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小点声小点声,你也不怕被人听了去。”
他们还在那里讨论着,而我已经是听不下去了。
我想到了恩人身上的伤,想到了在我漫长的等待的日子里,唯一等到的人便是她,那些说着大话重亲友卫中原的那些人,或许连如何安葬那些牺牲将士的尸体都不会考虑到,他们只知晓战事胜利了、战事失败了……
那些奋战在前面的人,那第一个倒在血泊中的人……
他们也是拼尽了全力,甚至想要奉献出一切的人啊。
而恩人,在我心目中的恩人永远都是那样,不言痛楚、自食其力、将细心体现到了极致,将一切都做到了最好。
可依旧有人说她的不是,怀疑她的用意。
我独自回了帐篷,就这么呆呆地坐在地上等着恩人回来,也不知晓陛下让恩人去做什么?恩人受了伤还没有恢复好怎么可以这样长时间外出呢?她会不会体力不支晕倒在地上呢?
她究竟什么时候会回来啊?
似乎是过了很久了,我听到了帐子拉开的声音,恩人穿着一身白衣走了进来,她的身后跟着纸鸢。
“呜呜!”我欢快地叫了两声就朝她跑了过去,恩人将我抱了起来用手抚摸着我的皮毛,“是饿了吗?纸鸢,拿些吃的来。”
“是。”纸鸢应声道,随即就转身出去了。
说道饿啊,我还真是有些饿了呢,今天都没有吃多少东西,这样想来的话,肚子还真的空空的打着嘟囔呢。
今日恩人的神色有些奇怪,看起来似乎并没有那么高兴,她皱着眉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伤口,脸上露出了难言的神色。
那几个人男人只有一点说对了,她也终归只是个女子啊,承受了那么多的压力,还有战场上那些不长眼的刀剑,她是如何扛下来这么多的呢。
纸鸢进来了,手中端着一盘果子,“将军,连续大战几日,军中的军饷都吃的差不多了,这些是江承去林子里摘来的,奴婢出去的时候江承已经将果子摘来了说要给您吃。”
“替本将军谢过。”恩人说着就伸手拿了个果子看了两眼,抬头又望着纸鸢,“刀呢?刀。”
“哦哦哦是是是。”纸鸢这才警醒,连忙去桌子上拿刀,“将军,这等小事让奴婢来做就好,您的伤口还没有怎么恢复就好生休息着,今日已经很晚了,明日咱们还要回宫呢,路上舟车劳顿的将军一定休息不痛快。”
“明日……”恩人喃喃道,“无妨,果子我来削,你去把江承找来,还有些事要问问他。”
“江承啊……听闻战事结束他便同陛下辞行了,说是家里还有一个老人要照顾。”
“陛下允了?”
“刚才奴婢出去的时候他正要去找陛下。”
恩人思虑了片刻,“无妨,那便算了。”
“将军找他是为什么?是要感谢他吗?其实江承他心里很过意不去的,毕竟伤了您的爱宠,很多次都来找奴婢问问您还在不在意,但奴婢都替您说了,将军宽宏大量自然是不会与他计较的,就算心里难受也都会藏在心里。”
“紫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这些天也多亏了有他照看,否则也不知晓它会不会恢复得这样快。”恩人说着,手中的果子便削完了,她将果子给了纸鸢,又让纸鸢将它切片放在给我的小碗里。
恩人她们说的江承应该就是那个射我一箭的野小子了,我昏迷的这些日子也不知晓都发生了什么,但好在我现在醒来了精神也恢复了,那我也就不生他的气了,或许他那一箭也是无心之举呢,只要我家恩人过得开心身体倍儿棒那就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