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桀又消失了两天,回来的时候,还跟时荞住在一个酒店,不过却自己另开了隔壁房间,而没再不要脸的跟时荞挤在一起。
见到时荞的时候,似乎一直在刻意保持距离,也没像以前那样黏上来。
月桐觉得古怪:“你说他是不是被人调包了?”难道真的封桀这两天被人暗杀,找了个假的整成他那张脸塞进来的?
毕竟封桀跟时荞在一起,却不缠着时荞,真的很非自然现象…
宿池戳了戳她脑袋:“你认不出来,司零还认不出来吗?他要是假的,司零肯定不会在这。”
月桐拍掉脑门上的手,偷偷瞄着隔壁:“那可不一定,万一司零也是假的呢。”
“行了,别八卦了。”时荞扯开堵住门口的两个人,视线不着痕迹的扫过酒店走廊监控,叮嘱两人:“东西下午会送到,晚上去探通宝斋,黑子会负责黑掉监控,月桐跟我一起,宿池负责接应,酒店这里如果出什么事,及时汇报。”
“酒店能出什么事啊?”这酒店又不是他们的,月桐抱住时荞胳膊,整个人挂在她身上,眼睛眨巴眨巴的卖着萌:“你就真不好奇封桀为什么不缠你了?”
“值得好奇吗?”时荞把她从自己身上扯下去。
“值得,怎么不值得,万一他真是谁冒充的,或者突然移情别恋…”
“行了!”
看她话越说越没谱了,时荞无奈扶额打断,目光扫过隔壁的门后,转身回屋子里,有轻飘的声音传出:“他受伤了。”
“啥?”月桐一愣。
时荞没再说什么。
封桀昨天回来的时候找她了,虽然保持着距离,但时荞还是闻到了他身上那浅微的血腥味。
能让他受如此重伤的事,不是又被暗杀,就是去找人打架了。
不告诉她,不让她知道,还这样躲着她,估计是跟她有关…
封桀这次出去到底做了什么,时荞也没让人去查,没打算问。
她不想封桀死。
可爱这个东西…
不管她接不接受这份感情,她和封桀的未来都是迷茫的。
下午,月桐收到一份快递,拆开外边盒子,看也没看里边小盒子里的东西,把它给了时荞。
晚上八点儿,整个洛京都笼罩在霓虹灯里时,时荞穿了一身黑色衣服,离开酒店,消融进夜色里。
看着他们离开,司零回来向封桀禀报:“时小姐和月桐姑娘一起离开了。”
“咳…让人保护他们!”封桀在沙发上坐着没动,只听声音,有几分虚弱。
司零抿唇:“爷,您的伤真不去医院吗?”
“不用。”封桀看了眼胳膊上包扎的绷带,指尖用力压了压喉结,激烈咳嗽了一阵后,缓了缓气:“让蛊岐快点儿把药送来。”
“爷…”司零有些犹豫:“你这身体,为什么不让时小姐知道?”
封桀那场海难喝了太多水,肺里堆积了液体,做了肺刺穿,之后肺就一直不太好,咳嗽更是家常便饭,只是为不让时荞知道,他都吃了药压下去,在时荞面前从没咳嗽过一声。
这次受伤,肋骨都断了一根。
“她不用知道。”封桀把衣服拉上去遮住伤口,眼睫垂着:“她以前为我做了太多,我不能再成为她的累赘,更不想让她因为愧疚负罪感而对我好。”
他想要她的人,要她的心。
可不想要她的同情和怜悯及愧疚。
而封家欠时荞的,他会还。
**
通宝斋是古董商铺,可它内部后院很大,庭院住处都有,宋寒玉接手后就暂时住在这里。
从一个不受宠的孙子,突然跃身为宋家堂堂家主,还掌握着宋家最重要的商脉,宋寒玉最近正得意。
新官上任一把火,为了坐稳新家主的气势,宋寒玉上位不到五天,就开始在酝酿一场由通宝斋举行的拍卖会。
麒麟阁拍卖的东西时荞都没兴趣,更不要说他一个通宝斋。
“拿到东西后宋寒玉就差天天抱着睡觉了。”按照耳麦里黑子的指示避过监控,进入通宝斋后,月桐就跟逛自家后花园一样,毫不遮掩的跟时荞说着情况:“宋寒玉出门后就把它锁在自己房间的保险箱里。”
时荞点了点头,让她在院子里看着人,自己单独潜入进去找到宋寒玉的卧室,宋寒玉在外参加酒会,并不在,时荞在他床边找到了那个小型保险箱。
时荞眯了眯眼,随便点了几个数字当密码,保险箱就直接开了,里边一个极为精致的檀木小盒子,装着宋家在华瑞商会身份代表的印章。
“还以为能藏的多严呢。”小声嘀咕了一句后,时荞飞快换掉,把保险箱恢复原样,带着月桐离开了通宝斋,从头到尾没遇到半点阻碍。
**
倏日,时荞一行离开洛京,封桀紧跟其后。
时荞悄无声息回了趟安陵市。
沈家还是那么嚣张,沈子昂被送往f洲的路上被杀手狙了,逃走后就又跟祁隆昌混到了一起,如今在边境非法之地混。
沈家那个私生子一直也被藏着,沈子逸在帮沈家谈了几笔大生意后,也开始逐渐被沈世开重用。
这都在预料之内。
时荞在黄昏酒吧跟沈子逸私下见了一面后,又回了花店一趟。
店里的花近两个月没人照顾,该凋零的都凋零了,后院墙边的蓝玫瑰也没了,落了一层灰。
“看来有人偷偷来做过客。”看着二楼几间卧室都有被翻过的痕迹,月桐噙着棒棒糖若有所思。
时荞垂眸思索:“楼下机关没被触发,应该是从西北那个角落里的矮墙翻墙进来的,不过这里什么都没有,他们也什么都得不到。”
两个人什么都没动,就又离开了。
回到安陵的第二天,时荞去了长樱警局。
外边在下雨。
白色针织毛衣外套了件棕色长褂,修身的黑色裤子,白板鞋,长发束城矮马尾,眉眼精致绝艳,堪比影视明星。
看着她,孙晴跟周队小声说:“她就是镜花缘那个老板娘时荞…”
“看着挺乖巧弱不禁风一小姑娘啊?”周队捏了捏鼻梁,有些发愁:“她来干什么?”
孙晴面露难色:“说是找薛迢迢…”
“我去会会她。”周队稳了稳心神,走过去在时荞对面坐下,沉着声道:“不知道时小姐来这做什么?”
“听说前段时间薛迢迢来过这里投案,举报的人是我。”时荞垂着眸,让人看不清思绪,单听声音柔柔弱弱的:“我也不知道就带着弟弟出趟远门治病,就被说是我绑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