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老爷子看着主坐上的年轻男子,心里骂着强盗土匪,脸上却不敢表露分毫。
整个岳家被他的兵给围的水泄不通,刀架在脖子上,是生是死都由他说了算。
“我前些日子确实是得了一批军火,若是少帅您喜欢便送给少帅吧。”他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岳文洋闻言吃惊的看着自己的父亲,那批军火来之不易,而且数量还不少,花了大代价,若是给了沈知书那岳家可是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爸!那批军火并不多,少帅他应该看不上吧?”说着他期待的看着沈知书。
然而沈知书还未说话,岳老爷子厉声道,“闭嘴!哪里轮得到你说话?”
沈知书看着面前的两人,淡淡的开口,“我自然也不会占你的便宜,不如这样吧,一箱一个大洋,这样你也不吃亏。”
他说完面不改色,就连他带的士兵也一样,显然是早就习惯了自家少帅的语出惊人。
然而岳家两人吓得白了脸,岳老爷子身子晃了晃,什么一个大洋一箱?这还不是在打他的脸?
还不如不给呢!
沈知书去年偷了一批军火,为此和沈梁言两父子闹了起来。
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让他发言呢。
岳老爷子点点头,仿佛用尽了他毕生的力气,“是,多谢少帅。”
林奕走了出来,从怀里掏出大洋,一个个的清点,数了一百个给他,自豪道,“岳老爷子,一百箱,多了就给你,少了我们补上,不差钱。”
他挥挥手,“兄弟们愣着干嘛,动手啊。”
浩浩荡荡的人群涌入了岳家后院,在那里有一个建立的地下室,一个个大黑箱子被搬了出来。
岳文洋双目通红,紧紧的握着了拳头,看着满满的地下室被一伙强盗似的给搬空。
他们的速度很快,十分钟就搬完了,这十分钟对于岳家人来说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整个后院像是被打劫了似的。
林奕检查了地下室,走了出来,拍了拍岳老爷子的肩膀,道,“不多不少,正好一百箱,对了,金红饭庄在哪里?我…”
岳老爷子直挺挺的晕死了过去,一旁的岳文洋连忙扶着他,失措的喊道,“爸?你怎么了?爸!快叫医生来!”
岳家被洗劫一空,顺便还管了上千号人的饭,一时间岳老爷子怒急攻心晕死了过去。
而沈知书手下的兵把整个金红饭庄都给坐满了,人挤人坐在一起,然而那些士兵并没有半丝不耐烦,反而一个个的脸上带笑,“少帅英明神武,我们又有装备了!”
沈知书看着熙熙攘攘的大堂,座无虚席,兄弟们的脸映衬在他的心底,仿佛是世界上最明媚的东西。
可是不知道为何,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张稚嫩的小脸,很漂亮,却带着疏远。
很小的小东西,和别的女人不一样,临危不惧,小小的身子似乎隐藏着巨大的能力。
“哎,老大怎么走了?”有人看到离开的沈知书不禁开口道。
林奕闻言摆摆手,大声的笑道,“我告诉你们!明年哥们就要有小少帅了!”
“林队长,啥意思?”坐一桌的人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林奕脸上的笑容越发猖狂了起来。
“林队长,你笑的好猥琐…”
“就是…”
林奕深呼吸,吐出一口浊气,声音洪亮,“大家听好了,今天是少帅请大家喝的,咱们有小嫂子你们知道吧?这个就当少帅请大家喝的结婚喜酒了,敞开了吃!”
“哈哈哈,太好了!真想见见让老大抛开兄弟们的小嫂子!”
“别急别急,有机会,说不定老大是个闷葫芦哄不了小嫂子开心呢,哪天哄开心了可不就见到了。”
上千人吃到半夜才离开,林奕留下一句岳家结账就带着大部队走了。
江家一片宁静,已经是夜深时分,沈知书洗完澡轻手轻脚的打开了房门,看着床上凸起来的小部分。
他慢慢的走了过去,掀开了被子躺进去,大手一伸把她揽入怀中。
怀中软软小小的一个,似乎把他的内心给填满了,闻着她发丝上淡淡的清香,他渐渐步入梦乡。
江柔转动了一下身子,腰间似乎有一只手牢牢的圈住了她,她睁开了眼睛,入目是一张放大的俊脸。
他的呼吸洒在她的脸上,睡着的他似乎少了一分戾气,安静的躺在她的身侧。
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心里嘀咕着,伸手想要拿开他圈着自己的手,可是他的手像是钳子一般纹丝不动。
大概是她的动作太大,沈知书睁开了眼睛,那双漆黑的眸子带着刚醒的慵懒,如同黑曜石一般夺人心魄。
她低着头小声道,“我要起床了。”
“嗯。”他懒懒的回答了一声。
他把头埋在她的发间,呼出的气息洒在肩膀上,有些痒痒的。
江柔伸手推开了他,“你…松开我…我要起床了。”
她的小脸上带着自己都没有觉察的红晕,有些结巴的开口。
沈知书抬手抚在她的脸上,粗糙的指腹轻轻的摸着她的脸庞,带着烫人的温度。
江柔挣扎着爬起,拿起床边的衣服快速的套在身上。
沈知书看着急忙出门的江柔,嘴角勾起一抹醉人笑容。
他也要回去了,这一次来这里主要就是为了岳家的军火,现在任务完成了,江家的事也解决了,就没必要在呆在这里了。
谢珍珠依然是一大早就来了,听到沈知书和江父江母说要回上京的时候,她的神色是掩饰不住的落寞。
她站起身偷偷的离开了,江柔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
悄悄地唤来了豆蔻,道,“你去找岳文洋,就说你是谢珍珠让你去的。”
香菜虽然有些好奇,还是点点头下去照办了。
一切平静如常,沈知书送自己去了医馆,顺便下去打了个招呼。
张大夫看到沈知书有些吃惊,很快便反应过来了。
沈知书走上前去,说道,“多谢张大夫对柔柔的厚爱,这些日子麻烦您了。”
两人都没有想到沈知书会是这般认真的语气,更没想到会是这般感谢的话。
江柔看着他,面前的男子一身军装,高大的身影微微弯曲,是最诚挚的谢意。
她很难想象,骄傲自满的沈知书,会给张大夫道谢,还是为了自己。
他是真心感谢他,感谢他能让江柔名正言顺的懂得医术,这样一来,任何人都质疑不了她。
这样的恩情,要比所有的都来的实际且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