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时荞还抱着电脑不动,封桀伸手把电脑从她怀里抽出来,合上扔到一边,把勺子塞她手里,哄着道:“乖,我们一起吃。”
时荞瞥了他一眼,身子往桌边坐了坐,拿着勺子喝汤:“薛泽也来了,正在楼下一起吃饭。”
她把薛泽说的事情又给封桀讲了一遍,这件事她不说毕寥也会向封桀禀报的,不如她来说。
封桀又夹了块糯米藕喂给她:“华瑞商会好歹是百年世家,连当初军阀混战,他们都能屹立不倒,这会儿科技的时代虽然他们的体制依旧老套,有人受不了,但他们也不是那么容易撼动的。”
时荞点头:“我知道…”
这件事没那么容易,封桀想了想又跟她道:“我这些年待在京城,比你更了解华瑞商会,他们的能力远不止表面这些,封振荣连亲妻儿都能牺牲,他的隐忍力更深沉,现在你对傅林两家出手他坐壁旁观,怕是想要试探你到底有多少底牌。”
这一点儿,时荞先前有所猜测,可她的底牌是用来对付时家,而非华瑞商会的。
转眼,离过年倒计时三天。
玉柠兴奋不行的缠着时荞想要过个中国年,可时荞已经很久没过年了,对过年也没兴趣,但玉柠闹腾,顾南松又把她放在心尖上,不得已,整个别墅几个清冷大男人包括时荞在内,都跟着忙碌起来。
忙碌什么?
忙碌着贴对联,准备饭菜,备各种年货。
当然,即使再宠玉柠,顾南松也没让玉柠亲自出去逛,万一被牵连被撞到被牵连都是大事。
玉柠无奈,只能忍着。
时荞也没出去。
全程薛泽派小贾出去置办的,月桐是个歇不住的,她跟着小贾,拿着薛泽的钱不当钱,吃的用的简直跟批发一样往别墅里堆。
尤其是那个零食饮料,都成箱的放在墙根下,堆放了两座墙。
不露面的燕子飞,跟时荞见面的时候一直都在说:“你们太恶俗了。”
时荞无所谓:“好歹是个传统,他们过就过吧。”
燕子飞的伤并不重,时荞问秦清淮拿了药给他用,伤口已经结了痂,但还在休养,外面热闹不行,他却待在屋子里看不见光。
时荞想了想,跟他道:“你要是想,可以在这自由活动。”
限制着他也没什么用。
燕子飞挑眉:“你就不怕我被宋寒山诱惑?”
时荞淡淡瞥他:“如果你不想要你这一身燕子毛的话。”
燕子飞打了个冷颤,他想起了自己被吊在火山口上空的事情,如果杀不了时荞那就不要得罪她。
天客居新年并不关门。
可过年的饭菜,别墅里几个下过厨没下过厨的大男人,都动了手,被玉柠压着在那学着做,说什么不能吃白饭,连宋寒山和露面的燕子飞都不能被避免。
燕子飞就特别无辜:“早知道还不如不露面。”
于是,在别墅里每天都能看到的画面就是,几个不同气质但都俊美非常的男男女女在那忙碌着煮饭菜。
连宋寒山都沾了烟火气。
28号下午,薛泽又来了一趟。
薛泽翻着几个冰箱里的饭菜,看着楼上楼下成箱的零食,看着那门上红彤彤的福字,目漏钦羡:“我也想跟你们一起过。”
可他不能,他需要看着薛迢迢。
月桐问他:“你身为老总,不用去出席各公司年会的吗?”
薛泽揉了揉脑袋,哀戚的道:“那么多会议,人员杂乱,烦都烦死了。”
月桐冲他暧昧的眨眼:“找赵影后陪你啊。”
薛泽:“…”
月桐笑他:“你不会没发现赵蕴喜欢你吧?”
薛泽当然感受到了。
楼下他跟月桐笑闹着,玉柠端着个瓷碗上了楼,在阳光房找到时荞:“小荞,要不要吃肉丸子?”
时荞拉了软椅给她坐:“你说你在家里好好享福不行吗?干嘛非待跑到这里来。”
玉柠坐下:“看你呗。”
这两天天气算暖,封桀每天都会被挪出啦晒太阳,他跟玉柠打过照面,在时荞两相叮嘱之下,他们也没发生过口角争斗。
玉柠瞥过半躺软榻上削苹果的封桀,叹道:“我知道你一向好强,而且又想致华瑞商会于死地,但你又不肯借我们力量,我老公回去跟我细说之后,我就放心不下。”
时荞不是好强,因为她不强,她就会被淘汰:“我能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玉柠看着她,心底嘀咕时荞的性格转变,却也没再说话,又起身离开,把这个空间留给他们二人,对于封桀,样貌挺妖孽,看着对时荞也挺好,时荞喜欢的,她也没什么好插手的。
玉柠虽然性子大咧,出身高贵,被当公主宠着,可她也不是什么任由捏扁的娇姑娘。
封桀对玉柠和顾南松这些人也不多言,把削好的苹果小块切好,放在银色碟子里,递给时荞让她吃,“荞荞,要把弟弟接过来吗?”
时荞摇头:“不了。”
时莺鸾现在虽然回了m州,可还留了人在这边盯着,时晏和安白暂时还是不能出现,被寂野保护着暂时待在那边是安全的。
封桀就不再问了。
新年来的很快,可这群人除了月桐和玉柠哪个都是不喜热闹的清冷人,偌大的别墅里有了烟火气,却依旧不是很喧嚣。
秦清淮和宋寒山没事都在下棋。
顾南松一直在整理证据,准备着明年的官司。
月桐对于他们也是服气,跟性格开朗又对这边传统比较好奇的玉柠一撺掇,两人拉开桌子,摆了一桌麻将。
她把秦清淮和宋寒山两人的棋盘一翻,拉着他们坐在方桌四周:“下什么棋啊,来打麻将。”
秦清淮和宋寒山:“…”
他们突然就变得俗气起来。
楼下麻将打的啪啦响,每次不是月桐胡牌就是玉柠胡,两个人轮流交换,秦清淮和宋寒山两人输的一塌糊涂。
他们的胜利品是钱。
不多,一局一万。
而等玉柠被顾南松压着去睡觉,他代替位置坐那以后,就变成了月桐局局赢。
直到从中午到傍晚,时荞去用微波炉加热牛奶的时候,路过麻将桌时,斜睨了眼他们四个,瞥过三个玉树临风的俊美大男人,淡淡道:“你们可不像会惯着她的人。”
宋寒山扔出去一张牌,笑意浅淡:“随便玩玩而已。”
秦清淮摸牌:“我怕她输惨了会抱着你哭。”
顾南松:“…我不会打麻将。”
月桐:“…你们什么意思?”
时荞哂她:“你以为他们不知道你出老千?”
月桐:“…”暗戳戳藏好袖子里的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