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孔羽华依旧在买买买。
说实话,她也是最近才发现自己原来这么爱买东西,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之前没这么自由。
还在万星宗里的时候,她作为一个外门弟子,每个月从宗门里领到的份额都很少。
在加上她还有一颗过分上进的心,希望能引起门内大佬的注意,把自己收了当徒弟什么的,所以日常除了拼命修炼之外,少不得还要四处打点。
这样几顿操作下来,是既没有时间,也没有金钱出门购物的,更不要说宗门里规矩多,平常不让随便下山了。
反而是她被人诬陷逐出万星宗之后,有了不少奇遇,换了不少银钱灵石,再加上没人限制,这才兴冲冲的买了起来。
这次她就是在首饰铺子里,遇上的那个触发了陶斯然留下定位器上禁制的人。
一开始的时候,孔羽华还没有意识到那个人。
她进的是一家做俗世首饰很有名的铺子,一般情况下修行的人是看不上这些没有灵气的首饰的。
所以这种铺子里的修士往往都很少,就算偶尔有几个,也都是修为不那么高的。
所以孔羽华在这种地方会比较安全,既不怕有人认出自己,又不怕有人找事儿自己打不过。
毕竟,以她现在的年纪,金丹期中期的修为已经是超过这片大陆上修士水平平均值的存在了。
所以孔羽华在踏进这家铺子的时候,心里一点儿不虚。
也是她运气好,这天在铺子里买东西的人并不多,所以她一开始就得到了比较良好的体验。
尤其在挑了两样价格偏高的首饰之外,就依旧被笑容满面的侍者盯上了。
穿着朱红色袍子的年轻侍者十分殷切的把她往专门给贵客准备的包厢里领。
孔羽华跟在她的身后不紧不慢的走着,然后就被一个穿着深色斗篷的人撞了一下肩膀。
对方道歉之后,就匆匆离去了。
这本来是很简单的一次小磕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孔羽华心里有些在意。
她摸了摸刚刚被撞过的肩膀,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刚刚其实一进铺子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这个穿着斗篷的人。
这也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在里面,只不过是在一堆穿着颜色鲜亮的衣服,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女客里,他一个穿着过分朴素的黑色袍子男客比较突出而已。
所以孔羽华也就是顺带着看了两眼,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现在,她心里有种特别的感觉。
总觉得这个人,会在不久的将来和自己产生某种联系
这个其实也算是孔羽华的一个特殊能力,她有时会在见到人的第一面就预感到对方会和自己有某种程度上的联系,而这种预感十次里总能中上五六次。
但是因为那感觉太模糊,不是次次能中,又是能作用到她自己身上,所以这件事她从来没有和人说过。
不过,这次的预感,未免有些强了。孔羽华一边挑选着摆放在自己面前的首饰,一边分心琢磨着,他到底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参与进自己的生活。
那张脸倒是长的还可以但想想自己脖子上顶着的土豆,孔羽华打散了脑子里刚刚冒出来上那些暧昧情节。
做人还是应该实际一点儿,孔羽华想着,他不觉得哪个男人会对一颗土豆一见钟情、日久生情或者透过现象看本质什么的
孔羽华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不是所有人看自己都是人身土豆,但是这种事情很明显也试不出来啊
所以说,还是默认自己在所有人看来都是土豆比较好吧……孔羽华想着,抹了一把辛酸泪。
她手一挥,就让店小二把她看上的东西都包了起来,然后在他送大主顾的专业笑容中离开了这家店铺。
而这个时间,陶斯然已经跟着涂白枭来到了她的身边。
看着孔羽华孤身一人的身影,陶斯然皱了皱眉,“没有别人?”
难道是他们来晚了,那人已经走了?但是看孔羽华的模样也太正常了,不像是遇见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啊……
但是已经这么过来了,肯定不能直接回去吧
陶斯然不甚情愿的扒拉了一下涂白枭的袖子,“不然还是隐身跟一跟吧。”
本来还以为过来就能把正事办了的,结果还是要玩隐身跟踪的游戏。
这就很烦了,难道她有那么无聊吗?陶斯然烦躁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要分心盯人的话,很影响她自己修炼的好吗。
而且从到了这个世界之后,基本上就是在盯孔羽华的梢了,盯开盯去也没盯出个所以然,还真的是让人挺烦的。
涂白枭看着她烦躁的摸样,伸手按摩了一下她紧绷的肌肉,“不然我们还是先回去,等之后出事了再说。”
“不,”陶斯然光速拒绝,她这次还就要倔强到底,结结实实的在孔羽华身边跟三天。
“就只跟三天,”陶斯然严肃的说,“三天之后再无事发生我就不管她到底和主神空间的人有没有关系了,直接一巴掌把她拍死算了。”
就算这个世界的框架因此乱掉也没关系,要么她强行破开这个世界和主神空间之间的壁垒,要么就逼那里的人下来。
总之,是不打算这么干耗着了。
涂白枭对于她的这个决定不是很赞同,“那样不太好,如果是用暴力方式进入主神空间的话,你能量消耗的未免也太大了。”
“那就是我的事情了。”陶斯然懒懒的瞟了她一眼,而且她还有一张底牌一直没用过呢。
输,是不会输,大不了就是赢的惨点儿罢了。
涂白枭叹了口气,没有再劝。他这还是第一次直接见到陶斯然缺乏耐心的一面。
“既然你这么决定了,我会帮你的。”涂白枭柔和的回答到。
“你倒没有必要勉强自己。”陶斯然说,“我的事情我自己做就可以了。”她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
“我本来就没有逼你和我一起的意思。”陶斯然说。
“不是这样的。”涂白枭摸了摸她身上的软毛,“我们两个本来就是一体的。”
“我不是对你想和主神空间动手这件事有什么顾虑,我只是单纯不希望你受苦而已。”涂白枭说。
“如果我的能力足够,我直接替你动手也可以。归根结底,还是我太弱了,还有本源力量那个家伙,一直不能完全醒过来,也不知道在磨蹭什么。”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如果能再稍微等等,等我达到可以破碎虚空的程度就好了。”涂白枭说。
但是这件事件可能也不那么容易。
其实要是按实力的话,他早就应该达到可以飞升的程度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已经过了千年,那临门一脚的雷劫始终没有到来。
涂白枭之前就有种感觉,自己可能是无法飞升的,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而去他也不在乎。
至于现在肯定是不能再这样子下去了。
事实上,在继承了阿斯兰的记忆和能力之后,他就感觉到,自己已经能隐隐的碰到那层壁垒了。
陶斯然沉默了一会儿,“对不起。”她承认自己一时头脑发热,没有考虑到涂白枭的心情。
她真的觉得这件事情是能自己完成的,和别人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但是她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做这件事情,涂白枭还是会受到影响的。
两个人在一起,和自己一个人做事情是不一样的,对方的心情会因为自己动作而受到影响,这是一种无法避免的无意识互动。
陶斯然之前是没有当着创造分身的面做任性的事情,所以也就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事情,但是现在涂白枭提出了不同意见,她就不好一意孤行了。
而涂白枭本来以为她会和自己生气的
实际上,他对于陶斯然的道歉,也很意外,因为陶斯然说的没错,这确实是她自己的事情,但是她竟然这样体谅自己的心情。
明明,是可以任性的,更何况自己和她没有相处太久的时间,她就算完全无视自己的意见也无可厚非。
但是她没有,这么看来,陶斯然对这段关系真的是非常认真了。
涂白枭觉得自己一颗心又甜又软。他没想到自己也有因为别人简单一句话就无法控制情绪的一天。
“没关系,你不用道歉的。”涂白枭说,“你要做什么都可以。”总之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吃苦的,大不了到时候舍弃自己这句身体就是了。
反正就算是他没了,也不过是回归本源力量而已。
反正依着他也好,依着阿斯兰留下的不再让陶斯然难受的誓言也好,他都会把这个人给护好的。
而陶斯然并不知道他已经想到这么夸张的地方了实际上,她已经决定再勉强多一点儿耐心了。
“你不用担心,我总还是有分寸的。”她含糊的安慰了涂白枭一声。
不过直说放弃了之前的决定倒是不可能刚说了话就收回去岂不是有???点儿没面子了?
也许之前的人身陶斯然还不会这么磨不开面子,但是现在她这个小动物版本脾气还是挺不一样的。
有点儿小心眼、爱面子、还有些点儿喜欢犯懒和发脾气……
陶斯然不能确定自己这样自的性格改变到底是受了现在这个不知道什么身份的灵兽的天性的影响。
还是她以这样的借口放纵了压抑了很久的天性,但总之陶斯然是不打算把自己的性格硬掰回去的。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涂白枭对她这样的性格竟然还挺喜欢的样子?
就是也不知道是因为恋爱滤镜,还是他本身就吃这一卦的性格了……
总之两个人性格还是很和谐的,对于这次小小的冲突最后解决的结果也很满意。
更让人高兴的是,就在第二天,孔羽华那边就有了动静。
孔羽华因为短时间内也没有计划,所以打算凭心情在大陆四处游历一下,在日常修炼的同时,也找找有没有属于自己的机缘。
所以在听客栈老板说附近有个秘境要开了的时候,她就决定动身前往。
而就在这个秘境里,她再次遇见了那个曾在首饰铺子里和自己有一面之缘的黑袍人,当时,他正和三四个穿着统一着装的人对峙。
“我再说最后一次,你们的灵犀草不是我抢的,而我手里这棵,是我刚刚才得来的。”黑袍人说着,举起了手里的灵犀草。
“所有人都知道,灵犀草在被挖出十二个时辰后就会变成蓝色,各位看好,我手里这灵犀草是什么颜色?”他朗声说。
确实,黑袍人手里拿着的灵犀草是淡黄色的,一看就是刚离土不久。
而对于他的辩解,对面三个人却不屑一顾。其中看起来年纪最大的那个人哼了一声。
“你也说了,灵犀草离土超过十二时辰就会变色,如果在挖出来之后就立刻放进赤砂里保存,它就不会变色。”他说。
“你又怎么能证明这草不是你偷了我们的之后,放进赤砂保存起来的?”他逼近一步,“你敢不敢让我们搜一搜你的储物戒,看里面有没有赤砂?”
黑袍修士垂在一旁的手攥成了拳头,“你们简直欺人太甚。”
哪有随随便便就让人搜储物戒子的道理?这根本就是侮辱。
至于赤砂他来这里就是想寻灵犀草的,自然会提前带上赤砂。
事实上,所有想寻灵犀草的修士都会随身携带赤砂,因为灵犀草变蓝之后再入药效力至少会损失一半。
所以即使他带了赤砂也证明不了什么,黑袍人明白,这帮人就是想找个由头抢夺自己的东西。
他于是心念一动,将灵犀草收回了储物戒中,摆出了警戒的姿势。
看他不肯就范,刚刚开口的人冷笑一声,“既然不愿意,还不就是心里有鬼?”
黑袍人不想再和他们打嘴皮子官司,“少说废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你们要动手,动手就是了!”
终于等到这句话的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笑了。
“摆阵!”废话最多的人一声令下,三个人拉开了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