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如雷霆的攻击也完全激怒了鱼精,随着是几道翻天巨浪卷起,其再度跃出水面,张开巨口扑向白寂。
白寂只见一张阔口里面,全是尖如匕首的獠牙,下意识的铁尺一挥,同时操纵虚镡剑从旁侧夹击。
耳听数道激鸣,鱼精身在半空却灵活的倒摆鱼尾,飞剑同铁尺竟被悍然扫开,白寂脸色不禁有些变色。
鱼精一招战退,狰狞的巨口当空落至水面的蓬船上,船面本来极窄,况且已经被这鱼精咬掉了船头,只听“喀嚓”船数声,半边直接被咬成了一堆木渣子。
在水面与其久耗下去,绝对不是良策,白寂心神一动,当即手中捏一个法诀,贴着水面飞掠的虚镡剑凌空而起,随着白寂口中念念有声,剑光顿时耀目起来。
这下白寂不在犹疑,飞快驱动虚镡剑向着刚刚入水的鱼精斩去,剑气一时如虹,周遭水汽受其压迫,纷纷一分而开。
身形庞大的鱼精在水里翻了个跟头,如同怪石一般的头颅再次探出,不料又一道刺目的剑光汹汹杀至,气势颇盛。
几道极为刺耳的响声划破天空,白寂凝视着濛濛的水面,眉头陡然一蹙,神识中与虚镡剑的感应像被钳制住了一般,任凭他咱三驱驰,就是无法撼动分毫。
漫天扬起的水珠开始落下,白寂双目电扫,但见虚镡剑卡在鱼精的牙缝间,仅仅露出剑柄。
白寂一时颇为不解,若是剑气击中怪物,它怎还有活下来的机会呢?可眼下细细观识,飞剑就堵在它的嗓子眼,而鱼精却是活泛的很。
“蛮力能有这么大?”白寂心中暗道,同时手中法诀连连掐动,急欲将飞剑调回。
鱼精双目泛着黄光,似乎瞧出了白寂的心思,一边用力的拍打着尾鳍,一边咬紧口中的飞剑,局势为之一僵。
一番角力后,白寂赫然发现与虚镡剑的感应越来越弱,力不从心的感觉开始从心底升起,恰于此时,他也窥见鱼精的口中似乎有些异样。
阔大的口中除了尖牙以外,还隐现出一道绿光,就是这道诡异的绿光,让白寂感觉到飞剑上的灵力印记像是一点点被侵蚀。
为了一证心中猜测,白寂试着调度最后一线神识的联系,硬生生的将飞剑向外拉出了一寸左右。
又是几声刺耳的动静,白寂屏息凝视,蓦地双目一闪,瞥见鱼精口中那道绿光果然随势窜出,瞬间就盖住了飞剑的剑身。
无形中像是有一道紧绷的细线被崩断,白寂神识一阵微微刺痛后,虚镡剑赫然如泥牛入海般没了动静。
极力定神一瞧,但见那鱼精口中,原本青气逼人的飞剑像是被墨水浸染了般,光芒瞬间全无,鱼精紧接着双颌一合,一声清脆声响起,犀利的飞剑赫然断成两截,咕咚一声落入水中不见。
目睹此状,白寂心中一时惊怒交加,当空俯视那畜生凶威炽炽的样子,左手的炫珑腕随心而动,透体而出化为缭绕的黑气。
四周风势一紧,凌空一道身形忽地急速掠下,拖曳出数道残影,狠狠的向着鱼精怒击而去。
“轰!”
一道如山巨浪冲天而起,水花四溅中,白寂双目如刀,左手环绕的黑气时聚时散,随着他手势一动,竟变成了一件臂铠般的贴身甲具,黑沉沉的发出一股战栗的气息。
波澜不停的水中,鱼精浮浮沉沉,每次浮起之时一口巨大水珠便随即袭来,一旦临近白寂身边,便自然崩解开来,四溅的水珠力道极其刚猛,瞬间就将剩下的木船打成了木屑,白寂若是有紫绶衣防身,一时还不好对付。
立于水面之上的白寂,再次由静化动,身形如一枝利箭般驰去,靠近鱼精三丈左右的时候,又突然一个冲天跃起,左手伸张,悍然向着鱼精砸去。
随着身速渐捷,炫珑腕逸出的黑气不断拉长,远远隔空而望,好似苍穹跌落了一溜天火,下一刻就要把周遭一切焚尽似得。
一声震耳欲聋的的水声轰起,伴随水面之上闪出的一道拳影,紧跟着就是一圈翻天巨浪,哗啦啦的向着四周鼓荡而开。
动荡不停的湖面上,白寂像是一只跳蚤般急速闪开,原本以凝成实质的炫珑腕再次化作一团黑气,再观他的脸色,也似乎有些苍白。
身形十丈远的地方,巨大的鱼精不停的翻腾着,不时露出泛青的肚皮,一副痛极之态。
慢慢有血腥味渗过来,白寂控制住水面上的身形,正打算踏波过去,猛地一下无数的高浪窜起,那濒临垂死的鱼精竟重复生机,一拍水面袭过来,速度比之刚才快上几分。
白寂面色一凛,暂且飞身掠起,鱼精的阔口擦身而过,幸在一时无虞。
凭立于虚空,白寂低眉一看,那鱼精头上血水犹自冒出,可观它的眼神,仍是一副悍不畏死的凶态,且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之感。
没料想这厮竟如此命硬,白寂左手一动,同时心中青冥诀暗暗发动,炫珑腕再次凝结为黑色的臂铠,不过稍有不同的是,跳动的黑气上还夹杂着丝丝缕缕的青炎。
一言不发,白寂的身形便当空疾下,附着有炫珑腕的左手直直捣出,黑色的巨大拳影再度浮出,拳尖还隐约闪出青光,悍然向鱼精发难而去。
刚才那一击硬抗,差不多要了鱼精的命,这一回只见它目中闪出一道绿光,紧跟着猛烈的鼓荡起周围的湖水起来,同时口中不时吐出一口阴森森的气息。
说来也怪,随着鱼精的操纵,哗啦啦的湖水瞬间凝结成冰,并且如同春笋破土般不断生长,几个眨眼就成了两根宽逾数丈的冰柱,刺向苍穹。
白寂神情一震,他也没有料到鱼精还有凝水成冰的手段,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慌忙挥动左臂,炫珑腕带出的巨拳虚影横扫开去,咔嚓几声脆响,冰柱被撞折断,白寂身形也不由的倒飞而回。
但见漫天冰屑飞舞,白寂不敢有半分松懈,凌空一个翻折的再度抽身而起,也顾不上胸口汹涌的内息,便再度欺身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