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请假,明天补齐。
京桐雨的尖叫声很快也加了进来,甚至比嘉佳和乔洛馨的喊叫声更大更尖亮,她们在狭窄的衣柜里不停地拍打着躲闪着,你挤我我搡你,最后一起从衣柜里倒了出来。
大把的衣服落在了她们的身上和头上,她们费了一些力气才从压在身上头上的衣服里钻出来。
嘉佳一钻出来就看见赵炜誉、赵习科和路锦梅这一家三口正目瞪口呆地望着她们三个人,望着她们三个一起从赵炜誉卧室衣柜里一起跌出来的三个女生。
场面凝固了,好像被人按了暂停键一样,一切都静止不动了,只有老鼠或者是仓鼠细微的吱吱声。
赵习科和路锦梅同时看向赵炜誉:“你藏着三个女生……?”
赵炜誉张口结舌,半天只挤出一个字:“我……”
嘉佳只感觉此地不宜久留,反正不是秋敏发现她柜子里藏着三个男生,所以不管场面崩坏成什么样子,就让赵炜誉一个人应付去吧。她拉着京桐雨站起来,对赵习科和路锦梅说:“叔叔阿姨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她不等赵习科和路锦梅回答就匆匆绕过他们跑出了房间。
本来不该再有她们什么事了,可是没想到嘉佳的肚子忽然剧烈疼痛起来。
这几天嘉佳的肚子隔三差五就疼一阵,开始不是很严重,她没怎么在意,以为是自己饮食的原因,可就在刚才,疼得特别厉害,她不禁停下来捂着肚子弯下腰。
“怎么了?”京桐雨也停下来扶着嘉佳的胳膊,“是刚才摔出来撞疼了吗?”
真的特别疼,嘉佳感觉到她出汗了,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她发着抖:“我很疼……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嘉佳迷迷糊糊地往下倒去,眼前是重重叠叠的黑色光圈。
“嘉佳!嘉佳!”京桐雨慌了,吃力地掺着嘉佳,“出来帮帮忙啊,嘉佳不行了,得把嘉佳送到医院去!”
赵炜誉和赵习科率先追了出来,赵炜誉扶着嘉佳,让嘉佳把大部分的重量都压到他身上:“你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赵习科焦急地说:“别管什么刚才不刚才的了,赶紧背她下去,把她送医院去,看这脸色,都没个人样了,抓紧抓紧。”
路锦梅跟着出来,攥了赵习科一把,压低声音说:“让她自己打车去吧,别回头在医院说不清,还以为是咱们的责任呢……”
嘉佳肚子疼得特别厉害,也心寒,她好歹和赵炜誉是同学,又不是路边的陌生人,路锦梅竟然还害怕嘉佳讹她。
赵炜誉在嘉佳面前蹲下,京桐雨和赵习科一左一右扶着嘉佳让她趴到赵炜誉的背上,赵炜誉搂着嘉佳的大腿把嘉佳背了起来,快速地走了出去,坐上电梯下楼。
嘉佳疼得眼泪都出来了,这和悲伤没关系,纯粹是生理性的流泪,实在是太疼了。
“又要被人背着去医务室,”嘉佳抽着气,小声地嘟囔,“我这是不是流年不利啊……”
赵炜誉把嘉佳放到赵习科车子的后座上,跟着坐进去:“到医院看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哪儿来什么流年不利,你少说点儿丧气话攒着点儿力气吧。”
路锦梅在副驾驶坐上,嘴里还在嘟囔着怕嘉佳讹他们的话,京桐雨跟着坐到了后排,忧心忡忡地看着嘉佳。
乔洛馨下了楼,站在那里犹疑不定,好像不知道应不应该跟着。
赵炜誉没顾得上和乔洛馨说什么车子就开走了。
到医院挂号,检查,嘉佳什么都不会,都是赵炜誉告诉嘉佳怎么做怎么做,跑来跑去地走程序,检查完了,他们都紧张地等医生说是什么原因。
医生是个老头子,看着麻木又冷漠,她问嘉佳:“你是不是打过胎?”
嘉佳的脸不由得红了,尽管那些事儿是原主做的,她现在占了原主的身体就不由得跟着羞耻,她无奈地点了点头。
路锦梅看嘉佳的目光立刻就满是鄙夷。
赵炜誉焦急的脸上则增添了一些复杂的别样情绪。
医生说嘉佳之所以这么疼痛是因为之前手术卫生及技术条件太差,留下了后遗症。
路锦梅的嘴角刻薄地抽动了一下:“小小年纪,还在学校呢,怎么就这么不知道收敛?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我要是有这样的女儿,我就打死她了。”
赵习科扯了扯路锦梅的袖子示意她让她少说点。
京桐雨立刻火冒三丈,指着路锦梅的鼻子高声道:“你以为嘉佳是因为什么才这样的?还不是因为你的宝贝儿子!你儿子就是个每种的混蛋!他一分钱都没出!嘉佳才不得已在一个小诊所做手术,差点没死掉!你最应该打死的是你的混蛋儿子!顺带打死你这个教不好儿子的妈!”
根据原主的记忆,当时赵炜誉要为乔洛馨的生日筹备,不但想给乔洛馨办一个高级一点的生日聚会,还想送给乔洛馨一个昂贵的生日礼物,所以他没有钱给原主去打胎,嘉佳不敢向秋敏求助,又时时刻刻担心丑事暴露要受到的舆论攻击,整个人一直处在痛苦的绝望中,京桐雨是个月光族,没有攒钱的习惯,最后还是嘉佳和京桐雨一起去小饭馆里打工,加上京桐雨本月的零花钱,凑了三四千块钱才去小诊所动了刀子。
诊所里卫生条件差,原主头上的白光晃得她眼晕,冰冷的机器伸进体内,无情地把婴儿雏形绞碎取出来,女医生鄙视冷漠地眼神时时刻刻刺伤着原主的心。
原主下了床走不动,京桐雨扶着原主一点点挪到街上坐车,接下来的一个月,原主每天晚上睡着了总是重复梦见做手术的场景,还伴有婴儿痛苦尖锐的哭声。
嘉佳没有亲身经历,也被原主的记忆激得一个激灵。
路锦梅被京桐雨的话震惊得一愣,她看向垂着头的赵炜誉:“儿子,她说的是真的?”
赵炜誉没有抬头,沉默着。
“说话呀!”路锦梅在赵炜誉的肩膀上锤了一下。
赵炜誉艰难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