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从十岁开始就到璃王身边来伺候了,什么宫廷佳丽,大家闺秀见的还少吗?
可这姑娘,他还是被惊艳到了。眼前的姑娘虽然灰尘扑扑,狼狈不堪,但难掩其美貌。除了娴皇太妃之外,他再也没有见过如此风姿出尘的女子了。不同于娴皇太妃的柔媚,这姑娘散发着凌厉的美,美得惊心动魄。那李薇茹与眼前的姑娘比就犹如雏菊与牡丹之别啊!
清风对这姑娘油然而生一股敬畏之情,小心翼翼地将女子抱上了马车,心中暗想这姑娘怎么这么重,一张老脸都皱成了一团。
车上的丫鬟看到大总管抱着一姑娘摇摇晃晃地上了车,急忙过去将受伤的女子搀扶到了软榻之上。对医理之学略知皮毛的冬云对姑娘进行初步的救治。
两个丫鬟心里都在感叹这姑娘生的当真好看和她们的主子真是一对璧人,这是天赐的姻缘啊。
秦泽看了看那姑娘的,暗哼了一声,果然不出他所料,就是这家伙。
作为一本标准的玛丽苏小说,《嫡女风华之重生为后》除了配备了一个美貌的琴棋书画样样皆通的几乎全能的女主角以外,还拥有各式各样的酷炫狂霸吊炸天的男主和男配们。
璃王在本书中,甚至都算不上男配,充其量就是一个出场了没有几章就马上去领盒饭的炮灰而已。除了男主以外,一旦成为女主角名义上的男人的男人下场都是极其惨烈的。
秦泽抬起那姑娘的下巴,仔细审视一番,这家伙确实长得一副好相貌。蛾眉青黛,朱唇皓齿,难怪连身为女人的女主角都看得痴了。
可惜这样的美人确是个男人。
李薇茹进宫以后,能从昭仪一步步走上后位,最后垂帘听政可离不开月离歌的帮助。
月离歌不同于秦衍是世家大族门阀势力,他本是清贫之士。
月离歌生逢其时,入仕之时恰逢朝堂之上,新登基的皇帝处处受到秦国公府的限制,想要拓展自己的势力。月离歌才华横溢,文武双全,有勇有谋,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皇帝求贤若渴,迫不及待地希望拥有自己的势力以对抗秦国公府。
月离歌十六岁连中三元,二十岁时官拜宰相。皇帝怎么也料想不到当年殿试上那个清贫的孱弱的少年竟然会成长为一把利剑,不但伤到了秦国公府,也伤到了他自己。
在不经意之间,那羸弱的少年已经成为了什么炙手可热玩弄权术的权臣。
就在李薇茹被皇帝护送着回到李府之时,恰巧遇到身受重伤的月离歌,生性善良的李薇茹不顾侍卫的阻拦,执意救下了月离歌。
月离歌为什么对李薇茹如此优厚?李薇茹的音容相貌很像月离歌的母亲,尤其是嗓音难辨不同,再加上李薇茹对月离歌有救命之恩,月离歌对李薇茹抱着莫名的好感。在两人的交往中,月离歌也慢慢地被李薇茹的聪慧、坚韧和善良打动,默默守护了她一生。
对此,秦泽真的想问问作者君的脑子里到底是什么?
月离歌这样惊才艳艳,野心勃勃的人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所有唾手可得的东西,默默守护她一生?女主角的玛丽苏光环真是太厉害了。
秦泽只要一想到光环这两个字,就会被膈应到,他那什么狗屁的绿帽子光环,在这样下去,他真的都要对女性绝望了,甚至还会患上恐女症也说不定。他会孤独终老,母亲会日日念叨从未出生过的孙子孙女。
天,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秦泽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想让自己冷静一下,把那恐怖的画面甩出脑海。
秦泽这平常的动作可是把清风和两个丫鬟吓得半条命都没有了。
“王爷,这是做什么?”
夏柳怯生生地问道,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下。夏柳没有学过医理,只在旁边协助东冬云。她从一旁的水囊中倒了一些水在精致的手帕上,用手帕轻柔地擦拭姑娘的脸颊,将灰尘、泥土和血迹猜去,好让冬云上药。
“没什么。对了,清风一出去跟车夫吱一声,直接回王府。”
秦泽看了一眼任然昏迷不醒狼狈的月离歌,谁有这个胆子又有这个实力把月离歌伤成这样?只有那一个人无疑。不过他们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他倒是想到了个好主意,怎么来招呼我们的宰相大人了。
“王爷,那姑娘醒了。”
月离歌刚刚醒来,只听一声尖锐的带着点惊喜的女声划破天际,扰的他头昏昏沉沉的,接下来就是进进出出的凌乱的脚步声。
他这是回到相府了吗?
他依稀记得昏迷之前的事。他带着几个护卫离开兵部尚书刘大人刘府之后,便在一条小巷中遭遇到了埋伏。对方人数过多,又早有预谋,他们一行人马被杀得措手不及,他的人死伤过半,他的心腹浴血奋战才带着他逃离了,却不知道他们人如何了?
秦衍,月离歌念着这名字,只感觉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涌上来,“噗”地一声,咳出了一口鲜血。
“姑娘,你这是什么了?”
一旁侍奉着的绿衣小丫鬟看到王爷带来的姑娘竟然咳出了血,一张小脸都吓得惨白,泫然欲泣,一下子慌了心神,不知道该怎么办。太医不是说这姑娘只是受了点轻伤,只要休息一会就不会有什么大碍了吗?怎么好端端地吐起血来了?
小丫鬟倒了一杯茶给这姑娘递过去,同时拿出手帕想要给姑娘把血迹猜猜干净。
“姑娘?”
月离歌皱紧了眉头,满脸的不悦,一说话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干裂至此,还是接过了小丫鬟的茶,一饮而尽。那干燥如火烧的嗓子终于舒服了一些。月离歌抓住丫鬟的手臂,拿下了手帕自己擦拭请来。
年幼之时月离歌因为男生女相又家境贫寒无权无势,免不了听到一些污言秽语,艳词淫曲等浪荡之词。
狭长的凤眸之中闪过杀意,让小丫鬟下意思的缩了缩脖子。那些因为他那容貌而调戏他的人已经一个都不在了。
他环顾四周,发现这屋子典雅不凡,却是眼生。看来他是被人救了。
月离歌怔怔地看着那铜镜,铜镜之中影映出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倒影。他穿着一身华贵的红裙,一头青丝垂下,让原本就面容过于艳丽的他更加雌雄难辨。
月离歌脸一黑,突然想起在他失去意识之前隐隐约约听到的影七的那一句“对不起”,那家伙不会把他装扮成女人逃出来的吧?
“小姐,奴婢去叫王爷过来。”
这姑娘的眼神跟个刀子似的,好可怕哦,这姑娘好可怕哦,比王妃可怕多了。小丫鬟两眼泪汪汪,逃似的慌乱地走了出去。
王爷?月离歌眼眸一沉,本朝只有四个王爷,除璃王待在京城之外,其余三位王爷皆在各自的封地。谁救了他不言而喻。
月离歌与璃王交集甚少,不过数面之交。他对于璃王多没有多少的印象,与其说璃王的存在感薄弱,倒不如说月离歌此人天性凉薄,只对于自己有兴趣的人才会有印象。
“姑娘,你还好吧?听绿衣说刚才你又咳血了,严重吗?需要召太医来嘛?”
秦泽带着春风拂面的温柔的笑容,对着月离歌嘘寒问暖。
秦泽的心情好极了。一方面,他一回府就收到消息,他的璃王妃被娴皇太妃召回李府,让她好好在李府面壁思过,想想清楚。可以不用看到李薇茹委屈的样子在他面前转来转去了。另一方面,他在布鲁的帮助之下,终于找到了可以戏弄月离歌的方法,真是心情舒爽,大快人心。
“姑娘,你身体还虚弱着,别受累了。你们几个,还愣在哪里作甚,赶紧扶姑娘上床休息。”
不等月离歌的回应,秦泽又一脸担忧他身体的模样,嘴上噼里啪啦说个不停,心里在那里捂着嘴狂笑。不顾月离歌那越来越虚白的脸色,一口一个姑娘叫得欢。
把一个爱慕他的痴汉饰演的淋漓尽致。
他可是从布鲁那里知道了月离歌的黑历史。
他觉得自从答应了布鲁来到这个之后,多年压抑的另一些方面疯狂地滋长,难于抑制。可是,他头一次感受到了酣畅淋漓的快感,他迷恋上这种自由地无需戴面具的生活。在这些位面空间了,他不是那个秦泽,不是那个被寄予厚望的继承人,他仅仅是他自己。
“咳咳~打扰了,我想……”
月离歌也不知道是旧伤复发,还是因为这一口一个姑娘给气个不轻,捂住胸口咳了几声,虚弱地说道。
刚想说什么,眼光一瞟,就看到了秦泽手上戴着的那一枚色泽剔透的碧玉扳指。发丝络下,挡住了那一双讳莫如深的眼眸。
这枚碧玉扳指!
原本月离歌是打算马上就离开。他的伤还没有痊愈,在这璃王府养伤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但璃王这暧昧的态度不好还是让他觉得不妙。
虽然他不是很了解璃王其人,但大抵还是知道璃王可没有什么君子之风,救他回来的是璃王他都觉得惊讶。
看璃王那一副眉眼含春的傻里傻气的模样以外地感觉不错,心情舒畅。虽然对方似乎把他当成了女子。
他可以借此机会把那个扳指夺回来。
月离歌内心的百转千回,秦泽是一概不知。看到月离歌欲言又止,秦泽红着脸,唯恐惊扰佳人,喏喏地说道:“姑娘,无须担心尽管在这里修养便是,你想要修养到几时就可以待到几时。”
一点也没有璃王那平时飞扬跋扈,趾高气昂的模样。
垂下的青丝遮住了秦泽的视线,月离歌的脸庞隐藏在在黑暗的阴影之中;漂亮狭长的眼睛半垂着,掩盖住了眼里闪过的深谋。
月离歌伸出骨节分明的手一把抓住了神游的秦泽,把他拽到了床上。没有留神的秦泽整个人压在了月离歌身上。
“你干嘛……”
秦泽惊呼一声,月离歌的行为出乎他的意料,他莫不是被他气疯了吧?不过也不可能啊,月离歌怎么可能就这点度量,他装得还是一副正人君子样。
还在胡思乱想的秦泽下一秒瞪大了眼睛——月离歌在他说话的瞬间,就将他的舌头伸进了秦泽的口中,堵住了那一张喋喋不休的嘴巴。
月离歌还不罢休,得寸进尺,在他嘴中横冲直撞,追寻他躲闪的舌头交缠摩擦。“唔啊──”秦泽偏开头,想要躲闪,可下巴立刻被他捏住,他丝毫动弹不得。
月离歌突然发什么疯。还有跟着我一起来的丫鬟都死到哪里去了。
【布鲁,布鲁,快点出来。】秦泽在脑海里呼喊着布鲁。
月离歌不满秦泽的躲闪,松开他那被他吻得红肿的嘴唇,转而移动到耳朵,牙齿重重咬他耳垂一下,而后温柔地舔舐。
发出的滋滋咕咕的声音让秦泽面色绯红,眼神也渐渐迷离起来。
“救命之恩,无以回报,只有以身相许了。”
秦泽听到月离歌的话,猛的惊醒过来,一把推开他,仓皇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