荻小宸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遂望,眼前这可是仙界最可遇而不可求、常人见一眼都要乐上一年的异兽——仙鳐!
他竟然说,是送给她的?
这也太玄幻了吧!
那仙鳐见她迟迟不动,优雅地摆了摆尾,向她靠近了一点点,宽大的侧翼如水波般缓缓起伏,剔透的身躯似乎又凝实了些,萦绕着淡淡的流光。
遂望说:“看,它喜欢你。”
荻小宸的眼中透出欣喜,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在它的侧翼上轻轻抚了抚,被抚过的地方流光亮了亮,仙鳐欢快地绕着她盘旋了两圈,又停在她身前,用头在她腿上蹭了蹭。
“它……有名字吗?”她问。
遂望轻笑:“不如,你给它起一个?”
她看着仙鳐:“可以吗?”
仙鳐在她的腿上蹭了蹭,她笑了。
“那,你便叫‘水晶’可好?”
它原地盘旋了一圈,尾巴上下摆动了几下,又在她腿上蹭了蹭。
遂望笑道:“它很喜欢这个名字,而且,它在邀请你。”
“嗯?邀请什么?”她挑了挑眉。
“来。”他突然一把抱起她,轻身纵上水晶的后背坐下来,把她安置在自己腿上。
她惊讶地低呼了一声,红着脸伏在他怀里,忽觉水晶开始移动,竟是载着两人向墙壁撞了上去。
她“呀”地一声惊呼,连眼都来不及闭,只觉眼前一花,人已在高空。
“刚刚那是……”她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突然灵光一闪,“仙鳐是有空间能力的吗?”
“嗯,”他点点头,“它们移动起来不受任何阻碍,全速时甚至胜过我,若以后遇到强敌,只要有水晶在,谁也奈何不了你。”
荻小宸扑哧一笑:“有你在我身边,哪还有什么强敌可言。”
遂望没有作声,她发现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莫测,不由得皱起眉多想了想,突然又问:
“你……是在担心血魔?”
他的胳膊突然稍稍收紧,把她往怀里又搂了搂,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冲她微微一笑:
“放心,有我在,便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哪怕是血魔,也不行。”
她有些招架不住,抗议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呀……好好说着话……你不要总是这样,人家……”
“嗯?怎么?”他低低地笑了一声,“之前是谁说,不管我怎样,她都心甘情愿的?”
她倒抽了一口凉气,睁大眼睛看着他:“这……这能是一回事吗???”
这人怎么回事,如今一朝开了窍,竟把撩她当成家常便饭,随时随地都能让她手足无措起来,简直……
“当然,”正胡思乱想着,却听他伏在耳边,轻声说,“只要跟你有关,对我来说,便都是一回事。”
……简直让她有些……中了他的毒,无药可救。
“咳……我们就一直这样绕着月见山转圈吗?”她硬着头皮转移了话题。
他轻笑:“你若不告诉水晶要去哪里,它便只带你在附近转转,可有想去的地方?”
“哦,”她点点头,“暂时倒没什么想去的地方……不过,这个时间,该去见见我娘了。”
昨天提亲的场合太过隆重,加上某人一直抱着她不肯撒手,如今这亲都订完了,却还没跟姑瑶说上话,想来姑瑶这会应该也是惦记女儿了。
于是给水晶下了指令,它调整了方向,明明动作始终是不紧不慢,却瞬间便来到了姑瑶的宫殿门口。
遂望纵身落地,扶着荻小宸站好,她看了一眼水晶,说:“刚刚便想问,我们坐在它背上的时候,它是不是变大了一些?”
话间刚落,水晶急速缩小,转眼间缩成了巴掌大小的一只,煞是可爱地落在她肩膀上。
“哎?”她惊讶道,“原来仙鳐是可以随意变幻大小的吗?”
遂望轻笑:“普通的仙鳐并不能,可水晶不同。”
“嗯?什么不同?”她疑问地看着他。
“水晶,是所有仙鳐的王。”
“什么?”她惊得合不拢嘴,睁大眼睛看着水晶,“你竟是仙鳐王?这么厉害!”
她想起来了,送聘礼的队伍,打头的那一只,应该便是水晶,其余的仙鳐确实是按照它的指示行动的。
水晶在她肩头摆了摆尾巴,蹭了蹭她的下颌,很是愉快的样子。
她有些惊讶又有些感动地看着遂望,他给她的,永远是最好的。
“灵儿,你怎么才来!”一声急急的呼唤打断她的思绪。
姑瑶一边说一边走上前拉起荻小宸的手:“有了夫婿就不管娘了!”
话虽这么说,眼中却是笑着,说得荻小宸又一阵脸红。
“什……什么夫婿……明明还没大婚……”
姑瑶扑哧一笑,不再打趣,转头看向遂望:
“我们母女要说会儿悄悄话,阿泽摆了茶等你。”
遂望微一颔首,目送着两人进了殿内,才回头看向身后:
“找我,有事?”
帝泽点头:“来喝杯茶?”
两人在园中一处雅致的亭内坐定,帝泽端起杯抿了一口,才犹豫着说:
“你从前,似乎并不能召唤灵鸟……更不用说仙鳐。”
遂望正垂眸端着茶杯,闻言抬眼看了他片刻,点点头:
“确实。”
“从何时开始能召唤的?”
“……就是最近。”遂望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帝泽听他这样答,便知他不打算告知详情,微微眯了眯眼,说:
“除你之外,有能力驱使仙鳐的,我只见过一人。”
遂望点点头:“帝浔。”
帝泽一惊:“你怎知主人真名?”
遂望表情丝毫不变:“上次遇见血魔,他提到了这个名字。”
帝泽稍稍定了定神,仍是满心疑惑地看着遂望:
“可你怎知我说的是她?”
遂望微微一笑:
“连你都只见过一人,除了创世神,还能有谁。”
帝泽沉默了片刻,轻叹一声,又问:
“你的原身到底是什么?如今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不知。”
帝泽微微眯眼,盯着他看了一会,他表情淡然丝毫看不出破绽。
可帝泽总觉得,这句“不知”他答得未免太快了些。
正斟酌着要不要追问,遂望却先开口了:
“大婚的日子,定在哪天?”
帝泽顿了顿,轻笑一声:“按你的标准,这场婚礼必然是空前绝后的盛大,怎么说也得半年以后了。”
“半年吗……”遂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帝泽看了他一眼:“我以为你会嫌太久,等不及。”
遂望的目光落在寝殿门口,荻小宸和姑瑶正有说有笑地走出来。
片刻,他轻声说:“只要能给她最好的,多久,我都等得起。”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