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芸烟冷冷的看了一眼床上虚弱的男人,扭过头:“这样的人也配叫爸爸!只图自己那里快活,还知道自己做爸爸的义务吗!?
“烟儿!你怎么对爸爸说话?!”杜鹃一把捂住杜芸烟的嘴,难堪的望着陈昱堂。
陈昱堂望着这一对儿母女,有心无力,他再也拿不出从前的威严与压力,只是一个苟延残喘的病人。
“我已为我当年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陈昱堂望着病房内的吊灯,深深地叹了口气。
“呵,你这是后悔呢!后悔跟她有了我是不是?”杜芸烟声嘶力竭的嘶吼,“那你当时为什么管不住你那玩意!”
“芸烟!你这是女儿该对爸爸说的话?这是个姑娘该说的话?”杜鹃朝门外推杜芸烟,肖客赶紧上前把门关紧。
“尼玛,别以为我愿意在这待着!”杜芸烟满脸通红,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点上一根香烟靠在墙上。
肖客目瞪口呆的望着杜芸烟,这个小姑娘还是一如既往的桀骜。
“看什么看!看你妈呢!”杜芸烟把一口烟雾喷在肖客脸上,肖客的脸霎时就被薄烟笼罩。
病房内。杜鹃走上前,抱住陈昱堂。
“昱堂,你别怪她,她还是个孩子!就是太娇惯了!”
“唉!悔不当初!”嘶哑的声音在病房里响起。
“昱堂,是我的错!我不该偷偷瞒着你,生下这个孩子!”杜鹃的眼泪弄湿了陈昱堂的衣襟。
“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我就希望你能安抚好她,给我留一点脸面!”
“我会,我会的,我们母女的荣华富贵都不是平白得来的!”杜鹃很清楚她的富贵她的金钱来自哪里。
“芸烟这脾气,我真是担心!请你看在我们一场的份上,管好咱们的孩子,不要毁了我!不要毁了我的名声!也毁了你们的生活。”
“我一定不会让她胡作非为!你放心!”杜鹃点头如捣蒜。
“你和孩子以后凡事小心!海平不是你们的久留之地,切记!我命不久矣!肺腑之言!”
“我一会儿就买机票,带孩子回去!你保重啊!昱堂!”杜鹃抱着陈昱堂的鼻滴一把泪一把的亲着。
看着陈昱堂满脸的倦色与病容,杜鹃明白:一旦陈昱堂去世,她和她的烟儿连资格站在旁边都没有,因为她只是他外面的女人,她的女儿也不能认祖归宗。孽啊!
肖客推门探头看了一眼,发现陈昱堂疲惫不堪,就走到杜鹃身边扶着她,走出病房。
“杜女士,您也别难过了!和孩子好好生活下去!”
杜芸烟吸着烟,吊儿郎当的走在后边。“你快别号丧了!你们俩感情真要这么深,那你还天天往家领男人!恶心!”
肖客假装没有听到杜芸烟的话,待杜鹃平静点了,他慢慢松开胳膊,和杜鹃母女不远不近的走着。
和肖冰彦挎着胳膊走进病房楼大厅的陈宸,一眼就看到了肖客。
她很奇怪,肖秘书在外面,难道是妈妈在看着爸爸?见状她就大喊了一声:“肖叔叔!”
肖冰彦凝眸一看,嗯,肖秘书?
肖客也发现了陈宸与肖冰彦,躲是没法躲了。他浑身冒汗,硬着头皮打着招呼:“不是让你们忙自己的就好了!怎么又过来了?”
走在后面的杜芸烟,目瞪口呆的看着肖冰彦,手指一弹就把香烟扔在了旁边。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子?他站在那里浑身散发光芒。高大挺拔,轮廓分明,清瘦俊朗,冷峻禁欲她能想象的形容美男子的词都可以套用在眼前的男子身上!
杜芸烟的心脏越跳越快,双眼直愣愣的盯着男子的脸,弹烟的手就那么张着,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痴迷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这个男子完全就是她喜欢、钟意的样子!
她想要!她想要这个男子!
但是男子的胳膊被一个娇小玲珑的美貌女子挎着,女子相貌精致,气质不凡,一看就是一个富养的娇娇女孩。
她的眼睛恶狠狠盯着那个精致女孩,恨不得把她推到一边去。
她取而代之,她和他对视,她和他相视而笑,他轻柔的摸摸她的卷发。
杜芸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多年抽烟,手指都是发黄的。一头乱糟糟的卷发也许久没有搭理,随意的穿着牛仔裤、马丁靴,在那个精致女孩的对比下,她感觉自己有些粗陋。
她拉住想要遁走的肖客,好奇的问道:“他们是谁?”
肖客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的头嗡嗡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杜鹃回过头来,走到杜芸烟身边,发什么呆!赶紧走啊?烟儿,我们一会儿还要去赶飞机呢!”
“赶什么飞机!我不走了!我要留在海平市!”杜芸烟甩开杜鹃拉着她的手。
“闹什么?烟儿,我们回家里了!”杜鹃打量着陈宸与肖冰彦,赶觉这对小情侣的模样有点眼熟。
和她认识的人有点相似。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他们到底像谁。
“肖叔叔,您有朋友啊!那就不打扰您了”陈宸看到对面那个女孩的眼光,一会儿怨毒,一会儿痴呆呆的,觉得有点不寒而栗。
她又不认识她,真是奇怪的人。
肖冰彦的眼里只有陈宸,别的女人根本就进入不了他的眼睛。因而,杜芸烟的怪异眼神就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他和陈宸步调一致,说说笑笑的往电梯走去。
一对儿壁人的背影在路人的眼里是那么和谐,落在杜芸烟眼里却是又妒又恨!
“哎,我问你,这个男的是谁?这个女的又是谁?你怎么不回答?”杜芸烟抓住肖客的衣袖。
“一个熟人的孩子!”肖客含糊的回答。
“熟人的孩子?说话痛快点!叽叽歪歪的”杜芸烟翻着白眼。
“你们刚刚的语气很熟!他们和那个快死的人什么关系?!”杜芸烟品着刚刚他们打招呼的对话,越发觉得有问题。
“真的是熟人而已!”肖客不敢激怒杜芸烟,要不是和领导多年的关系,他真的不需隐忍。
多少人看到他,因为领导的面子,都要点头哈腰,相当客气。
“烟儿,快走吧!还要回宾馆收拾行李!”杜鹃拉着杜芸烟,朝停车场走。
“为什么要听你们的!我是个成年人,可以决定自己的行为!”高瘦的杜芸烟冷眼看着自己的妈。
“好孩子,你看公司的电话一个又一个,我们得快点回去啊!”
“烦死了!好好好,那就快回去吧!”
肖客发动汽车,拉着母女回宾馆收拾行李,又拉着去了机场。亲眼看着母女俩进了登机口,这才落下一颗心,急急忙忙往医院赶回医院。
“明天的针就不用打了!一天不打没关系!不能让大家久等!”陈昱堂慈祥的看着偎在跟前的陈宸。
“那可不行爸爸!明天你必须打完针再去。”陈宸撅着小嘴
肖冰彦语调温和,“爸爸,谁也没有您重要!您打完针过去,仪式才能开始。明天我让薄洋来盯着您的吊瓶!拉着您和肖秘书一起前去”
“就是啊!我妈今晚就会把礼服送来,您明天倒饬倒饬肯定会比冰彦还帅气!”
“你这孩子,你爸爸哪有冰彦帅气!”陈昱堂捂着胸口,努力压制着咳嗽和一阵阵的疼痛。
“从小到大,我觉得爸爸最帅!”陈宸甜甜的笑着,一屋子人都跟着笑起来。
谁也没有注意到被报纸遮住的窗缝上,有一双怨毒的眼睛。
“爸爸,周六订婚仪式您不用着急,打完针以后,我让薄洋拉着来接您和肖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