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频频回头看他,然而始终无人敢上前来,毕竟他的不近人情摆在脸上。
就连着身边跟着的林奕身上都透着一股子冷漠。
红色的绸布挂在圆柱上,走进大厅已然是摆满了酒席,桌上放着美食佳肴,到底是第一次娶亲,一娶还是娶两个,无论如何面子都不能折了。
突然喜婆尖着嗓子大喊了一声,“新娘子来咯。”
众人闻声望去,女子穿着一件红色的长裙,头上盖着红色的盖头,脚上是一双绣着鸳鸯戏水的布鞋。
衣服的裙摆上带着金丝线所绣的精致牡丹花,牡丹自古是当家主母的意思。
红盖头下的谢珍珠画着姣好的妆容,面色红润,嘴角勾起笑容,她的婚裙上带着牡丹图案,是不是代表自己是岳文洋的夫人了?
杨鱼嫁进来又怎么样?她才是夫人!
杨氏今日也穿着枣红色的旗袍,头发挽起倒是多了几分端庄大方。
她扶着谢珍珠的手,慢慢的往前走着。
此时前门的人也都回来了。
喜婆看着天色高兴的说,“吉时已到,岳都尉快快来同新娘子结拜夫妻吧。”
岳文洋穿过人群走了过来,牵着谢珍珠的手。
谢珍珠盖头下的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两人在喜婆的吆喝中步入大厅。
至于第二个老婆,听说是脸上受伤了,这才导致今日没法出门。
既然都不认识,也无人会去理会那些。
江柔站在一旁看着那对新人,清风撩起了她的红盖头,露出了那张笑脸。
她漆黑的眼睛里透着狡黠的笑容,沈知书微微侧头看到了她眼底的笑意,又看了看那两人,真是无聊,只不过,看起来江柔似乎别有用心。也许能多些乐趣了。
两人站成一派,一拜天地。
谢珍珠欢欢喜喜的拜了天地,等着喜婆接下来的话,结果愣是没等到。
反而是等到了杨氏的怒喝,“你站在这里做甚?还不快走开?”
这时候人群反应过来。
女子娇柔柔的开口,有些委屈,“我也是刚好走进来,谁知道都尉和姐姐就这么凑巧…”
结结实实的给杨鱼行了个礼,杨鱼的位置就在谢珍珠的面前。
听到这个声音谢珍珠一下子掀开了盖头。
一旁的喜婆哎哟一声,连忙去给她盖上,“新娘子礼还未成呢,怎么能掀盖头呢!”
谢珍珠推开了她的手,那张打扮的漂亮的脸蛋上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面前的女子身上穿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婚服,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就连头发发饰都是一样的。
女子的脸上带着精致的妆容,看起来要比平日美多了。
她此刻低着眉,眼里似乎闪着泪光柔弱的看着岳文洋。
昨日明明把人打成了猪头,直接昏死了过去,可是眼下女子的脸细腻光滑,丝毫看不到肿起来的迹象。
谢珍珠被吓了一跳。
宾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都闪过一抹玩味,看来这两个新娘子有猫腻,说是说一个脸受伤了不宜见人,可是看看现在,那张脸哪里有半分受伤的痕迹?
显然就是这个谢珍珠压着一头。
有好戏看咯。
岳文洋显然也没想到,昨日的杨鱼可不是这般模样,没想到打扮了一番倒也是有几分姿色。
他心下虽然诧异但是也看到了周围人脸上玩味的笑容,岳家可不能再丢脸了,至少现在是这样的。
他开了口,“来了就一起来拜堂吧。”
杨鱼点点头走了过来,站在岳文洋的另一边。
岳母看着三人压住心里的异样,看着喜婆道,“开始吧,可别误了吉时了。”
喜婆回过神点点头,这种一下娶两个的她也不是没接触过。
只不过一大早就收了钱,说是赶紧让谢珍珠和岳文洋完婚,眼下多了一个人这就不关她的事了吧?
这么想着喜婆开口了,“岳都尉和两位夫人,盖头已带好,一拜天地。”
谢珍珠一把扯开盖头扔在地上,声音尖锐,“我不要跟她一起!”
她的声音很大,红色的盖头被扔在地上。
杨鱼看着她暴怒的样子心中窃喜,昨日的事情虽不是意料之中,但是也不失为上上之选。
以自己的身份地位,如何能嫁给岳文洋?
所以昨晚杨母直接带自己去了张大夫的医馆,张大夫给了自己一瓶膏药,说是可以快速恢复伤口。
只不过会有些后遗症,至于是什么她没听。
谢珍珠赶着结婚就是为了甩掉自己,她若是不来那可就完蛋了!
杨鱼是个聪明人,岳家人的脸色立马就难看了起来,毕竟是婚礼之上无人开口拦止。
她下意识的躲在岳文洋的后面,拉着岳文洋的衣袖,轻声道,“姐姐这是怎么了?方才在后面答应的好好的,说我们是好朋友,让我和她一样的衣服和发饰…可是姐姐怎么先来了?我好不容易喊人把门打开才来了这里,这才差点误了吉时…姐姐可是怪我?”
众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是这个谢珍珠假借两人穿着一样把人关在房间里,就是想着掐了她的婚礼好自己独揽大权。
“这谢家的女儿未免吃相太难看了些,还不如一个小丫头心胸开阔。”有人不满的开口。
谢珍珠听到周围人的指指点点,脑袋嗡鸣,看着和自己一样穿着的杨鱼,她尖叫着,“你这个贱人!你也配和我穿一样的?你照过镜子吗?”
什么狗屁姐妹?她根本不想让她来!
杨氏急忙拉住了谢珍珠,宾客们看着她频频摇头,眼里的嘲讽之意不加掩饰。
今日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她这么一闹往后岂不是要被杨鱼给骑在头上了?
“珍珠!你看看你身边有多少人?别再说胡话了!老老实实的把婚结了!杨家那种小门小户,弄死她的方法多的是,别让自己一身骚。”她压低声音在她耳边低语。
谢珍珠抬头看着岳家人脸色黑的像个锅底一般,就连带着岳文洋也是一脸冰冷的模样。
她回过神,连忙捡起地上的红盖头,“文洋,我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我不是有意的,我们继续吧。”
岳文洋帅开了她的手,抓过头鼻尖冷哼一声。
他真恨不得给她一巴掌,丢人的东西。
可是再不济也要先把婚结了再说。
就这样三人又重新拜天地。
沈知书坐在后排的椅子上,似乎无意于前面的三人,如同黑曜石般的眸子落在一旁江柔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