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深深,私语静寂。
草丛间,虫鸣不再昵侬。
听到门外的禀报声,宇文倩快速地擦干眼泪说道“煜姐,道济哥,你们先坐吧,我去看看,没办法,开酒楼麻烦事就是多,每天要接触很多形形色色的人,三教九流,贩夫走卒,而且经常会有人找事,所以处理这些事都是习以为常啦!“
说着话,宇文倩起身快步地朝门口走去,开了门径直朝前院走去。
九珠叹了一口气,幽幽地看了一眼门外,低声说道“三哥,我们这样做,对嘛?”
道济看着九珠,苦笑着拿扇子敲着脑袋,无奈地说道,”对错我不知道,只知道朱紫煜自有她的担当,为了这个担当恐怕要背负很多,那怕是不得已而为之,甚至是委屈、苦难、误解、秘密,当说到秘密时,道济顿了一下,看了看九珠,没有再接着说下去。
九珠,轻吁了一口气,强做欢颜地灿然一笑,轻声道,“你想知道的,时机合适,我自会告诉你!”
道济点了点头,无语!
夏夜,一如既往保持它的潮闷。
夏月,依然保持着它一贯的矜持。
子午长街,百味楼门口。
一大群人在那围观着,人群中不时传来一阵咒骂和哭喊声。
“哇,大爷们......,你们打我吧,不要打我娘,不要打我娘呀!\抽打下去时,就觉得自己手腕就被一个人狠狠地握住了,无论如何也挥抽不下去鞭子了。
随即,就是疼痛,剧烈的疼痛,他感觉自己手腕似乎就要碎了。
“妈的,谁呀,找死!”他扭过头带着痛苦的表情咒骂道。
眼前,一个魁梧的大汉,握着自己的右手腕,带着狰狞的表情看着他。
“你放开,你放开,你放不放?”喊了几声,他看见这个汉子根本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于是,暴戾地忍着痛喊道,“妈的,你不想活了,”边骂着,这个军士左手就向腰间的跨刀摸去,但是右手腕的疼痛再一次加重,疼的他哎呦一声跪在了地上,根本无能力再去抽刀。
这时,周围的军士突然猛地看到好好的惩罚场合里怎么凭空冒出这样一个人,还不吭不哈地就将自己的小统领给扭住了。
于是,这帮兵士就呼啦地一下子围了上来,抽刀举枪地都对着这个人。
这个汉子,看着周围寒光闪闪的刀枪,眼皮都没动,只是冷冷地冲地上的校尉官说了一句话,“让你的人放下兵器,否则,我叫你立即看见自己的黑心是怎么从你身体里出来的”。
说着话间,这个人手朝这个军士跨上一摸,一拽,呛啷一声,就抽出了军士的腰刀。
刀一横,冰冷的刀尖直接对着这个军士的胸膛。
空气顿时紧张起来,众多军士一看这情景都傻了,互相看看,心里都嘀咕着遇见过不怕死的,但没见过这样不要命的,一个人还敢充狂跟这么多军士对持,真是找死呀!
于是,有人喊道,”反了,反了,敢挟持军士,上,弟兄们,杀了他!“有人喊道。
蠢蠢欲动的军士,混乱暴戾的神情在这些军士脸上顿时呈现。
周围围观的人一看这状况,都一轰而散,跑开了。
拽抱着孩子的那两个军士也松开了手,拨出了刀围了上来。
那个孩子一没了束缚,就赶紧扑到地上,吃力地扶起了女子,嘴里边喊着娘,边用那弱小单薄的身体护住自己的娘亲。
看到孩子和娘亲在一起后,那个汉子反握着军士的手腕,横刀搭在军士的脖子上,缓缓地移步。
而跪在地上的那个军士也因手腕疼的不能自控,不由自主地用膝盖当脚,身子随着汉子的移动而移动。
离开孩子和那群老弱妇幼十几步后。
汉子站定了身子,不在移动。
“只见一道寒光后,嗷的一声,跪在地上的那个校尉军士一声惨叫。
惨叫过后,众人一看,只见他的左脸上全是血,左边的耳朵被这个汉子一刀给割了下来。”
“不怕死的上来,想让他死的放马来吧!”冰冷的声音再一次从那个汉子嘴里飘了出来。
狰狞的面容,带着杀机的眼神。
冷冷地看着眼前这帮军士。
血,有时会震慑人心,但有时也会刺激杀戮的人心,尤其是这帮杀人如儿戏的北齐国军士。
众军士带着残忍和嗜杀的眼神,慢慢地围了上来。
“妈的,都给老子站住,想让老子死呀,都放下兵器!放下,谁不放,我宰了他。”这个跪在地上的校尉军士,在疼的嚎叫同时,看到这帮无脑且嗜杀的手下莽撞地准备冲过来时,他急的暴喊道。此时此刻,他还是不忘自己是个军官头目,仍是盛气凌人!
这些军士听到头领的喊叫后,都停住了脚步,彼此互相看看,又看看手里的家伙事,犹犹豫豫地在那迟疑着。
最终,还是一个看着像是个小头目的军士,闪着凶残的眼光,寻思了一下,无奈地退了一步,当啷地一声,把自己手里的刀扔在了地上。
其它的军士看到有人带了头,也都无奈地将手中的家伙事扔到了地上。
周围的人,当看到即将火拼的场面又出现如此的变化时,都悄悄地松了口气。大家心道,下来只看这个汉子如何处理后面的事了。
就在这危局的场面已出现一端倾斜的时候,突然,两支箭翎带着“嗖呜”的尖厉声响划破了空气,瞬间就射在了那个汉子的身上。
此时,再见那个汉子,已是身形摇摇不稳,他的腿和胸前各插着一支箭,血很快顺着他的嘴角和伤口处流了出来。
“大胆贱民,竟敢挟持军士,找死呀!尔等还不上前诛杀了他。”一个厉喝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呼啦地一声,已放下兵器的军士见此情景和又听到那厉喝声,立时就拾起了地上的刀枪,闪着眼里的凶光,杀气腾腾地冲着这个汉子扑了过去。