离,他却是走出了满头的大汗,空了太久,上次在办公室那天,算起来也只有两次,怎么能解决得掉他这么空了这么久的*呢。
刚到郝贝房间,脚踢开她的房门,直接就把人给压门板上了,快如闪电般的低头,没等她惊呼出声,便堵住了她的唇,狂风暴雨般的摧残着可怜花儿一样的蹂躏着她的唇和她的身。
楼梯上传来蹬蹬蹬的脚步声,一大两小的脚步声,裴靖东暗咒了一声,用身子压着她,满眼饿狼般的绿光,幽幽的看着郝贝……
郝贝也是让他这样的热情给熨烫的心都麻了,那些真情假意之类的在这一刻,好像都不在眼前了,只余下怦怦怦快要跳出来的心脏和难耐的燥动。
上楼来的是宁馨,扣了几下门板,在外面喊着:“怎么样?我把药箱拿上来了,是哪儿不舒服了,吃点药,还是怎么着?”
裴靖东一听这话,又想到刚才宁馨说的发烧了这样的话,便咬着她的耳朵喃喃着:“可不就是发‘烧’了呢,我的好老婆,你说呢?”故意把那个烧的sh音读成了s的音,*意味十足。
郝贝怒视着她,心底一寒,该死的男人,就是个下半身思考的愚蠢动物,但身子却是跟着一软,要不是他狠压着她,怕是这会儿都要腿软的瘫在地上了。
“没事,就是发烧了,你把药箱放门口带孩子们下去吧,别传染给一宁了的。”裴靖东哑着声的对门外说着,一点也没有要放开郝贝的意思,这个时候就是天塌了也不能阻挡他要做的事儿。
宁馨很紧张一宁,一听说再传染给一宁,自然是不干的,把药箱放到门口便下楼了。
而此时屋内,裴靖东使坏的咬了郝贝一口,直接就咬的郝贝嘤咛了一声,那声儿透过门板传到宁馨的耳朵里,宁馨又不是一蠢二白没经人事的小姑娘,能听不出来这声儿是怎么会事才怪呢,宁馨的脸上一红,飞快的回身瞪了一眼关着的门板,暗骂了一声没正经,便带着孩子们下楼了。
郝贝都要气死了,这死男人,明明知道宁馨还在外面呢,还那样对她……
裴靖东则是像人偷了腥的猫一样,舔着郝贝的眉眼安抚着:“乖贝儿,你没发现这样更刺激么?”
刺激不刺激的郝贝不知道,只知道,她把自己卖给了裴靖东!仅仅是为了接下来的事情能顺利进行,这个男人疑心病有多重,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她闭了眼,强忍着颤抖,抱住了他,轻声回着:“恩。”把自己完全放松的交给他来作主控,她能做的也仅到此为止了……
能这么主动的郝贝,裴靖东也不是第一次见,但却是闹了这么久离开以来第一次见,身心的激动是难以仰止的,而他也没有打算去压抑自己的激情和冲动。
压着她在门板上就开始折腾了,还故意咬着她的耳朵交待着:“乖宝儿,别叫太大声了,你爸,我小姨,还有宁馨,还有咱们的儿子女儿都在楼下呢……你要叫的太大声,可会给他们听到的呢。”
原本郝贝在楼下被人看到那样就尴尬的要死,这会儿又听男人在她耳边这样说话,身子都缩了缩,颤抖的更加厉害了,怒瞪着这不要脸的男人,她敢用自己十个脑袋来赌,这男人绝对的就是故意这么说的,果不其然,他更加热情,也更加火热了起来……
一场淋漓尽致的运动过后,郝贝双眼迷离的任男人把她抱去浴室清理并洗了澡,重新回到大床上的时候,还有种置身梦中的错觉,闷闷的问着自己,真的是作戏吗?可那种上了天堂的快感,现在都还萦绕在她的身边,脚趾头都微微的战栗着,全身每一个毛孔都舒展着一种叫着快乐的因子……也许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是作戏还是真情,也或者假戏真做……
但那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眼前这个已经穿好衣服一脸正经相的男人。
“老公,你要去哪儿?”郝贝一脸疑惑的问着,心底则隐隐的有个答案,但不听他亲口说出来,她的心还是不安的。
裴靖东扣好最后一颗纽扣,身子往床上一扑,便隔着被子压在郝贝的身上,今天就是太匆忙了,而且楼下有人,他也不能做的太过火了,故而轻亲他一口,犹不知足的叹道:“真是哪儿也不想去,就在你身上多好。”
郝贝脸红,拍了他一记,裴靖东低低的笑出声来,眉眼间都是满当当的幸福之情。
“好了,不逗你了,我也不能一直呆在屋里啊,楼下还有人呢,我去跟秦叔商量下你弟的孩子的事情,看看有没有办法……”裴靖东这么说时,郝贝心底一阵的不满,商量什么,她爸就是个保守派,有些事情,明知道可以行,但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困,总之就是能委屈自己的,秦立国就绝对不会委屈别人,所以才一直没有把方公道给扳倒的,这一点郝贝是极度的不赞成的,你想啊,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才多大点,拼死拼活的,也不可能力挽狂澜,要她说啊……
“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郝贝伸手抱着他的脖子,尽管他的重量不是她能承受得住的,实际上压的她都要透不过气来了,但依然就这么承受着,因为她要听到他的想法和答案。
裴靖东翻身,怕压着她,连人带被的把郝贝给抱在了怀里,才开口说:“按着秦叔的作法,怕是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这个时间里,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不知道,所以我在想,是不是可以通过别的办法,把那个孩子先救出来……”
郝贝恩恩点头,双眼亮晶晶的看着裴靖东问:“那快说说你的方法啊……”
裴靖东有点犹豫的看了她一眼,答非所问地说:“那你先答应老公不会生气,不然老公不敢说。”明明就是条大尾巴狼,这会儿装成小白猫的样子,别提有多滑稽了。
郝贝怔住,不知道该说不生气,还是该说生气,所以她没有回话,裴靖东便以为她这是生气了,赶紧的亲着她哄着她:“乖啊,这是个最直接,也能最快达到目的的方法,你还生气,你老公我可是牺牲很大的呢……”
郝贝的心微微的颤抖着,看着裴靖东一脸讨好的神色,忽然觉得自己都可以去领奥斯卡影后奖了呢,真没让这男人看出一点点的破绽吗?
这也不怪裴靖东看不出来,就连郝贝自己都有迷茫的时候,假做真是真亦假,真真假假的都是个情字,谁又身心分离到能完全作戏呢,就是演员演戏的不也有戏里生爱的么?
“我去找方柳,方柳现在很听我的话,可能是觉得她是能陪我一起去死的人……”裴靖东果真按着郝贝设想的那样开口说着他的方法,柳晴晴都能见到的那个孩子,对于方柳来说,那就更是九牛一毛了,不过就是让他牺牲点色相罢了。
郝贝怔住,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酸的甜的苦的辣的都有,各式各样的……
“乖啊,咱不生气,老公跟你保证,不管方柳再蹦哒,也入不了你老公我的法眼的。”裴靖东很是得意,觉得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郝贝还是没有说话,不敢说,怕自己说出来的是他不想听的,或者是自己违心的话,只能这样沉默着。
“怎么了,还生气啊,我不都说了吗?”裴靖东这个耐心真的就是太不足了,这言语间的表现就是如此,郝贝也不矫情,直接开口问:“你保证,你跟方柳不会有任何问题?”她还是很介意方柳这个人,虽然这个坑是自己给他挖的,但这么让他跳下去,自己也不知道是对是错,很久之后,她才知道,是错了,但那个时候,后悔已晚……
“当然能保证了,你放心,方柳以为我得了az,她嘴上说的再好,哪里有我家老婆这种陪我同生共死的心啊,是个人都怕死的……”裴靖东说的很是畅快,他在方柳跟前,吃过那些抗az的药,也从方柳的眼中看到过一些惧怕之意,故而很是敢保证。
郝贝听得也是一头雾水,疑惑的问出口:“什么叫方柳以为你得了az?”这话听着就很有问题啊,难道他没有得那种不能治好的病吗?
裴靖东这才后知后觉知道自己失言了,知道这是说漏嘴了,自己要是没生病,对她来说应该算是一件喜事吧,于是就开口解释着:“我当然没得那什么鬼病的,不然你以为我上次怎么敢把你办了的,你都不知道快憋死你老公了,看着你多少次都想把你那样那样的弄了,都快成忍者神龟了的……”
郝贝难以置信的瞪着他问:“你说你没得那个病?”这的确应该是一件值是高兴的事情,但是郝贝却有一种上当的感觉,黑了一张脸的伸手拧着他的耳朵低吼:“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没有得病的?”问完她就知道答案了,是不是从方柳捡到的那张检测报告时候开始,他就是在装病了?
裴靖东哀嚎一声,赶紧求饶道:“就上次确诊的时候,我故意给方柳看了个假的报告。”
这个事儿说起来裴靖东还一肚子的苦水呢,连医生也说这就是奇迹,一万个检测出得hiv的人中,都不见得能有一个会发生这种确诊的时候才发现是误诊的情况。
虽然机会渺茫,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因为hiv病毒在体内前期基本上是检测不出来,检测出来时,一般都是发生到中后期,大约在几年之后,裴靖东这个是开始被咬没多久就查出来,时间上对不上,但数据上多次检测也是没错,只能以医学上也无法解释的误差来解释,任何事都有这种可能,尽管很微小,但的确是存在的。
郝贝的猜测果然很准,可也更加的恼怒裴靖东的欺骗,想到上次自己以为自己跟他做了也会感染那玩意时心里挣扎的过程,就一阵的恼火,咬着他的脖子就给了他一个牙印子……
“你!”气死她了,恨不得咬死他。
裴靖东吃疼的闷哼一声就认错了:“好老婆,别生气别气啊,你老公没得那样的病,你难道不高兴么,谁让你上次那样的表现呢,原本我都打算给你说了,结果被你给气的没说出来……”没说完的话是——后来就不想说了。如果不是今天失言,他还想多享受下这女人要陪他同生共死的感觉呢。
郝贝一听,脸就涨得更红了,恼羞成怒地瞪着他吼道:“那你跟我说,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的?”其实郝贝就是随口这么一问的,却不曾想还真让她给问到正点上了。
只见裴靖东的眼珠子转了几圈,不自在的抱拳轻咳了一嗓子,心底也是天人交战着,男人哪能没点*的,而且他瞒着她的事儿啊,还真是不止生病这一件的,可是真要全说出来吗?太冒险了点吧?
郝贝看他这样就知道那就真的还有瞒他的了,拧着他的耳朵这次是下了死力的,拧的裴靖东真疼了,于是赶紧捡了一件就招了:“好,我说我说,就是那个……恩,那个,那个……”
郝贝又加了点力度,皱眉头质问着:“哪个哪个了?别说我没给你机会,你倒是给我说明白的!”她是很不喜欢别人骗她的,特别是裴靖东不能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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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对不起你们,这不是最终章,后面还有一章大约在年初五或初六左右放上,实在是后面列出来的细纲在这一节的五万字里写不完啊啊啊,然后就在这个地方卡住,东哥没得病,咱们就好好过个年好么?要骂静哥的就私底下骂骂吧,我想的很美好,要过个不码字的年,看来是不行了,就为了写这个大结局这几天真是快写死我了,都没时间去买年货,结果还是没能如愿,不得不出去采购了,十二万分抱歉,初一在【静哥v读者福利q群】:329513983里发红包给大家,需在评论区留言验证,【解元】以上粉丝可入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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